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要嗎?」
但丁·龍圖臉上帶著非常友好的微笑,但他這個人怎麼說呢?首先他應該有兩米高吧,幾乎比行天要高出四分之一個人身。然後他的長相非常奇葩,他的鼻子又直又高,嘴巴薄得刀劃出來的一樣,一雙濃眉線條也是筆直的,很近地壓在同樣跟直線畫出來的眼睛上。總之他的五官都太過線條堅硬而且巨大了,但那樣的五官拼在一起居然不醜,相反……
行天心想如果他是女人一定會被但丁的臉迷得七葷八素的,他的臉和他的身體釋放出一種渾然天成,純度非常高的雄性氣質。如果還需要簡單說明一下,他是那種一看就會讓人聯想到**的男人。
所以當這樣一個人對你微笑,論男女都會感到自然而然的壓力。再來就是……
他是但丁·龍圖啊!
就算沒見過本人,這天下誰沒見過他的照片啊!世界上最強的男人,還剛剛在行天面前展示過他的黑色大劍。行天已經話可說了,他不是膽小的人,但是現在他真的全身都在抖,膀胱還感覺有點吃緊。
「還有點心,你要嗎?」但丁和善得讓行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吃了他遞過來的點心又喝了他給斟上的茶。
勉強吞進去一些東西後,行天稍微有了些力氣,再抬頭間發現但丁悠然地坐在口,抬著下巴似乎等著他說話一樣,於是強打起精神問:「你為什麼要久我,你不是可以吞掉我嗎?」
「我的狼……」但丁稍微頓了頓,才對行天說:「重達兩百二十三噸,我不需要你的球。」
啊啊啊!
兩百多噸啊!那是什麼啊?行天想著自己那把總重量才二十多斤的黑色大劍,忽然覺得羞愧難當。
「而且……」但丁盯著他,就跟看著一個抓尾巴玩的小貓一樣,笑著說:「你是真理給我的東西,我當然要好好照顧。」
「你認識鏡·真理!」行天問完,就後悔了。在這個人面前,他只要說錯一句話,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吧。
「我不光認識鏡·真理。」但丁卻好像存心逗他一樣,盯著他繼續說:「我還認識凱撒·祖藍朵。」
什麼啊!
行天沒讓自己叫出來,具體地說他在聽到凱撒這個名字的同時就抱定了我再也不說話的念頭,縮緊了身子,只差沒哭出來了。
「凱撒的父親是冷月·獅狂,而我的母親是冷月的親妹妹,藍·獅狂。所以……」但丁很明顯是故意地,坐進了一點,坐到行天的身邊了才繼續說:「凱撒是我的兄弟。這一點,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你別胡說了啦,凱撒的老爸是那個什麼什麼尤力,冷月·獅狂只是一個倒霉鬼而已。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的,你別唬我!
行天把膝蓋抱得緊,一言不發。
但丁挑眉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你或許會想凱撒和我實際上沒有血緣關係,冷月·獅狂只是他的養父而已。但是行天啊,你和拉爾夫·尤力他們都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看錯了冷月·獅狂這個人。」
「他是獅狂家族的末裔,是從小就被圈禁被控制的柔弱青年,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允許擁有的男人。不過……」
「當你沒辦法選擇讓別人愛你時,你可以選擇去愛一切你可以愛的人,只要你活著就可以一直那麼做下去。這和被別人所愛沒有區別,卻很少有人能夠明白。」
但丁回過頭來,對行天說:「凱撒不是尤力的孩子,他是冷月·獅狂的兒子。在冷月選擇不顧一切地去愛他的那刻起,凱撒就已經成為我的兄弟了,任何人都法改變!」
「你知道這是什麼的力量嗎?行天?」
行天抬起頭來,他已經打定主意絕不搭話,卻還是忍不住問:「這是什麼?」
「這就是心的力量!」但丁走過來,將他大到有行天兩倍的手放到了行天的胸口,用他那雙純黑色,黑洞一般的眼睛盯著行天對他說:「這就是決定你是成神還是成魔的力量!」
「成神?還是成魔?」行天意識地跟著但丁說。
但丁望著他,微微笑了起來,手臂向上抬了起來,行天便這樣如牽線木偶一般隨著他一起站了起來。
「大劍的世界裡有神有魔,有龍,有鬼,但是那都不是決定你成為什麼的關鍵。你是變成一個劍之鬼還是變成一個劍之神,全在這裡,在你自己的選擇,和你最終的堅持。人或許各自的宿命,但是不要抗拒,凝聽另一個世界的聲音。聽另一個世界神佛的祈禱,堅定信念,修持,精進,你就能夠成神。」
「我……成神?」行天突然被一道冷水驚醒,他禁不住後退一步,望著但丁說:「你不是神嗎?黑色藍星石,質量系之神!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小朋友。要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啊,心放大一點,再放大一點。哈哈……」說著但丁笑了起來,看了眼門外,似乎看到什麼信號後,對行天說:「你好好休養幾天。然後,我是不會送你回中土的。又要打仗了,你就留下來幫我殺人吧。」
……
才講了那麼大段的神佛龍魔,轉頭就要我幫你殺人,大人啊!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
哎……
還能是什麼人?天下第一強者但丁·龍圖啊!
