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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六十八章 【深夜造訪】 文 / 跳舞

    無雙坊的工場就在魔法學院旁,得到了學院的特批之後,這座工場傾注了龐貝商會的大量心血,大批的學徒和工匠入駐,陳道臨手下的那些魔法學員也成天在這裡晃悠。

    工坊目前還在全力的打造「原力之劍」,最初級的火系紅色版本已經製作出了兩百多柄。

    但是這幾天,工坊裡又接到了一個秘密的任務。

    達令教授親自來到之類,取出了幾張圖紙來,讓工坊裡的工匠照著圖紙打造出一些東西來。這幾張圖紙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有個木匠出身的傢伙,勉強能辨認出來,這些東西拼湊起來,似乎有點像是馬車的車底盤的輪軸。

    只是達令教授要求用金屬打造出來,而且精度要求也是很高。

    此外工坊撥出了一間生產場來,達令教授帶著德古斯曼盧修斯還有一批學員一頭鑽了進去,一連三天都沒有出來。

    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裡面鼓搗些什麼。達令教授只是挑選了二十名工匠去幫忙,這二十名工匠有木匠有鐵匠各行業的都有,五花八門。而且這些人也進去之後,也都不允許隨意出入。

    整間工坊都被暫時封閉了起來,任何人的進出都要經過陳道臨的允許。哪怕是學院裡的學員也是一樣。

    這樣一來,大家都明白,多半是這位教授先生又鼓搗出了什麼新鮮神奇的東西,目前還在保密階段。

    工坊周圍的五十米都變成了禁地,不許人靠近。其他生產工坊裡的人,只是偶爾會聽見從那裡傳出來的一些古怪的聲音。

    又時候半夜都會聽見轟隆轟隆的動靜。其間還夾雜著彷彿野獸吼叫一樣的「嗚嗚」的聲音,那聲音很大,似乎還有些尖銳刺耳。

    有的時候,白天還可以看見那間工坊的屋頂窗戶,會冒出來弄弄的煙霧。

    就連有的時候,進進出出大門的魔法學員和工匠,都是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

    到底這裡在弄什麼東西,沒有人知道,只知道每天都會有大量的煤炭被運進去使用。

    唯一一次消息洩露是來自於德古斯曼。

    這個傢伙有一次奉達令教授的命令去學院裡領取一批新的材料。學院裡負責後勤的傢伙忍不住問了幾句。

    德古曼斯開始的時候還不肯透露,不過被問多了,這個激動的年輕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露了點口風。

    「哼,學院裡的那些老頑固一直攻擊咱們達令老師的機械科是沒用,是違背魔法傳統。等二十九日的比試。一定會讓他們心服口服!」

    這話很快就被傳了出來。所有人都明白了:雖然還不能確定達令教授到底在做些什麼東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肯定是和二十九日的比試有關。

    這一下將所有人的胃口都吊了起來。大家都很好奇,這位魔法教授到底要做出什麼東西來,打敗傳統魔法的力量?

    陳道臨也暫時停止了魔動機械課——他很清楚,在這樣的爭議停止之前,自己的課程是很難服眾的。

    他留在了無雙坊裡。謝絕一切訪客,專心的鼓搗著自己的「秘密武器」。

    然而,就在十二月二十五日的這天晚上,有一位訪客的到來。卻是他不得不見的。

    ……

    無雙坊的大門就在距離魔法學院的正門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當初修建的時候,陳道臨按照自己最熟悉的現實世界裡的那些工廠的樣子修建了大門。

    巨大的鐵柵欄門裡,一個個工坊就如同格子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兩側。

    晚上的時候,有些工坊裡依然燈火通明。

    無雙坊的門口並不需要設置門衛。這裡可是臨近魔法學院。哪裡有什麼盜賊敢光顧這種地方?

