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從蒙托亞那兒出來之後,辛克萊爾主教大人的心情自然是不會太好的了。
可問題是,辛克萊爾仔細想了好久,卻發現自己拿蒙托亞毫無辦法。這個原本對教會事業忠心耿耿的神聖騎士,對教會的任何命令言聽計從,並且不乏勇於獻身的精神。
可如今……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手裡卻毫無可以拿捏對方的辦法。
辛克萊爾沮喪的發現,無論是自己,還是遠在帝都的教會,都已經失去了對這個原本忠誠無限的神聖騎士的控制。
就算教會想撕破臉,也拿蒙托亞沒辦法——還能如何?向帝國舉報,就說,當初行刺先皇馬爾希陛下的兇手蒙托亞就躲藏在西北?
舉報了又如何?
蒙托亞只是行刺先皇未遂!而當今的皇帝希洛,可是名副其實的弒君篡位啊!
就算真的舉報了,以達令陳如今的勢力,也有能力庇護蒙托亞。自從達令陳晉級聖階之後,希洛就不得不看他的臉色了。達令陳能給他自己免罪,能給皮埃爾男爵等人免罪,真的要拉下臉來,要庇護蒙托亞——希洛還能真的派兵來西北捉拿蒙托亞嗎?
明顯不可能的。
更讓辛克萊爾沮喪的是,他很清楚的感覺到,這位神聖騎士是真的「變心」了,他已經對於振興教會的事業從根本上產生了懷疑,甚至信仰的動搖……
到底這個該死的達令陳有什麼魔法,是給他洗腦了嗎?
不光光是蒙托亞,在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對達令陳這個傢伙視若神靈,敬畏交加!只要看看每天傍晚跑去神廟祈禱的那些人就能看出來了。
達令陳在這裡的威望,幾乎是壓倒性的!
什麼皇權,什麼光明神殿。在這片土地上,都不如達令陳的一句話好使。
辛克萊爾失望與自己任務的失敗。可他並不甘心就此灰溜溜的回帝都。
怎麼說自己都是一個教會的高層,堂堂的大主教,雖然從年級上看來,他已經算是「老朽」的那一種,要說還有什麼大的野心,想成為下一任教宗,那是沒可能了。
海因克斯陛下比辛克萊爾還年輕不少呢,就算冊立繼承人,也輪不到辛克萊爾。
可這並不代表辛克萊爾主教就沒有自己的追求了。
未來教宗的位置是不敢想的。可是……在教會內部,繼續往上爬一爬,這點野心還是有的。
現在辛克萊爾是一名大主教。可是光待在帝都當一個大主教,手裡的實權實在不多,要想往上升一升,還是有一些誘人的位置的。
比如說裁判所的裁判長?比如說中樞的首席紅衣大主教?
神聖騎士團的團長就不用想了——那必須是神聖騎士出身才行。
可就這樣,那幾個位置可都是教會內部可以排名前五的頂尖存在。
自己一個大主教,目前還算不上真正的核心圈,教會的決策權也是沒有的。最多在內部開會的時候,有一個建議權。平日裡受些尊重而已。
就算裁判所的裁判長,和首席紅衣大主教的位置坐不到……那麼,弄一個大執事。或者是乾脆下放到地方教區,當一個大教區的地方大主教,也算是一方的土皇帝,總比待在帝都的光明神殿裡當一個虛職要爽快得多了。
可是……那些油水實權最多的位置。豈能是這麼容易就爬上去的?
海因克斯繼位教宗才一年,的確是需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可要想進入海因克斯的圈子,自己就必須有拿得出手的功績才行!
簡單的來說。必須要讓海因克斯認為自己是有能力,有價值才行!
自己好不容易拿了一個來西北的任務,卻沒有完成——可想而知,如果自己真的就這麼灰溜溜的跑回帝都的話,那麼就得等著把這個虛職的大主教位置坐穿吧!
