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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7】而他儼然失了理智 文 / 素子花殤

    她猶疑了片刻,才伸手,緩緩將門推開。

    記憶很清晰。

    蘇月記得,這是第二次,她看到這樣的情景。

    滿室酒氣,男人趴在書桌上,手邊一個酒壺橫陳。

    第一次,是在四王府,蘇陽的孩子墮掉的那天夜裡,那時,他還是商慕寒的身份,也是這個樣子,也是在書房,他也是醉成這個樣子禾」「。

    當時,她以為他難過,為自己的孩子難過,現在想想,原是內疚,為他親手扼殺的別人的孩子內疚。

    那麼,今夜…妲…

    他是新郎官,他也得到了很多他想要的東西,他該高興的不是嗎?

    他又為誰而飲,為誰而醉?

    只一瞬,她便笑了。

    還能為誰?

    新娘換了一個又一個,卻沒有一個是他想娶的,是嗎?

    他想要的人只有舒思洋,只是舒思洋。

    他的洋兒。

    呵~

    眼前又晃過方才女子坐在戲台下面,慘淡的眉眼。

    真真是一對為情所困的男女。

    匿去心中的苦澀,她抿了抿唇,再次細細打量起伏在書桌上的男人。

    一襲紅衣妖嬈刺目,平素冠玉一般的臉上此刻也是染上些微暗紅,雙眸微微闔著,長睫輕垂,一動不動,似乎醉得不輕。

    不省人事,對她來說,倒是個好機會。

    她輕輕返身望了望外面,見並無異況,遂小心翼翼地將書房的門掩上。

    再轉過身,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

    棋盤,棋盤……

    比起新房,書房就簡單多了,佈置簡單,除了桌椅,就是書架。

    只要找書架。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那個擺在顯眼位子的棋盤就這樣躍入她的眼簾。

    是它!

    是龍鳳玲瓏棋盤。

    跟六扇門資料庫中的圖片一模一樣。

    心頭狂跳,她又回頭看了看伏在桌案上的男人,男人依舊紋絲不動,她顫抖地抬起手,剛準備取下來,又驀地想起什麼,止了手中動作,只凝了眸光,警惕地、仔細地檢查起棋盤的四周。

    這個男人一向心思縝密,如此貴重之物,他為何擺在這般顯眼位置?

    心中疑惑,所以,她恐設有機關。

    待確定一切正常之後,才敢伸手小心翼翼地將棋盤取了下來。

    玉石,光滑沁涼。

    當夢寐多年的東西在手,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狂烈。

    終於拿到了。

    終於可以離開了。

    這一切苦,這一切痛。

    終是解脫。

    扯了邊上橫樑上的一方布幔,將棋盤蓋住,她抱在懷中,轉身,往外走,可走了兩步,腳又禁不住頓住。

    回頭,她再次看向那個男人,那個她愛過恨過的男人。

    商慕炎,永別了!

    閉了閉眸,強自凜了心神,她睜開眼睛,轉身往外走。

    「蘇月…」

    一聲暗啞的低喚驟然自身後響起,蘇月一驚,抬起的腳生生僵在半空中。

    被發現了?

    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裡蹦出,她僵硬地將腳落下,怔怔回頭,卻驀地看到男人依舊趴在桌上沒有動。

    沒醒?

    只是醉囈!

    她一怔,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她垂眸默了默,又再次轉身往外走。

    就在她的手剛剛觸及到門栓,正欲移開之際,身後驟然一陣踉蹌的腳步聲響起,衣袂帶起絲絲輕風拂過,她的後背驀地一熱。

    她已教人自身後抱住。

    「別走……」

    沙啞破碎的聲音響在耳邊,男人的下顎抵在她的肩頭,溫熱的唇就落在她的耳垂處。

    心跳驟停,蘇月瞳孔一縮,僵硬了身子。

    要不是他長臂環繞著她,正好將她的手臂抱住,她想,此刻,手中的棋盤一定早已跌落在地。

    任何語言都無法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腦中有千百個念頭閃過,濃濃的酒氣撲鼻,她告訴自己淡定,淡定。

    她沒有忘記,此時此刻,她易了容,還穿著婢女的服飾。

    而且,他醉得不輕。

    他怎麼可能將她認出?

    所以…

    可是,手上的這個東西…….

    強自鎮定,她在他的懷裡緩緩轉過身,轉身的同時,將手中的棋盤不動聲色地負於身後。

    驟然的四目相對,讓她的心跳又是一滯。

    男人微微瞇著眸子,眸中猩紅渾濁,他目光直直地望著她,定定地望著她,樣子竟是從未有過的呆滯。

    蘇月一怔一驚,又驀地一喜。

    他顯然一幅神識不清的樣子。

    沒醒就好!

