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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七章 一枕黃粱夢 欲窺枕中方(二) 文 / 漂亮滴糖果

    看著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秦霜猛地坐了起來。

    那小桃看她坐起,急走幾步上前來:「小姐,你想要什麼?我替你拿罷。你剛剛醒來,身子還虛,若是老爺知道我服侍周到,我又要吃苦了。」

    這小丫頭十四五歲年紀,圓圓的臉上嵌著一對大眼,倒是可愛嬌小。

    秦霜哪裡習慣要人服侍,揮開了她的手,搖了搖頭。小桃卻很堅持,執意要來攙扶她。

    正拉扯間,她的動作忽然頓住了,直盯著自己露出的一節手臂上靜靜臥著一顆紅痣來,在雪白的肌膚上,這顆痣顯得有幾分刺眼。

    她什麼時候長了這顆紅痣了?忙低下頭來,仔細看時,越看越心驚,不知何時,往日青蔥般的雙手也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繭,

    不等那小桃再說什麼,她堅定地推開了這個執意要幫忙的小丫頭,跌跌撞撞衝到妝台邊上,頓時如遭雷擊般愣住了。

    鏡中人身著一身雪白中衣,面色卻比衣衫還要白上幾分。柳眉杏眼,鼻翼還有幾粒微小的斑點,眉宇間有幾分英氣,也是個美人胚子了,只是,這張臉卻不是她的。

    秦霜只覺身上密密起了一層雞皮,腦後直冒涼氣。到底她昏迷的期間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張臉再是她熟悉的面龐?這不是她用惑的功法幻化的容貌,況且她目今靈力都不能使用,怎麼可能維持幻形?

    她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現嗓子依然嘶啞得說不出話來。

    身後地小丫頭想是被她慘白地面色駭住了。急急拉著她回到床上。秦霜也沒有再抗拒。只是一動不動地任她擺佈著。

    天漸漸暗了。秦霜也沒理會那小桃所說讓她去正廳吃飯地話。木然蜷在床上。

    她死了嗎?不。不可能。如果她死了。連魂魄都不會留下。遑論換一個軀體了。這個身體別地不說。明顯還不到築基期修為。也不可能是奪舍。何況。奪舍不是需要想奪舍地人主動進行地麼?到底是誰在她身上動了手腳?她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飄雲是不是也被擄來了?

    腦中紛雜地思緒萬千。卻理不出一條頭緒。

    無助地抱著單薄地肩膀。卻沒有流淚。

    她不相信會有這樣地事情生。此事必然有什麼蹊蹺。

    門外有腳步聲,小桃轉了出去,片刻卻端了一個托盤進來,怯生生道:「小姐,吃飯吧。」

    秦霜雖然極度不想進食,空空如也的胃卻出了警告。

    還不能辟榖嗎?居然一頓飯不吃就餓了,那應該不是修仙了,這恐怕是最糟糕的情況了。事已至此,虐待自己也沒有用處。猶豫了一會,終是伸出手去,拿起一雙筷子來,吃了幾口。

    只是她辟榖多年,很少進食,加上心緒不佳,幾樣小菜雖然做的誘人,吃在她嘴中卻味同嚼蠟,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逃嗎?怎麼逃?看這身體地模樣,應該是常常接觸陽光,練過一些粗淺功夫,不是一般的嬌弱閨秀。只是,這對她毫無用處,她毫無武功底子,一旦沒有靈力,不能使用法術,只怕連圍牆都翻不出去,眼前這個嬌弱弱的小丫頭說不定都比她強了幾分,更不用說潛伏在暗中的人了。甚至,她連說話都不能了。

    「家主,這邊走。」小桃喜氣洋洋地在前面領路。小姐醒來已經兩天了,只見了家主一面,之後就一直淡漠地很,也不出房門,不肯見人,今天卻忽然主動開口說要她將家主叫來,看家主的神色就知道他也是心中喜悅,想來小姐真是大愈了。

