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是枯燥的,但為煉丹師護法的人,同樣不好受,連續一晚上,王濤都是必須讓自己時刻小心,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周圍,哪怕有一絲一毫動靜,他都要檢查,他不能讓任何意外出現。
在天邊第一縷陽光出現時,王濤下意識的就抬頭將目光投向陽光,不過這只是一剎那的失神而已,下一刻,王濤便是又繼續安靜下來,閉上,雙目放出魂識觀察著周圍一切。
在王濤安靜為老鄭煉丹護法時,城主府。
「你們確定你們知道本城主要找的人在什麼地方?要知道,欺騙本城主的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在城主府,此時三大家族的死士全都在場,呆在城主身旁,而在大殿之下,卻是小心翼翼跪著幾個人,此時問話的,正是那城主。
跪在下面的人,在聽見城主的話的剎那,全都是激靈靈一顫,感受到數道毫不掩飾的殺氣向著他們壓迫而來,其中帶頭者連忙點頭解釋:「絕對沒錯,當時我等親眼看見那四個人鬼鬼祟祟的向著北城走去,就好奇的跟了上去,不過很快便被他們發現,不得已只能放棄了!這不,在天一亮,小的等人就來通報了,城主明鑒啊!」
對於城主的厲害,顯然下面的幾人都清楚,絕對是殺人不眨眼之輩,否則也不能坐上飛仙城城主了,對於這城主,他們是真的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如果不是因為城主府發佈的獎勵實在誘人,他們也不敢來這虎穴了。
台上城主沒有開口。而是將目光投向身旁一個全身被血霧籠罩的身影身上,意思非常明顯。讓他做主!
那血色身影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對著城主微微點頭。隨後又對著他身旁的一人點頭,那人會意,走下台向著那台下跪著的人走去,只是一個閃身,便是出現在了那跪著人的身前,那跪著的人還來不及說話,頓時便被提起。
不多久,那人將手中已經一臉白癡樣子的人扔下,不理會仍然跪著已經瑟瑟發抖的其餘幾人。對著台上點了點頭道:「這傢伙沒有說慌,確實是發現了那人的行蹤!」
「好!皇天不負有心人,那傢伙終於還是露出了馬腳,我還以為他多有能耐,居然敢和我們玩,原來也不過如此!走,去北城,盡快將那傢伙拿下,別又出現變故!」
「卓兄說得不錯!不能再出現任何變故。這一次我們時間都不多,家族限制的時間也快到了,不能再有絲毫拖延,而且這件事是昨天下午時分發生的事。想必那傢伙還沒有走遠,此時不宜耽擱!」
只是一瞬間,卓家和血家死士便是有了決斷。他們都是家族死士,本就是拚命的存在。根本不用去考慮太多,關鍵時刻連命都可以不要。還需要考慮什麼?
兩方人馬各十八人,總共三十六人,直接一個瞬移消失在了城主府,當然在消失的瞬間,同時還帶走了仍然跪在下面的幾人的性命,這幾天他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早就想大開殺戒,這種瀉火的事自然是順手做了……
城北,王濤卻是不知道自己的麻煩已經找上門,仍然聚精會神的守護老鄭煉丹,不過也許是修仙對於危機的天生感應吧,王濤在三大家族的死士出發的剎那,其眼角便是瘋狂跳動起來,這讓王濤心中一動:「看來找麻煩的要來了,就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來,不過也無所謂了,正好讓他們試一試我剛剛掌控不多的冥刀,希望這冥刀不會讓我失望才是……」
冥刀,修煉並不算太複雜,畢竟再如何複雜,也只有一招而已,兩個月時間,偶爾抽空練習之下,雖然基礎尚未完全掌控,但施展之法卻已經差不多練成,王濤正缺少試煉對象,此時的王濤,倒是對接下來的戰鬥有些期待起來。
這種風雨欲來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而且王濤也沒有刻意隱藏身體,所以在不久之後,三大家族的死士,終於找到了這兒。
「唔~這些人,三大家族的死士?」
對於三大家族的死士,王濤有一些瞭解,提別是上一次他還親手埋葬了不少,那一次的時間還沒有過去多久,自然對其氣息非常熟悉,只是微微一感應,王濤便是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不過顯然,這一次的死士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三大家族都小瞧了他,派了一些低等死士,不光是沒有將王濤如何,反而被王濤留下,這一次在知道王濤的一定實力之後,為了穩妥,派出來的人自然強大無比,光是從那兩位合體期死士,便是能夠看出這一次三大家族下了多大決心了!
「嗤嗤,你就是王濤,刀宗新晉狂徒?沒想到刀宗狂徒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居然遇戰不戰而逃,真是替其他刀宗狂徒丟臉!」
三十六人一步步來到了王濤身前,看著依然安靜盤坐的王濤,其中一個死士嗤笑著,譏諷著。
不過王濤也不是那種處事未深的人,對於這種專門激怒自己的小把戲自然沒有去理會,而且這傢伙口中的話,王濤根本就沒有做過,更是問心無愧,所以完全不去理會,連眼睛也懶得睜開。
說王濤遇戰而逃,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遇戰而逃了!