辛克萊爾認為自己的人生至少怎麼也還有個二十多年好活,可不想待在這個位置上坐到死。
總得往上爬爬才行。
辛克萊爾回到自己的住處,這一夜輾轉難眠,苦思了一夜時間。直到天亮的時候,聽見外面神廟的方向傳來那嗡鳴的晨鐘聲……
這鐘聲,卻忽然把辛克萊爾敲醒了!!
他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我真是蠢!!」
辛克萊爾的雙眼放光!
教宗陛下派我來西北做什麼?!
雖然名義上是給達令陳封爵賜福,還有就是敲打一下長期在外的蒙托亞和阿德……眼下看來,賜福的事情做完了,可敲打蒙托亞的任務是失敗了……
但是!
教宗陛下明顯對於達令陳非常的重視,這種重視不僅僅是賞識,更多的還有警惕!
對,就是警惕!
從自己來到這裡,看到了一切,包括達令陳的施政,以及他對宗教的建設……一切的一切,都明顯是一個未來的心腹大患啊!
自己既然別的做不了,但是在這裡多瞭解一些情況,多打探一些情報,回去總也是有功勞的!
如何讓教宗重視自己?
其實很簡單:只要讓教宗重視自己帶回去的事情消息就足夠了!!
到時候,教會內部商量如何對付達令陳的時候,那麼自己這個親自來夠西北,並且有第一手資料,對西北最瞭解的人,豈不就是擁有巨大的發言權了?
辛克萊爾立刻對自己的使命做出了一些調整!
盡可能的瞭解達令陳所做的一切事情!
……
對於如何安排辛克萊爾這個教會的大主教,其實陳道臨也是花了點心思的——但並不算太重視。
他很清楚,這個辛克萊爾雖然是大主教,但是在教會內部並不算真正的頂尖核心高層,最多就是一個泥菩薩,一個擺設而已。真的位高權重,也不會被派來西北做這個跑腿的任務了。
可陳道臨也並沒有太過輕視,他派了幾個人專門服侍這位大主教。準確的說算是監視。
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異教徒」,放這麼一個光明神殿的高層跑到自己的大本營裡來,有些事情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的。
所以,辛克萊爾這些日子來,明裡暗裡總想找機會見蒙托亞——這些陳道臨全部都知道。
包括辛克萊爾在這天晚上已經面見過了蒙托亞的消息,陳道臨也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辛克萊爾還沒有從蒙托亞那兒出門,就已經有人把消息送到了陳道臨這裡。
陳道臨並沒有太當回事。
他對於蒙托亞這種人已經非常瞭解了。
像蒙托亞這種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認死理。
只要是這種人心中認準的事情,那任憑外界如何花言巧語也無法說動。這種人性子最執著,也最執拗。很難被言語所動。這種人只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聽,對自己內心堅持的事情非常篤定!
蒙托亞從前是這樣的人,他把振興教會當做自己畢生的事業,隨時可以為這份事業而獻身。所以他敢於行刺皇帝,敢於做那些造反大逆不道的事情,對於赴死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一旦他心中的這份信仰發生了變化……那就真的變了!不會再變回來!
陳道臨很清楚,來西北這近一年的事情,蒙托亞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眼睛看,耳朵聽,他是清清楚楚看著自己如何拉攏了上萬的子民,如何一手創建了無雙武聖教。如何讓這一萬多人有飯吃有房子住,如何讓這一萬多人安居樂業。也親眼看見了,在這樣的宗教體制之下,這一萬多人對於這個新宗教的虔誠和忠誠!
真正的宗教。可不就是這樣的麼?你要讓教徒信奉虔誠,就必須能拿出讓他們真心信仰你的東西來!
在這裡,無雙武聖教的高層們。不論是那些執事還是正式教徒,或者是包括了陳道臨自己,還有皮埃爾男爵等人,生活都非常簡樸,絕沒有教會內部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沒有錦衣玉食,沒有醉生夢死,更沒有洗個澡都恨不能用黃金建造個屋子,再選一批年輕美貌的「神僕」來貼身伺候,滿足自己的淫慾!
