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是她,幾人大駭,正欲行禮,她便朝幾人無謂地揚了揚手,「本師爺有幾個問題要單獨問問八王爺,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幾人互相看了看,今夜是怎麼了羯?
卻也沒有多想,只得諾道:「是!」
「八爺在哪一間?」
「回師爺,八爺在地甲!」
蘇月眸光微微一斂,這地甲可不正是上次關她的那一間嗎累?
輕撩了袍角,她快步拾階而下。
大牢的地勢比較低,算是一大半建在地下,剛走進,一股潮濕陰涼的寒意就裹了過來,蘇月禁不住抱了抱胳膊,繼續往深裡走。
這個時辰,也不知那廝睡了沒有?
等會兒見到他,自己說什麼呢?
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蘇桑,是個男人,他又不知道是她,等會兒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呢?
正暗自思忖著,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地甲的牢房外。
牢房裡面,一堆的枯草上,一個男人背對著外面蜷著身子而躺。
蘇月微微一怔,這樣子,這情形
瞳孔驀地一斂,他不在?
還記得曾經他跟她隔壁而關,他也經常夜裡這樣出去。
那廝竟這般不安分,這第一夜就跑出去了?
只覺得心中微微有一絲失落,她靜靜地在牢門外站了一會兒,才轉過身緩緩往外走。
可剛走到拐角處,就驀地撞到迎面進來的一人身上。
因對方走得較急,所以相撞的力量比較大,而她又埋頭想著心事,驟不及防,等她想穩住身形已然來不及,在慌亂而倒的瞬間,視線所及之處,是對方的大手,此時似乎正提起掌風朝她襲來,她臉色一變,剛想提起內力躲避開,卻又驀地發現,對方的掌風驟然收住,手腕翻轉,卻是變成將她的腰身一攬,在她的身體接觸地面以前,頃刻將她的重心拉了回來。
她的胸口重重撞上對方的胸膛,驚魂未定中,她慌亂抬眸,就看到商慕炎俊美無儔的臉。
此時,男人黑眸的視線也正凝落在她的臉上,一瞬不瞬。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牆壁上燭火的緣故,她發現那雙黑瞳竟是從未有過的炯亮,如同秋日陽光下的湖面,璀璨生輝。
她一驚,連忙伸手一推,後退兩步,自他懷裡出來。
一顆心竟是慌亂踉蹌。
強自凜了心神,她抬頭,對方卻是已經笑著開了口,「蘇師爺,好久不見!」
蘇月一怔,對了,自己現在是蘇桑。
見他眉眼彎彎、笑得魅惑眾生的模樣,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自來,既然知道她是蘇桑,是六扇門的師爺,竟也能囂張成這樣?
私自出獄,還能笑得如此絕艷無邊,當真是第一人。
她凝了凝臉色,一本正經道:「敢問八爺這是打哪兒來?如果沒有記錯,八爺如今應該是待罪之身,在大牢裡面才對!」
男人愣了愣,旋即,又瞇眼一笑,點頭,黑眸晶亮,「對!師爺所言極是,本王此時是應該在大牢裡面才對!」
男人一邊說,一邊徑直越過她的身邊,往地甲號牢房走。
見他這般,蘇月愈發氣結,轉過身,厲聲喝住他,「商慕炎!」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
此時的他已經斂了唇邊笑意,黑眸深深,沒有說話,只靜靜地凝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繼續。
被他這樣看著,蘇月竟有一絲慌亂,甚至忘了自己喊住他是要說什麼,將視線掠回,她垂眸想了想,才想起自己要說的話。
抬眸,她望過去,冷聲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六扇門大牢是你們八王府的菜園門,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如今他正在風口浪尖上,景帝對他又不待見,他竟如此不知消停!還好,現在碰到的人是她,如果是別人呢?
這分明是將自己的安危當做兒戲一般。
心中氣結,她又厲聲補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坐牢期間,私自出獄是什麼罪?」
睨著她的反應,男人輕輕垂下長睫,彎了彎唇,再抬眸,便斂了嘴角笑容,一本正經道:「因為本王有急事,實在等不得!」
「急事?」蘇月嗤笑。
有什麼急事急過自己的生死?
原本越獄是死罪,此次景帝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矛頭是她,所以就從輕發落了他,只讓大牢思過一月,如果,知道他再次越獄,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師爺為何發笑?本王的確有急事,而不得不出獄為之。」他轉過身,面朝著她。
「何事?」
「找一個人!」
蘇月怔了怔,「何人?」
不知為何,在聽到他說,找一個人的時候,心頭竟隱隱泛起一絲絲酸意。
原來,他並不只是可以為了她越獄,還有別人。
男人沉默了片刻,薄削絕美的唇邊重重吐出兩字,「蘇月!」
蘇月身子一晃,愕然抬眸,心中是從未有過的震撼。
他竟然是再次越獄出去找她!
「你找她作甚?」她看著他。
他亦是看著她,沒有吭聲。
兩兩相望,她將目光掠開,「我聽說,她是跟南軒太子走的,所以,你自是不必擔心她的安全。」
男人黑眸定定地攝住她,少頃,他冷冷一笑,垂下眼簾,依舊沒有說話,卻是冷然轉過身,繼續往自己的牢房那邊走。
蘇月有些懵。
這……是什麼意思?
抿唇略一思忖,她也拾步跟了過去。
男人在自己的牢門前站定,伸手取了門上的鏈鎖,走進去,便開始慢條斯文地脫著自己身上的獄卒衣。
蘇月站在門口有些窘迫,微微別過眼。
「師爺這是打算要治本王的罪嗎?」
男人抬眸,定定地望著她。
此時的他已經將獄卒的衣服脫下,只著一件白色的中衣,那白衣勝雪襯著面如冠玉的模樣,竟是說不出的儒雅飄逸。
蘇月眸光微閃,喏喏道:「就當我今夜沒有來過,也沒有看到過八爺!」
男人輕輕彎起唇角,「如此,多謝師爺成全!」
蘇月點點頭,轉眸看了看牢房內那一堆早已有些發霉的枯草,「我等會兒讓他們送些乾淨的新草過來!」
「多謝!」男人略略頷首,又深睨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去開始換躺在地上的那個獄卒的衣袍。
蘇月靜默了一會兒,對著他的背影道:「我先走了,八爺保重!」
說完,她就轉過身,往外走。
「師爺還會出遠門去辦案嗎?」
身後驟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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