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中**隊在自己十萬重裝騎兵的猛烈攻勢下慌不擇路地潰逃而去,弗拉基米爾·巴甫洛夫元帥不由得洋洋得意起來。//更新最快//他知道,這是斬草除根、徹底消滅敵軍的最佳時機。於是,他再一次舉起手中的單手劍,狠狠地斬落下去。與此同時,他拍馬走向山坡,開始近距離關注。
正在進行楔形推進的十萬重裝騎兵在收到變陣命令後,迅速延展開來,組成了扇形推進陣型,這個陣型的好處是可以最大限度地擴大接敵面,增強殺傷效果。這樣一來,不僅僅是作為前鋒的伊凡騎兵師,就連原本作為戰略預備隊緊隨其後的近衛一軍騎兵師和羅曼諾夫騎兵師也加入到進攻的第一批次,俄國最為精銳的三個騎兵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攻擊面緊緊尾隨著四下潰逃的「衛**」,向揚斯卡河河谷疾馳而去。
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是伊凡騎兵師的師長,他的祖父約瑟夫·祖勞斯基曾經陪伴弗拉基米爾·巴甫洛夫元帥的父親巴沙爾·巴甫洛夫在莫斯科大敗拿破侖,因此被封為「那西西比伯爵」。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能夠做到伊凡騎兵師的師長,當然與其家族的影響力有關係,但是同樣取決於其自身能力。在俄國的青年將領中,他一向以「反應敏捷、處事果斷」著稱。」「
此刻,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正飛馳在十萬重裝騎兵的最前沿,就快要越過台地的邊緣線了。
但是,剛剛衝過台地的邊緣線,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就感到驚恐莫名。因為他看到了一座銅牆鐵壁就橫亙在自己前進的道路上。
……
是的,那的確是一座銅牆鐵壁,那是由三萬「衛**」官兵以血肉之軀組成的一字長蛇陣。這座陣型共分三排,第一排的一萬官兵雙膝跪地,雙手撐著一面面巨大的盾牌,那些盾牌的下端緊緊地插在他們腳下的泥土裡,看上去堅固無比。第二排的一萬官兵單膝跪地,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也已經搭在了弦上,只能張繼一聲令下。第三排的一萬官兵筆直地站立著,與第二排的官兵一樣,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也已經搭在了弦上,準備與第二排的一萬官兵交替射擊。
這些盾牌和弓箭都是張繼這五天來命令工匠在伊凡鎮和卓雅鎮的鐵匠鋪趕製出來的,盾牌是仿製古羅馬時期凱撒組建的重裝方陣所用的盾牌,堅固、厚重、防禦能力強,弓箭則是仿製中世紀時期英格蘭弓箭手的英格蘭長弓,長約1.5米,迥異於中國傳統的弓箭,射程長,穿透性強。
此外,在第一排官兵的盾牌前面,還散落著一大堆的樺樹樹幹,長長的樹幹被刮掉了樹皮,削尖了兩頭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
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已經全然明白了敵人的用意。原來,已經給自己一方造成不小損失的那三萬革甲輕騎居然只是誘餌,是把他們這十萬重裝騎兵拉入到這個埋伏圈的誘餌。這個一字長蛇陣才是中**隊的「殺手鑭」,也才是他們這十萬重裝騎兵真正的「噩夢」。
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的心思飛快的轉著,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突發的情況。現在,這十萬重裝騎兵已經衝過台地的邊緣線,距離那個一字長蛇陣不足兩公里,按照重裝騎兵的行進速度和下坡的地形,用不了兩分鐘他們就會衝到那個一字長蛇陣面前,用不了一分鐘他們就會進入到英格蘭長弓的射程之內,此時,他是,在弗拉基米爾·巴甫洛夫元帥尚未趕到的情況下,他就是這十萬重裝騎兵的最高指揮官,他必須盡快作出決定。
這個決定是異常重大的,它關乎著這十萬重裝騎兵乃至整個俄國的興衰存亡。這個決定又是異常艱難的,現在的情況下,無論是選擇進攻還是撤退都沒那麼容易。如果選擇進攻,就意味著必須面對英格蘭長弓所形成的箭雨,衝過這箭雨之後,還得要越過那些堅固的盾牌,才能最終與這支中**隊短兵相接。更嚴重的是,這一切還有一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這支中**隊沒有留後著,沒有新的埋伏。而對於這一點,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是不敢保證的。但是,選擇撤退同樣沒有那麼容易,一方面,重裝騎兵由於自身鎧甲重量的緣故,衝鋒起來時的慣性極大,剎車距離很長。再加上現在是下坡,驟然剎車極易導致馬失前蹄,騎兵被甩落下來,而且一旦形成鏈式反應,簡直相當於自己撞到絆馬索上一樣了。即便可以順利地剎車,等到停下來再轉身撤退時,只怕已經衝到英格蘭長弓的射程之內了。更為關鍵的是,如果因為敵軍有埋伏而取消這次意義重大的衝鋒,自己一方的士氣將會受到無法估量的損失。
這短短的一分鐘,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已經做出了決定,他要繼續衝鋒,他對重裝騎兵的防護能力特別是鎧甲的正面防護能力足夠自信。他相信,即便被英格蘭長弓射出的箭擊中,最多也不過是受些輕傷,而只要衝到一字長蛇陣的近前,中**隊就再也無計可施了。到那個時候,缺乏戰略縱深的一字長蛇陣就成為人自己馳騁的陣地了,那種肆意殺伐的快感是沛莫能御的,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這是深深植根於他血液之中的蒙古血統在作怪。恍惚間,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感覺自己彷彿變身為「歐亞征服者」成吉思汗,在廣袤的東歐平原上馳騁。
想到這裡,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高高舉起手中的單手劍,用力地向前揮去。
……
與此同時,弗拉基米爾·巴甫洛夫元帥也已經衝過了台地的邊緣線,看到那個一字長蛇陣,看到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手中高高舉起的單手劍,他像是被雷擊中一樣,渾身顫慄不已。
此時此刻,弗拉基米爾·巴甫洛夫元帥感到異常地後悔,他本來應該親自指揮這次衝鋒的,而不是讓不熟悉戰爭史的安德烈·祖勞斯基少將來指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