    秦霜坐在妝台前,淡漠地看著兩天前見過地家主出現在她面前。

    「靈兒,你可是完全好了?」那家主嚴峻的面容上有一絲柔意。

    「你到底是誰?」此言一出,房中三人都嚇了一跳。

    秦霜是由於沒有習慣自己出的聲音,另外兩人則是完完全全的震驚了。

    「小桃,這是怎麼回事?」還是那家主先回過神來。

    「家主。」小桃噗通一聲跪倒,「小姐醒來只說要我去找您,我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秦霜也不插話,默默地凝視著鏡中的面容。說來她受到的震驚並不在這兩人之下,這兩天來,她常常這樣做。只盼有一刻會忽然變回原本地樣子。只是,得到的卻是一次次地失望。

    「快去請方醫仙。」此話一出,小桃立時從地上爬了起來,奪門而去,唯恐多呆一刻。

    那家主轉過身來,面對秦霜時又放柔了面色:「靈兒,你想必是累了,多休息一會罷,待會讓方醫仙來給你瞧瞧。」

    秦霜抬起頭來,目光在鏡中對上了家主的目光:「我不是你地靈兒。」

    她的聲音平靜,彷彿在訴說著於己無關地事情。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我不是你的靈兒。」

    那家主皺了皺眉:「靈兒,你可是還在生為父的氣?」

    「生氣?」秦霜嗤笑了一聲,「如果我真是在生氣倒好了,我更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靈兒」那家主張口結舌,卻不知該說什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雖然沒有任何頭緒在他身上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要她喚這個陌生人做爹,那是絕不可能的,乾脆大大方方說出來好了。

    鏡中的兩人,果然有幾分相像呢。不同之處在於,女子面上多了幾分嬌憨刁蠻的神色。兩人對視了半天,那家主先將頭轉了過去。

    半響,門外才傳來動靜,居然是輪軸滾動的聲音。片刻,小桃推著一隻木製輪椅出現在門口。

    輪椅上地人背著光,看不清樣子,卻可以感覺到一陣清冷之風撲面,彷彿周圍地溫度都下降了幾分。那家主迎了上去,俯身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些什麼。很快,小桃就推著輪椅來到秦霜面前。

    靈敏的五感也消失了,這麼近的距離,她都聽不清那家主說了些什麼。

    秦霜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方醫仙執起她的手腕,忍不住眉頭微

    這個方醫仙居然不良於行麼?看他的臉色比她這個受到驚嚇的人還要蒼白幾分,幾乎透明到能看出血管,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若是醫術好,怎麼不先替自己看看?

    過了一會,方醫仙抬起頭來,唇邊浮出一朵溫柔的笑意:「小姐已經痊癒了,沒有什麼後患。」

    看著這清冷如蓮的笑容,連秦霜也忍不住心中有些惋惜。醫濟世活人,他既然被稱為醫仙,想來也是凡人中醫的翹楚,偏偏卻不能自醫。

    「那她現在怎麼會這樣?」那家主忍不住插言道。

    「想必小姐有心結未解吧,身體是無恙了地。」那方醫仙微微笑著回道。

    他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嗎?沒有現這具身軀中住著一個陌生的靈魂嗎?秦霜收回手,冷笑了兩聲。她已經做好準備,被當做妖孽看待。經過這方醫仙這麼一說,想來那家主是不會相信她了,頂多是以為她在賭氣罷了。連她的心中也忍不住迷惑了。

    那兩人卻當著她的面攀談了起來。

    「小姐既然無恙了,我也要告辭了。」方醫仙依然掛著那淡淡地微笑,彷彿什麼事都不能讓他震驚。

    「小女這段時間多蒙看顧,先生醫術如此高明,不若留在我沈家,必不至薄待先生的,也省得先生奔波之苦了。」家主語氣又恢復了威嚴。想來他認為這方醫仙不良於行,留他在此還算施恩吧。

    「不必了,緣起緣滅,在下來此,本就是和沈家緣法已盡,家主不必為我掛懷。」方醫仙彷彿沒有聽見那語氣中地含義。

    兩人推讓了半天,那方醫仙禮貌性地衝著秦霜微一點頭,方才離去。秦霜隱隱聽得家主吩咐小桃去賬房領黃金百兩,送方醫仙出門的話語。很快,房中又安靜下來了,只剩下那家主還在房中。

