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搖搖頭,斷然道:「絕對不行,我們現在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是盡快到達並攻克托斯卡納城,殲滅盤踞在城內的全部中**隊,以免夜長夢多。如果這支中**隊是拖延咱們行進速度的偏師,咱們必須立即殲滅他們,然後將他們的主力圍困在托斯卡納城,緊緊咬住不放。否則,一旦允許他們的主力爭取到時間從容撤出托斯卡納城,重新進入平坦廣袤的伏爾加平原,以革甲輕騎的新進速度,我們絕對不會再有這樣好的一舉殲滅他們的機會了。如果這支中**隊引誘咱們進入埋伏圈的疑兵,咱們同樣必須立即殲滅他們。因為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是我們這次作戰的目的,其差別無非是時間早晚罷了。這樣吧,你傳令下去,後軍用弓箭壓住陣腳,左軍和右軍掩護兩翼,防止被敵人包抄、偷襲,前鋒和中軍跟著我衝鋒。」
很快,低沉、渾厚的衝鋒號響徹原野。六萬負責衝鋒的鐵甲重騎紛紛舉起雪亮的馬刀,剩餘四萬負責掩護的鐵甲重騎則張弓搭箭,嚴密守衛著兩翼和陣腳,緩緩向敵陣逼近。
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手中的馬刀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六萬鐵甲重騎如同一道鐵灰色的鋼鐵洪流,向敵陣傾瀉而去。」「
與此同時,那支中**隊也向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率領的十萬鐵甲重騎發起了衝鋒。
……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六萬鐵甲重騎距離那支中**隊越來越近。
突然,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那支中**隊紛紛抽出了背上的弓箭,只用短短數秒鐘就完成了搭弓、射箭、再搭弓、再射箭的戰術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嫻熟。
霎時間,箭矢雨點般落向那六萬鐵甲重騎。但是,絕大多數箭矢都被鐵甲重騎身上厚重的鎧甲彈開,只有少數箭矢射中戰馬,導致馬失前蹄,給其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知道中**隊此舉目的在於減緩鐵甲重騎的衝鋒速度,降低其衝擊力。因此,他毫不以為意,只是下令剩餘四萬負責掩護的鐵甲重騎也射箭反擊。
鐵甲重騎在人數和防護性上的優勢立即就顯現出來了,漫天飛蝗一般的箭雨帶著破空的呼嘯聲飛向中**隊,他們的革甲所能提供的防護作用極其有限,轉眼間,中**隊就丟下了數百具屍體。
中**隊的反應是神速的,他們看到「箭雨攻勢」不能奏效,反而會傷害到自己,立即改變了策略,加速向鐵甲重騎衝去。他們知道,一旦雙方的人馬絞殺在一起,對方的弓箭就無法發揮作用了。
但是,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仍不以為意,他知道,革甲輕騎能給鐵甲重騎造成的傷害是極其有限的,中**隊這樣做,完全是以卵擊石。
但是,有著多年的騎兵作戰指揮經驗的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很快就發現,這支中**隊所使用的陣型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彌補革甲輕騎在衝擊力和防禦性方面的不足。這種由三個呈「品」字形分佈的三角形方陣組成的「楔形騎陣」非常有利於撕破防守一方的防線,防守一方在防線被撕破後想要重新組織防線會變得極為困難,而進攻一方還可以呈犄角之勢,相互策應。
不過,中**隊在人數方面畢竟不佔優勢,而革甲輕騎在衝擊力和防禦性也遠遜於鐵甲重騎,當革甲輕騎和鐵甲重騎絞殺在一起時,革甲輕騎的腰刀很難刺穿鐵甲重騎身上厚重的鎧甲,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鐵甲重騎的馬刀卻可以輕易砍透革甲輕騎輕薄的革甲,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雖然「楔形騎陣」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彌補革甲輕騎在衝擊力和防禦性方面的不足,畢竟無法改變天然的劣勢。因此,中**隊很快就呈現出了頹勢。
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眼看勝利在即,立刻下令剩餘四萬負責掩護的鐵甲重騎從左、右兩翼對中**隊進行包抄,希望能將中**隊全部殲滅,畢其功於一役。…,
很快,中**隊面臨的戰場形勢急劇惡化,面對從兩翼包抄上來的四萬鐵甲重騎,中**隊只能苦苦支撐。
突然,又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殘餘的兩萬中**隊紛紛調轉馬頭,向托斯卡納城方向撤去。
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注意到了戰局的變化,時間不允許他猶豫太久、顧慮太多、於是,他下令道:「前鋒和中軍追擊殘敵,不能讓他們逃脫,要盡可能地將他們殲滅在托斯卡納城外,後軍、左軍和右軍從兩翼包抄過去,將托斯卡納城給我圍個水洩不通。」
副官瓦爾特·安條克不安地說道:「元帥,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窮寇莫追』,意思是不要貿然去追擊戰敗的敵人,擔心的就是中了敵人的圈套。現在,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如果咱們貿然追擊,掉進了中國人的埋伏圈,可就糟了。您看咱們是不是暫且放棄追擊,等到與察罕·帖木兒元帥率領的二十萬步兵匯合之後再作打算?」
瓦倫丁·迪米特裡元帥搖搖頭,指著前方的原野說道:「你看,前方是一片開闊地,沒有山谷,沒有丘陵,甚至連樹林都沒有,完全不具備設伏的條件。中國人不會愚蠢到選擇在那裡設伏,如果他們真的打算設伏,設伏的地點也只可能選在托斯卡納城內。如果是那種情況的話,他們一定會先引誘我們攻城,等我們攻克並進入托斯卡納城之後,他們再通過巷戰和伏擊戰的方式慢慢地消耗我們的有生力量。因此,我才要求盡可能地將敵軍殲滅在托斯卡納城外。」
副官瓦爾特·安條克欽佩地點點頭,說道:「元帥,那按照您的推斷,我們下一步的作戰方案應該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