    更何況,那些滿肚子奇思妙想的魔法學員們。在工坊裡好多地方設下了各種稀奇古怪的魔法禁制和魔法陷阱。外人若是敢貿然跑進去,絕對會遭遇到畢生難忘的淒慘下場。

    就連陳道臨自己,天黑之後都不敢在無雙坊裡到處亂走。

    此刻在無雙坊的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的裝飾很是低調,但是明眼人可以看出,這輛馬車的用料十分的講究。

    遠處,幾個護衛和車伕僕從都遠遠的站開。馬車旁只留下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費歐娜穿著一件長長的皮袍,雪白的皮領,白色的絨毛將她的小臉映襯得越發的嫣紅。那雙誘惑人的眸子,在夜色下看來,也彷彿帶著幾分迷離的味道。

    厚厚的皮袍並不能完全掩飾住這個艷麗熟女的美妙身姿曲線,尤其是腰臀部位的曲線起伏,從背影看來,足以讓男人熱血沸騰。

    陳道臨從無雙坊裡走出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俏麗在馬車旁的費歐娜。

    以陳道臨的定力,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來自現實世界的達令哥,並不是沒見過美女沒見過世面的。至少島國的無數愛情動過片的洗禮,陳道臨可不是那種見到美色就會兩眼發直的豬哥。

    可縱然如此,看著俏麗在風中的費歐娜,陳道臨依然愣了一會兒。

    (極品熟女啊。)

    達令哥心中暗暗讚歎,臉上卻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緩緩走了過來。

    費歐娜看見陳道臨終於現身,這個女人也暗中鬆了口氣,臉上很快就洋溢出了最有魅力的笑容。

    她緩緩迎了過去,走路的時候,故意讓自己的步伐很慢,腰肢自然的緩緩擺動,別有一番風韻。

    不過讓費歐娜失望的是,她雖然察覺到陳道臨的眼神在自己的腰臀之間掃過,但是眼神很快就挪開了,並沒有如自己見慣的那些帝都的男人們的迷醉和傾慕。」達令教授。真的很抱歉,這麼晚了來打攪您。」

    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格外有一種慵懶誘人的味道。費歐娜站在陳道臨的面前,彷彿很自然的抬手攏了攏頭髮。

    陳道臨也站住了,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尤其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對方的眼神,他才抿嘴一笑:「我還以為是誰來見我……想不到是你。」

    頓了頓,陳道臨搖頭道:「只是想不到費歐娜小姐。居然神通廣大,拿出了皮特總管的徽章,倒是讓我很吃驚啊。」

    「聽說達令教授閉門謝客誰也不見,我生怕自己這點面子未必能請得動您,才不得不拿出了皮特總管的信物。」費歐娜淺淺一笑:「這是我失禮了……不過。想來達令教授這樣的人物,應該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而為難我這個弱女子吧。」

    陳道臨笑了。

    這個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懂得適當的展露自己的魅力和風情,卻恰到好處而不過分,又懂得利用自己的女性身份來,以退為進,手腕倒是高明得很。

    「費歐娜小姐客氣了。」陳道臨睜眼說瞎話:「如果早知道是您找我。不用拿出皮特總管的信物,我也早就出來見您了。」

    費歐娜聽了,臉上笑得越發甜蜜,但是暗中卻咬牙:早知道?我連續三天都來求見。你卻連個面都不露啊!

    「好吧。」陳道臨故意看了看天上的星空,略一沉吟,道:「您應該知道,我最近非常繁忙。尤其是再過幾天,便是……嗯。所以我時間很有限。費歐娜小姐也是明白人,我們就不兜圈子了吧。您這麼著急要見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指教呢?」

    說著,陳道臨深深吸了口氣:「我的工坊裡還在忙著,從現在開始,我大概只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費歐娜的臉色變了變,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怒氣來。

    自己好歹也算是鬱金香家族的帝都大總管,平日裡就算是那些豪門權貴見了自己,也都會客氣幾分。偏偏這個達令陳……自己主動上門求見幾次,避而不見,今天好容易見到的,卻開口只給自己半個時辰的時間?

