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一會吧,小可愛。Quanshu.CC」一臉絡腮鬍的大漢溫柔地說。
「不要學黑沙!」
回音大叫著從床上一躍而起,看到手上的念珠閃著螢光綠而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不要折磨我了,藥丸!」
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拉開燈,他在鏡子裡看到一個全身綠不拉幾的男子,一臉憔悴,好像房事過度一樣。可實際上,他已經連正當壯年的男青年最常做的自娛活動要怎麼進行都快忘乾淨了。
體內已經連用於**的能量都沒有了。回音雙手撐在水池上,讓冰冷的水把他的頭髮打得半濕。
為什麼這身該死的大劍痕就是不消失呢?為什麼他就沒辦法成為真正的完整劍呢?為什麼?為什麼?
這條命可是帕帕,史蒂芬用生命換來的啊!為什麼這麼不爭氣啊,回音!
冷靜下來後,回音抬起頭看鏡子裡的自己。通過九格·雲中簡直不是人的訓練,他身上的大劍痕起了一定的變化,花紋和走勢都和原來的有所不同了。一條手腕露出了白皙的皮膚,部分普通大劍痕開始合併變成回文塔圖了。
這或許是可喜的變化,但這變化中的大劍痕卻怎麼看怎麼奇怪,好像被火燒過的人一樣變形了。
「怎麼辦?」回音收回目光,隨便找了件浴衣披在身上後,頭髮也沒擦乾就走了出去。幾人共用的房間裡沒有開燈,卻有酒精的味道。
回音感到奇怪,摁下了露台上小夜燈的開關。微弱的光透過三層真空玻璃,朦朦朧朧地照進來。一個身材高大,黑髮的男子坐在靠露台的地方,緩慢地啄著一杯酒。
「你幹嘛?裝深沉啊!」回音看到黑沙那張白臉就心情不好。
黑沙轉頭望向他卻是一臉春色,歎息道:「哎……喝了酒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男的女的都一樣,來,過來給我吹一口。」
吹你大爺啊!
回音連跟他鬥氣的力氣都沒了,泱泱地就要回房間再睡上那麼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還有更加殘酷的訓練在等著他呢。
「我明天就要走了啊,回音。」黑沙突然說。
回音停了下來,轉頭看他喝著酒,表情變得沉重起來。
「去中央區嗎?你不是吵著鬧著要去中央區嗎?龍王子殿下。」
「好可怕!我還是一個人!」黑沙帶著哭腔說,那樣子都要哭出來了。回音知道他在故意耍寶,龍王子殿下何時怕過什麼?就算有人告訴他中央區已經準備好了砍他頭的鍘刀,他也是不會怕的。
但是即便知道他在耍寶,回音還是沒忍住心底一陣抽痛。日出已經決意和亞瑟一起上路,班尼的任務雖然艱險但是畢竟不算危險。而說到中央區,同志旅團裡唯一有可能能夠和黑沙一起上路的就只剩下原本是萬物城王子的他了。
可是……
「抱歉……」
黑沙只是無心耍寶,卻萬萬沒想到聽到了回音痛苦到要哭出來的聲音。
「我太沒用了。」
……
「笨蛋!」黑沙小聲罵了一句,轉過頭,才繼續道:「就算你成了完整劍,阿莫和我也是沒辦法帶你上路的。」
「此去艱險,但是……」黑沙沉了一口氣說:「我不相信國王大人會在大婚之時公然殺了我和阿莫。」
「只要有一線希望。」黑沙咬著牙說:「我就會回來的!」
「你在我回來前,變成完整劍就行了。」黑沙轉過頭來,走到回音面前。等回音反應過來時,黑沙的手指拂過回音胸口掛著的那顆龍牙,轉手一把折下了一撮回音的頭髮,帶著酒氣笑起來說:「希望再見面時,我們倆都不會變成妖怪。」
「不會的。黑沙·流雲,我不會變成妖怪的!」回音回答道,在黑暗中和黑沙擊掌盟誓。如果和假設都是多餘的,是再次踏上征程的時候了。
擺在日出和亞瑟面前的是兩套黑色的西裝。想不到啊,想不到,亞瑟苦惱地看著眼前的西裝,真是想不到他居然會要第二次穿上這件山木·麒麟發明的玩意。
「亞瑟,山木真的死了嗎?」日出擺弄著他手裡原本屬於回音的那套西裝,一邊脫衣服一邊問亞瑟。
「死了吧。據說。」亞瑟簡短地回答道。
日出臉上露出明顯的失落表情。
「怎麼?」
「不知道怎麼了……」日出一邊穿上西裝褲子一邊說:「明明只見過一面,但我覺得很痛心。」
「痛心?」
日出以為亞瑟說完這句就會沒有下文了,他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沒想待日出穿上西裝,背後卻再次傳來了亞瑟的聲音:「日出,這就是戰爭啊。」
「什麼?」
「有一天你我也會如此,眨眼間,兄弟好友死在面前。那個時候,你我沒時間傷感,一路殺過去。踏著屍體和鮮血,日出,這就是戰爭啊。」
我明白,我已經不是以前不願意殺人的愣頭青,我明白!貼著刀鋒過日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才是我們的命運!
