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山上佐助卻一次次地做出了他所不能寬恕的事情。//免費電子書下載//當山上佐助做出不救援困於秋名谷內的一千多備後藩藩兵的決定時,島輝元二出離地憤怒了,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尊嚴被挑戰德川慶喜和山上佐助踐踏,卻不能坐視自己的子弟兵和子民被德川慶喜和山上佐助當做炮灰派去送死。也就是在這時,島輝元二開始思考倒戈一擊的問題了。
之後,張繼對圈子陣型的毀滅性打擊為他創造了條件。當山上佐助將那把佩刀扔到島輝元二面前時,島輝元二意識到機會來了,在時機成熟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將那把佩刀插進了山上佐助的腰部。
當時,伴隨著山上佐助的呻吟聲,一股熱血噴湧而出,濺在了島輝元二的臉上。看著山上佐助那因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龐,島輝元二意識到,原來這個曾經讓讓自己感到畏懼不已的傢伙也不過就是個正常人而已,甚至還有點兒俗氣,這個世界真的是無比其妙。
緊接著,島輝元二開始按照自己預先的設想展開行動,嚴命停止抵抗,勸導集體投降,下令收縮靠攏……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幕府軍居然會在主帥已經被殺的情況下,自發地反對投降並開始向自己發動進攻。看來,原先的設想還是太過於理想化了。」「
雖然備後藩藩兵們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始在自己的指揮下有組織地開始還擊,但是島輝元二確切地知道,備後藩藩兵恐怕支撐不了太久。
終於,島輝元二的眼前只剩下血的顏色……幕府軍衝破了備後藩藩兵組成的防線,將備後藩藩兵分割包圍了起來……十餘名幕府軍揮舞著雪亮的佩刀向自己衝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前的隨從胸口被一把佩刀貫穿,發出空洞的聲音,溫熱的血液濺到了自己的臉上……一名幕府軍已經來到自己身邊,舉起佩刀向自己的頭部砍了下來
島輝元二開始感到深深的絕望,他開始為自己做出的親自率領三千藩兵護送將糧草和輜重到備中藩的決策感到後悔,他開始覺得自己有愧於備後藩的子民們……終於,島輝元二從地上撿起那把已經擦拭乾淨的佩刀,雙手握住刀刃,舉了起來,向自己的腹部緩緩插了過去。
……
突然,正前方那個向他衝來的幕府軍以不可思議的姿勢停頓了一下,接著,直直地倒了下去,手中的佩刀也摔落在他衝鋒的方向上,距離島輝元二不到一米的距離。
島輝元二抬頭看去,這才發現那個幕府軍的後心中了一箭,這一箭力道極大,箭矢從那個幕府軍胸口貫穿而出,留下一個形狀恐怖的傷口。
島輝元二大吃一驚,四下張望,這才發現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名騎在馬上、穿著白色箭衣的青年將領模樣正在不斷地搭弓射箭,他射速極快,又箭無虛發,顯然使弓馬嫻熟的人物。也就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出手射殺了二十餘名衝向自己的幕府軍。
正在這時,島輝元二聽到左側響起了暴風驟雨般的馬蹄聲,他往聲音的來處一看,正是秋名谷口,那裡已經是塵土飛揚,但還是隱約可以看到大約數千起兵正在揮舞著雪亮的佩刀,向這面衝鋒過來。
與此同時,原來一直在戰區外觀望的那兩千倒幕義軍步兵也加入了作戰的行列,向殘餘的幕府軍發動了攻擊。…,
島輝元二很快就判明了形勢,大聲喊道:「弟兄們,倒幕義軍也和我們站到一面了,大家再加把勁,既然幕府軍不投降,那就叫他們滅亡。」
本來已經接近絕望、勉強支撐的備後藩藩兵們聽到島輝元二的這句話,立時士氣大振。作為關西人,備後藩藩兵本來就對德川幕府沒有多少忠誠可言,而德川幕府今年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又大大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心底裡早就對德川幕府的統治不滿。這一路上對與幕府軍們的趾高氣揚也早有怨言,再加上在秋名谷伏擊戰中徹底看透了德川幕府對於自己的態度,滿腔的怨氣終於有了發洩的餘地,紛紛揮舞著佩刀向殘餘的幕府軍衝了上去。
幕府軍本來已經是強弩之末,只不過是在強烈的求生欲支配下垂死掙扎罷了。但是,幕府軍畢竟已經沒有主帥,群龍無首,自發地抵抗只是在以死相搏,對付戰鬥力偏弱的備後藩藩兵還算是游刃有餘,一旦士氣高漲的倒幕義軍加入戰局,形勢立時就會翻轉。
……
張繼站在作為臨時受降台的一座小丘上,面帶微笑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島輝元二和殘餘的數百名備後藩藩兵,秦謀和代善分別站在張繼的左右兩側,他們身後是整裝待發的兩千倒幕義軍騎兵和一萬二千倒幕義軍步兵。
島輝元二垂頭說道:「張大人,請接受我們的投降,這是我們的交接清單」,說著,雙手遞過一本薄薄的冊子。
張繼接過那本冊子,打開仔細看了起來,裡面詳細記載著殘餘的備後藩藩兵人數、姓名和各自的職務以及投降之後需要交接給倒幕義軍的武器、糧草和輜重的數量。
張繼不由得暗暗讚歎日本人做事之嚴謹、細緻,心想,怪不得日本在「明治維新」之後,不過三十年時間,就能一躍而成為世界級的強國,看來與其國民素質大有關聯。
想到這裡,張繼笑著將那本冊子遞還給島輝元二,說道:「島輝藩主,您不必如此,我並未將您看作是敗軍之將,也沒有將備後藩的藩兵們看作是曾經的敵人。一個沉溺於過去無法自拔的人,注定會失去現在和未來。你當時率兵與我們作戰,是形勢所迫,我不會怪你。你現在率兵向我們投誠,是棄暗投明,我非常歡迎。現在,我們即便不是盟友,至少也是無冤無仇的路人了。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部下們連同這些武器、糧草和輜重體面地離開這裡,回到備後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