見王濤不上當,那前面說話譏諷的死士目光微微一瞇,但還是忍住沒有馬上動手,他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這方的兩個領隊。
這一次的死士,是卓家和血家派出來的,其中有著兩個領隊,血家一個,卓家一個,正是那兩個合體期的存在。
不過顯然死士和普通修仙不同,他們並沒有名字,只有代號。每一次出任務的死士都是按照實力大小來排位,其中領隊的名號便是血一或卓一。依此類推。
血一看著自己手下吃癟,倒是沒有什麼生氣的。對於刀宗狂徒,他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自然知道這些傢伙一個個都非常難纏,擺了擺手示意那弟子退下,他上前一步凝視王濤:「怎麼,不打算歡迎一下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嗎?」
「呵呵,確實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三大家族的人真是厲害,如此不顧消耗。直接將你們送來送死,歡迎之至!不過我很好奇,難道你們的主子不擔心宗門的懲罰嗎?要知道我身上的命牌一旦碎裂,以我現在的身份,三大家族再強大,可能也要攔上無數麻煩吧?」到了此時,王濤倒是沒有再沉默,睜開雙目站了起來,笑瞇瞇看著血一開口。
誰都知道。刀宗不能惹,那是因為刀宗弟子的身份命牌非常特殊,一旦弟子隕落,其死亡的剎那必將被命牌記錄傳回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王濤實在是想不到三大家族會如此大膽,敢明目張膽的來對付自己。難道他們以為派出的不是明面上的刀宗弟子,而是一些死士就能肆意妄為的動自己這個刀宗堪比內門長老的狂徒了嗎?
「哼!~別把自己說得誰都不敢動一樣。你以為現在的刀宗,還是宗主一脈一家獨大的時候嗎?如果不想受到折磨。我看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為好,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就算你是狂徒,想要對付我們也絕對是癡心妄想!」
於王濤知道他們的身份,血一等人並不吃驚,畢竟上一次家族派死士對付王濤的事他們都清楚,這一次他們可以說確實是有備無患而來。
「難道那些老傢伙真的已經以那枚丹藥成功突破了?應該不會那麼快吧?」
對於血一等人信誓旦旦的樣子,王濤心生疑惑,不過也只是疑惑而已,畢竟他雖然有些擔憂那三個老傢伙,但他給紫袍太上長老等人的東西,那可不是作假的,他相信這一切還不是那麼麻煩的,更何況讓他束手就擒,他會同意?
蔑視的看了一血一,王濤非常淡定的開口:「我是該說你無知呢還是天真?束手就擒,真虧你想得出來,難道你成為三大家族的死士之後,就忘記了刀宗的宗規了,別多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如果想要拿下我,就直接動手好了,一切以實力說話!到時候誰滅了誰還說不定呢!」
對於血一勸降,王濤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想的,不說其他,光是王濤道心這一關,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過的!
同時,最關鍵的,雖然眼前的一幕,確實非常麻煩,但一旦投降,束手就擒,那他王濤才是真正的無藥可救了!
刀宗,只要你遇戰不退,再大的事,都有宗門為你做主,宗門將是你最大的後台,但一旦你遇戰而逃,那麼就算你潛力再大,宗門也絕對不會為你說一句好話!
更何況,王濤這不是逃,是降,更是不可能之事!
勸降對於血一來說,也只是說一說而已,他身為刀宗弟子,雖然如今已經投靠血家,但對於宗門規矩,以及宗門弟子的血性還是非常清楚的,他根本就沒有期望王濤會投降,自然也就不會多計較什麼,微微瞥了一眼周圍死士,見所有弟子都已經準備好,頓時不再遲疑,猛然斷喝:「動手!」
在這些刀宗三大家族死士弟子出現的那一刻,王濤早就開始準備起來,雖然對方看上去在準備什麼殺招的樣子,但王濤並沒有馬上動手,為的就是和血一等人一樣的打算,便是拖延一段時間,他也是在暗中準備著陣法的開啟!
在對方斷喝動手的剎那,王濤這邊,也是毫不遲疑,陡然眼睛一亮,爆喝一聲「起!」,頓時周圍無數陣盤猛然爆發起耀眼光芒,方圓千米之內,頓時被無數陣法籠罩!
「果然是有備而來,不過你們真以為我王濤就是吃素的嗎?那白癡城主礙於我王濤是刀宗弟子不敢動手,我看你們還有什麼手段!」
陣法啟動,王濤不忘打擊敵方勢氣,雖然效果不大,不過王濤卻不得不去做,而且王濤說的這些,倒不是騙人,飛仙城城主確實也在遠處,這是王濤早就看見的,不過王濤一點也不擔心,他知道這是刀宗內部的事,量那城主有萬千膽魄,也不敢對他落井下石。
「哼!~果然不愧是刀宗狂徒,的確是有一兩手,不過你認為這些陣法就能將我們擋住嗎?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王濤佈置的陣法,因為在煉獄谷使用了大部分,留下的都是一些低等級陣法,這種陣法自然是不能給這些強大的死士什麼威脅的,不過王濤自然不會只是這麼一點底牌,兩個月,足夠王濤做很多事了,在這兩個月內,王濤可是很煉製了一些東西的,高等級陣法自然也是不少的,此時倒是都用上了!
「能不能留下你們,那要等你們先通過陣法再說了……嘿嘿,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這些陣法,可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哦!」
看見衝進陣法的三十六個死士並沒有他想像中那樣手忙腳亂,而是有條不紊的破陣,王濤倒是有些意外,暗道不愧是死士,素質不是一般的高,不過這些王濤自然是在心中想一想而已,可不會說出來。
王濤的一句話,確實起作用了,這讓死士一方的他們,想到了關於王濤在煉獄谷的傳說,那種組合陣法,絕對是非常恐怖的,早就已經名傳刀宗,他們自然也是聽說過的,本來他們對於王濤這些陣法還有些不以為意,現在卻不得不小心起來。
這正是王濤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