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綿怔了怔,又誇拉拉地大笑起來,捂著肚子道:「哎呦喂!你真是傻得可愛,笑死我啦!」
元航紅著臉小聲道:「聽說男女雙修能增進修為,咱倆雙修的話……能不能給你更多生命能量,讓你加快長大?」
阿綿也不禁紅了臉,倒不是因為這個提議,而是驀地發現,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元航的身體發生了令人尷尬的變化,而她恰好仰躺在他大腿上。
阿綿咳嗽兩聲,道:「拜託你別把柴刀塞在褲兜裡……你沒塞。廢話,我當然知道,非要我說得那麼明嗎?」
於是元航縮到角落裡抱膝而坐,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捧腹大笑。
阿綿輕輕打他一下:「嘴上說說就變成這樣,你也太不爭氣了,以後遇上漂亮女人看你怎麼收拾。」
「那是因為想到了你,」元航理直氣壯道,「換成別的女人我才沒反應,師父成天讓我背,整個身子都粘在我背上,你看我有啥變化沒有?」
「哦……」阿綿曼聲道,「原來你嘴上說對祝秋不在意,其實早嘗過她的滋味了。」
「師父對我有恩,是除你以外最親的人,我對她只有尊敬,絕無褻瀆之念,」元航說著不禁想起祝秋的音容笑貌,歎道,「以後見不到師父了,心裡真不是滋味。」
「放心吧,」阿綿笑道,「祝秋是個鬼精靈,就算你不想見她,她都會想方設法來見你。她這人呀,其實也沒那麼複雜,那點小心眼早被我看透了。」
元航道:「別把自己說得特老成,你也就是個沒心眼的主,我還不瞭解你?」
阿綿點頭道:「所以我和祝秋投緣,嘴上常跟她吵鬧,心裡挺喜歡她。這個女人有一點好,就是特別真,喜歡你就真喜歡你,討厭你就真討厭你,不玩虛偽做作那一套。本來她可以更優秀,可惜投錯了師門,煙雨門配不上她。」
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引向祝秋,元航只好拚命把話題引向她,說道:「對了,你的師門在哪?」
阿綿被勾起久遠的回憶,輕歎一聲,道:「我的故鄉在海外,是一個美麗的島,島上沒有人,只有各種各樣的珍禽異獸。就在島上的雪山之巔,我第一次見到了神……」
「什麼神?武神?」
「不,是真神,遠遠高於武神的真神。」
「世上還有高於武神的存在?」
「當然,古代有仙、魔、凡三界,在三界之上還有更高的神界。五萬年前三界大戰,仙魔二界毀滅,但神界還在。真神始終關注著人間,給人類指引方向。」
「你見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神?」
「是一個女神,確切的說,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她是不是有幾萬丈那麼高?舉手投足就能滅了天朗大陸?」
「你還是缺乏想像力,事實上她比天還高,一彈指就能毀滅整個宇宙,所謂的域外星空億萬兆方圓,對她而言只是一粒微塵。」
「天哪!那我們豈不是比灰塵還不如?」
「是的,我們只是寄生在灰塵表面的微生物。她能關注我們已是莫大的福分,你會關注一群螻蟻的生活嗎?」
「她為什麼找你?她說了什麼?」
「她用最簡單的言詞概括了整個世界,讓我們知道世界之外的奧秘,人類不能放棄追求,停下探索的腳步,仙人就是前科之鑒,以為長生不老就等於一切。如果人類不思進取,那麼她會施展神通毀滅宇宙,讓一切重新開始。」
「你是說……是她操縱了一切,導致仙魔兩界毀滅?」
「可以這麼說。她認為仙人不配擁有長生,人類應該追尋更高層次的生命,成為和她一樣的真神。所以她重設了人間的天地氣息,令人類突飛猛進,出現了武神這樣的逆天存在,一舉打敗仙魔二族,徹底改變了古往今來的飛昇規律。」
「這麼說來,元赫把自己變『大』,其實是對的嘍?」
「元赫還沒『大』到超脫整個宇宙,被自己的世界觀所束縛,所以最終沒能成神。所有古代武神都一樣,他們把實力用到戰鬥中,沒用來探索終極奧秘,因此一個個都隕落了。」
「女神專門找到你,難道是想讓你成為第一個飛昇神界的人?」
「不,我的實力差得太遠,只是僥倖學會一種與天地溝通的法門,得以被女神關注。至於能否超脫飛昇,就要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神界……多美妙的詞,真想去那看看啊!」
「有機會去一個地方,或許能再次和女神溝通,讓你開開眼界。」
「什麼地方?那個島嗎?」
