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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章 上帝的凝視 文 / 沁紙花青

    於是他的第二個電話打給了戴炳成。多帶上一個執行官他可以自己做主,然而要帶上一個基地以外的能力者就沒法獨自決定了。實際上李真還想要證實另一件事——他剛才的某個想法。

    他將剛才與北川的對話和盤托出,並且說出自己的意見。這倒並非他「告密」,而是的確無法再隱瞞的事情。倘若冰雪與風之王真的是另一個北川,那麼去了池巖火山之後,她的身份也就無法在保密了——至少在特務府這裡,不會再是什麼秘密。

    更何況,李真覺得戴炳成對此事似乎並非一無所知。

    實際上實情也正如他所料。戴炳成的聲音裡帶著些笑意:「原打算你做了局長,再把一些資料向你解密。但你比我想得聰明。我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你可以自己做決定,但是,你能不能信任她?」

    「我可以。」李真答道。

    「我是指,假如存在的另外一個北川晴明。」戴炳成頓了頓,「我們也是從平陽事件之後才開始關注她的。對於那個冰雪與風之王的瞭解還談不上深入——你可以信任那個人麼?」

    我可以信任那個人麼?李真也這樣問了自己一句。

    平陽事件那天晚上,冰王見到了類種。她也一定覺察了自己與類種之間的微妙聯繫。然而她沒有說出去——至少李真沒有覺察她將消息散佈出去。

    那麼……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李真鄭重說道。

    「好。我這裡同意了。」戴炳成答道。

    李真放下了電話。心裡說不清該是喜悅還是茫然。事情果真就如他所想的那樣——在任命自己做局長助理之前,特務府就開始懷疑北川的身份了。這就是說……自己同北川的數次接觸不會被忽視。自己同北川的友誼,也應當被關注了。

    冰王孫慕然的「心社」在二十多年以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異見組織」,現在這個組織由北川接手。冰點屋裡的那個女孩或者沒有能力將它再發揚光大,那麼另一個她呢?

    自己與這個組織的「領袖」走得極近……然而戴炳成依舊讓自己做了局長助理。

    是某種善意麼?

    藉著自己這個人,緩和民間異見者同官方的關係?如果說應家在自己所行的這條路上推了自己一把的話……

    那麼還應該有她的功勞吧。儘管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北川並不知情。

    李真輕輕搖頭,自嘲地微笑起來:「我還真是好運氣。」

    ※※※※※※※※※※※※※※※※※※※※※※※※※※

    日本,東京都,檢視廳本部。

    上野觀柳站在單向玻璃前,面無表情地打量屋裡的那個女人。

    而他身後的人也在打量他——這位檢視廳最年輕的特別情報課情報長官。他起來也只有二十四五歲而已,在檢視廳的眾多課級官員當中算是不折不扣的年輕人。他身材瘦削,腰桿筆直,嘴角總帶著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但配上挺括的額角與高聳的鼻樑,這笑意其實也就可以被忽視了。

    這是一個起來很嚴肅、很凌厲的年輕人。但沒人會因為他的年紀而輕視他……尤其在到他腰間那柄刀的時候。

    修長的刀,突兀地掛在充滿現代氣息的制服腰間。竹質刀鞘,鯊皮刀柄,統統被漆成黑色。這是一柄極素淨、極簡潔的刀,名為「一紋切」。

    就是因為這柄刀,上野觀柳擁有一個稱號——「斬開一切的男人」。

    現在是火器時代。對於能力者來說同樣如此。儘管高端能力者的力量在某些場合、某些環境中比現代武器的威力還要強大,然而槍械畢竟是最有效、最方便、威力最大的武器。

    但上野觀柳用刀。

    他腰間的這柄刀斬開過岩石、鋼板、彈,當然也斬開過人類的軀體。這樣的一柄平淡無奇的刀配合他精湛無比的技巧,使得他獲得了b級的評價。但這是某種「榮譽稱號」,因為他的能力等級似乎只有c級。

