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驚呼道:「這裡有太古蠻獸卵!我還有同伴活著?」
木之祖道:「當年仙族收集了兩種蠻獸卵,一種生活在距今千萬年前的荒古時期,只有八顆獸卵,你就是其中之一;另一種生活在千萬年至百萬年前之間的洪荒時期,有數百顆獸卵,早已孵育成功,島上的蠻獸就是它們的後代。阿綿曾帶走三顆荒古獸卵,當時歷經千辛萬苦,險些被混沌元氣殺死,因此未能全部帶走。裡面還剩五顆獸卵,均是你的同類,受到混沌之氣滋養,保持不壞,取出後既可孵育成形。」
元航歎道:「當年在魔界,曾有一顆獸卵出生後早早夭折,還有一顆獸卵被魔獸踩死,那是阿綿哭得最傷心的兩次,想必就是另外兩顆荒古奇獸卵。黑炭命大,好歹活了下來。」
黑炭急道:「咱們快取出五顆獸卵,那是我僅有的同伴,我要精心孵育它們出世,當親兄弟一樣愛護。」
木之祖道:「你不能去,只有他的身體可以抵擋混沌元氣,其餘四人進入氣池會化成飛灰。」
月娥忙道:「那就算了,阿航犯不著冒險,咱們另想法子撈出獸卵。」
木之祖道:「當年阿綿就是用工具撈出三顆獸卵,但我建議元航親身下氣池,這是你的機緣,混沌元氣比世上一切更寶貴,對你修煉有莫大的好處。」
元航道:「我該怎麼做?請前輩指示。」
木之祖道:「不必運功,任何功法都對付不了混沌元氣,因為兩者不在一個層次,只需用你肉身的本力,任其吸入體內既可。」
桑妙歌連連搖頭:「別去!太危險了!我可不想看你變成灰。」
元航笑道:「放心,魔界的火山都燒不死我,我不會有事。黑炭的老婆說不定就在五顆獸卵中,我要找出來,讓他一輩子欠我人情。」
黑炭蹲在池邊,道:「大哥盡量小心,我隨時拉你出來。」
祝秋卻有幾分不信,半個身子探出池子,伸手觸碰下方的青氣,突然「哎喲」一聲叫,急忙縮回手,坐下運功良久,這才長長吐一口氣,苦笑道:「混沌元氣太霸道了,差點衝進我經脈,幸好我早有準備。」
元航道:「你們別動,看我的。」當下縱身跳進氣池,
濃厚的青色氣體將他包圍,這氣體彷彿比泰山還重,狠狠擠壓著他每個毛孔,剎那間全身刺痛,骨骼肌肉似乎要被扯碎。元航悶哼道:「好厲害!我恐怕撐不住!」
木之祖道:「放棄抵抗,融合為一,別把混沌元氣當成敵人,讓它們進入你身體。」
元航連忙收起功力,任憑青氣在自己體外撞擊擠壓,隨著青氣從毛孔滲入體內,感到五臟六腑也在受到撞擊,換成別人或許會痛得生不yu死,但這點程度的痛苦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咬咬牙便硬撐下來。
痛苦的極限過去,元航感到一陣輕鬆,彷彿半個身子已變成青氣,所有器官臟器都適應了青氣,他如釋重負,渾身汗如雨下,這一來毛孔大開,青氣飛快向他體內湧去,不一會池內的青氣已少了大半。
木之祖道:「切記不可運功,緩緩推動混沌元氣進入你的四肢,儲存在肌肉骨骼中,避開靈島雲樓神塔,否則將與你本身功法產生衝突,對將來修行不利。」
元航依言而行,往池底地面一躺,張開四肢呈「大」字型,將體內青氣送往四肢,但發現體內容量不足,大半青氣湧入後,四肢就像溢滿的容器,再也無法接收。他只好將剩餘青氣輸入脊樑骨,從尾椎至腰椎、至脊椎、至頸椎,最後延伸至後腦,覆蓋整個天靈蓋,這才結束。
池內空空如也,所有青氣全部消失。
黑炭搜尋一遍,喜道:「大哥快看,你身邊就有五個獸卵,快遞給我!」
桑妙歌奇道:「咦?五個獸卵之外還有一樣東西,你們看。」
祝秋道:「那是什麼?看上去好像一支號角。」
木之祖道:「那是太古仙人製作的號角,用蠻獸之祖屍骨中的頂角製成,可號令所有蠻獸。」
黑炭喜出望外,大叫道:「大哥快丟上來!那是至寶啊!」
元航懶洋洋道:「我再休息一會,身子好像重了幾倍似的,小手指也懶得動。」
木之祖道:「元航吸收了如此大量的混沌元氣,已創下萬古未有的奇跡,讓他休息吧,池內沒有混沌元氣,誰都可以下去。」
黑炭歡呼一聲,跳進池內撿起那支巨大的號角,又小心翼翼捧起五顆獸卵,飛回地面,道:「請問前輩,是否知道這卵內是什麼蠻獸?」