但丁只用一步就從房間裡徹底消失了。行天摸著他的耳垂,看著身上重恢復原貌的大劍痕,不情願地卻一遍一遍地想起了但丁·龍圖的話:「心放大一點,再放大一點。」
門外,是遼闊的另一個世界:戰火中的苦難東土!
是夜,雪地裡一地的帳篷,帳篷裡的人睡得死沉。
和正規軍一起行軍果然和之前的旅行是兩個樣子。縱然騎了馬,日出都已經累得全身骨頭散架了。
他幾乎一落床就睡了,中土感到兩個沉重的物體砸在他身上,睜眼看了下是亞瑟和黑沙後,就沒多在意了。
黑沙雖然表現出強烈的要加入好朋友三人組,將好朋友三人組擴編為好朋友四人組的**,但是他還是被情地劃分到了妖怪團裡。和他的青之嵐一起,一人一狗哀傷地看著回音、徹徹和圓子在一個帳篷裡說笑,而只能默默地回頭,去跟那幾個妖怪在一起。
他心情不好,日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青之嵐的味道那個重啊,重到他上大號的同時都能夠吃下兩碗牛肉麵了。
濃重的臭味,天氣再冷都擋不住。日出揉了揉鼻子,翻過身要再睡之際,青之嵐的大尾巴一卷,把他和亞瑟,還有黑沙一齊捲到自己肚子上連同它的尾巴一起,裹成一個球狀物了。
青之嵐的肚子也不知道是回音治療有方呢?還是天冷了長了層毛,總之沒什麼奇怪的東西,軟軟的,暖烘烘的還挺舒服的。被它這樣圈起來,絕境高原的寒冷也不算什麼了。日出動了一下,它立刻像是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又捲了一下,讓日出睡得裡面一些了。
臭還是真臭,但是不知不覺之間,日出好像已經漸漸接受這頭醜陋的大狗是他們的旅團第八人了一樣。就這樣吧,或許沒多久,回音就能把青之嵐變成那種夢幻中才會出現的漂亮神獸了呢?
想到這裡,日出立刻想到了一副花園草地,一頭房子那麼大卻全身純白,毛髮隨微風飄舞,大眼睛裡泛著湖光,嘴巴還粉粉的好像草莓的狗跳來跳去,追逐蜻蜓的畫面。
想到這裡,他好一陣噁心,然後突然間就不覺得青之嵐臭一點有什麼不好了。
再次睡下去,暖烘烘的好不舒服,日出舒服地打了個滾,突然發現班尼沒在帳篷裡。
班尼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睡在青之嵐的肚子上的,但是作為妖怪團的一員,他此刻應該睡在帳篷裡才對。
不過他沒在這裡。
日出知道班尼有的時候會一個人待一會,抽根煙,想點事。他和他們不同。他如果是一張白紙,亞瑟是紙上面有不明液體濺過的那種,而班尼的那張紙卻早已經被不同的顏色染成了純黑色,上面有什麼東西,或許連班尼自己都說不太清了。
日出覺得他沒有必要擔心班尼,他只是出去一個人待會了,卻不由地在這天夜裡感到了一絲心驚。
第四天,行軍第四天。
路很難走,第八區的天氣也惡劣得讓人想哭。但這都不是班尼午夜時分法入睡的原因。
「不是你選擇了劍,是劍選擇了你。他選擇了你就有他的理由,在你的這裡。」
「有一顆種子。重要的不是它發芽與否,而是它在這裡,只要你堅信,它就一定能發芽。重要的是種子,是那個第一個對你微笑的人,是給你取名的人,是教你講話的人,是在困難的時候幫助過你的人,放進你胸膛裡的種子。那才是最重要的。班尼你這裡有種子,你不要怕!不要懼怕謂的幻像,衝破幻像,封神!我等著你。」
馬丁港上,孔雀對他說的話,還歷歷在旁。班尼深吸了一口煙,感到了黑暗中形的壓力。
而此時,軍營的另一邊。
圓子從傷病的帳篷裡出來,抹了把額上的汗,突然狠狠地踩了一下地上的積雪。
「我太弱了!真爛!」她埋怨了自己一句,想著時間不早還是點回帳篷休息吧,走了兩步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衝她喊道:「圓子,你是鏡·圓子吧。」
「嗯,是誰?」圓子回過頭來,眼中閃過一道蒼白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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