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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17】志兒是爺的骨肉 文 / 素子花殤

    「微臣沒有解藥可解毒,但是有個方法可以一試!不過,風險卻是極大的!」

    「什麼方法?」一直蹙眉的景帝開口問道。

    「回皇上,醫書上記載有一種渡血之法,就是將至親之人的血液渡給中毒者,將中毒者的毒血全部排出!禾」

    換血妲?

    眾人驚愕。

    此方法在場的不少人都聽說過,可是,也傳說,這世上能jinhang此項換血的大夫並不多,而且成功的案例也是少之又少。

    因為,需要考慮的方方面面很多,譬如,新血液一定要與中毒者匹配,又譬如,舊血液一定要盡數排除,還譬如,新舊血液交替一定要跟上,稍有不慎,中毒者就會當場斃命……

    景帝面色凝重,沉聲問向太醫,「此法你有幾成把握?」

    太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臣臣只能說,定當竭盡全力!」

    他想,就算當年有過渡血jīngyan的師傅在世,怕是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有幾成把握吧。

    他忽然有些後悔,不該貿然提出此法,畢竟這是皇家血脈,若有什麼差池,怕是項上人頭都要不保了。

    他低垂著頭不敢看天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廂房內,聲息全無,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蘇月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商慕炎重重一握,她轉眸看過去,對方已將她的手放開,越過眾人,走向志兒躺著的矮榻。

    商慕展見狀,臉色一變,伸手將他攔住,「你要做什麼?」

    商慕炎眼梢輕抬,淡淡瞥了他一眼,緩緩將他的手拂開,彎腰,輕搭上志兒的脈搏。

    眾人這才想起,對啊,這個八王爺可也是深諳岐黃之術之人。

    猶記得當初在六扇門,慕容侯自殺那日,他的側王妃蘇月腹中孩子差點滑胎,當時,也是他一人救治,連太醫都沒有讓其近前。

    商慕展眸光微閃,後退了一步,心中餘氣未消的同時,也不免生出一絲希望,在他的邊上,何雪凝臉色蒼白地倚在床頭,一幅搖搖欲墜的樣子。

    商慕炎長睫低垂,凝神探著手中脈搏,末了,又撐起志兒的眼簾,仔細檢查了一番他的瞳,眉心微攏。

    「老八,怎樣?」

    景帝沉聲開口。

    商慕炎起身,俊眉微微擰著,對著景帝略略一鞠,「此毒怪異,兒臣也未見過,如今要想尋得解藥,怕是來不及,張太醫方纔所提之法雖說有極大風險,卻也是現下唯一的辦法。」

    何雪凝身子重重一晃,商慕展連忙伸手將她扶住,她蒼白著臉,凝著商慕炎,片刻,又眸光輕轉,緩緩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人群中的林子墨身上。

    林子墨瞳孔一斂,將視線掠開。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一襲明黃的身影,等著他做決定。

    景帝眉心越擰越緊。

    沉默了良久以後,才艱難地開口:「那就開始吧!」

    張太醫領命,顫巍巍從地上爬走。

    商慕炎就在邊上,伸手輕扶了他一下,沉聲道:「本王幫你!」

    張太醫一怔,怔住的又何止他一人,就連景帝也面露些微訝然。

    這個shihou,正常人不應該都是明哲保身,不去蹚這團渾水嗎?而這個男人……

    張太醫感激地點了點頭。

    有人相幫不僅會事半功倍,而且風險也分擔了一些去,就算這些年這個八王爺不受天子待見,可也畢竟是個皇子,若真有什麼閃失,最起碼有他跟在一起。

    商慕炎轉身,一邊吩咐王府下人,準備棉布、銅盆、熱水,一邊交代商慕毅仔細檢查志兒所有碰過的、吃過的東西……

    蘇月就站在人群中看著那個男人,看著那個沉著、冷靜,有條不紊給眾人下著號施令的男人。

    看著那個男人的又何止蘇月一人,所有人皆是,包括白嫣,包括舒思洋,甚至包括靠在床頭,幾乎都站立不住的何雪凝。

    一切準備妥當,便開始了。

    首先是取至親之人匹配的血液。

    所謂至親之人,自然指的是商慕展或何雪凝。

    因何雪凝受了傷,不適合導血,所以便只剩商慕展。

    當張太醫取了各種器具,正準備取商慕展腕上之血時,何雪凝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商慕展一驚,連忙伸手扶她,「怎麼了?」

    何雪凝顫抖地將他的手握住,喃喃道:「三爺……你的不行……」

    她的聲音不大,可全場聽得分明,所有人一震,幾乎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商慕展的血不行?

