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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89】讓本王好好看看你 文 / 素子花殤

    從書房回去以後,蘇月就坐在窗前發呆,一聲不響、一動不動,連晚膳也未用。

    這可急壞了碧玉琳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上臉又不答,怎麼說怎麼勸都沒有用,直接被無視,就連瞎婆婆過來,也無濟於事。

    最後三人在蘇月耳邊輪番轟炸,蘇月只覺聒噪得受不了了,起身,將三人趕了出去丫。

    再靜坐,再發呆,再一動不動。

    一坐坐到了天黑也不自知媲。

    碧玉和琳琅再次推門進來的時候,是要給屋子裡掌燈。

    蘇月依舊坐在黑暗裡,沒有反應,在碧玉「絲啦」一聲將屋裡的燭火點亮的時候,蘇月突然起身站了起來。

    「主子…….」

    碧玉琳琅心中一喜,「奴婢去將飯菜熱一熱!」

    「不用了!」蘇月走到桌案前,伸手招了兩人,「來,過來,我有事情交代你們兩人去做!」

    碧玉和琳琅相互看了一眼,連忙聚了過去。

    一豆燭光,三個身影攏住。

    蘇月站在中間,壓低了聲音。

    「是這樣的……」

    ***********

    翌日,蘇月起了個早,盥洗梳妝完畢,便帶著碧玉琳琅出了門。

    她也沒有去找商慕寒,也沒有留話給他,只出門的時候,跟四王府門口的守門侍衛說了聲,自己回宰相府了。

    ******

    約莫早膳的光景,一頂軟轎穩穩在四王府門口停下,緊隨轎邊的張安連忙替轎中人打開簾子,男人偉岸身姿從轎中而出,月白錦袍、玉帶蟒紋,雖銀面遮臉,亦是掩不住那一身的風華和氣度。

    此人正是下朝回來的四王爺商慕寒。

    自從他的腳疾醫好後,景帝便讓他開始上朝,並參與了一些政務。

    商慕寒拾階而上,張安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門口的幾個侍衛趕緊見了禮,其中一個侍衛想到蘇月離開的時候,商慕寒已經去早朝了,許還不知道,便多了句,「啟稟四爺,晨上的時候,側王妃回了宰相府!」

    張安一怔,禁不住同時抬頭看身前的男人,只見男人俊逸身姿似是也微微一頓,只片刻,卻又步履如常地邁過府門,「知道了。」

    聲息清淡,聽不出分毫情緒。

    然,張安卻心中不安起來。

    回了宰相府?

    這個在宰相府後山藏匿生活十幾年的庶女,連歸寧之日都沒有回去,這個時候回宰相府?

    怕是昨日氣得不輕,也傷得不輕吧?

    一聲低歎禁不住逸出。

    前面腳步翩躚的男人聞聲回頭,淡覬了他一眼,他一驚,連忙垂了頭。

    ******

    書房內

    商慕寒已將朝服換下,一襲白色軟袍,袍子上繁紋堆繡著銀色的暗花,那細密考究的針腳銀線隨著軟袍主人的動作,銀光粼粼閃爍,越發襯得主人儒雅飄逸,又不失雍容華貴。

    張安靜靜地站在旁邊,一邊輕緩地在硯台裡研著墨,一邊抬眼看男人。

    這是第二次白日裡這個男人來了書房。

    男人卻低垂著眉眼,一手剪於身後,一手潑墨揮毫。

    白白的宣紙上,一副山水畫躍然而出。

    張安細細看去,是一山一水。

    山上懸崖峭壁、翠竹蒼梧;水上驚濤駭浪、拍岸而出;浩瀚江波上,一葉孤舟迎風而行,孤舟上,一人蓑衣斗笠,獨坐舟頭,似在垂釣。

    張安是個粗人,沒讀幾句書,看不懂。

    不過,雖看不懂這畫中之涵義,卻也懂這個男人心中有事。

    否則,也不會青天白日地來書房。

    來了書房後,先是看書,翻了一本又一本,每本都看不了幾頁。

    後來,書一撂,又下棋,如同每夜那樣,自己跟自己下,左手跟右手下,可棋局還沒打開,男人又似下不下去,伸手嘩啦一聲和了棋盤上的黑子白子。

    最後,才開始畫畫。

    一筆一畫。

    看似心平氣和,張安知道,怕是心中早已如同這畫中之江面吧,風起雲湧。

    「爺,側王妃或許只是有事暫時回了趟宰相府。」

    張安猶豫了很久,終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男人手中毛筆一頓,筆尖就落於宣紙上,黑墨融開,等他意識到猛然提筆,宣紙上已是濡黑了一大點。

