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小子,這才站起來沒半年時間,翅膀硬了是不,來來來,讓師兄和你練練。//更新最快//」白俊那張原本略顯蒼白的臉被氣得鐵青語氣陰冷的說道。
此刻的華夏武館雖然不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但來來往往的人也是不少,看到這邊兩個半大孩子如此針鋒相對,而且其中一個還是那惡名在外的白俊,不由都停下了腳步。
當他們的目光看到那背對著白俊之人是星一鳴的時候,眼底都閃過一絲瞭然,當初星耀加入悍勇軍為弟弟換星血的事,整個山海區華夏武館都沒幾個人不知道的,更何況這些能夠進入訓練館的人。
「看,那白俊又在欺負星師兄的弟弟了。」
「可不是,當年白俊這廝被星師兄修理得那麼慘,現在不得從他弟弟上找回來點平衡麼,這叫星一鳴的也真傻,明知道白俊故意挑事還上套,這下麻煩了。」
「可不是,敢那麼對師兄說話,如果白俊咬住不放,這事恐怕真得上演武台解決了。」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著,雖然他們中有不少人都受過星耀的恩惠,可眼前這情況,這些人卻沒一個敢上來幫星一鳴說話的。」「
其一是這白俊自身實力遠強於他們,剛滿十八歲就成了為數不多的武人,未來前途一片大好,其二是白家有錢有勢,在山海市也是那種跺一腳顫三顫的大家族,特別是其大伯,多年前就達到了武師級實力,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實力幾乎可以媲美這山海市華夏武館館主的存在,這些武館學徒哪敢招惹。
「廢物小子,走吧?」白俊的臉色雖然難看,但眼底卻是閃過一抹得意,一直以來他都在找機會激怒星一鳴,為的就是將其弄上演武台以解心頭之恨。
可是星一鳴一直都很理智,也很懂得克制,白俊根本沒有機會,可今天學校的那一幕,與剛剛看到哥哥星耀名字時的刺激,令星一鳴情緒波動極大,終於沒控制住對白俊的怒火。
「走就走,誰怕誰!」猛地掙脫了一旁劉正拉著自己胳膊的手,星一鳴忿忿的朝著一層訓練場中間那個高三米,長寬各十米的檯子走去。
這座檯子其實並沒有名字,主要就是給彼此有怨隙的武館成員一個合適的場所解決,在上面除了不允許將對方殺死之外,不管是打傷還是殘廢,都不會有人管,這演武台上也沒有認輸這一說,只要沒下台還有一口氣就行。
看著真的星一鳴朝演武台方向走去,白俊的臉上更是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這一刻他的目光彷彿看死人般看著星一鳴,而他的右手緩緩抬起,摸了摸自己那兩顆略顯不同的門牙。
這兩顆門牙之所以看上去有些不同,完全是拜星耀所賜,當初白俊與星耀就在這演武台上鬥過一次,當時的白俊已經成為武人一年有餘,而星耀不過是剛剛成為武人,為了教訓屢屢替平民學生出頭的星耀,白俊約其在這華夏武館的演武台解決。
就是那次決鬥,白俊不但被星耀揍得鼻青臉腫,更是被打掉了兩顆門牙,儘管身上的傷沒幾天就徹底痊癒,但心中痛雖然已經時隔一年,白俊卻是記憶猶新。
「廢物小子,你哥哥的債,今天就讓你來償!」說著白俊的身上的煞氣又重了幾分,一直以來對於星耀的怨恨,此刻已經全被扭曲的灌注在星一鳴身上。
「一鳴!別去……」劉正一邊緊追星一鳴,一邊大喊著,可他的手剛剛抓上星一鳴的胳膊,就被星一鳴再次甩開。
「我忍夠這個雜碎了!」
星一鳴雙眸充血的大吼著,多年來一直被人瞧不起的他,心中積壓的憤怒與不甘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從懂事那天起,所有人都會拿他與哥哥星耀做比較,不管是學習,還是習武方面的天賦,先天性肌無力的星一鳴根本無法上學,更不要說習武。
儘管星耀與劉正每天放學後都會推著星一鳴出去走走,並給他講一些上學的事,與學到的知識,可除了家人的安慰與關心以外,星一鳴聽到的只有冷嘲熱諷,看到的只有冷漠,他實在忍得太久,忍得太幸苦,特別是剛剛看到悍勇軍那塊漢白玉碑上哥哥星耀的名字,星一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管怎麼說,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半大孩子。
「好!好!好!罵吧,盡情地罵,等一會我就讓你罵都罵不出來。」
目的達到的白俊不疾不徐的朝著演武台走去,作為一個武者,一個不滿十八歲就成為了武人的武者,白俊自然有其出眾的地方,他的成功雖然有家庭不遺餘力培養的因素,但自身的天賦也不容忽視,這可是連他那位武師大伯都稱讚過的天賦,更是向白俊保證,只要他能夠達到武人五級,就帶他去執行任務,獵殺那些變異生物來磨練成長。
「呼」
星一鳴來到演武台前,猛地一躍竟然躍起將近四米,眼看著就要落在那演武台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香風撲面而來,還不待身在空中的星一鳴有什麼反應,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從側面抓住,瞬間朝著遠處甩飛了出去,儘管星一鳴略顯削瘦,可畢竟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體重也有六、七十公斤,不過,對於來人而言,這點重量顯然不算什麼,僅僅一甩之力,竟然將星一鳴的身體甩出去十多米。
不過這人出手的控制力極強,雖然將星一鳴甩了出去,但這一甩之力卻帶著一絲柔勁,星一鳴雙腳落地之時既沒有摔個七葷八素,也沒有被那些場地上的器械弄傷,只不過猛退了幾步,坐了個大屁蹲而已。