    他的能力是格鬥精通——可這種精通已達到了某種令人驚歎的地步。沒人能解釋為何他擁有那樣快的速度與那樣猛烈的力道,正如沒人能解釋為何他腰間的那柄「一紋切」如此鋒利。

    因而按照「將自己的異能發揮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個標準,怎麼說他都應當算是一個b級能力者。然而他畢竟不需要服用「安源」。

    此刻這個男人著玻璃之後的北川景,低聲說道:「我去見她。」

    身後的黑衣特工恭謹地提醒:「再有三十分鐘,就要超過十二小時了。」

    上野觀柳點點頭,走到房間另一側推開了門。

    詢問室裡溫度略低,北川景正摩挲著雙臂取暖,這使她起來楚楚可憐。實際上這原本就是一個極為出眾的美人兒,即便最近些日顯得稍微憔悴,但仍是東京都街頭那種讓人忍不住再三回望的時尚美女。

    不過在檢視廳這棟大樓裡,沒幾個人會像普通男人那樣被她吸引。

    因為人人都曉得她的綽號——「魅魔」。

    這是西方傳說當中的一種惡魔,外形像是最美艷的女,擁有魅惑人心的能力。它們會yin*無知的青年男性與其**、吸收他們身體裡的精氣,令對方力竭而亡。北川家的大小姐擁有這樣的綽號是一件令人尷尬的事情,但景本身似乎不以為意。她的名聲早在新宿的歌舞伎一番町附近傳開,以大膽和豪放而著稱。

    而這種大膽與豪放也為她惹上了幾起人命官司,但至少目前為止她安然無恙。

    不過在池巖火山出現異常之後,她的好運似乎走到了頭。眼下是她第六次被傳喚了。

    著她臉上的神態,上野觀柳在嘴邊露出淡淡冷笑:「北川景小姐,再過三十分鐘,您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景微蹙眉頭,低聲道:「你們這樣做只是在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她的睫毛微顫,輕輕捋了捋頭髮:「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

    楚楚可憐的表情在她的目光落到上野

    觀柳腰間那柄長刀上的時候停滯了一下。景的眼睛微微一亮,難以置信地驚呼:「您是……上野觀柳?」

    男在她面前拉開椅坐下,腕上的手錶:「還有二十五分鐘的時間,之後你可以走出這扇門。但我要提醒你,這一次同往常不一樣。檢視廳的耐心有限,我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有第六次傳喚,也就會有第七次、第八次乃至無數次傳喚。每隔24小時你就得來檢視廳報道——直到你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遊戲為止。」

    但眼前的女人已經換了一副表情——那種真正屬於她的表情。景的嘴角漾起甜蜜的微笑,朝他眨眨眼:「或許之前覺得枯燥無味,但如果今後每天都能見到您這樣優秀的男人——我甚至有興趣在檢視廳長住。」

    「會有那麼一天的。」上野觀柳冷笑一聲,「一直住到你變成一具枯骨為止。」

    北川景對他冰冷的口吻不以為意,而是微微向前靠了靠,露出曲線迷人的乳溝:「來的時候到院裡的櫻花開了。我們不該在這種燦爛的季節裡說這些無趣的話題——如果您一會能陪我在街頭散步,也許會給我一個好心情。有了一個好心情,誰又知道我會不會把您想要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呢?」

    上野觀柳盯著她的乳溝研究了一會兒——白皙的**包裹在蕾絲花邊的黑色胸衣裡,細膩圓潤。**之間有一顆淡淡的紅痣,而紅痣之上……

    景注意到他的目光,因而將肩頭縮了縮,再次傾身向前。胸口抵在桌面上,露出來的部位顯得更加豐滿。她風情萬種地舔舔嘴唇:「上野君也有這樣的愛好?」

    上野觀柳沒有挪開視線,而是淡淡說道:「我記得景小姐剛才說自己什麼都不清楚。」

    「只是因為我不喜歡那些無聊的人嘛。」北川景嫵媚地一笑,「但上野君這樣的男人可不是隨便什麼人。」

    上野觀柳突然抬起頭,微微一笑:「好。那麼我就陪景小姐走一走。」

    驚訝的神色從北川景的臉上一閃而過。但她隨即鎮定下來,指了指上野觀柳的腕表:「比如現在?」

    「就是現在。」

    情報長官與北川景走在一起不算稀奇事。但如果北川景的臉上又洋溢著甜蜜的笑意,將半個身都蹭在對方身上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他們一路經過檢視廳的走廊,身後的人們竊竊私語起來——