    一顆心慢慢安定,她略一思忖,遂掩匿了自己的聲音,口技道:「喜娘讓奴婢過來通知八爺,說吉時快過,讓八爺速速前去與八王妃同飲合巹酒。」

    男人依舊紅著眼睛看著她,那密佈的血絲如同蜘蛛網一般將他原本黑如濯石的鳳眸盤踞,那樣子竟有幾分猙獰可怖。

    蘇月略略撇開眼,就看到他似乎往後退了兩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她發現,他的腳步微踉,竟似乎有幾分跛意。

    不過也沒有多想,此刻她也沒有閒心多想,難得脫離他的禁錮,走,趕快走,是她此時唯一的想法。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蘇月轉身,將手中棋盤再次抱在胸前,抬手,拉開.房門,正欲撿腳出去,驀地,一陣勁風從身後襲來,「彭」的一聲將她剛剛打開的房門掩閉。

    她一驚,要不是她反應快,抬出的腳見勢縮了回來,此刻,腳恐怕已不是她的了。

    驚魂未定中,還沒來得及回頭,卻是下顎和後腦一重,男人直接雙手將她的臉扳側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唔~

    她睜大眸子,又驚又懵,而且…….很難受。

    因為她的姿勢…….她被男人從後面抵趴在門板上,而臉卻又是被他強行扳過側著,不僅如此,冷硬的棋盤就夾壓在自己的胸口和門板之間,棋盤形狀不規則,稜角分明,磕得身上很痛。

    她想掙脫,而男人似乎用了蠻力。

    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卻也沒有將她翻轉過來的意思,就一直讓她背朝著他,保持著這樣彆扭難受的姿勢。

    吻,熾烈火熱,似乎壓抑了許久,又渴望了許久,他狠命地吸.吮著她的唇瓣,那樣子似乎恨不得將她吞入到腹中。

    蘇月身子被他高大的身軀壓著,頭被他的大手扳著,無法動彈,只能被動地承接著他的凌厲掠奪。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的唇滾燙、大手滾燙,就連隔著厚厚喜袍的身軀亦是滾燙透衫而出,讓她心驚到顫抖。

    而他儼然失了理智。

    只片刻便不再滿足這簡單的唇瓣廝磨,舌尖強行撬開她的唇齒,探進她的檀口中,緊緊地抵著她的舌根,強勢霸道,逼迫著她與他唇舌相廝。

    氣息紊亂、津液交纏,他如同一隻不知饜足的獸,瘋狂地需索著她的所有氣息。

    那一刻,她腦中一片空白。

    她想叫,想喊,想逃避,想掙扎,卻只是無措地睜著眸子,失神地看著面前放大的俊顏,一種無力感從心底深處泛出來,一點一點滲透到四肢百骸。

    氤氳酒香夾雜著男人獨有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噴薄在她的面門上,她想忽略都不得,唇瓣很痛,是被他剛才侵襲破了皮,舌根酸麻,是被他大力吸.吮後的結果,可是,她卻悲哀地發現,她竟然在這份凌厲的疼痛酥麻中,也有了一絲輕醉。

    男人一手扳著她的臉吻著她,一手鬆開她的後腦勺,迫不及待地從她婢女服上衫的衣擺中伸了進去,原本想要侵上她的胸脯,卻被棋盤所擋,很快,他又有些不耐地將手抽了出來,一把將她手中的棋盤奪過,「匡當」一聲擲於地上。

    蘇月一駭,也不知道有沒有摔破,她想垂頭看看,卻無奈被他鉗制得死死。

    滾燙的大手已經攀上了她高聳的胸脯,揉捻擠壓,略帶薄繭的指腹更是捻上她的.乳.頭,揉搓逗弄。

    很用力,真的很用力。

    她顫抖著身子,嗚咽出聲。

    這樣的姿勢,被他這樣粗暴地對待,她直感覺到了屈辱。

    她知道,他沒有意識。

    沒有意識的他根本不認識她是誰。

    既然不認識,還這樣對待她,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隨便?

    是不是只要是個女人他都會上?哪怕這個女人是個下人婢女?

