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ri。
「我說……」
班尼點燃一根煙,在濃得已經都快看不見同伴的臉長什麼樣的煙霧中,「我覺得去海上這個主意不太好,我們還是回去吧。趁著船才開沒多久,我想現在回去的話,應該還有可能。」
「可是人家不會游泳啊……」煙霧裡一個聲音一邊猛咳嗽一邊說:「我說班尼,你能不能不吸煙了。二手煙能致癌你知道嗎?人家的肺都要變黑了。」
「荒漠之王回音殿下,知道你不會游泳,我的心情莫名地有點失落,就讓我再吸一根吧。」班尼憂傷地說,這時徹徹的聲音在不知名的角落傳來:「我也不會游泳,班尼……」
「好吧!還有人不會游泳嗎?趁現在也說出來吧!」班尼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耐,過了老久角落裡一個虛弱的聲音,回答道:「還有我……」
「你就不用出聲了,好好地在一邊吐就可以了,火系劍客團長大人!」班尼大聲說,十分不耐地噴了口氣道:「身為火系劍客,還要到海上來,你來之前大腦有帶在身上嗎?」
「班尼……我……」日出才開口,就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截斷了。
頓時角落裡讓人聽著都噁心的嘔吐聲傳來,過了會回音痛苦地說:「班尼你還是吸煙吧,好臭……」
「說到這裡。」亞瑟終於開口了,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因為他上一次用「說到這裡」做開頭後,後面的一句就是「我要拉屎了。」
這一次,難道還是這樣,他還嫌這個貨櫃裡的味道不夠**嗎?
「我要拉屎了。」亞瑟不負眾望地說。
回音應該是哭起來了,徹徹在一邊和日出一起吐。班尼猛抽著煙,以要在這裡得肺癌死掉的氣勢,把貨櫃裡的味道弄得更加**。
船彷彿正在經過一個多風帶,在猛烈搖晃了兩個多小時後,顛簸感終於小了一些。班尼聽到貨櫃外隱約有聲音傳來,於是屏住呼吸的同時,在煙霧中打了個手勢給他東倒西歪的同伴們。
「都別說話了。」
「嗯……」日出,徹徹和回音都離死沒兩步了,於是都沒回應班尼,只有正在全力拉屎的亞瑟狠命地哼了一聲。
班尼臉都綠了,又一次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加入了這個糟心旅團的同時,聽到貨櫃外的人說。
「這裡面是什麼?」一個聲音問道,聽口氣應該是一個軍官。
「雷克拉港運過來的東西,說是補給品。」回答他話的應該是一個士兵。
「補給品?」軍官繼續問道,「打開看看,讓我瞧瞧是什麼補給品。它一直在冒煙,你們沒注意嗎?」
「就是你!」聽到外面的對話,回音立刻在黑暗中怨毒地望向班尼,小聲唸咒道:「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喂!」班尼沒好氣地喝住他,緊接著就聽到了開鎖的聲音。
離開暹羅港還只有半天不到的時間,現在就被發現,比預期時間要早了一點,不過……
班尼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在這個充斥著嘔吐物,煙臭味以及亞瑟屎的味道的貨櫃裡,再多待一秒鐘他都要瘋掉了。
「夥計們……」班尼沒好氣地看了眼貨櫃角落裡吐得不chengren形的日出,把煙頭在腳底踩滅,凶狠地說:「你們都不會游泳的話,就花十分鐘把外面的人全部幹掉,聽明白了嗎?」
「十分鐘。」亞瑟看來是輕鬆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好久沒打架了。」
亞瑟才說完,一道光忽然射了進來,直直地照在他臉上,照亮了他的蛇眼。
而外面的人還沒來得及把門全部打開,就聽見崩的一聲,貨櫃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材高大,銀頭髮的男人從裡面一躍而出,再抬頭時,天空忽然被分割成好多好多塊,男人背後張開巨大的水晶質感的翅膀。
手裡還拿著鑰匙,原本做好的心理準備是補給品燒起來了的兩個士兵和他們的上司卡夫少尉,坐在地上,看著那個張開透明翅膀的蛇眼妖怪,一時間全傻了。
「你……你……」
卡夫少尉大叫起來:「你是亞瑟·科勒!同志旅團!」他才說完,忽然感到身邊有人,轉頭一看,一個黑西裝很瘦的金髮男人站在他的身旁,在他身後濃煙滾滾,白霧迷茫,而在一片白煙之中,他用跩到讓人流鼻血的瀟灑姿態打燃打火機,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班尼·霍爾!」卡夫少尉大叫道,沒等看班尼身後出現的那幾個人,便推開身邊已經完全僵掉的士兵,跑到甲板上大叫起來:「同志旅團!一級作戰準備,是同志旅團!同志旅團上我們的船了!」
