秦霜大是興奮,只覺倒沒有白等。////兩個凝丹期修士,恰恰合用,萬萬不能放過。何況兩人都是凝丹初期修為,雖然出門歷練已是足夠,秦霜自覺能和飄雲將兩人掠來。不過,這木乙族的高階修士也不知有什麼特殊的神通,還需小心才是。
這兩人都是中年男子的模樣,穿著木乙族特有的服飾,不過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對週遭並不是太注意。想來在這十萬大山深處,他們是很少遇見敵人的。況且這兩人神念並不強,自然沒有發現秦霜的神念掃過,此時秦霜更與飄雲略微變換了一下容貌,偷偷躡上了兩人。兩人似乎早已定下目標,出門之後毫不猶豫朝著一個方向而行。秦霜這些天來已注意到木乙族人並無飛行法寶和法器,這兩人也不例外,因此跟蹤起來也算輕鬆。不過這兩人究竟生於斯長於斯,對地形是極熟的,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跟丟。只是秦霜一心想等兩人離開木乙族遠一點再動手,以免動靜過大,驚動了木乙族的元嬰期修士,因此也慢悠悠吊在兩人身邊,卻也始終不敢離的太遠。
待兩人離開足夠遠了,秦霜和飄雲同時出手了。
那兩人終於發現了有敵人,大驚失色,隨後看見秦霜和飄雲的模樣,又似乎是鬆了口氣。一交上手,發覺秦霜和飄雲都是同階修士,且神通不凡,臉色又變了幾變,端的是變幻莫測。只是他們倉促迎敵,手段都來不及使出,哪裡是秦霜兩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擒下來。
見乾淨利落地同時制住了這兩人,得手如此輕易,讓秦霜也覺得有點不敢置信。這兩人顯見是有什麼事情,否則不會失去警惕到如此地步。這倒讓秦霜有些好奇了。
這兩人被擒住。卻也並不亂喊亂叫,只是瞪著陰沉的眼睛看著眼前兩個同階修士。秦霜問了幾句,他們也並不回答。飄雲就在旁邊冷笑道:「兩位是打算裝聾作啞了?我們可是知道,木乙族的高階修士均會學習外界的文字和語言。兩位要是繼續這樣不配合,我們也只好得罪了。」那兩人似是交換了一個眼色,其中一個便說道:「兩位道友將我們兩人帶到此處,不知有何貴幹?若有敝族能幫忙的,只管開口就是,我族歷來好客,自然將道友待若上賓。但是這樣將我們兩人請來,卻不是交往之道。」他說話雖然算不上斷斷續續,卻也生澀得很。顯見已是許久沒有和外來修士打過交道了。能入這十萬大山深處的,大抵還是元嬰期修士居多,即便機緣巧合來到木乙族,木乙族又不得不應付一番,也是派出元嬰期長老交接。哪裡輪得到他們?更何況他們本就敵視外界修士,不過是族中的定例,才學了這語言,又有何必要經常熟悉?
秦霜微微一笑,這話要是她豈能相信?不錯,之前必定是曾經有外界修士平安地從木乙族出來的。但是估摸都是元嬰期修士了。她和飄雲兩個凝丹期修士若是大搖大擺上門,別提什麼貴賓了,不變成階下囚就是萬幸了。好客?虧這兩人也說得出口。秦霜之前從木扎吉那裡。可是看到了他當年奉承的那位凝丹期長老是怎麼對待元嬰期以下的貴客的。這些貴客的屍骨早寒,魂飛魄散,即便死也沒能落個體面些的死法。況且這兩人絲毫沒有把被擒放在心上,似乎認定秦霜和飄雲不敢殺了他們。
秦霜不敢隨意對這兩人使用惑心之術,這兩人畢竟已是凝丹期修士。在木乙族也已經有了些地位,木乙族除了丹道。也頗有些奇詭手段,誰知道這兩人的魂魄之中有沒有動什麼手腳。秦霜已經幾次遇見過這樣的情形了,當初去靈山路上遇見的隱宗弟子,以及後來的袁紫姍,都是如此。雖然他們的身份實力並不高,但是也能有抵禦惑心之術的手段,眼前這兩人也大有可能如此。看他們明明實力大不如人,偏偏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恐怕原因也在此處了,說不定還有元嬰期修士賜下的最後的保命底牌,只是方才秦霜和飄雲只想生擒兩人,加上動手太快,這個手段還未激發。
