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航命八個巨人打頭陣,一路衝殺至城牆邊,那裡的禁制已被元殤和風光破壞,眾人輕鬆出城,找到風光設下的傳送陣,下一刻已來到西寰域中部荒漠,距離俠義城千餘里。
四女十分喜悅,蕭還珠道:「這裡是我們的地盤,百里外官道旁有個小鎮,駐紮著我們的人,歡迎大家前去做客。」
元航誅殺林汪兩家首腦,心願已了,點頭道:「那就在此休息一夜,明日我們離開。」
玉蠶問道:「元大哥要去哪裡?可以帶上我嗎?」
元殤搶著說道:「當然可以,我負責照顧玉蠶姑娘。咦?之前聽你稱呼少主為元先生,怎地一會工夫就變成了元大哥?」
玉蠶不好意思地說:「人家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嘛。」
元殤變色道:「莫非你看上了少主?那可乖乖不得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因為少主的老婆是這世上最惹不起的人。」
玉蠶嗔道:「你說什麼呀!我沒那個意思,我跟元大哥走就是為了見女神。只要能見上一面,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元航苦笑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她離開足足三年,我也見不到她。」
人群中擠出一名少女,羞答答地看著元航,道:「金剛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元航細看幾眼,這少女年約十六七歲,尚未完全成熟,透著青澀稚嫩,長相不算漂亮,但也清秀乾淨,五官似有幾分熟悉,與老八村某夫婦頗為相似。
元航驀地回憶起來,道:「你是馬老二的女兒!」
少女點頭道:「金剛哥哥記性真好,我還以為你早忘記我了。我叫馬翠翠,三年前常跟你一起玩。」
元航笑道:「一轉眼都這麼大了。你怎麼來了?」
馬翠翠道:「水靈姐姐帶隊出門歷練,我也想練一身好功夫,就跟她們一起來了。金剛哥哥,我現在是命樓境哦,能不能做你的得力助手?」
元殤長歎道:「說到這個我就煩,老八村隨便來個小姑娘都是命樓境,五十多人裡有三十多個雲梯境,而我身為元宗統領之一,至今還沒晉陞雲梯境,這讓元宗的臉往哪擱啊!」
眾人大笑。風光道:「所以要把我伺候好,我就是元宗的臉面,你們這幫三腳貓只會被人笑話,懂嗎?」
元殤指著元航道:「少主才是元宗的臉面,有他在,元宗永遠不會被人笑話。」
全在野歎道:「咱能不能別提修為?我還是窺天後階呢,這讓我怎麼活啊!」
元殤喜道:「終於找到一個比我低的了,哈哈!全兄弟,難怪咱倆一見如故,敢情除了女人還有許多共同點。」
蒙晴光十分鬱悶,取出酒壺和風光碰了碰,仰脖子灌下一口,忿忿道:「如果喝酒能增長功力,老子早就是武聖了。」
「那我就是武神,」風光笑道,「別跟我比酒,你小子差得遠。」
眾人不禁莞爾,這四人倒也有趣,元殤和全在野好色,風光和蒙晴光好酒,話題總離不開女人和酒,途中聽他們說笑頗有樂趣。
這是一隊奇特的組合,總計百餘人,老八村五十餘人,元宗五十餘人,元宗以元殤和風光為首,老八村以水家姐妹為首,共同行走江湖,給賢宗吃了不少苦頭。當初雲羅學府圍剿邱雲楓,正是這隊人突然出現,令雲羅學府遭受重創。
眾人或走或飛,趕路百餘里,前方出現一個小鎮,此處方圓千里皆是荒漠,只有小小一片綠洲,長著稀稀拉拉的灌木、還有一個寶貴的池塘,小鎮建在水源邊,約有十餘座屋子,設施簡陋,但功能齊全,可供過往客商安頓休憩。
四女早已熟門熟路,招呼眾人進入一家客棧,安排了住所和酒菜,並按照元航要求騰出一間密室。
元航綁起冷羽衣和祁羽飛,寫下自己的一系列問題,命水靈水盈負責拷問。
整整過去三個時辰,冷羽衣和祁羽飛早已傷痕遍體,連水靈水盈也精疲力竭,兀自問不出任何答案,兩女咬緊牙關只求一死,不論問及什麼,一概說「不知道」。
元航咋舌道:「同為初階武帝,這倆丫頭比朱羽升骨頭硬多了,搞得我好像折磨婦女似的,自己都覺得難為情。」
席問躍躍欲試道:「讓我來,我保證讓她們嘗盡人間最慘痛的滋味,再也沒膽裝巾幗英雄。」
元航點頭道:「你可以用刑,但不能用下流齷齪的手段羞辱人家,真不行就殺了。」
席問答應下來,進入密室,隨即傳來兩女撕心裂肺的慘叫,眾人聽得心裡發毛,再不敢接近密室。