    她開始扭動著身子,死命地掙扎,身體廝磨中,她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炙熱堅.挺就直直抵在她的臀部,雖然隔著衣衫,依舊能感受到那一抹膨脹的昂揚,堅硬似鐵、滾燙似火。

    她嚇得不敢動。

    終於,他終於放開了她的唇,下一瞬,身子驀地傾軋,更緊地將她抵趴在門後面,她的額頭差點撞上了門板。

    「商」

    她想喊他,頭卻是再次被他扳過,以吻封緘。

    不知為何,她忽然隱隱有種感覺。

    這個沒有意識的男人似乎不想讓她開口說話,也不想讓她面朝著他。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此刻也沒有心情卻弄明白為什麼,男人的大手從她的胸脯拿開,快速下移,摸索著捻上她婢女服的腰帶,一拉,腰帶鬆開的同時,他也扯低了她的褲子。

    一側瑩白的翹臀就這樣暴露在空氣裡。

    啊!

    蘇月大駭,一顆心慌亂到了極致。

    桌案上的燭火搖曳,兩人的影子被火光拉得斜長,投在門板上,地面上,每一處都是兩人交纏的影子。

    當他修長的手指強勢擠進她的兩腿之間時,她的身子顫抖得弓成了一張弦,沒有多做停留,男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手自她的腿心離開。

    雖然背對著他,但是她知道他在做什麼。

    正撩開自己的袍子是嗎?

    她瞳孔一斂,電光火石之間,她伸手拔掉頭上的髮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朝後一刺。

    閉眼,用盡全力。

    她也不知道自己刺在了哪裡。

    終於,一聲悶哼,男人放開了她,緊接著就是重物委地的聲音。

    有淡淡血腥瀰漫開來。

    蘇月又慌又亂,趕緊拉起自己的褲子,透過地上和門上的影子,她看到男人倒在地上。

    她驀地轉過身,胸口急速地起伏,喘息不已地看著地上的男人。

    男人眉頭痛苦地皺在一起,雙眸紅得滴得出來血,臉色亦是潮紅一片,他眸光迷離地看著她,粗噶著呼吸。

    依舊沒有清醒!

    蘇月冷冷地看著他,不知自己該恨還是該氣

    鼻尖充斥的血腥漸漸濃郁,她眸光下移。

    男人的大腿上,一枚髮簪深深地插在上面,鮮血順著髮簪往下淌。

    她的確用了蠻力。

    她怔了怔,剛準備上前,就驀地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今夜這種日子,八爺怎麼一個人呆在書房不出去?」

    「是啊,前面的人到處在找他呢!」

    腳步聲朝著書房的方向而來。

    蘇月大驚,連忙彎腰拾起地上的棋盤,看了男人一眼,打開.房門,閃身而出。

    夜涼如水,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抱緊了懷中的棋盤,她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踏風而行中,她遠遠地聽到侍衛驚呼的聲音,「啊,八爺,出了什麼事?」

    ************

    穿過抄手遊廊,穿過水榭亭台,穿過中院,蘇月輕車熟路,走得極快。

    她得趕快離開才行,一旦商慕炎被發現遇刺,王府肯定會被封鎖戒嚴起來,到時,她想走也走不掉了。

    穿過中院裡的矮樹花徑,遠遠地她看到兩個人站在院中假山的邊上,藉著皎皎的月色和院中數以百計的紅燈籠,她清楚地認出了兩人。

    一人是五王爺商慕毅,一人是某人的洋兒舒思洋。

    兩人在低聲說著話。

    舒思洋面容慘淡,望著身前的小池塘,商慕毅似乎是在勸慰。

    因為那裡是出府的必經之地,所以,蘇月只能等。

    慢慢靠近,她先將自己隱在一株枝繁葉茂的矮樹後面,腦中快速思忖著,想個什麼法子支走兩人呢。

    兩人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了過來。

    「你也不要難過,娶白嫣並非八弟所願。」

    「我知道,他有他的目的,就像那時,他娶蘇月一樣,明知道只是為了利用,但是,我的心裡卻還是很難過,一如今夜,我終究做不到不在意。」

    「其實,八弟心裡比你還苦,你有沒有想過,整天面對一個你不愛、不喜歡、毫無感覺的人,還要假裝跟她做戲,有多難,又有多苦?」

    蘇月緊緊抱住懷裡的棋盤,怔怔垂眸,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十指因為用力,骨節泛出森森白色。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你知道嗎?八弟現在在書房。」

    「知道,」女人的聲音清淡,「他在等蘇月上鉤。」

    「等蘇月上鉤?」男人似乎有些吃驚。

    「嗯!他用玲瓏棋盤做餌,那是蘇月一直想要的東西。」

    「可是,那東西那麼貴重,萬一……」

    「沒事,那個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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