    「我沒有錯吧?那位是北川景?」

    「前輩果然高深莫測,連這樣的女魔頭都不怕……」

    「或者是女魔頭把前輩迷住了?」

    「……也許是辦案需要呢?」

    「或者是前輩已經將她馴服了?」

    上野觀柳回頭掃了他們一眼,於是所有人趕緊收了聲。

    景在他身邊輕輕鼓掌,嬌媚地微笑:「您這樣的氣勢真是少見。」

    上野觀柳轉頭似笑非笑地著她:「這樣的話對每一個人都說過?」

    「對之前那一位沒說過。」景瞥了他一眼,「那是一個無趣的人——只有利用的價值而已。」

    上野觀柳沒有說話,隨她進了電梯。手臂上傳來柔軟的觸感,脖頸上有微熱的氣息。但他輕輕皺起眉頭打量了景一番,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問:「你想要做什麼?」

    「櫻花。」景的臉上浮現起幸福的微笑。

    「你又知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上野觀柳繼續問。

    「您?」景攀著他的手臂走出檢視廳的大門,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在這樣芬芳的季節裡,您想要做什麼我都不介意。」

    檢視廳的院面積不小,是花園式的庭院。大路兩側有綠地,其間種植了茂密的櫻花樹。櫻花盛開的季節雖然已經過去,但殘餘的花朵仍可稱得上繁盛。今日是陰天,芬芳的味道的確格外濃烈。

    上野觀柳與北川景走在密植的花樹當中,輕聲說道:「其實你有一個習慣不大好——領口開得太低。你和星野見進入廣代森林之前,在一家旅館住宿,開的是兩間房。」

    北川景微微一笑:「這能說明什麼呢?」

    「所以,前台服務生對你的印象特別深。」他指了指景的胸口,「絕大多數男人都會把注意力放在這裡。」

    景的表情微微一僵。手指下意識地緊了緊。上野觀柳感受到她的變化,繼續說道:「也許你的能力天生如此——讓你在可以令其他人喪失判斷能力的同時,讓你自己也變得愚蠢起來了。向別人展示自己的身體贏來驚艷的目光……這是什麼感覺我不清楚。然而你在習以為常的同時有沒有想過,會暴露些什麼?」

    他停下腳步,將手臂從景的懷裡抽出來,聲音漸漸變冷:「你的能力對我沒用——用不著白費心機。那麼現在請告訴我,當**胸口的那枚寶石,哪裡去了?」

    景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下意識地低了低頭。然後她哼了一聲:「我自己的東西,難道沒有處理的權力麼?」

    「我不認為那是什麼普通的寶石。你應該也不會那樣認為。」上野觀柳的視線落在在景胸口的那顆紅痣上方——那裡有極輕微的色素沉澱,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灼燒過,「景小姐,你從前知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你……」北川景警惕地後退一步,「你究竟想說什麼?」

    「那顆寶石的名字叫『上帝的凝視』——是你在十六歲的時候,從父親那裡得到的禮物。而你的父親又是從你的爺爺那裡得到的它。歷史繼續向上的追溯的話,可以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北川家的祖先北川御正。他去美國留學,同一個美國富商的女兒墜入愛河,從商人那裡得到了這枚寶石——作為女兒的陪嫁。」上野觀柳冷冷注視著她,聲音低沉,語速極快,「我要問你的是,知不知道那枚寶石的秘密?或者說在你將它拋進池巖火山之前,知不知道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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