    好好的一幅畫毀了。

    男人蹙眉,將毛筆置於筆架上,伸手抓了宣紙,揉做一團,棄於邊上,又開始在一張新的宣紙上畫了開來。

    見他如此這般,張安再也不敢吭一言。

    許久之後,男人卻是忽然出了聲,「既然她那般愛作,便由她作去!」

    眉眼不抬,聲音清冷寡淡。

    張安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抿唇想了想,道:「那……如果,側王府回了宰相府,再不回來了呢?」

    男人怔了怔,抬起眼梢睇了張安一眼,唇角冷冷一勾,嗤笑,「再不回來?不,她不會!」

    男人篤定地搖了搖頭,又低垂下眉眼,專注於畫中。

    「爺怎會這般肯定?」

    就因為那個女人對他的情義嗎,就算自己傷痕纍纍,也願護他周全的情義嗎,所以他那般肯定?

    男人彎了彎唇,再次看了張安一眼,「她不是一個矯情的女人。」

    張安一怔,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特別是對蘇月,禁不住抬眼看向男人,不知為何,他看到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冷冽鳳眸竟難得氤氳著一抹說不出的光亮。

    那是什麼,他不知道。

    他只曉得,那應該不是壞的。

    ******

    兩人在書房裡一呆,就是一日,午膳是在書房用的。

    快晚膳的時候,張安問,「爺,晚膳是在書房用,還是……」

    「你去端來吧!」

    男人眼梢不抬,在他的手邊,一摞做好的畫,全是今日一日的傑作。

    「是!」

    張安蠕動了下嘴唇,還準備再說什麼,卻終是沒有開口。

    張安剛退出去不久,一人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商慕寒抬眼,竟是蘇月的婢子碧玉。

    碧玉一進門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爺,不好了,主子…….主子……」

    商慕寒眉心一擰,沉聲道:「她怎麼了?」

    「主子她在回來的路上,突然肚子痛……然後下身就出血……好多好多血……然後…….然後我們…….我和琳琅嚇壞了,然後……」

    「她人現在何處?」商慕寒將手中毛筆丟於桌案上,起身往碧玉面前走。

    清冷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急切。

    「在……在城中向好醫館……」

    碧玉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白影如雪動,等碧玉反應過來,哪裡還有商慕寒的人影。

    碧玉深深吐出一口氣,跌坐在地上,片刻,又想起什麼,連忙起身,出了書房。

    *****************

    張安端了晚膳回來,書房裡已經空無一人。

    桌上的畫還未做完,沾染著濃墨的毛筆就直接被棄於桌案上,污了一片,包括宣紙,包括桌面,一片狼藉。

    張安擰眉,微微疑惑,若非緊急情況,這不像是那個沉冷男人的作為。

    將手中托盤放下,又見天色不早,外面已擦黑,便取了火折子,掌了燈。

    剛準備出門找找看,一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腳步翩躚。

    一襲白袍不染纖塵,一頂銀面冷冽照人。

    不正是商慕寒,又是誰。

    張安一愣,連忙迎了上去,「爺,你去哪裡了?屬下正準備去尋你呢!」

    商慕寒沒有說話,就淡看了張安一眼,走到桌案邊坐下。

    見男人站了一天,終於肯坐了,張安心中一喜,連忙端了桌案上的托盤,「那爺先用晚膳吧,等會兒該涼了。」

    托盤上,碗碗碟碟佈滿,紅紅綠綠,菜餚精緻。

    商慕寒垂眸看了看,歎出一口氣,衣袖一揮,「撤下吧!」

    「怎麼……」張安心下疑惑。

    「沒胃口!」

    張安怔了怔,欲打算勸勸,卻也知曉男人脾氣,終是什麼也沒有說,端著托盤,準備送回廚房。

    走到快門口的時候,卻是突然被商慕寒喊住,「張安!」

    張安頓住腳步,回頭。

    「爺有何吩咐?」

    商慕寒抿了薄唇,靜默了片刻,似是在猶疑,末了,才道:「本王想今夜還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張安已然明白了過來,「爺是想見姑娘是嗎?」

    商慕寒沒有吭聲。

    張安彎了彎唇,見就見唄,幾時這個男人這事兒還知會過他的。

    難得今日這般,張安不免心中欣慰激動,微微一笑道,「那是屬下通知姑娘,還是爺自己……」

    「就你去通知吧!」商慕寒略顯疲憊地打斷他的話。

    「是!」

    張安領命而出。

    ******

    等張安再次回到書房,已是半個時辰以後。

    商慕寒剪手立在書架前懸掛的一張仕女圖前,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張安微微抿了唇,上前,「爺…….」

    商慕寒轉身,看了他一眼,「通知到了嗎?」

    張安頷首,「回爺的話,通知到了。」

    商慕寒眸光微閃,唇角幾不可查地微微一勾,旋即,又掩匿不見,忽而又想起什麼,問道:「你通知她了見面地點吧?」

    見面地點?