    「靈兒,不要再任性了。這對我們家族是天大的好事,你以後就會知道為父的苦心的。」家主的口氣有些無奈。

    秦霜回過頭來,忽然笑了一聲:「不知你說地天大的好事是哪樁,我怎麼不知道呢?」

    既然想讓這家主相信她不是什麼靈兒看來是不可能了,還是試試看能否打聽出些什麼吧。

    「你要記住,你不僅是沈靈,更是沈家目前地希望。難道你忍心看著你的三哥終生不得寸進?便是為你自己考慮,你也不該做這樣地決定。」

    秦霜聽了這話,更覺一頭霧水,清了清嗓子問道:「你這樣逼迫於我,何嘗考慮過我的感受?難道我只是生來做家族地犧牲品的?」此刻她當真是一句話也不敢多問。

    既然家主說了她是沈家的希望,應該是為了這個沈家的利益要犧牲這個沈靈吧。這幾句話一出,只覺渾身不自在。

    「那薛貴無門無路,靈根又低劣,只是個外門弟子,終身也就最多在煉氣期四、五層打轉的分了,你卻不一樣,你還有希望啊。和他在一起,等若把你也毀了啊。有靈根不易,難道你不想更進一步?以你現在的修為,連一個最基本的法術都用不出,整日價還是舞槍弄棒的,這些都是末技,原不是修仙的本分,你真的甘心一世如此嗎?我們沈家這一代這麼多個孩子,只有你和你三哥有靈根,希望都著落在你們身上了。」家主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秦霜只覺要忍不住身體的戰慄了。這家主說的是靈根,難道這沈靈也是修仙?為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壓制著心中的激盪,秦霜故作平靜地問道。

    「你也知道,我們沈氏家族漸漸式微,有靈根的後輩越來越少,為父我雖然身為家主,不過是個煉氣後期的修士,只怕築基已是無望。即便別人不說,我們也難以為羨禹城的四大家族了。所以,去年我自動請求退出了。但是這還不夠,只要家族還存在一天,危機就隨時有可能生。你也知道,在我們還是四大家族的時候,族中有子弟在外行事難免有些肆無忌憚,結下的冤仇也不少。此刻若是被人落井下石」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面色有些陰鬱。家族大人口多,自然是不容易管束的。每個支派都或多或少有一兩個修仙,雖然這代的小輩們都沒有靈根,但是誰也說不准他們的後代會不會出現靈根。所以,當真是輕不得重不得。

    秦霜冷眼旁觀他的表情,自然大概清楚他在想什麼。也不接口,等待他繼續說話。此時能接口說什麼呢?這沈靈應該是有心上人的,說不定這次的病也因此而起。看她的模樣也十七八歲了,有家族的扶植,居然還沒有修煉到煉氣期第四層,靈根之差可想而知。沈家主說什麼她還是有希望更進一步的,已經讓她生了不好的預感。

    那沈家主看這她的臉色,見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等待著,把他晾了半日,也接話,心中有些惑。這個女兒從小就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怎麼忽然冷靜下來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又像上次讓她和那薛貴斷絕來往時那般的大吵大鬧,尋死覓活。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總有些不同罷。想到這裡,也就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了下去。

    「上次三清門有一位築基中期的前輩要尋個侍妾,偏生在坊市閒轉時看上你了,這可不是你的緣法?這位前輩三十餘歲築基,目今也不到六十歲,看起來也就不到四十許人。加上資質和修為都如此,你難道還能找到更好的良配?如果你跟著他,還愁不能更進一步?偏你上次還怎麼也肯聽為父說話,若是早早像這般安靜聽了,也不會出這些事端了。」

    秦霜聽到這裡,終於面上有了些表情,只是,卻不是這家主想像的欣喜若狂。眼中閃動的,卻是一片他所不熟悉的陌生光芒。

    賣女求榮?秦霜心內冷哼。看他之前擺出的一副慈愛之色,也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真正目的,還是要她乖乖去做那個侍妾罷。(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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