「不,是另一個地方,我在那裡第二次見到了女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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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走玩玩,一路風平浪靜,半月後到達東靈域首屈一指的強國——青鸞國。
青鸞國人口眾多,幅員遼闊,東南部臨海,西南部與南涯域交界,具有悠久的歷史文化,是遠古武神「陽神」常笑天的家鄉。
東靈域孕育了不少武神,其中最著名的兩人就是常笑天和元赫。論實力或許元赫更強,但說到功勳戰績,十個元赫也比不上常笑天。
元赫生在安逸年代,從未遇見仙魔二族,只殺過一些為非作歹的人族敗類,每每緬懷百神時代,遺憾自己不能與先輩共同戰鬥。
常笑天成神後便加入「百神滅天」之戰,至陽至剛、霸氣沖天、勇猛無敵,被譽為「陽神」,曾徒手撕裂數千魔頭,打爆數百仙人,創下傲人戰績。與當時另一位來自天朗大陸的女武神「月神」晏小環齊名,合稱「天朗雙至尊」。
五萬年前尚有興隆大陸和永康大陸,各有四五十名武神,天朗大陸實力最弱,僅有十餘名武神,但只要有常笑天和晏小環,天朗大陸便毫不遜色,令仙魔二族聞風喪膽。
時至如今,陽神常笑天的家鄉青鸞國也成了大陸超級強國,不墮祖先威名。
青鸞國首都名叫「金鸞城」,面積比靈宗所在的雲羅城更大,人口數百萬。外城中有一座內城,居住著王公侯爵和文武大臣,內城中還有一座皇城,是國君的住處,當今朝廷所在。內城不許百姓進入,但因為舉國信道,內城設有護國道門的總部,正是天地門。
元航嘖嘖稱奇:「這天地門可比煙雨門氣派多了,直接把總部設在京都內城,門下弟子豈不是都成了王公貴族?」
阿綿道:「天地門總壇在山上,和煙雨門一樣有成千上萬名弟子。內城只是一個名譽總部,方便接洽朝廷。」
「幸好我要找的人在外城,不然還進不去。」元航取出許老漢給的玉璧,用神念探索,發現玉璧上寫有地址,是金鸞城外城chao鳴街一家商舖,便駕著紅牛找了過去。
chao鳴街可謂「修真一條街」,聚滿了各種店舖,丹藥、兵器、法寶、材料、典當拍賣、金豆兌換等應有盡有,元航細細尋了半天,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這家店子。
店名「元氏藥行」,門庭冷落,顧客稀少,店內一男一女正自發呆,忽見一輛大車停在門口,車內走下一名天神般的巨漢,不禁又驚又喜,雙雙迎出門。
左首是一名中年美婦,打量著元航,沉默不語。右首是一名清俊的中年男子,笑道:「貴客登門,熱烈歡迎,不知客人需要什麼?」
元航道:「我找店老闆元應瞰,是你嗎?」
這男子微微一驚,點頭道:「是我,客官怎會知道我的姓名?」
元航取出玉珮,道:「是老爺子告訴我的。」
兩人對視一眼,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男子道:「原來是老八村的貴客,請進。」
元航從車內扶下阿綿,走進大廳,道:「我是老八村的朋友,並非村民,我和你一樣姓元,叫元航。」
元應瞰道:「在下元應瞰,這位是舍妹元應夏。這位元兄弟……啊喲!你……你……」說著臉色大變。
阿綿點頭道:「你猜對了,元航已成功突破禁制,進入元赫的命樓。」
元應瞰尚未開口,他妹妹元應夏已驚呼起來:「你是元氏嫡系子弟,特意來找我哥尋親的,是不是?」
「是的,」元航道,「老爺子對我說起元大哥,又給我這塊玉璧,我覺得或許有機會探明自己的身世,於是來金鸞城找元大哥。」
元應瞰圍著他轉了幾圈,上下打量良久,連連點頭道:「像,真像,簡直是元赫重生,天底下再也沒有第二個比你更像的了。」說著不禁歡呼起來,「我終於找到元氏後人了!哈哈哈!真是老天開眼啊!」
這時,店門外傳來叫罵聲:「喂!誰家馬車這麼橫啊,把半條街都擋住了,還讓不讓我們走路?」
元航道:「元大哥稍等,我去栓馬車。」
「好,我去準備酒水,咱們好好敘個舊。」元應瞰和元應夏喜滋滋地張羅去了。
元航走出門外,見一大群人在圍觀紅牛和馬車,便說聲抱歉,牽著馬車進了一旁的巷子,栓在欄杆上,剛要返回屋內,忽見街邊有人匆匆離去,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他發覺有些眼熟,定睛細看,頓時認了出來。
那是兩名天地門弟子,曾在靈宗比武大會時見過,一個叫王命,另一個的名字很有趣,叫鄧等燈。
「兩個小角色,懶得搭理你們。」元航滿不在乎地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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