木之祖道:「八顆荒古奇獸卵分四種,每種雌雄搭配,便於繁衍後代。你是龍族的祖先,古名『青天翼龍』,恭喜你,五顆獸卵內正好有一顆雌龍。」
黑炭喜得凌空翻了幾個觔斗,大叫道:「原來母龍沒死,媽媽把她留下了,哈哈哈!終於找到我的王后啦!終於可以生孩子啦!」
祝秋小聲道:「只有一雄一雌,就算生下孩子也難繁衍後代,莫非要近親交配?」
月娥忙道:「別說了!這不是你考慮的問題,讓黑炭高興一會。」
桑妙歌問道:「老前輩,其餘四顆卵裡是什麼蠻獸?」
木之祖道:「其中兩顆是同種,一雌一雄,是獸族的祖先,古名『吞ri白虎』。一顆是龜甲族的祖先,古名『噬金玄武』,為雄性,雌性被阿綿帶走。最後一顆是飛禽族的祖先,古名『朱火神雀』,為雌性,雄性被阿綿帶走。」
祝秋喃喃道:「青天翼龍,朱火神雀,吞ri白虎,噬金玄武……豈不正是青龍、朱雀、白虎、玄武?」
木之祖道:「對,這四個詞正是用來形容四種荒古奇獸,幾千萬年前仍是荒古時期,人類文明遠未出現,四種蠻獸也是天下所有野獸的祖先。」
桑妙歌看看黑炭,失笑道:「看不出來嘛,你居然是龍的祖先,我這輩子沒見過真龍,能不能幫我找一條來當寵物?」
黑炭道:「姐姐請見諒,如今當務之急是培育五顆獸卵,我老婆兒子都指望它了,實在沒精力對付龍族。」
三女齊笑。祝秋對池內叫道:「元航,不想起來看看黑炭的老婆麼?」
元航有氣沒力道:「你們玩,我再休息一會。」
木之祖道:「元航需要長時間適應,黑炭可以回去培育獸卵,其餘幾個留下,我教你們錦繡天宮操控之術。」
三女大喜,連連點頭。黑炭向眾人道別,捧著獸卵急急離開。
木之祖道:「接下來一段日子,誰也別打攪元航,他體內集中了整個宇宙最大數量的混沌元氣,適應過程十分漫長。我將喚醒四個老傢伙,商量如何破解神陣。你們三人坐下,我傳授幾段口訣,你們去第二層空間演練,那裡藏著許多好東西,足夠你們鑽研修煉。」
三女當即坐下,全神貫注學習口訣,隨後向元航道別,前往上方的第二層空間。
木之祖道:「元航,我們五個被填作陣眼,用來鎮壓混沌元氣,如今混沌元氣進入你體內,也就等於你被鎮壓,因此你無法動彈。之前沒告訴你,向你略表歉意。」
元航吃了一驚,忙掙扎著站起來,卻發現只能留在氣池內,上方似有一道透明屏障,無論如何也穿透不了。他不禁苦笑道:「這下讓我怎麼辦?」
木之祖道:「這對你是禍也是福,因為你可以心無旁騖專心修煉。本來你若沒練過任何功法,混沌元氣對你更有益處,但你既然練了《元始天經》,我也不能逼你廢除,只好將混沌元氣納入你四肢。我傳你一套奇功,可在自身體內廣佈陣法,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宮等無所不包,最終在你體內形成無數道紋,令你的身體堪比仙器,然後用混沌元氣吸收神陣中的神力,助我們擺脫神陣。」
元航驚喜交加,忙問:「這套奇功叫什麼?」
木之祖道:「佈陣為囚困,施法為禁錮。識萬陣可脫困,懂萬法可解禁。混沌鑄就不滅體,道紋繪就ziyou身。此功名為《無法無天》。」
元航讚道:「好犀利的名字!請前輩傳我奇功,我感激不盡!」
「坐下吧,等到五行元力出現時,你方可起立,」木之祖道,「想必那時我們已脫困,而你也將脫胎換骨。」
元航盤膝而坐,不運功也不屏息,令身體進入最舒緩最鬆弛狀態,唯獨腦中一片清明。
木之祖周圍綠光一閃,許許多多法訣道符便印入元航腦中,正是比《元始天經》更古老、更玄奧、更接近天道的《無法無天》奇功。
元航微微一震,就此入定,再也不動分毫。
木之祖道:「你已得到饋贈,之後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我只能幫到這裡。」隨後展開精神力,向周圍的火之祖、水之祖、金之祖、土之祖漫延而去,五個宇內最古老的生命展開了交流。
誰也沒想到,元航一坐就是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