上廉,下效!上仁,下誠!
當身處在這個相對於來說健康的制度中,待了一年多時間,陳道臨不信蒙托亞的心中就沒有感觸!
既然有了感觸,他的心思肯定和當初在帝都的時候完全不同了。對於這種認死理的人來說——這就夠了!
如果說,辛克萊爾見一面,幾句話就把蒙托亞說得又動搖了,說的策反了——那陳道臨寧可挖了自己這雙眼睛!
……
辛克萊爾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也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之後,這個老傢伙頓時一掃頹態,整個人精神了起來。
第二天白天,就開始了自己的運作。
畢竟在光明神殿這種千年教會裡待了一輩子,辛克萊爾大體來說,也算是一條道行不淺的老狐狸了。
他白天出去轉悠了兩天,還真的找到了幾個突破口。
他先是裝作好奇的樣子,跑去參觀了一下那座神廟——原來這位光明神殿的大主教礙於自己的身份,可是拒絕踏入神廟一步的!即便之前,也只會遠遠的窺探遠眺一番而已。
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辛克萊爾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那一點矜持了。他換了一身便裝,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神廟,參觀了一番。
神廟對外是開放的,任憑誰都可以進去祈禱,所以辛克萊爾的進入並沒有遭到阻攔。裡面的一些信徒和神僕,看著這個穿便裝的老頭子,一時半會也沒認不出來,倒是讓辛克萊爾裡裡外外走了一個遍。
辛克萊爾甚至還瞧瞧的學會了那首羅蘭語版的祈禱歌謠《萬物生》。甚至……他還在街頭,和幾個無雙武聖教兄弟會裡正在幫助別人做事的成員聊了一會兒。
老頭子縮起自己的光芒,倒是能屈能伸,假裝閒話家常,倒也套取了一些消息,比如兄弟會的架構,宗旨。內部的晉陞制度等等。
辛克萊爾的這番行動,陳道臨當然很快就知道了。
他得知之後,只是沉吟了一下,就吩咐:隨他去看吧。
反正這些東西原本就不是保密的,任何人稍微留心一些都能看到問到,這個老傢伙喜歡折騰,就隨他去。
陳道臨倒也想開的,這個辛克萊爾厚著臉皮非要在自己這裡賴著不走,自己也不好撕破臉驅趕——將來自己還指望和教會的人有些合作的,況且。海因克斯那個老頭子對自己也真的還算
不錯,幫了自己不少忙。
可幾天之後,陳道臨坐不住了!
辛克萊爾跑去西北要塞去觀摩了一陣子,陳道臨沒理會。辛克萊爾甚至跑去軍事組的軍營外觀望,陳道臨也沒有理會。
可是到了最後,辛克萊爾跑去騷擾那些魔法學院來的魔法師……
陳道臨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他交給魔法師們製造的那些圖紙,包括那台「潮汐式魔力發動機」自然是陳道臨的核心資本!
若不是自己實在忙不過來,陳道臨也真的不想把這種東西分拆出來交給別人來製作。
可既然分拆出來交給了魔法師們代工……那麼保密這種事情就別想了。
羅蘭帝國根本就沒有嚴謹的保密制度……就算有,指望一群多年在學校裡廝混的學員和老師來保密。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這些傢伙裡,就不乏許多在學校裡待了多年,滿腦子魔法研究,對人情世故亂七八糟的書獃子類型的魔法師。就算你給了他保密制度。以這些人的情商,沒準幾句話就被別人騙出去了。
更何況,這幫人滿腦子都是充滿了古典味道的科研精神,這種精神的核心就是共享和溝通。這些日子,雖然陳道臨命令禁止他們再來問問題,但是這些求知慾過於旺盛的魔法師們。私下裡還是會互相串聯。
你弄不明白的問我,我弄不明白的問你。
經常有十幾個學員和老師湊在一起,把各自分到的圖紙湊在一起,通宵達旦的共同研究……這種事情陳道臨無法禁止,也無法真的把這些魔法師當做那些老老實實的民工來用。
只要他們能兼顧製造進度就可以了。
可問題是……這些東西,雖然遲早都會傳出去的……但畢竟現在還不行!