    其實陳道臨倒是並不是故意這麼做。不過他心中已經先入為主,只以為這個費歐娜是為了安東尼決戰的事情來找自己,多半不是好事。況且自己和她已經暗中交鋒兩次了,大家的立場擺明的是對頭。

    既然是對頭,也就不必太委屈自己了,表面上的客氣自己自己做到了,不失禮數就好。

    至於其他的麼……實在不必太給對方面子。

    費歐娜心中猶豫了一下,最後終於下定決心,還是開門見山。

    「達令先生,我今天來,是為了幾日後的那場決戰。」

    陳道臨點點頭,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費歐娜,等著這個女人怎麼說。

    「不知道,達令先生對這場決鬥,有幾分把握呢?」

    陳道臨終於笑了,他看著費歐娜,緩緩道:「費歐娜小姐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呢?您是希望我對取勝自信滿滿呢?還是希望我心中惴惴不安?」

    費歐娜一呆,然後說出了一個讓陳道臨出於意料的答案。

    「我私人壓了一萬金幣,賭您勝出!」

    「……耶?」

    ……

    陳道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意外之色,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費歐娜兩眼,然後終於忍不住低聲道:「那個……我問一下啊。費歐娜小姐,您這是假公濟私想夥同我一起打場假賽,好撈上一筆?還是您打算背棄鬱金香家族,臨走的時候給自己賺些遣散費?」

    費歐娜看著陳道臨一臉鬼鬼祟祟的表情,聽清了他的話,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她笑得花枝亂顫,尤其是胸膛起伏之際,那滾圓的線條輕輕晃動,讓陳道臨忍不住挪了挪眼神。

    「達令先生,您可能是誤會了。」費歐娜掩嘴笑道:「我對家族的忠誠從沒有改變過,自然也不會做出……做出您說的那種事情。」

    「那我就費解了。」陳道臨一攤雙手:「那個安東尼,應該是貴方力捧出來的活招牌吧,難不成您是盼著我這個外人,拆了您一手捧出來的頭牌麼?」

    「如果……我說是呢?」費歐娜定睛看著陳道臨。

    陳道臨皺了皺眉:「我沒瘋。想必你也沒有。那麼……你至少給我一個理由吧。」

    費歐娜緩緩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張紙條,當著陳道臨的面展開,讓他看清紙條上的內容。

    這張紙條分明是特製出來的,上好的牛皮紙,上面有印記簽章,極難偽造。

    「這是帝都城東最大的一家賭坊的投注單。」費歐娜淡淡道:「我投注了一萬金幣,白紙黑字,壓得是您勝出。」

    看著陳道臨皺眉的樣子,費歐娜才繼續道:「還要告訴您的是。這些可不是家族的公款,而是我個人的私房錢……我雖然擔任鬱金香工坊的帝都大總管,幫家族管理著偌大的產業,但是我自己可沒旁人想像得那麼富有。這一萬金幣,對我來說可也是多年的積蓄呢。若是虧了,只怕今後我也要節衣縮食上很久很久呢。這份誠意,可算是夠了吧?」

    「……誠意是不小了。」陳道臨歎了口氣:「可是我依然不明白……為什麼?」

    費歐娜緩緩道:「達令先生,安東尼那傢伙,您也是見過的,不知道您對他評價如何?」

    「蠢貨一個。」陳道臨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錯,他的確是一個蠢貨。」費歐娜輕輕歎了口氣。苦笑道:「所以我也很後悔和自責,當初為什麼卻選了這麼一個蠢貨。原本以為這種人腦子笨一些,或許比較好控制。可沒想到這種蠢人一旦得意忘形和自以為是起來,反而會帶來更大的損失和麻煩……」

    陳道臨眼睛一亮:「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塊招牌,不聽話?」

    「您明白就好。」費歐娜故意幽幽歎息道:「這塊招牌是我一手捧起來的,家族投入了不少財力物力人力,可現在招牌不聽話。要跑了。說起來,這責任也都要我來背。當然了……我固然是可以廢了他!」

    說到這裡。這女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厲色——這個能管理鬱金香工坊在帝都偌大產業多年的女人,絕不是如表面上看上去這麼柔弱的,若是沒幾分強橫手腕,在帝都這種地方,早就被人吞得連渣滓都不剩了。

    「……可他畢竟是我一手挑選,一手捧出來的。」費歐娜繼續道:「若是我自己再廢了他,在家族之中更是會落人口舌。您知道的,鬱金香工坊家大業大,我一個女子佔據重要的位置,總有人心中不服的。」

    「這個倒是理解。」陳道臨點頭。

    「所以呢,我既然不好直接出手廢了他……否則的話豈不是自打耳光。不過麼,正好遇到您要教訓這個蠢貨,就是再好不過啦。」

    陳道臨終於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雖然他依然覺得費歐娜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實在是有些牽強,但是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什麼懷疑的依據。

