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快到了。////」凱撒開口說,不需要更多的命令,宏·鷹就明白他的意思而大聲命令道:「群鳥,回來!」
金色的光從馬匹身上消失,而動物疲勞過度的喘息聲,還有肌肉勞損的聲音沒過多久就夾在濃郁的馬的汗液味道裡溢了出來。
「馬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宏·鷹有點擔心地說,凱撒笑了聲,道:「科恩沒那麼沒用的。」
「神大人!」
一個少年急沖沖地騎著馬從南門方向衝了過來,衝到市政廳前台幾乎是從馬上跌落下來。但他彷彿是風系劍客,腳尖在台階下的平地上用力一點,便輕盈地越過了台階,跳上了市政廳外的前台,喘著氣少年將一個望遠鏡送到科恩面前的同時對他說:「南門外,五里左右位置,發現馬隊!大約有兩三百人!」
「兩三百人的馬隊?」科恩問了一句,拿起望遠鏡望了一番,放下鏡子,臉擰了起來。他相信他的神力,足夠切斷海子裡和外界的一切聯繫,何況米沙還一刻不停地用動物系劍客的力量,檢測著海子裡所有的生物。
他可以肯定海子裡不會有人,也不會有動物把海子裡遇襲的消息送出去,而負責和他處聯繫的海子裡警察局裡,早就有他的內應,此刻也按照常態和第七區的其他城市保持著日常聯繫。
南門,也就是天使之城方向?
兩三百人的馬隊?從哪裡來的?就算是天使之城,第七區的山路全速奔馳到這裡也要一天啊!
「凱凱!」科恩回身大吼。他身後豪飲著的眾人裡那個金頭髮金眼睛的撒拉人劍客從中走了出來。
科恩回身,望向凱凱道:「放出鴉龍部隊,把能抓的都抓回來!」
「是!」
凱凱領命,瞬時將手放進口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頓時鴉龍撕裂乾燥的叫聲從黝黑的山林中傳出來,沒一會天邊被火光映紅的天幕邊緣黑壓壓的一群,發出令人不安的沙沙聲。日出仰起頭來,頓時就再一次看到了漫天而過的黑色鴉龍群。
一頭身形巨大,幾乎有普通鴉龍兩倍大的巨獸扑打著翅膀在凱凱面前降落,凱凱抬起頭對它輕聲命令了兩句,隨後大鴉龍扑打翅膀回到空中。日出看到黑壓壓的鴉龍群尖叫著朝南門方向飛去,而科恩望了鴉龍群一會,低下頭,忽然對身後的人命令道:「凱凱,你和哈兒跟我去南門!」
「安豐,你繼續在這裡,務必在天亮之前問出我要的消息。」科恩命令道,起身離開之際,忽然轉頭對安豐說:「叫副團長來見我!」
「副團長?」第一隊隊長火系劍客安豐忍不住追問科恩:「哪個副團長?」
「當然是史蒂芬!」科恩說道就帶著凱凱和哈兒往南方而去。日出猶豫了一下,連忙趕上科恩大叫道:「科恩,我跟你一起!」
科恩回頭看向日出,眼中流出「果然如此」的笑意,連忙張開手臂,親熱地招呼日出道:「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最好不過的。」
「哼……」日出應付地笑笑,左右看了一眼,對亞瑟和班尼說:「我們走!」
「當然!」班尼應道,將衣服裡空掉了的煙盒子拿出來,揉扁扔到地上,跟在日出後面,朝南門方向急速趕了過去。
另一邊,南門外五里處。
宏·鷹惋惜地看著匐倒了一地的駿馬,看到其中之一還在痛苦地吐著白沫,搖了搖頭,伸手撫住它的脖子。大馬頓時顯出安詳的神情,也在下一秒停下了呼吸。
「可惜了這些馬。」一個士兵看到宏·鷹惋惜的樣子,忍不住對他說。
「它們是帝國的戰馬,為帝國而生為帝國而死,和我們一樣,沒有什麼可惜的。」宏·鷹抬起頭,朗聲道,望著前方暗紅色的天空,他嘴角隱隱地露出微笑來。
「鴉龍群。」宏·鷹冷笑著說,而凱撒已經大笑出聲了。
「他們居然拍了鴉龍群來對付我們。真是有趣,太有趣了。」宏·鷹冷笑著說,一把將左臂上的衣袖扯了下來。他並沒有撕壞衣服,而是他的軍裝就是這樣設計的,左臂上的衣袖用拉鏈和衣服相連,是可以單獨被除下來的。
因為那條藏在衣袖下的左臂不但佈滿了金色的動物系回文塔圖,還從肩膀到手肘都包裹著一層薄而堅硬的金色盔甲。窺見的關節處做得精細巧妙,根本不會妨礙手部的運動,所以藏在衣袖之下,根本沒人知道宏·鷹的左臂上包裹著盔甲。
而這副精巧纖薄的金色手臂盔甲,不用多說就是他大劍的雜質,而且只要看到了他的盔甲,你就會知道他大劍的名字以及他冷笑的原因。
金燦燦的盔甲,哪怕在完全沒有光線的夜色裡,也能顯出金燦燦的光澤來,將他的手臂變成神才有的樣子,從內到外發出神力的光芒。而在這光芒之中,是彷彿由金屬的自然流動形成的精美花紋,那是一百隻,一千隻,甚至上萬隻,不同種類的鳥。
群鳥!
