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雲,你說我們裡了?」秦霜歪過頭來問道。
「我怎麼知道?順著一個方向走,總會走到陸地的罷?反正你傷勢好了,我們也沒什麼急事。」飄雲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答道。
秦霜一隻腳踩在鳳凰翅膀之上,另一隻腳微微晃動著。雖然她說白了就是完全沒有方向感的路盲,也知道這大海之中,哪怕稍一偏離方向,也許他們就回不了天南大陸了。這樣漫無目的地飛行,順利回天南的幾率只怕不足兩成。因此,對飄雲這個答案明顯很不滿意。
「我還以為比我強些呢,還毫不懷疑地一直跟著你走。」
「我出來之前也曾經問過大長老,只是他說這龍島的位置漂浮不定,誰也不知道它何時會出現在哪裡,就算我們現在能找到原路折回,只怕它也不在原處了。我們根本現在處於何處都不清楚?這樣要讓人如何辨認方向?」飄雲依然是人形模樣,沒有御劍,大袖飄飄,走的倒也不慢。只是若不看他走路的樣子,光看臉龐,只怕還以為是仙子凌波呢。
「我說讓你和我一起搭乘鳳凰嘛?或者御使我的冰靈劍也好。這樣慢騰騰要走到什麼時候啊?懷溫前輩會不會還在雲頂等我呢?」秦霜無聊地晃了晃一隻小腳。
飄雲瞥了一眼那藍光閃的鳳凰,搖了搖頭。他可不乘那只一看就是女修坐騎地鳳凰。至於冰靈劍,不知為何,他也沒有接受。
「他應該已經了,我們走之前,他運了那輪迴**看了你這幾年的經歷,雖然並不完整,但是知道你也沒有找到溫凝郡主的轉世了。」
「這樣啊,那他也沒有找了?」秦霜好奇地問道。
「自沒有,他說再在這天南大陸上尋幾年,若是還是毫無所獲,就打算去其他大陸碰碰運氣了。」
「以他地修為神念。搜索完整個天南大陸應該也不費許多時間吧?也知除了我們天南大陸還有幾塊大陸。我當年曾聽師傅說過」說到這裡。秦霜地臉色忽然黯淡了一下。她這裡說地師傅。自然是雪柔。雪柔在她拜師那夜所說地天朝。也不知是否真地存在。想到這裡。到嘴邊地話也就嚥下不說了。
「怎麼了?」飄敏感地發覺了她情緒低落。飛近了一些。輕聲問道。
雖然兩人都已經可以傳音入密。只是卻都享受這樣言語交流地時光。畢竟。在這之前地好一段時光。兩人只能靠所謂地心靈感應溝通。
放了她?雪靈會受到責罰嗎?秦霜有些恍惚。半日才回道:「沒什麼。懷溫前輩這三年尋了多少地方?」
「大概天南地一小半地方都被他踏遍了吧。」飄雲隨口答道。
「怎麼會這麼少?」秦霜有些疑惑。她當日在元國大開方便之門斷命。不過第一層地輪迴**修為。一日也斷百人。修煉到第二層。更是神念一動。附近所有人地前世皆可查探。以懷溫地修為和神念之強大似乎不應該是這個進度。
「他也不知那溫凝郡主投胎轉世後是否還為人,連那些山精草木,皆不放過,自然費時畢竟長。」飄雲說到這裡,又望了她一眼,「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嗯?」秦霜疑惑地看著飄雲,「我該說什麼嗎?」
「你要救人,不肯量力而行,念在救了無數性命,好歹算些功德的份上,也就罷了。好好地為什麼那和那個築基期修士拚命?」飄雲的表情嚴肅起來。
秦霜只說到在元國替人斷命,卻沒說這一段,飄雲會知道,想必是懷溫對她施展輪迴**時在看見的。
「那是晉元帝轉世。」秦霜面無表情地吐出這一句。她實在有些不明白,看得太多前世,大抵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那元帝一生殺人如麻,又有龍脈在身,怎麼沒有投胎世俗地皇家,反而得了靈根還修煉到了築基期?
飄雲怔了一怔:「那你打算怎麼辦?」
「這是命數,當日我幾乎拼了性命,也留不下他的命來。現在有這個修為可以與他一較高下了,卻又不知去哪裡尋他了。急不來地,隨緣罷。」秦霜淡淡道。說起來,她心中最恨的還是這晉元帝。靈藥閣雖然不知所圖為何,至少保住了她父母的一條性命。當然,也不排除當日父母和那散修的那一戰就是掩人耳目的。可是,晉元帝卻雙手沾了她前輩族人的無數鮮血。
「想不想知道自己地前世?」飄雲忽然問道。
「不想!」秦即打斷了他的話。知曉自己地前世,沒有用處,徒增牽掛罷了。這一世的家人,
讓她傷神了。無論雲從她地前世看到了什麼,說來的好。她深知自己地性情,若是知道了,只怕哪天一個不忍,又尋了去。可是,就算尋了去,該和前世的家人說什麼呢?徒然亂了天數而已。
忽然將古怪的目光轉向飄雲,她學會這輪迴**後,還未看過飄雲的前世呢?
