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崑崙山,金母道場。
已經貴為女仙之首的金母端莊坐在豪華宮殿上座之上,一對美目注視著下方一道人,嬌聲問道:「道友,依你之見,接下來局面將如何發展?」
這道人身著白袍,一派仙風道骨,頗有儒雅風範,聞言,微微躬身道:「依我看來,東海那位既然已經出手,恐怕不會這樣簡單結束。」
「道友此話怎講?」金母面色陡然一緊,連忙問道。
雖然白袍道人修為才大羅金仙後期巔峰,與她准聖初期境界有著天壤之別,但金母可不會因此小覷白袍道人,因為她深知白袍道人的天賦能力。
白袍道人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恭敬之色,繼續道:「那位的手段想必道友是瞭解,對待敵人向來心狠手辣斬草除根。雖然此次對方是聖人,但我想,那東王公恐怕……」
「什麼?」
金母被白袍道人的話震驚的目瞪口呆。本來,陸辰在洪荒中的大動作已經讓她感到驚駭欲絕,沒想到聽白袍道人語氣,似乎還遠遠沒那麼簡單。
白袍道人雖然沒有明說,但金母貴為準聖高手,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東王公的下場,絕對是必死無疑!
金母實在感到不可置信,東王公是鴻鈞親自敕封,雖然這樣做沒有顧忌到陸辰臉面,但是鴻鈞畢竟是聖人。陸辰將東王公架空,已經是在赤裸裸打鴻鈞臉。若再將東王公置於死地,其後果,金母簡直不敢想像。
「道友,這不太可能吧?」金母驚疑不定的道。
白袍修士輕輕搖頭道:「正是因為道友覺得不可能,所以才十分可能!」
若是換做其他大能,哪怕是三清,他也覺得不可能,畢竟聖人的威嚴不可挑釁。但陸辰卻是個例外,因為陸辰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當你自以為已經完全猜到陸辰的牌路,可結果,偏偏讓你意想不到。
不過也正是如此,才更讓人對陸辰感到畏懼!
金母頓時沉默,仔細想來,她發現,陸辰似乎真的是如此。
別的暫且不提,就拿架空東王公男仙之首一事。整個洪荒,誰又能想到陸辰做的如此之絕?恐怕就算是鴻鈞也沒有料到吧。
半響,金母緩緩道:「那依道友之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白袍修士微微一笑道:「道友只需謹記一點,無論發生何事,就算不能幫助東海那位,也不能與之為敵幫助東王公。」
金母面色有些猶豫道:「可是,聖人那邊……」
對東王公,金母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哪怕東王公被封為男仙之首也是如此。究其原因,還得歸結到當年東王公追殺商羊搶奪靈寶。
男女仙並不僅僅是陰陽相吸,也是針鋒相對。東王公不顧身份追殺一介女仙,金母心中沒有看法才怪。
所以東王公被陸辰發佈懸賞,慘遭無盡追殺,金母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感到一陣快意,同時心中也不由對陸辰有著一絲好感。
若是擱在平時,金母絕對義無反顧的站在陸辰一邊。但是現在,她夾在中間,實在不好於鴻鈞交代。
白袍修士渾不在意的笑道:「道友,正是因為是聖人,所以才無需顧忌。」
金母一雙美目頓時一亮,不由問道:「道友此話怎講?」
白袍修士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意味深長道:「聖人能做的,那位也能做,但是聖人不能做的,那位可什麼都做的出來。」
鴻鈞雖是聖人,實力高深莫測,讓洪荒無數大能都心生敬畏。但正因為鴻鈞是聖人,他不能為所欲為。
就好比陸辰將計就計,架空東王公這個男仙之首一事,鴻鈞會不知道?
但是,就算知道又能怎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帝俊太一收攏那些修士,吃下這個啞巴虧。
而反觀陸辰,他無論強悍的實力還是無雙算計,抑或是在洪荒超凡的影響力,同樣都讓人畏懼。
不僅如此,陸辰不同鴻鈞,誰若招惹他,他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東王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金母頓時一驚,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白袍修士。白袍修士面帶微笑,同樣直視著金母。
半響,金母幽幽一歎道:「多謝道友提醒,金母明白該怎麼做了。」
白袍修士連忙笑道:「大善。」
頓了頓,白袍修士微微躬身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打擾道友清修,告辭。」
金母神色一動,不由問道:「道友難道要離開崑崙山?」
白袍修士道:「不錯,此次也是與道友作別,感謝道友多年的照顧。」
金母微微擺手道:「道友無需客氣,只是,道友可想好了,別忘記,當年麒麟一族可就是被那位滅族的。」
白袍修士神色中閃過一絲不屑道:「麒麟一族算什麼,若不是我化形稍晚,走獸一族豈能讓其統領,落得我走獸一族如此衰敗。」
金母笑道:「看來道友心意已決,那金母也就不強留,希望道友能早日得道。」
「多謝道友。」白袍修士再次微微躬身,與金母點頭示意後,目光堅定,轉身離去。
「山雨欲來啊!」金母目光複雜的看著白袍修士遠去,突然歎道。緊接著,金母便命麾下女仙將道場關閉。
不得不說,因為陸辰緣故,現在洪荒的局面是極其詭異。
鴻鈞紫霄講道結束之後,眾多大能紛紛閉關,本應該風平浪靜的洪荒卻極其熱鬧。而現在,眾多大能紛紛出關,本應熱鬧的洪荒,卻陷入詭異的平靜之中。
無數大能修士都聞到了天地靈氣中蘊含的一種不尋常的氣息,整個洪荒,氣氛壓抑的可怕,彷彿被無盡龐大烏黑的劫雲籠罩一般。
萬壽山,五莊觀。
鎮元子坐在蒲團之上,眉頭緊蹙,半響,吩咐道:「清風明月,去將道場關閉,沒有我的吩咐,所有人不得出去。」
洪荒西方,須彌山。
准提雙眼看向東方大陸,眼中閃爍著精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接引苦著張臉,緩緩睜開雙眼,看向準提,歎道:「師弟,東方的水很深啊。」
准提頓時一陣喪氣,苦悶歎道:「是啊,師兄,東方的水的確很深啊。」
接引依舊苦著臉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將道場關閉,不知師弟意下如何。」
准提無精打采的點頭道:「一切依師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