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賽實行淘汰制,四門共256名參賽弟子,第一輪後剩128人,第二輪後剩64人,第三輪後剩32人,第四輪後剩16人,決出本次大賽16強,每人均有豐厚獎賞。
然後是8強大戰,進入8強者獎勵翻倍,將來可優先進入靈宗總部任職。
最後決出4強,這四人將成為靈宗核心弟子,前往雲羅學府深造。
從參賽弟子名額便可看出煙雨門受到何等輕視,天地門足有100個名額、大千門有80個名額、神武門有64個名額,煙雨門卻只有12個,幾乎不可能有好成績。
因此升雲子和五大掌門對僅有的三名窺天境弟子寄予厚望,趙行知、凌威、元航成了煙雨門獲勝的關鍵。
休息一夜,次日晨,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本次大會只有一個擂台,設在靈宗大殿前的廣場上,面積巨大,長寬均有三百丈,周圍是數百個觀眾席,顯得頗為冷清,要知道這面積縱是坐上萬人也綽綽有餘。
開賽第一戰,煙雨門元航對陣神武門方越。
元航大喜過望:「哈哈!第一戰就是我的,對手又是神武門,看我怎麼欺負那倒霉蛋。」
趙行知找來資料閱讀一遍,道:「方越,神武門三長老朱顏門下首徒,不久前剛晉陞窺天境。」
元航皺眉道:「三長老朱顏首徒,這不是祝金花的大師兄麼?」
趙行知點頭道:「朱顏乃是雲梯境高手,門下弟子方越和祝金花均有不俗修為,小師弟不可輕敵。」
阿綿淡淡道:「怕什麼,揍得他鼻青臉腫。」
元航看看祝秋,道:「師父有沒有什麼建議?」
祝秋道:「阿綿說了我想說的,管他三七二十一,用最快速度把他打下台,完了我請你吃烤肉。」
阿綿又加一句:「記住,要盡情撒野,就像當年徒手揍獅子那樣。」
她口中的獅子自然是指異界的魔獅,元航頓時有了准數,縱身一躍,掠過二十丈之遙,「彭」的一聲站落擂台中央。
「方越何在?速速上台與我比武!」元航揚聲大吼。
遠處擂台邊坐著神武門眾人,其中有一名中年美婦和一名高挑美女,旁邊還站著一名青衣男子,正是三長老朱顏、得意門生祝金花、和即將上台的方越。
朱顏聽了祝金花的轉述,皺眉道:「這麼說來……這元航還真不好對付。」
祝金花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方師兄若要取勝,必須使用高階法寶,單憑肉身恐怕鬥不過元航。」
方越笑道:「勝負不重要,戰鬥經驗才是最寶貴的。多謝師妹,我盡力就好。」言罷施施然走向擂台。
祝金花急得直跺腳:「他一點也不聽勸,這下完了!」
朱顏微笑道:「我倒覺得他心態很好。倒是你很奇怪,為何如此執著於勝負?」
祝金花怔了怔,說不出話來。
或許她所執著的,僅僅是能贏小姑一場而已。
方越踏上擂台,抱拳道:「神武門三長老朱顏門下首徒方越,請了。」
元航打量一番,此人五官端正,白淨斯文,身穿青衫,頗有幾分瀟灑出塵的氣質。當下抱拳道:「煙雨門秋水派祝秋門下六徒元航,請。」
方越道:「昨日元師弟將我門中楊師兄打成重傷,令我記憶猶新,今日不妨也速戰速決,不知可好?」
元航想此人倒也爽利,點頭道:「正合我意。」
方越渾身一振,頓時湧起一股強大的氣息,如同平空出現一個真氣罩子,籠罩方圓五十丈區域,罩內真氣流轉,隨心所欲,無不為他所控制。
「窺天境!」台下觀眾大叫,自從昨日見元航以罡氣凝聚雙翅,以為今日方越必敗,不料他也是窺天境,這下雙強相爭,勝負難測。
窺天境初階可製造「域」,域內一切盡在掌控,中階可以凝氣化形,像元航和桑妙歌那樣凝聚大刀和長棒,由此看來方越為窺天境初階,尚未具備凝氣化形。
眾人只當元航要用罡氣凝聚武器,哪知他一反常態,猛地向方越撲去。
他像一頭凶獸,高高躍起,雙爪鋒利,一頭衝進方越的「域」,硬是擋住了真氣的襲擊,氣勢洶洶來到方越面前,夾手扇出一個耳光。
方越正詫異他如何衝進自己的領域,見狀忙揮手格擋,元航一把扯住他胳膊,使勁往上一掄,將他拋向十丈外的半空。