    張安微微一怔,疑惑道:「爺跟姑娘見面不是一直在七里坡的竹林嗎?難道…….」

    「算了」商慕寒淡聲打斷他的話,「本王原本想換個近點的地方,算了,換來換去也不安全。你下去吧!」

    「是!」張安頷首,退了出去。

    書房內,商慕寒一屁股坐在軟椅上,重重呼出一口氣。

    姑娘?

    七里坡的竹林?

    果然!

    商慕寒眸光微微一斂,他垂了垂眼簾,唇角自嘲地彎起,那樣子,那樣子竟是說不出的落寞蒼涼。

    略略失神了一會兒,他轉眸看向牆角的更漏。

    時間差不多了。

    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錦袍,他深深地呼吸,拾步出了書房。

    ********

    七里坡,竹林深處

    女子一襲披風,盈盈立於幽幽夜色中,不時地朝來路的方向翹首張望,因為臉上有著輕紗相掩,頭上又有披風的帽子相戴,所以光影綽綽下,唯一能看到女子的真容便只剩下一雙眼睛。

    清麗水眸,波光瀲灩。

    只這一雙眸子,就不難讓人猜出,輕紗遮掩之下,必是怎樣的姣好之貌。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有腳步聲輕輕響起。

    他來了。

    女子心頭一跳,凝眸望過去,果然,遠遠地,就看到那抹高大偉岸的身影踏著夜色翩躚而來。

    難掩心頭激動,女子本想奔過去,可剛邁出一步,卻又猛然想起什麼,頓住腳步,小臉一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望著男人走來的方向。

    月影婆娑。

    來人在視線裡越走越近。

    在距離女子還有幾步遠的時候,來人忽然停了下來。

    一襲白袍勝雪,一頂銀面如冰,長身玉立,氣度高潔得如同不沾一絲凡氣的謫仙。

    女子看著他,他看著女子。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夜,很靜,靜得只聽得到風吹竹葉的聲音。

    當然,還有彼此的心跳。

    一下一下,強烈地撞進兩人的耳朵裡。

    最終,還是女子率先打破沉默,一聲輕笑,若有似無,「莫非,爺今日叫洋兒前來是想跟洋兒比定力?」

    陽兒?

    來人微微一怔,面具下的眸光稍稍一斂,亦是彎唇一笑,「沒有,本王只是想看看,本王不開口,陽兒會跟本王說什麼?」

    「說什麼?」女子唇角笑容一斂,嬌嗔地瞪了對方一眼,不悅地撅了撅嘴,「哼,我能有什麼要說的?不應該是爺有話要跟洋兒說才對嗎?說吧!我聽著,不許撒謊,我要聽爺的解釋!」

    女子微微揚著下顎,賭氣地看著來人。

    來人再次微微一怔,想了想,笑道:「陽兒……想聽哪方面的解釋?」

    「哪方面?」女子本就不悅,一聽更是心中氣苦,「爺說哪方面?爺答應過洋兒,用血玲瓏救蘇月的性命,讓張安給她解媚.毒,結果呢?為何跟蘇月上床的人最後不是張安,而變成了爺自己?還有……還有昨天夜裡,昨天夜裡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女子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聲音便有些哽咽,一副要哭的樣子。

    來人身子僵了僵,靜默了片刻,忽然,拾步朝女子走去。

    女子就瞪著他,紅著眼睛瞪著他,滿眼委屈地瞪著他。

    來人眸光微閃,低低的一聲歎息,伸手,長臂一撈,將女子拉進懷中。

    「是本王不好!都是本王不好……」

    來人伸出雙手捧起女子的臉,一點一點抬起,「想聽真實的原因嗎?」

    女子點頭,美眸中水光盈盈。

    「那就先讓本王好好看看你!」

    來人溫柔地說著,纖長的手指輕輕捻起女子的面紗

    汗,還沒對峙,話說,親們猜猜看這個來人是誰?好吧,素子劇透鳥,遁走~~明天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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