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護車來到燕京中學不久,警車相繼而來,自從喬幫的案件發生之後,原城西警察局的局長被解除職位,其他位置也有相關的人事變動。
警察局無論怎麼進行人事的調動,對待黑道上的策略始終保持一致,黑道之間的爭鬥他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黑道若是擾民的話那就另當別論。警察聽到了報案,有黑道的人毆打中學生,派著人火速的趕來了。
這次帶隊的人是隊長王仁哲,他在城西刑警支隊待了近二十年,深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上邊的領導走馬觀燈的替換,而他一直坐穩隊長的位置。
王仁哲接到了報警電話帶著人馬很快趕到了燕京中學,結果大出他的意料,受害者的初中生受了點皮外倒是沒什麼事,黑道的人居然倒下了一大片。況且,被打趴下的這些人在局裡都有案底,都是好鬥勇狠之徒,在城西也是有些名氣的。
這些打手現在隸屬於江家,江家可是燕京市的新貴,平時對警局多有照顧,王仁哲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事兒該怎麼做了。
王仁哲估算了一下燕京目前的形勢,自然明白現在該倒向誰,喝道:「都有誰參與的打架?全都帶回去。」
「我。」吳亮與他的三個小弟直接站了出來,他們衣服髒兮兮的身上還有血跡,想躲也躲不掉。
「只有你們四個?」
「對,只有我們四個。」吳亮主動承擔下來,這次打架又不是自己挑的事,最多只能判個防衛過當,也就是賠點錢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仁哲一陣的愕然,四個初中生打趴下九個黑道打手,這報告寫出去的誰相信啊,就算是局長信了江家那邊也無法交代。
「你當我們警察是白癡?就算你們不說,等地上那些人醒了,我可以問他們的事情的經過,該跑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三個人骨折,七個人重傷,這醫療費用你們一分都不能差了。」這話代表什麼意思江峰心裡很清楚,警察有意的偏向強勢的那一方,而不是站在道理的一方。
錢少文這時候樂了,遇到了這種警察事情反而好解決了,「王隊長,我是錢風的兒子,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
錢家!王仁哲聞言一驚,那可是比江家更龐大的存在,絕對不能惹。王仁哲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你們四個人是正當防衛,回去做個筆錄就行了,還有誰參與了打架?」這個事件最後一定要有個說法,江家與錢家不能擔著這個責任,必須找個沒有背景的人來背黑鍋。
「快抓江峰!我們所有的人全都是被江峰一個人放倒的。」躺在擔架的張申突然大喊道,他很江峰,還不是一般的恨,要是江峰在吳亮面前給他說個情,自己的腿也不會斷。
王仁哲瞄了一眼錢少文的表情,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看來不是錢家的人,頓時心裡一喜,有背黑鍋的人了,「誰是江峰?」
「是我。」江峰沒想一直躲著,反正那些人醒了之後也會把自己供出來,還不如自己承認了好。王仁哲見這小子全身乾乾淨淨,哪裡像是打過架的人,「是你把他們打成這樣的?」
江峰點點頭:「大部分是我打的。」
成了!王仁哲對他的話一點都不相信,有人主動認罪案子也就結了:「你跟我回局子裡一趟。」
「憑什麼抓我老公,」夏玲看兩個警察拿出了手銬,當即擋在江峰前面,「明明是這些人先動的手,警察叔叔怎麼能隨便抓人。」
「先動手與後動手又能怎麼樣,他這是防衛過當,是要負擔刑事責任的,不過看你是未成年人,頂多賠點錢就完事了。」王仁哲吩咐手下給江峰帶上手銬,張申看到這場面笑的很開心,打架他差了點,但是他有後台啊,憑著他表哥與警察局長的關係,動一個江峰還不是輕而易舉。
兩個警察抓江峰的時候,他輕輕地一閃躲了過去,王仁哲看這小子居然敢反抗,氣急敗壞的道:「你敢拒捕,好大的膽子!」
江峰一步邁到王仁哲面前,從衣兜抽出一個黑色證件,「看清楚上邊寫什麼沒?在心裡念出來千萬別聲張。」
「國安靈異調查組!」王仁哲看到本子上的字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他在警察局待了二十年,從各個渠道聽說過這個部門,據說這個部門裡邊的成員都是超能力者,殺個人就像是吃飯那麼容易。
王仁哲頓時全都明白了,怪不得一個初中生能打倒九個黑道上的人,原來他是特殊部門的人。他從兜裡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今天是怎麼了?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棘手,「這……剛才多有得罪。」
江峰把證件按了回去,這是他上次與淚紅箋見面時候對方給他的小禮物,如果遇到了麻煩可以用它擺平一些麻煩。
江峰看著刑警隊長嚇得直冒冷汗,生怕別人看出異樣,上前熱情的握住他的手親切的道:「王叔叔,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
「是大侄子!你看我著記性,剛才居然沒有認出你來。」王仁哲腦子轉的也非常的快,雙手親熱的抓著江峰的手,一臉燦爛的笑容:「這個案子都包在叔叔身上,大侄子你就放心吧。」
「有勞叔叔了。」江峰感到對方手心又涼又濕,看來被靈異調查組的名頭嚇得不輕。
「哈哈,客氣了。」王仁哲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江峰:「這上邊有我的電話,以後在城西遇到了什麼我能幫忙的,一定不要客氣。」
江峰把名片收進了兜裡,「謝謝叔叔,你還有案子先忙吧。」
「好的,叔叔就先忙了。」王仁哲聽到這話像大赦一般匆匆的轉進了車裡,擰開太空杯的蓋子不停地往肚子裡灌水,「咳咳咳……」
「王隊長,你怎麼嚇成這樣,到底怎麼回事?」車裡一位中年女警好奇的問道,她只看到王隊長與一個孩子說了兩句話而已。
「什麼事兒都沒有。」王仁哲擺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