「不必看了,我也不想知道。」飄雲很熟悉她的這種目光,斷然拒絕了。
秦霜勉強,坐正了身子。
一路行來,兩人殺了不少一階凶獸,偶爾有二階凶獸,在兩人手中也討不了好去,只是,卻從未看過三階凶獸出現。難得這三階凶獸和凝丹期修士一般,也不常常出來走動不成?想想這覺得不大可能。凶獸可不是象修士一般坐在洞府中吃些靈丹冥想就可以增加修為的,必定會常常出來覓食,是以兩人也始終不敢放鬆警覺。
半日無話。
「飄雲,累了。」
沒有回應,一對眼瞪著她。
御使靈器飛行,能把她累什麼樣?梗了梗脖子,努力不去看那哀怨的目光。
「飄雲,我真的了。」大眼睛撲閃著,縱使飄雲已經見得多了,很快依然無奈地投降了。
一個轉身,一匹足踏金,頭生雙角,背上還有雙翼的雪白馬兒出現在半空中。
秦歡呼一聲,利落地將靈器一收,插回發中,躍上了馬背。張開雙臂,熟悉地纏上了馬脖。發間藍光閃動,一個護罩悄然將兩人都納入保護範圍。
萬里無雲,天是天藍色的,在遠遠的地方與海水交織成一個顏色,雪白的馬兒扇動著兩隻翅膀,命苦地飛行著。只是外人咋一看去,卻是可以入畫的場面。可惜,馬背上毫無形象慵懶伏著的女子,將這美感破壞得乾乾淨淨。
秦霜忽然直了起來:「飄雲,有修士靠近,兩個,都是築基期修為。」她的神念強大遠勝於飄雲,早早就感應到了。飛了幾天,總算是遇見修士了,總可以問問路罷。無論現在身處何方,比起這樣漫無目的地瞎轉也好得多。
一眨眼的功夫,飄雲已經變回了人形。兩人相視一眼,朝著那兩個修士的方向迎了過去。
待來到那兩個修士附近時,秦霜忽然感覺不對。未等到他們兩人近身,兩道冰冷的神識掠過。
飄雲也感應到了兩人的神識,皺了皺眉。只是現在還需問路,也不好發作。豈知那兩人的神識卻一直不收回,似乎是鎖定了他們。
實在是有些無禮了,秦霜心中也有些惱怒,兩人同時停了下來。畢竟修仙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兩人用神識鎖定他們,也不知是否有敵意。那兩人猶豫一陣子,卻朝著他們飛來了。
「兩位道友,我們門派正有要事,為了防止宵小混入,若有得罪之處請多包涵。」為首一人三十餘歲年紀,面白無鬚,五官雖然普通,組合起來卻有些說不出的韻味,面上的笑容更是如春風拂面。他身後的男子雖然看起來比他英俊些,卻被這樣奇異的光芒掩蓋得有些不起眼了。
秦霜微微打量了一下,兩人身著統一的皂色衣衫,胸口一輪彎月,也知是什麼宗派的。眼看飄雲已經冷冷哼一聲轉過了頭去,似乎並不打算理睬兩人。秦霜微微一動身形,將他擋在身後也微笑道:「無妨。」
無論這兩人是何來歷,他們的目的只是問路,還是不要太過於得罪人好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海上亂飛,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未等她開口,對方當先一人已經發問了:「看兩位裝束,想是散修吧?不知如何稱呼?此片海域屬於我月宗,兩位未經通傳闖了進來,我們師兄弟自然要前來問問。」
月宗?秦霜腦中微一思索,確定沒有聽過這個宗派。只是天南大陸上除了吳國只有五大宗門把持,晉國和元國都有不少小宗派,沒有聽過也不稀奇。尤其是海中,一路飛來有靈脈可以修煉的島嶼屈指可數,若是這月宗在這樣一個島嶼上,勢微更是必然的。
這個道理說來也簡單,如果靈氣充,怎麼可能海中幾乎沒有靈獸,基本全由凶獸盤踞?只能以野蠻的吞噬作為修煉法子,成為那渾渾噩噩的凶物,難得人身,恐怕也非那些凶獸的本意。靈獸修煉的手段雖然是吸取月華,刨根究底,還是需要靈氣的。否則,那天山也不會在雲龍族搬來靈脈之後才出現靈獸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