方越手忙腳亂穩住身形,正要施法,元航忽然沖天飛起,轉眼間來到他面前,雙拳雙腳狂風暴雨般襲去,只聽「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一時間方越也不知中了幾招,渾身劇痛,扎手紮腳往下跌落。
他心下氣苦,昨日親眼目睹楊光被元航劈頭蓋腦一通暴揍,今日居然輪到自己。他不願當眾出醜,當即運起全身功力,落地後翻個滾,飛快站起身,隨後「唰」地抽出一柄長劍,長虹貫日般疾刺元航。
神武門弟子大叫:「好!打他!」
元航毫不理會,掄起拳頭往方越臉上砸去,方越這一劍若刺中元航,自己也會被打爆腦袋。
這是兩敗俱傷的招式,方越自然不願拚命,只好側身一閃,劍尖劃過元航肩頭,帶起一絲血花。
這時元航突然低頭狠狠一撞,腦門正對方越面孔,「彭」的一聲,方越嘶聲痛嚎,蹭蹭蹭後退幾步,已是滿臉開花。
元航得勢不饒人,上前一腳踩下,狠狠踩中方越腳背,那隻腳頓時血肉模糊,沒等他再次慘叫,元航又撲了上去,龐大的身軀將方越死死壓住,隨後一腳踢飛他的長劍,雙手抓住他腳脖子,掄個半圓重重一砸。
「噢——」方越長聲痛叫,如子夜狼嚎,淒厲無比。
元航野性勃發,抓住方越雙腳轉了起來,連轉五圈,雙手一放,方越就像沙袋一樣飛了出去,直至數十丈開外,跌落在擂台邊線外。
「你……你……你夠狠……」方越指著元航說了幾句,頭一歪,昏迷過去。
元航叉腰站立,如同遠古魔神,氣勢之壯一時無兩。
台下觀眾倒吸一口涼氣,議論紛紛:
「這根本是個野人,活生生把方越打暈了,咱們碰上也只能認輸。」
「此人雖無靈根,但這一身蠻力天下有幾人能擋?」
「神武門夠慘,碰上這頭猛獸,兩個英才都折在他手裡。」
「老天保佑我們別遇上他,他的對手只能是桑妙歌。」
……
擂台裁判盧仁定上前宣佈:「第一場比武,煙雨門元航勝。」
煙雨門陣營歡呼叫好,但其餘三門十分安靜,這十餘人的聲音未免太小,元航大感不滿,忿忿下場。
祝秋笑道:「別介意,下次用武器,場面漂亮就有人叫好。來,賞你個烤腿。」
元航接過豬腿狠狠咬了一口,罵道:「他媽的!他們三門都是一夥的,聯手欺負我們煙雨門,下一場我往死裡打,叫他們服氣!」
這話聽得五派掌門齊齊苦笑,事實就是如此,煙雨門太過弱小,其餘三門從未平等對待,眾弟子也巴不得煙雨門慘敗,如今煙雨門靈根測試成績超好,更激起了三門弟子的同仇敵愾之情,只盼看煙雨門出醜。
焦劍鋒笑道:「如此看來,元航這般盛氣凌人倒是對的,對付那些勢利眼就得狠。流雲派弟子聽好了,元航是你們的榜樣,接下來咱們也這麼打。」
龐少雲含笑不語,全在野和江岸雪大力點頭,齊聲道:「遵命!」
元航氣呼呼道:「這種擂台賽太沒勁,不如學煙雨門設個擂主,我上去佔領一擂,省得看那幫三腳貓表演。」
計純鈞不悅道:「注意你的口氣,我徒兒可不是三腳貓。」
元航大怒道:「你*他*媽說什麼呢?這會兒幾百號人聯手欺負煙雨門,我一心想給煙雨門爭光,你還在這搞內亂,咱們總共才十多個人,你就不能和平點?!」
計純鈞又驚又怒:「小王八蛋,你罵誰?!」
祝秋連忙勸阻道:「好了好了,我徒兒說得對,咱們要一致對外,別給人家看笑話。師兄也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孩慪氣。」
計純鈞氣得臉色鐵青,想你把老子數落一通,這算什麼狗屁勸解?
台上又接連比賽三場,第四場再次輪到煙雨門,由江岸雪對陣一名大千門女弟子,雙方同為新進弟子,均在虹橋境中階。
由此可見比賽名額早已精心挑選,每個人的對手都實力相近,元航的對手是窺天境初階,江岸雪的對手是虹橋境中階,場面上能保持一致,不至於出現一邊倒的局面。
江岸雪年輕貌美,又具備靈根「九」,早已受到三門關注,上場時獲得不少掌聲,許多男弟子為她叫好,只羞得她滿臉通紅。
但羞澀歸羞澀,江岸雪的實力絕不含糊,上台後只用五招便乾脆利落地戰勝對手,台下一片喝彩聲,煙雨門終於風光了一回。
下一場,煙雨門鍾瑩對陣神武門祝金花。
祝秋惡狠狠道:「給我往死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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