卡夫少尉大叫完畢,同時速度很快地從他腰間掏出兩把光電能手槍,對準班尼,根本沒有猶豫就開槍打起來。
「喂……」班尼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慌不忙地用拿著煙的手探向他面前靜止在空中不動的光電球,就好像它們是人畜無傷的玩具一樣從空中拿了下來,對卡夫少尉笑道:「你不知道我是光電系劍客嗎?」
出乎班尼意料的,卡夫少尉堅定地答道:「我知道!」
隨後又是一陣槍擊。班尼忽然間明白過來,這個看似柔弱青澀,一點用都沒有的年輕軍官從見到他的那一剎那開始便已經決定以命相搏了。
「不錯啊。你叫什麼?」班尼問。
「卡夫·莫卡卡!」卡夫少尉大聲說,發現他槍的能量忽然間沒有了,而狠狠地把槍往地上一摔。不顧分分秒秒就能被殺的危險,轉身向外邊跑邊大叫:「所有的人集合!f-4隊形,開始攻擊!」
「所有的人!」大喊著,卡夫少尉跑出存貨區,一路狂奔跑向指揮部。他怕自己聲音不夠大,沒法子通知到艦上所有的士兵。
跑到主甲板上,他卻一下子站住了。
時間正是下午茶時候,他忘了這艘船,茉莉花號艦船的船長提姆·拉賓區上校正在主甲板上撐著陽傘,被艦上其他的卡夫以外的尉級以上軍官圍著在和暖的海風中喝下午茶呢。
甲板上,提姆自然已經沒有在喝下午茶了。精美的茶點和才煮好的紅茶撒了一地,喝下午茶用的白色小桌也已經倒在地上了。
提姆和一干艦船上的軍官狗一樣地跪在甲板上,他們的身邊是除了張開翅膀以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的亞瑟。
「亞瑟·科勒大爺,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提姆哭得淚人一樣,豬一樣肥胖的身體,在深紅色的甲板上不停顫抖。
跟在他身後的眾人裡有三個上尉,兩個中尉,還有四個少尉,其中兩個還是劍客,結果也都跟提姆一個德行,也好不到哪裡去。
幾乎都要全身貼到甲板上,每一個都抖得要尿出來了。
卡夫忍不住一陣鑽心刺骨的痛,忽然聞到煙味而轉過身來。
「真是沒想到。」班尼走過來,親熱地拍了一下卡夫少尉的肩膀就像他的熟人一樣,對他說:「碰到的第一個人居然就是整條船上最有血性的漢子。」
說完,班尼放開卡夫走到亞瑟身邊。卡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子彈用完了,面前的同伴太噁心,而且班尼身後還跟著同志旅團的其他人呢。
回音·帕帕,考拉徹徹,居然……還有日出·獅狂!
卡夫知道這幾個人的名字加在一起代表著什麼,緊咬住嘴唇,不後退也不說話了。
大約是卡夫的叫聲引來了信號兵的注意,茉莉花號上終於響起了警鈴聲。卡夫重新燃起希望地回身大叫:「在這裡,敵人在主甲板上!在這裡!」
叫完,四隊裝備精良的士兵從甲板的四方魚貫而入,沒幾秒的時間,便將主甲板團團圍住了。
卡夫站在士兵之後,低頭看了眼他們手上的裝備,不禁在心裡低聲叫道:「不好!」
果然,班尼也跟他一樣,掃了眼四周的士兵,笑了起來,說:「都是光電能槍啊。」
「開槍!」雖然知道不好,但卡夫還是立刻喊出了命令,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全船的其他軍官還在包圍圈之中呢。
「少尉,船長他……」
卡夫心頭一陣悲涼,再看,藍色的電光球幽靈般從眾人手中的槍械上一閃而過,等藍色光球再一次回到班尼手中時,卡嚓的聲音不絕於耳,此起彼伏,再看包圍圈中士兵手中的光電能she槍,都已經報廢了。
「我們投降!投降!」
看到班尼不費吹灰之力就報廢了士兵們手裡的she槍,船長提姆舉著手大叫道:「我是船長,我宣佈茉莉花號船全體船員投降!」
班尼低頭看了下表,八分鐘,從出貨倉到船長宣佈投降,只用了八分鐘。即便他不是亞瑟那樣的好戰分子,也覺得這樣實力差距太大的戰役打得太沒意思了。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團長……」班尼轉身把臉色慘白的日出拉了過來,正要他代表同志旅團接受茉莉花號的投降,就再一次聽到了卡夫少尉的聲音:「你怎麼能投降呢!**不是太陽劍劍客嗎?提姆·拉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