所以……
我才會決議和你一起去練劍師學校的!因為我是和你一起踏上這片戰場地,而踏上這片戰場,我從未後悔過。
「亞瑟!」日出回頭想對亞瑟說上點兄弟情深的話,卻看到了一張漂亮的女人臉。銀髮飄飄,胸前兩坨肉巨大,腰肢纖細,還有一雙大長腿。
這都是誰設定的啊!
「這就是你大劍的樣子?」亞瑟聲音也變了,低沉而且性感,睜著一雙睫毛長到打結的大眼睛瞧著日出一臉不爽地說:「你看上去好像一個瘋子呢。」
「……」因為暴雨大人就是瘋子啊!
日出無言以對,暴雨那張瘋狂的臉,他不用照鏡子都知道。
「你看上去很不錯。」過了好一會,日出憋出這樣一句,視線有點無奈地掃過亞瑟的胸,屁股和腿,再回頭臉上突然一陣火辣。
「**看哪裡!」
……
這種情況下,還說什麼戰爭,兄弟?日出捂著被亞瑟一耳光打到皮都要掉了的臉,眼淚都要出來了。發明了這種鬼東西,山木·麒麟死就死了吧!
「試什麼試,真是有病!」亞瑟大罵一句,轉頭就開始解扣子,要把身上的變身黑西裝給脫下來。
日出是真不想,但亞瑟就在他面前,他怎麼躲避都沒法躲避開爆開的扣子裡他那一對圓球。以前吧,他覺得在浴室門前撞見亞瑟和他那條**利器就是兄弟間最難堪的情節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
撞見雙球啊!
「你流鼻血了……」亞瑟忽然大吼一聲,整個人都黑了。
「老子剁了你!」大吼一句,他顧不上自己還是白鳥的樣子,胸口衣服還敞著就朝日出殺了過來。
日出大叫保命之際,忽然之間房間的門開了。
「亞瑟,明天就要上路了,我來……」話說到一半,海倫·祖藍朵流出一行清鼻涕,整個人望著眼前的畫面,呆掉了。而她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人。
那人一臉憔悴擔憂,不用多介紹了,就是亞瑟那苦情的爸——喬治·卡特。
喬治和海倫一齊望著房間裡,騎在日出身上露出胸的亞瑟。露出胸的亞瑟和被他騎的日出也齊齊望著門口的喬治和海倫。
難以想像,今天就是他們上路的日子了!
這個時候不應該生離死別,撒盡英雄淚的嗎?
告別什麼的,班尼最討厭那好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場景了。點燃一根煙,獨自爬上絕境高原,天才濛濛亮。
沒有人支援,甚至沒有人會聯繫他。獨自消失在這一片雪原深山之中,尋找那傳說中的光點。
這樣的任務果然很適合他啊。班尼·霍爾不就是一直這樣過過來的嗎?
在地獄中,仰望虛幻的光芒,從撒拉人變成金髮碧眼的人類小白臉。在殺戮中追逐最後的奇跡,從殺人魔變成八卦記者,再來是同志旅團的班尼。
光翼飛狐,班尼·霍爾!
「希望能順利。」班尼把燒完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後,牽起身邊背著行囊的冷月熊,想茫茫未知的玄武群山走去。
「班尼!」
忽然,一個聲音讓他停了下來。
班尼回頭看到圓子喘著粗氣,背著一個大包站在他的面前。很小的拳頭緊緊攥著,那個小得麻雀一樣的女孩子抬起頭來,防風鏡下的大眼睛裡滿是堅毅。
「我跟你去,我是練劍師,我……」圓子話沒說完,已經被衝過來的班尼一把抱起。她沒反應過來,擋風用的圍巾就被拉開了。
嘴唇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裡,卻沒有感到寒冷。
班尼沒不顧寒冷地加深那個吻。輕觸之後,他立刻把圓子的圍巾又拉了上去,把她的臉包了起來。
「孤男寡女的,你不怕我侵犯你嗎?親愛的。」
「……」圓子沒有做聲。
班尼笑了笑,拉起她的手,一齊向大山深處走去。
帶上圓子絕對有百害而無一例,不過……她是不會回去的。所以,就這樣吧!
上路,踏上新的征程!
沒有告別,沒有和日出還有亞瑟見上最後一面,班尼牽著圓子大步踏向前方。
流著淚做最後的告別?
同志旅團才不需要那樣的儀式呢!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然後一起去征服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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