    更重要的是……這似乎對自己也沒有太大影響啊,反正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要取勝的。

    所以陳道臨想了想,搖頭道:「就算如此,您今晚其實也沒有必要來見我的。不管你的這塊招牌聽不聽話,我反正是一定會全力爭勝的。」

    費歐娜笑了笑:「達令先生是聰明人,既然你我現在目標一致,那麼,大家有了共同的利益,就自然有了許多可以合作的餘地了。」

    「合作?」陳道臨笑了,失笑道:「難道你打算在這決鬥上做手腳?」

    說到這裡,陳道臨卻忽然臉色一變,神色沉了下來,眉頭緊皺:「若是這樣的話,我心領了,這場決鬥,我希望它是堂堂正正,若是弄出什麼虛假來……」

    「達令先生放心。」費歐娜嬌笑幾聲,緩緩道:「我好歹也算是執掌鬱金香工坊帝都產業多年,總還是有些眼色的。我已經打聽過了,您在決鬥之前,和龐貝商會合作了這個無雙坊,又將帝國第一名匠康大師招攬到旗下。您這無雙坊裡雖然保密甚嚴,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這裡可是帝都呢。」

    陳道臨神色一動。

    這個女人已經繼續笑道:「您打算借助這場決鬥,推出那個『原力之劍』,這想法我倒也能猜得出。既然要造勢,您自然是希望這場比武越熱鬧越好,只有堂堂正正,才能造出聲勢,若是鬧出什麼醜聞來,只怕會壞了您的大事。我費歐娜也不是蠢人,自然不敢擅自做什麼會惹怒您的事情。」

    陳道臨這才眉頭一鬆。

    以這個女人的身份和地位。以她手裡掌握的勢力——鬱金香家族在帝都的工坊大總管!明裡暗裡,天知道她掌握了多少力量!

    若是她想暗中對付那個安東尼,對付這麼一個跳樑小丑,這麼一個草包名流,簡直太輕鬆不過了。

    別的不說。在他飲食裡做點手腳,直接把他廢掉,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這樣一來,自己的比試計劃,可就落空了!

    陳道臨需要的是一個狀態完好的安東尼,需要的是一個實力強勁,在比武之中個能展現出出色狀態。隨後華麗麗的敗給自己的安東尼!

    「我今晚前來呢,一方面是對您表白心跡,我費歐娜絕無和閣下為敵的心思。」費歐娜緩緩笑道:「第二呢,還要為上一次在商舖之中。和您的一些誤會,向您親自表達一下歉意。上次在店舖之中,是我馭下不嚴,那個夏洛。我已經重重懲處了……我可以保證這個傢伙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為他的恣意妄為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陳道臨點點頭。看著費歐娜:「還有第三吧?」

    「您果然是明白人。」費歐娜又是笑得風情萬種,然後緩緩從袖子裡又抽出了一卷薄薄的冊子,交道了陳道臨的手裡。

    「當初為了栽培安東尼,我可沒少花心思,也沒少投入。」費歐娜淡淡道:「這傢伙雖然腦子蠢了一些,但是練武的天賦卻著實很是不錯!在參加比武大會之前,我動用了家族的力量,請了家族裡的數名厲害的武師對他進行了嚴格的培訓,針對他的實際情況和實力上的優劣特點,為他打造了一個完整的修煉計劃,才最後將他打造成了有史以來最受歡迎的比武冠軍。」

    頓了頓,這個女人的臉色冷漠,緩緩道:「安東尼雖然從小練武,但是他畢竟沒有受過那種完整而系統的武技培養,算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大半的本事,是在傭兵團裡的那幾年,實戰之中廝殺出來的。說到實戰經驗,他倒是當真豐富無比,而且其人練武天賦過人,往往還懂得在實戰經驗之中,吸取許多對自己有用的經驗收為己用,所以實力越打越強。不過根據我們對他的一番嚴格的培訓,他武技之中所有的優劣特點,自然是清清楚楚掌握在我們手裡。