    他不是志兒的身生父親嗎?

    商慕展自己更是一懵一驚,「為何?」

    何雪凝只垂了頭,不語,一雙小手,緊緊攥住身前的衣襟。

    商慕展擰眉,猶不相信,回頭,臉色陰鬱地看向張太醫,沉聲道:「張太醫倒是看看,本王的血行是不行?」

    張太醫畢竟是宮中的老太醫,一番察言觀色下來,大概什麼情況,心裡已然明瞭。

    正面露尷尬猶豫,商慕展一聲厲吼,「如此磨蹭,是不是想志兒死啊?」

    張太醫大駭,這大帽子扣得……

    怎還敢再耽擱?遂取了志兒的血滴在一枚特製的器皿裡,然後又取了商慕展的血。

    全場一片死寂。

    片刻之後,結果出。

    結果意料之中兩血不相溶。

    張太醫汗流浹背,雙手托舉著器皿,噗通一聲跪下,只顫抖地道了句,「三爺的血的確不行!」

    雖早有心理準備,可被鐵的事實證明,眾人還是震驚不已。

    商慕展身子一晃,難以置信,一雙眸子漸漸盈上血色,他緩緩轉過頭,看向何雪凝,驀地伸手,一把將她領口的衣襟捉住,直接將她的身子從地上攥起,咬牙切齒道:「怎麼回事?告訴本王怎麼回事?」

    何雪凝眼眶紅紅,有些被他的樣子嚇住,卻只是緊緊咬著唇,一聲不語。

    見她如此,商慕展更是怒火中傷,嘶吼,「說,志兒是誰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

    他搖晃著何雪凝,一幅癲狂的模樣,忽然道,「是不是商慕寒的?是不是你跟商慕寒的野.種?」

    全場驚錯。

    景帝更是愕然睜大眸子。

    商慕寒的?

    蘇月亦是一震,下意識地看向人群中的林子墨,卻只能看到一個側臉,看不到臉上的表情,末了,她又轉眸看向商慕炎,卻只見其眉眼淡淡,不知心中心中所想。

    何雪凝蒼白著臉搖頭,卻也只是搖頭,嘴唇顫抖得厲害,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景帝凌厲目光剜過何雪凝,剛想發作,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救孩子,其他的賬等會兒再算也不遲。」

    眾人紛紛回神,不少人隨聲附和。

    景帝強自壓了心頭狂怒,轉眸看向跪於地上的張太醫,聲音冷泠:「接下來如何處理?」

    何雪凝有傷不可導血,商慕展不相溶亦不可導血,如若志兒真是老四商慕寒的,他人也已經不在人世。

    張太醫伏地,埋首不抬。

    景帝怒道:「讓在場的所有王爺公主們都試試,他們都是志兒的親人。」

    張太醫皺眉,卻也不敢反對,只得領了命,一個個試了起來。

    眾人歎氣,看來,這天子也是怒極、氣極,又急暈了,連商慕展的血都不能渡,他們的怎麼可以?

    但是天子金口已開,就算不願意也不能違背。

    一人一人試下來……

    不相溶,不相溶,還是不相溶……

    就在眾人徹底不抱希望之際,太醫略帶驚喜的聲音驟然劃過所有人的耳膜。

    「八爺的血可以!」

    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在不大的廂房內炸響。

    八王爺商慕炎?可以?

    眾人震驚。

    商慕炎愕然抬眸,蘇月心口一撞,舒思洋臉色一白。

    景帝亦是被憾住。

    所有人都看著商慕炎,一時間竟是靜得出奇。

    原來,原來,他才是孩子的父親。

    難怪啊,難怪……

    難怪今日在石林,何雪凝打了蘇月,商慕炎又擊了自己一掌,還說,是他欠何雪凝的,然後,何雪凝傷心絕望成那樣,連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當時就覺得莫名,個中微妙原來如此啊~

    難怪方才商慕炎會主動提出協助張太醫救治,原來是救自己親生兒子啊~

    難怪何雪凝死也不願意說出孩子是誰,這任誰,誰的臉上都掛不住啊~

    一聲男人的嘶吼,劃破所有的靜謐。

    「原來是你!」

    是商慕展。

    只見他雙目暴睜,眸色猩紅,直直衝到商慕炎的面前,勾起一拳,作勢就要朝商慕炎的臉上砸去。

    眾人一驚,有人低呼出聲。

    眼見著拳頭幾乎就要重重落在鼻樑之際,商慕炎抬手,穩穩地抓住他的腕。

    眼梢略略一挑,睨向他,其聲冷冷,「三哥做何如此衝動?」

    「我打死你這個畜.生!」商慕展胸口急速起伏,顯然怒到了極致。

    「畜.生?」商慕炎唇角一勾,冷笑,「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三哥激動什麼?」

    一邊說,他一邊大力甩掉商慕展的腕,商慕展因著受力,身子一晃,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老八!」