陳道臨可不想自己這裡才造出幾台潮汐魔力發動機,轉眼帝都那兒就可以批量生產了!
雖然核心圖紙,陳道臨自己手裡掌握了幾份,是自己親手製作的,沒有分發給這些魔法師。
但是……就算是分發出去的那些圖紙,其中也頗有一些重要的原理。互相串聯一下,也能弄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來。
要想複製出一台潮汐魔力發動機是不太可能,但是……根據這些原理,研究一下,弄出點別的什麼東西,倒也不是奢望的。
陳道臨可不想讓這些東西白白的流失出去——至少現在不行!
辛克萊爾是什麼人?
他是教會的大主教!
能坐到大主教的位置,這個老頭子絕不是看上去的那個乾巴巴的虛弱的糟老頭子!他絕對有相當不俗的魔法造詣——哦對了,教會裡管這個不叫魔法,而是叫做神術。
其實都是一回事。
那些圖紙,換了別人或許看著跟看天書一樣,可是……落在一個教會高層並且魔法造詣不俗的人眼裡,絕對能看得懂。
……
「他今天又見了哪幾個魔法師?」陳道臨坐在自己的書房裡,聽著手下人的匯報,聽完之後,陳道臨皺眉,思索了片刻,點點頭:「你出去吧,我知道了。」
「大祭司……要不要約束這個傢伙一下?他每年這麼到處亂跑,總不是個事情。」說話的是教會之中的一個正式的信徒,也是陳道臨派去監視辛克萊爾的一個手下。
「……我自有分寸,你們先什麼都不要管。」陳道臨想了想,就讓人先出去了。
隨後,陳道臨派人去把迪克森叫了過來。
迪克森剛從北邊又跑了一趟才回來,這幾天正在纏著胡克船長——這個傢伙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洞大開,居然提出要修煉武技!說是要把自己練成魔武雙修……
這個想法被卡門院長知道了之後狠狠的痛罵了一頓。但是卻無法打消他的念頭,迪克森的理由很簡單:他沒事就要和胡克船長一起去北邊去見狼人雷,北方危險,自己一個魔法師,若是遇到了危險,萬一跑不掉的話,沒點武技傍身,還真不行,況且練武也能強身健體。
卡門罵了兩次,也就隨他去了。
迪克森陳道臨的時候。身上沒有穿魔法師袍,而是穿了一件武士短衫,一頭長髮紮了一個辮子,看上去倒是精神了不少,只是衣服後面皮膚上有一個清晰的鞋印子——迪克森胡克船長對練的時候,被胡克船上踢的。
陳道臨立刻就明白,這一定是船長先生在藉機報私仇了——幾次出任務,船長都被這個掃把星拖累的倒霉了好多次,得到機會還不狠狠的草這個傢伙?