    比如他長於實戰,在實戰之中往往不按套路出手,最重要的是性子裡很是敢於冒險,實戰之中往往敢一上來就用上搏命的險招,先聲奪人,以勢壓人。此外他雖然在比賽之中一直用的是劍技,但實際上,他本人的力量十分強悍,更適合使用較重的武器,他最擅長的武器其實是短柄斧槍。他的左右雙臂的力量很平均,幾乎沒有明顯的弱點,而且鬥氣也練得非常不錯。我們家族的武師對他的評價,認為安東尼的武技已經達到了中階的巔峰水準,再往前一步,就可以邁步踏入七級武士的行列,進入高階武者的境界。

    以他的年紀,這樣的實力和天賦,已經可謂是十分驚人的了。也是很可惜,這麼一個好苗子,若是他不那麼愚蠢的話,這樣的招牌,好好培養起來,至少可以供家族使用十年的。」

    說著,費歐娜將手裡的這本冊子遞給了陳道臨,目光閃動,緊緊盯著陳道臨的眼睛。

    陳道臨和她對視了兩眼,然後忽然哈哈一笑,大大咧咧的伸手接了過來,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達令先生果然不是凡人。」費歐娜微笑道:「若是換了旁人,此刻只怕還會惺惺作態,不肯收呢。」

    「為何不收?」陳道臨搖頭:「我一沒讓你給他下毒,二沒讓你綁架他家人威脅他,三沒讓你比賽前弄斷他的手腳。至於這本冊子,不過是一些情報而已。戰前搜集對手的情報,原本就是應有之舉,您給我提供的方便,我為何不要?更何況,我一個魔法師,不能用魔法,卻要用武技來挑戰一個中階巔峰的武者,若是在請報上還不能得些便宜,豈不是太過吃虧?」

    費歐娜聽到這裡,趕緊低頭,語氣裡微微流露歉意:「這件事情也真的很抱歉,當初……若不是我……也不會逼得您承諾不用魔法了。」

    「事情既然過去了,那就不用再提。況且也多謝你,才讓我這麼做……這樣反而能引起更大的轟動吧。」陳道臨擺擺手。

    「不過……我依然十分好奇呢。您雖然是享譽帝都的魔法天才,但是……若是不用魔法,只是用武技來對付安東尼,到底……」

    陳道臨搖頭:「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到了那一天自然見分曉——我總不會拿自己的聲譽和性命開玩笑的。」

    費歐娜鬆了口氣,看著陳道臨,語氣很是誠懇:「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問了……達令先生,往事歷歷,諸多得罪之處,今晚我就一併向您表示歉意了。今後您在帝都,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很希望能和您這樣的人物為友,只是擔心高攀不上……」

    陳道臨倒是很坦然:「既然過去了,自然不用再提。費歐娜小姐這樣的絕色紅顏好友,我哪裡會拒絕呢。」

    頓了頓,他正色道:「今晚您深夜來訪,又送了我這麼一份情報,我心中足感盛情……一切麼,不用多言,今後自見人心吧。」

    說到這裡,陳道臨忽然心中一動,想起一件事情來,不由得抓了抓頭:「我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費歐娜小姐,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幫我個小忙呢?」

    費歐娜一聽,心中頓時大喜。她今晚來訪,擺足了低姿態,就是為了能結好陳道臨,此刻聽陳道臨有事情求自己,自然是正中下懷,此刻自己能幫陳道臨做些事情,就能讓對方多少欠下自己些人情,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達令先生請說,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

    陳道臨哈哈一笑:「這事情呢,說起來倒是也不算太難,只是要廢些手腳。我是臨時才想到的……」

    說著,陳道臨在費歐娜的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讓這個女人的表情頓時古怪了起來。

    「呃?這……就是您的請求?」

    「不錯,就是這些。」陳道臨點頭:「我原本是想請龐貝商會出面做這些事情的。但龐貝商會畢竟是我的合作方,無雙坊有他們的份子。學院也是知道的。而這場比試麼,我和學院之中的一些人自然是不對付。為了公平起見,也不落人口舌,就不好讓龐貝商會來出面了。您是鬱金香工坊的帝都大管事,鬱金香家和魔法學院又是關係密切,由您出面幫我做這些事情,也能讓學院裡的那些老頑固說不出非議的話來。」

    費歐娜笑得雙眼瞇成一線,嗓音嬌柔,緩緩道:「達令先生這麼信任我,這事情……我就應下了,絕不會出半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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