「白俊,什麼事別做得太絕,適可而止吧,如果真想練手,我陪你試試?」
就在星一鳴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誰甩飛出來的時候,演武台上已經多了一人,一名身著淡綠色武人勁裝的女子,只見此女眉宇之間根本沒有平常女子那種婉約之氣,倒是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加上常年習武那勻稱的身段,看得下面這些武館學徒們直嚥口水。
看到來人,白俊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
「李妍,你還真是哪有事哪到,怎麼你那老相好的星師兄入伍去了悍勇軍,你還要幫他照顧弟弟不成?真沒看出來,你們的關係竟然這麼好,依我看,一鳴這廢物小子除了人廢物了點,長得卻是和星耀差不多,要不你將就一下,嫁他好了。」
此刻演武台上站著的正是李妍,她的年齡雖然比白俊小一歲,可就算是白俊也不敢真的與其交手,這李妍的實力早已達到了武人五級,在山海市華夏武館那可是有名的天才少女,不但如此,這李妍的父親更是山海市華夏武館的館主,而且聽說李家在華夏武館高層的地位不低,倒也不是白俊這種人敢招惹的。
只是被人打攪了自己的好事,專橫慣了的白俊又怎麼能在嘴上服輸,更何況當初白俊一直想要將李妍追到手,可惜李妍對他不理不睬,對星耀卻是圍前圍後跟個小跟班似的,此刻再見李妍替星一鳴出頭,白俊心中怎能不窩火。
「小俊,不得無禮!」
就在李妍俏臉被白俊的話氣得煞白,即將爆發的時候,一個中年人的渾厚嗓音突然傳來。
不要說星一鳴,以及在場眾多武館學徒,就連站在演武台上的李妍,也覺得自己的精神一陣恍惚,顯然是被那中年人的聲音震的腦袋發沉。
「大伯……」
場中唯一沒事的只有白俊,這熟悉的聲音白俊自然不會聽不出來,而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他的那位大伯。
其實白俊早就知道今天他這位大伯會來指導他,之所以沒有選擇在家,而是選在了武館,白俊就是想要找星一鳴的麻煩,到時候將星一鳴打傷,甚至是打殘,有他這位大伯出面,就算華夏武館的人也不可能因為一個星一鳴,把他白俊怎麼樣。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屁話,趕緊給李小姐道歉。」
一名身高近兩米,一臉忠厚模樣的中年男人踱著步緩緩走進訓練場。
這中年男人一聲十分休閒的打扮,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氣,卻令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真正強者,雖然他手上的性命可能都是變異生物,但這種殺氣還是令這些只在網絡上電視中看到過變異生物的人心神緊張。
特別是這中年男人那雙閃動著寒光的眸子,被其盯上,星一鳴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最毒的蝮蛇盯上似的,後背的衣服瞬間就被冷汗徹底打濕。
「李小姐,對不起,剛剛我口無遮攔了,還請你大人大量,不與我計較。」
白俊是什麼人,雖然驕縱了點,但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狂妄小子,這華夏武館可以說是李家的地盤,在李家的地盤上那麼說李家大小姐,這種事可大可小,低頭認個錯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哼!」冷哼一聲,李妍身子一飄就下了演武台,朝著二樓的方向走去,從始至終都沒去看剛剛被自己救下的星一鳴半眼,彷彿她這麼做只是看不慣這白俊的所作所為而已。
看到李妍離去,星一鳴微微一愣,此刻已經冷靜下來的星一鳴,自然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樣的蠢事,如果沒有李妍出面,現在的他恐怕連爬下演武台的能力都沒有,仿若有所察覺,星一鳴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道身影,這道身影的主人此刻也看著他,不是旁人,正是那白俊。
二者視線相對。
白俊冷哼一聲,雙眸中掠過一絲厲芒,嘴唇微微動了動,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星一鳴卻能清晰的判斷出白俊所說的話,「廢物小子,下次看誰來救你。」
說完不待星一鳴有什麼反應,白俊跟在那中年男人身旁,逕直朝著訓練館外走去,他家裡的設備可不比這華夏武館的差,這位大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白俊自然要好好請教一番,更何況,他可不想就這麼簡單的放過星一鳴。
「別看了,人都走了,一鳴,以後不能這麼衝動了,今天若不是李妍出面,你就……」劉正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嗯,劉哥,你放心吧,我懂,以後不會了。」星一鳴點頭應了一聲,旋即轉身朝著二樓走去,因為哥哥星耀的緣故,他可以使用單獨的訓練室,並且接受武剛的親自指導,自然不會留在這裡跟其他人一起訓練。
然而,看著星一鳴離去的背影,劉正無奈的搖了搖頭,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