「過來。交個你一個任務。」陳道臨對迪克森勾了勾手指。
迪克森立刻很狗腿的湊了上去。
「教會那個老傢伙,最近像個蒼蠅一樣的到處嗡嗡亂飛,你想個法子,叫他老實點。」陳道臨想了想:「你是我門下最機靈的弟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這件事情。」
「沒問題!」迪克森立刻派了胸脯,忽然眼珠一轉:「老師,這事情怎麼不讓盧修斯去做?」
「盧修斯?」陳道臨撇了撇嘴:「那個傢伙……忙著呢。」
新年那晚酒醉之後,第二天醒來。盧修斯和莎莎這兩人就有些古怪了。陳道臨看在眼裡,倒也沒說什麼。其實……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不過大家都抱著樂見其成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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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聽說莎莎已經去盧修斯家裡吃了幾次飯。弗裡茨總督對這個女魔法師也很是滿意。
不過陳道臨卻覺得,盧修斯未來的日子未必好過……自己的這個女弟子其實是一個隱藏得很深的惡女!當初欺負麥昆欺負得不行。
果然,沒幾天之後,盧修斯就被莎莎騙得騎馬差點摔斷了腿。只因為莎莎說要實驗陳道臨教她的風力浮力的作用,弄了一個人工的大風箏,讓盧修斯騎馬拖著跑,結果盧修斯差點沒摔斷脖子。
這件事情讓陳道臨和弗裡茨總督都很無語,但是盧修斯卻彷彿找到了人生的幸福一般。
而莎莎不知道從哪裡看到了陳道臨的一份教學筆記……
那是一份關於富蘭克林弄的風箏來測量閃電的描述……
據說這幾天莎莎已經開始著手製作材料了。
而盧修斯……
好吧,幸好現在是冬天,倒是沒有什麼雷暴天氣。
「總之你別管了,這事情就交給你一個人做,你也別告訴旁人。嗯,只要想辦法讓那個老傢伙安分點就好了。」
「明白!這事情簡單!」
迪克森做出了承諾就大步出門了。
陳道臨欣慰的微笑,自己的這幾個弟子裡,說到機靈和膽大心細,還真的要數迪克森了,尤其是和胡克船長一起去了北邊幾次,出生如此,還真的算是歷練出來了。
可沒想到……晚上的時候,陳道臨的就吐血了!
晚上有人來匯報,說辛克萊爾主教大人在出門的時候,大街上騎馬,被人用棍子絆了馬腿,直接從馬上摔了下去,就差一點就摔斷了脖子……肩膀骨折了。
陳道臨當時就心裡一哆嗦!
就在這個時候,迪克森一臉得意的跑了進來:「老師,我做得怎麼樣?」
陳道臨氣的破口大罵:「老子讓你去糾纏他別讓他有機會亂跑!沒讓你去謀殺啊!!他要是死了怎麼辦!!我怎麼和光明神殿交待!!」
迪克森一愣。
……
陳道臨立刻親自去探望了一下重傷的大主教先生,還親自給他是施了一個低級的治療術。
看著臉色蒼白的大主教,陳道臨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就退了出來。
迪克森臊眉耷眼的跟在後面。
出了大門,陳道臨轉身狠狠踹了這傢伙一腳:「你幹的好事!」
「可是……他這一傷,可不就沒法出門亂跑了嗎?」
「蠢!」陳道臨怒道:「他也是會魔法的!這點傷,一個治療術下去,就可以活蹦亂跳了!而且……你當時要是真摔死了他,事情就沒法收場了!」
「……那,我還有主意!」迪克森想了想,信心滿滿的說道。
「嗯?你還有主意?這次可不能弄死他!」
「不會!我有分寸!」迪克森得意的做出了保證,跑了出去。
又到了第二天……
手下來稟告,說是辛克萊爾大主教大人傍晚出門去吃晚餐……回來的路上被人用麻袋套了頭,拖進巷子裡去打了悶棍!
陳道臨聽了這個消息,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去!去把迪克森給我抓回來!!」
還沒說完,迪克森跑了進來:「老師!這次我事情做都的漂亮吧!我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但是沒傷骨頭,這幾天他一定不好意思出門了。」
「你混蛋啊!!」陳道臨破口大罵:「這裡是我的地盤!從軍到民都是我的人!你還用麻袋套他腦袋打悶棍?!套個屁啊!用你的屁股想想也肯定是我派人幹的了!!!套什麼麻袋!!你還不如當面直接拿棍子打他!!還更省事了!!」
……
辛克萊爾在房間裡,腦袋上綁了厚厚的紗布,坐在桌前寫著自己的匯報。
老頭子疼得眼冒金星,一邊吸著涼氣。
(女神在上……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了教會的事業,我可是真的差點把老命都搭上了!教宗陛下您可一定要重重的賞賜我才行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