一個時辰後,席問頹然走出密室,道:「我算是沒轍了,這倆丫頭比我見過的任何烈士都有骨氣,要不是礙著仙族身份,我都開始崇拜她們了。」
元航百般無奈,只好走進密室,冷羽衣和祁羽飛全身**,但絕不令人心神蕩漾,只會大皺眉頭,兩人身上遍佈道道傷疤,兩張臉青腫不成形,已是奄奄一息,卻仍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元航,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元航苦笑道:「你們是我平生見過唯一不知如何處置的俘虜,說句大實話,因為你們兩人,我對仙族又高看了幾分。」
兩女僅剩微弱的呼吸,冷羽衣口唇翕動,喃喃道:「殺了我……殺了我……」祁羽飛也想說同樣的話,卻只能吐出一口血,發出虛弱的咳嗽。
元航眉頭緊皺,想出手殺了兩女,又感不忍,在密室中來回踱步,陷入苦思。
冷羽衣喘息著說道:「殺了我……否則我總有一天要你的命……我發誓一定做到……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動力……」
元航終於有所決定,從儲物袋中找到一些藥品和丹丸,給兩女服下丹丸,然後將藥膏塗抹在身上,最後各輸入一股真元,道:「用人類功法調息,可迅速吸收藥力,對你們有好處。」
兩女大惑不解,但命懸一線之際,求生的慾望格外強烈,當即默默運功,將他贈送的真元運行周天,隨後奇跡發生,兩人身上的傷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青腫淤痕也在消散,身體的痛楚逐步消失,緩緩變回兩個美麗的仙子。
兩女對視一眼,均感不解。冷羽衣道:「你想做什麼?」
元航道:「既然你活下去唯一的動力是殺了我,那麼我給你這個機會。從現在起,你們做我的奴婢,等到有一天成功殺了我,我再還你們ziyou。」
冷羽衣怒道:「這算什麼?消遣我們嗎?我們絕不做奴婢,有種就直接殺了我們!」
祁羽飛冷笑道:「卑微的人類也妄想做我們的主人,你死了這條心吧,只有戰死的祁羽飛,絕沒有卑躬屈膝的祁羽飛!」
元航淡淡道:「你們想死也死不了,因為我有舉世無雙的《無法無天》。」言罷伸指疾點,在兩女身上畫下九大神陣,用四十五個陣眼禁制全身,與他自己一模一樣。
九大神陣既可保護身體,也可形成制約,兩女被禁制困住,今後可以繼續修煉,但只要神陣還在體內,就無法施展任何功力。換一種簡單的說法,今後兩女只能「積蓄」不能「釋放」,除非元航解開神陣。
兩女大驚失色,急忙運功衝擊神陣,但這是五行始祖所創的神級功法,遠非仙級功法所能媲美,兩女無論怎樣努力都是徒勞,如同被一把無形的鎖困住了手腳。
兩女的目光極其怨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元航已死了一千遍。他不為所動,淡淡道:「本來我可以用更殘忍的手法抹去你們的神識,讓你們變成白癡,從此像木偶玩具一樣任我使喚。但我不屑那麼做,你們用同樣的手法對付我二師兄邱雲楓,我豈能與仙族同流合污?自然要比你們更高尚一些,也更有技術含量一些。」
冷羽衣咬牙切齒道:「不論你使用何種手段,千萬別給我逮著一丁點機會,我會不惜一切殺了你,讓你在黃泉路上為今天不殺我而後悔!」
元航笑道:「那就共同努力吧,你盡量殺死我,我盡量不被你殺。當然了,你們也要盡女奴的本分,如果不服從我的命令,我會讓你們嘗到《無法無天》的狠毒。」
兩女死死盯著他,用眼神傳遞著無盡的恨意。此時她們身上的傷痕已全部褪去,恢復了潔白如玉的**,也變回了美麗絕倫的仙子,可惜卻又套上了女奴的枷鎖。如果元航看得更仔細一些,可以看見她們眼中隱隱的絕望。
元航瞥一眼兩女的身體,皺眉道:「等會給你們弄兩套衣服,我可不想被人誤會成貪圖你們的美色,我身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美女,你們連一百位也排不進。」
兩女終究是女人,而且是多年來受盡讚譽的絕色美人,這句話的殺傷力簡直比之前的酷刑還強,齊聲怒吼道:「胡說!」
元航輕蔑地哼了一聲,道:「做好本職工作吧,等我殺光仙族每個人,你們只會因這個身份而慶幸。」言罷起身離開。
屋內剩下兩個被打落凡間的仙子,沉默良久,響起淒涼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