    景帝沉聲開口。

    商慕炎沒有理會,就像沒有聽到一樣,逕直走到桌案邊,取了一個杯盞,又走到床榻邊,取了一滴志兒的血,末了,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入杯盞。

    凝神靜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齊刷刷落在他的身上。

    蘇月亦是站在人群中看他,只見他眉眼低垂,看著手中杯盞,薄唇微微抿著,纖長濃密的長睫掩去了眸中所有情緒。

    忽然,他低低笑了起來。

    所有人一怔,蘇月秀眉微蹙,她清晰地看到他的手在抖,幾不可察地顫抖。

    他笑著,緩緩抬起眼眸,一一環視過眾人,在與蘇月眸光相撞時,她看到他眼波微微一動,又逕自掠開,最後落在一處,唇角笑容擴大,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剛想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又見他收了回來,轉身,將手中杯盞置在桌案上,不徐不疾。

    「老八,怎麼回事?」

    景帝沉聲開口,雖然他刻意繃直了聲線,可眾人還是聽出了他聲音裡的那一絲顫抖。

    眾人都知,這個帝王在強自抑制著心中情緒,其實,他早已怒極。

    商慕炎緩緩抬頭,看向景帝,「如果兒臣說,是有人陷害兒臣,父皇信嗎?」

    眾人一怔,包括舒思洋,也包括蘇月。

    景帝亦是愣了片刻,可很快,又嗤然冷笑出聲,「陷害?在你的府邸,在你的眼皮底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誰那麼有本事,能將你和志兒的血脈陷害得相溶在一起?」

    景帝笑著,聲音卻冷得滲人,特別最後一句,微微上揚的尾音,冷嘲熱諷之意,毫不掩飾。

    商慕炎垂眸彎了彎唇,「就知道父皇不信,這些年父皇又有什麼shihou信過兒臣?」

    景帝唇邊笑容微微一斂,鳳眸深深凝了他片刻,驀地想起什麼,轉眸看向矮榻上的志兒,「現在說這些也無用,先將你的兒子救活再說。」

    「他不是。」商慕炎身形未動,篤定而語。

    「是與不是也不是你在這裡信口雌黃就可以,志兒的血和你的血相溶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剛才自己也驗證過了。」景帝顯然已經失了耐心。

    「兒臣是驗證過了,但是兒臣也說過了,兒臣是被人陷害的。」

    「你到底救是不救?」景帝咬牙,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

    「不救!」薄薄的唇邊輕飄飄逸出兩字。

    所有人一震,何雪凝臉色愈發蒼白,舒思洋眸光微閃,蘇月微微低下頭,心中紛亂。

    「你這個孽障!」景帝終於再也忍不住,臉色鐵青地嘶吼出聲,隨手抓起邊上的一杯茶盞兜頭朝商慕炎的砸了過去。

    人群中傳來低低的驚呼。

    「彭」的一聲悶響,是杯盞重重砸在男人胸口的聲音,緊接著,杯盞又順著衣袍跌落在地,發生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後,四分五裂,茶水濺了一地。

    「你若不救,信不信朕現在就處死你?」

    商慕炎淡淡一笑,「兒臣可以渡血給志兒,但父皇信不信那樣他會死得更快?」

    眾人一驚。

    景帝冷笑,「危言聳聽!」

    商慕炎也不以為意,轉眸看向張太醫,「請問,不相匹配的血液渡入病者的身體,會是什麼後果?」

    張太醫愣了愣,如實答:「加劇病者的死亡。」

    商慕炎彎了彎唇,便不再吭聲。

    這個男人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他和志兒血液相溶是假象,是被人陷害的,所以,他不能渡血給志兒,是麼。

    景帝沉眸,薄唇輕輕抿起。

    驟然,一道暗啞的女聲倏地響起,「志兒是爺的骨肉。」

    可能有些孩紙不喜看陰謀,木事,不會太多~~先上一更,今天還有一更,在晚上十點的樣子~~

    謝謝【taotao87】【果殼寶寶】親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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