惑心之術畢竟只是築基期修士所創,能用到如今已是大不易。秦霜預計,到了凝丹期之後,這惑心之術對於同階修士的效力已經很微弱了,算上她神農年已達凝丹後期,也許堪堪能對付同階修士,若是對方神念也比較強大,失敗的可能性很大。即便變換容貌的那一部分,當初功法之中說是能瞞過高出兩個大境界的修士,秦霜倒沒有認真試驗過,不過進階凝丹期之後,領悟一些天地規則,對於這個說法就不能苟同了。秦霜距離化神期還很遙遠,雖然並不知道化神期究竟何等神通,甚至連想像也很難想像得到,但是極其強大是無疑了。當初創出這功法的女修,連凝丹期的邊都沒有摸到,連元嬰期修士何等強大都不得而知,坐在洞府之中閉門造車,所創出的功法自然不可能真如她所預計一般強大的。秦霜此刻估量著,當初她築基期時,這功法應當能瞞過凝丹後期的修士,已是難能可貴了。修為越高,這功法的效用就越弱,此刻以秦霜的修為,變幻了容貌後應當能瞞過元嬰中期的修士。好在木乙族之中元嬰期修士雖然有那麼幾個,卻是沒有元嬰後期修士。否則,當日那金眼雕豈能逃得了?秦霜現在思來,當年自己無知無畏,自以為這變幻之術真可能瞞過元嬰期修士,當初也未曾碰到過要在元嬰期修士面前隱藏面貌和修為的情況,否則若是出了破綻,那可就是殺身之禍了。想到此處,也是一身冷汗。看來此間事了,倒要將尋找變幻容貌和高階的惑心之術的功法的事情放在心上了。至於隱藏修為,既然已有了薺子世界,能將修為隱藏得天衣無縫,甚至能讓秦霜看起來沒有絲毫靈氣波動,與凡人一般無二。有了薺子世界在,隱藏修為的功法倒是不必了。不過,這一類功法雖然不少見,但是高階的卻也難得,只能是隨緣。此時在這十萬大山中,還不知何時能離開,即便離開了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尋覓到的,因此也就暫時把這事存在心頭不提。
只是雖然惑心之術並沒有用處,秦霜倒也不是全然對此兩人無計可施。她看看天色已晚,便對飄雲說道:「我們先回洞府罷!」兩人並肩飛掠,雖然手中都提著一個凝丹期修士,依然極為靈便。
那兩人離開族中,本就是有要事待辦,眼看秦霜兩人不為所動,竟是執意要帶他們走,這一去還不知耽擱多久,哪裡使得,這才著急了起來?只是秦霜和飄雲見他二人之前做了階下囚,語氣還如此囂張,也懶得理會他們。任他們重寶有貨還是軟語央求,一概不理,一路回到了臨時洞府之中。
雪丘早就快悶得長毛了,眼看秦霜和飄雲回來了,還提了「戰利品」,歡喜無限地躍到秦霜肩頭撒嬌。這兩個俘虜卻沒有方清淵那麼好的待遇了,秦霜禁制了他們的修為,用五彩混天綾捆得結結實實,扔在地上。
秦霜側過頭去,笑吟吟對雪丘說道:「這裡抓了小的,萬一他家老的打上門來,你害不害怕?」雪丘瞪了瞪大眼,迅速變化出試制兇惡的爪子,大喝道:「怕他什麼?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那兩個凝丹期修士原本對於秦霜和飄雲並不在意,眼看雪丘能口出人語,分明已是四階化形以上修為,只不過不知為何沒有變化人身而已。想到當年那四階靈獸金眼雕將木乙族攪得天翻地覆,心內猶有餘悸。因此再不敢怠慢,認定此事背後還有高人指使,不知對木乙族圖謀什麼。況且看這洞府,雖然只是隨意開闢,但是顯然已經住了些日子,可見這些人並非路過此處,是刻意去抓了他們來。這兩人心中已是忐忑,此時更有些六神無主。他們已經認定秦霜和飄雲以及洞中的方清淵都是某位元嬰期老祖的座下,雪丘則是對方門下的靈獸。
元嬰期修士手段如何,是不必說了。而能收服四階靈獸的元嬰期修士,單打獨鬥族中的長老只怕誰也不是此人對手。誰知道此人有沒有能破去他們魂魄之中秘術的手段?若是此人想殺他們,只依仗著族中元嬰期長老賜下的護身寶物,也不過多費對方一點力氣而已,絕對攔不住對方。若單只是關係兩人的生死也就罷了,但是此次兩人出門,原有要事在身,,若是因此走嘍了消息,才是最讓兩人恐懼的。木乙族族人不多,因此元嬰期長老對於低階修士和凡人,也都是和顏悅色。但是這兩人可不認為若是此次從兩人處走露了風聲,元嬰期長老還會赦免自己的罪過。對於叛徒,木乙族也是毫不容情的。因此,木扎吉當年靈藥到手,根本沒想過留在族中等待處置,指望長老網開一面,而是毫不猶豫逃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