「下來吧!鳥兒,來見見你們真正的主人!」宏·鷹抬起手臂沖天空中黑壓壓的鴉龍群大喊道,胸有成竹,毫無畏懼,面對擁有翅膀的生物,宏·鷹就是絕對的王者。
科恩爬上海子裡的南門城牆的時候,遠方的鴉龍群已經嚎叫著回城了。他拉開望遠鏡,看到黑夜中鴉龍的手上似乎都抓著什麼東西,而嘴角一歪笑了起來。
不管那些人是什麼人,什麼來頭,現在他們都變成大鳥爪子裡的死肉了。科恩等待著鴉龍群的回歸,嫌它們速度太慢而對凱凱說:「叫它們飛快點,把東西直接丟下來給我看,讓我們的客人看到我,好好驚喜一番,哈哈……哈哈哈!」
「是!團長!」凱凱領命,再次吹響口哨召喚鴉龍。
離得很近,日出看到凱凱的右手上帶著一個很粗的金色手環,想來他的弟弟米沙一定是左手上帶著同樣的手環。一把劍分貝屬於兩個兄弟,這種情況倒也特殊。不過即便如此,凱凱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藉著城牆上白晝一般通明的燈光,日出看到凱凱的脖子和腰部都有金色的大劍痕露出來,太陽劍,這是毫無疑問的,不過不是回文塔圖。
「吆!」刺耳的鴉龍叫聲從天而降,凱凱發出人類聽不懂的命令聲,為首的幾個鴉龍大叫一聲,紛紛將手裡的東西扔了下來。
沉重的肉塊打在城牆上,引得他們站著的地面都為之震動,科恩走上前去觀看,日出也緊隨其後。
打亮城牆上的光電石燈,一個撒拉士兵還特地舉過來一個火把,科恩看到橫躺在地上,顯然早就累死了的屍體是馬的。
他連忙跑到另一個肉塊邊,定睛一看,也是馬。
再回身,科恩急匆匆地衝到圍牆上靠城內的一邊,看到漫天的鴉龍扔下來的屍體,都是馬!全部是馬!沒有人!
「閃電,照亮這裡!」科恩命令道,隨手拋出一個白熾的閃電球,閃電球環繞著照亮南門內的城區,光線所到之處,照亮了一具又一具馬的屍體。
全部是馬!而且……
科恩突然意識到這些鴉龍怎麼就這樣把馬屍亂拋入城而一把抓住凱凱的衣領質問道:「你幹什麼?」
「我什麼都沒幹!」凱凱大叫著,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驚慌,「我什麼命令都沒有下,它們……它們沒聽我的命令!」
「怎麼會?怎麼會!」科恩頓時就慌了,日出卻在此時,悄悄地後退一步,隱入了城牆上靠近崗哨的陰影處。
「我帶起的小隊去偵查一下!」一個尖銳的聲音沖科恩大叫道。科恩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說話的是他的偵查二隊的隊長風系劍客鵬鳥。
「請團長大人下令。」鵬鳥上前請命道,跟在他後面的還有十來個和他一樣都是風系劍客的撒拉人。整個偵查二隊就是由這十多個風系劍客組成的小隊伍,風系大劍賦予他們的飛翔能力,讓他們無疑成為最合適的偵查員。
「好!你去!」科恩命令道:「馬上!」
「是!」鵬鳥領命,二話不說帶著他的人馬化作一道疾風,從南門圍牆上躍下,便朝著五公里外的方向滑向而去。
「少將,有人出來了。」
宏·鷹前方的偵查兵用來檢測前方的不是望遠鏡也不是深夜裡能看清東西的特殊眼鏡,他只是將手指放到太陽穴處,讓雙眼都變成了金色的,就清晰地看到了前方海子裡的情景而轉身匯報道。
「我也看見了。」宏·鷹眼中閃過一道金色的光芒,抬起左臂,絲線般的金光緩緩從他的肩上千絲萬縷地伸展了出來。
「群鳥,準備!」宏·鷹做出命令,卻突然聽到凱撒說:「還等一會。」
「真是太有趣了。」凱撒笑出聲地說:「居然全部都是風系劍客,哈哈哈……哈哈哈……」
「將軍。」宏·鷹有點無語地望著這位大笑不止,五十多歲的第九區大將軍,心裡忍不住感慨道:「如果告訴別人凱撒是一個無事三笑,沒事都會傻笑的開心果。這個大陸上,含他在內,大概都不會超過一百個人相信吧!」
「哈哈哈……哈哈哈……」凱撒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笑著,在溫柔的晚風中張開雙臂說:「居然都是風系劍客。」
「都是的。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