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街示眾?」
馬克·朋沙說:「你沒發現你的四大招牌下還只有三個人嗎?」
「沒錯。//訪問下載txt小說//」孔雀一邊說一邊從旁拿起一個大盒子,沖馬克擠了擠眼睛,朝隔壁房間走去,說:「所以我才叫了幾個小孩子在隔壁等著我們啊。」
「等我們幹嘛?」馬克·朋沙注意到孔雀手裡的盒子說,「那幾個孩子都不是劍客呢。」
「不是劍客才好,誰敢和阿產的大劍融合……」孔雀說著打開盒子,從裡面掏出一把深紅色如斬馬刀般大小的劍來,一邊示意馬克·朋沙為他開門一邊說:「誰就做我的第四人。」
馬克·朋沙推開門,門後面是四個年齡都很小,看上去青澀緊張的男孩子。其中一個站得筆直,一直等在那裡的,正是那個為孔雀守賬房,原本沒有名字的莫亞·榮耀。
孔雀瞟了他一眼,把劍直接丟到四個男孩子中間。大劍落地,發出讓人顫抖的光噹一聲。
孔雀抬頭掃視一周,大聲說:「誰要做我的四大天王,就把這把大劍融了,五分鐘之內自己走到露台上來。」
說完,馬克·朋沙關門,孔雀轉身,那位聾啞的女理髮師已經為他打開了另一扇門。
彩虹酒店頂樓國王套房內的超大觀景露台,擁有孔雀城內瞭望大平湖的最佳視野。
南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叫到這裡來,說起來從孔雀答應收他之後算起,都過了快一周了,他都沒能見孔雀一面,被任命成四大天王后,除了馬克·朋沙給他開了間套房讓他不用流離失所外,也沒別的改變,他險些就要認定自己被忽悠了,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召喚到此,然後莫名其妙地被兩三個女孩子精心裝扮起來。
「喲,鳥槍換炮了。」
他忽然聽到略帶沙啞的性感女聲,回頭看到是蓮花·猛虎。她酒紅色的波浪捲髮結成一個馬尾,頭上還別了好多夾子讓頭髮不會亂掉,而在腦後的長髮蓬鬆地散開,好像一團火,光是頭髮便讓人同時感到了幹練和性感。
她上半身穿一件無領白襯衣配黑色的緊身小西服,下身只包到大腿根部的黑色短裙,腳上則穿著直包到大腿的黑色長靴,長靴和短裙之間,露出兩節白花花甚是好看的大腿,一邊腿上綁著的蕾絲般的金屬大劍雜質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南風自然是立刻就癡了,雖然蓮花·猛虎不這麼認為,甚至全天下都不這麼認為,他還是認定蓮花·猛虎已經是他的女人了,睡和不睡那只是遲早的事。
蓮花見他發呆,嫣然一笑,走過來為他整了整領帶,又說了一句:「男人果然穿黑色最帥了。」
「嗯……嗯嗯。」南風連忙點頭,轉頭瞧見鏡子裡的自己,和蓮花基本上沒差別,一身黑色合身的西裝,白襯衣,外加黑皮鞋,只是領帶是白色的,上面用區別於底se的白色的線繡了個南字。
南風忽然明白這條領帶就是他以後專有的標誌了。看著這條專門為他打造的領帶,南風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高興吧。呵呵……」
看到南風一副鄉下孩子的歡樂樣,蓮花湊到他耳邊故意吹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趕明兒穿著這身衣服讓我瞧瞧你還有些什麼本事,啊……」說著話,蓮花的手朝南風的褲襠中央探去。
說起來,雖然叫得厲害,但在女人方面,南風其實還是個十足的嫩鳥。
「啊!」
南風忍不住叫了一聲,全身酥麻之際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只是他再抬頭,蓮花已飄然離去。只剩下鏡子裡衣冠楚楚的自己,他摸了把他純白色豎起來的短髮,指尖滑過他那雙純黑色的大眼睛,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小聲地說了句:「加油。南風。」
鼓勵完自己,南風忽然看到露台上的忙碌的眾人騷動了起來,一個個「王上」「大人」地亂叫,他連忙轉身,果然是孔雀出現了。
孔雀沒穿他那件標誌性的袍子,而是跟南風,蓮花一樣,也是一身黑,甚至連襯衣和領帶都是黑色的,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紮著頭髮顯得非常親和幹練的同時,也……沒那麼漂亮得招搖了。他身後的馬克也是一身黑,襯衣也是白的,領帶倒是銀灰色的。
看到馬克·朋沙,南風忽然明白這身衣服,領帶以後就是他在孔雀城的名片了,從今天起他就真的是孔雀城的四大天王了,真的再也不會回去做奴隸,過他的苦日子了。
想到過去,南風不禁陷入了短暫的情緒中,直到馬克·朋沙招手叫他過來。他急忙趕去,忽然身旁的大門被人一把撞開,一個少年光著上身衝進來,一個踉蹌栽到地上。
他往前衝了幾步,一個轱轆倒在地上,就栽在離南風一步之遙的地上。南風沒多想立刻過去扶他,伸手一看滿手都是血。
「你受傷了!」南風說完,忽然就明白少年不是受傷,而是……
他胸口流著血,血的源頭是一條十多厘米長被撕開一般的傷口,那樣的傷口本應該是致命的,不過如果你的心臟夠堅強,堅信著所有劍客都堅信的那條道理,為了絕對不可以放棄的事情,而願意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那麼你就不會死,而會重生。
「你要堅持住,忍住痛,等大劍痕出現,你就好了!」南風想都沒想就說,說完才想到來者可能是敵人。
「你……」他驚慌地跳起來,表現得非常鄉巴佬。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所有人都望著他之後更加手足無措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想起請示孔雀,道:「王上,要不要把他抓起來?還是殺掉。請王上指示。」
「什麼王上,大人的。」孔雀的回答讓南風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愣了下,金魚一樣張著嘴就是不知道說什麼。眼看著自己居然比那個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年輕人更尷尬一些了。
還好孔雀說完,沒多久便看了他一眼開口說:「叫老闆。你們……」
孔雀說著環視四周,沖露台上所有站得筆直,恭敬地衝他微微低著頭的人說:「記住,以後都叫我老闆。什麼王上,城主,大人,誰再叫錯,自己知道怎麼辦。」
「是!老闆!」露台上爆發出一聲整齊的回答。
孔雀滿意地收回他的視線,揮手叫一直站在旁邊穿著制服的女人將一大疊名片分別送到了馬克·朋沙,蓮花·猛虎和南風的手裡。
南風拿著名片一看,發現上面印著他的名字,一個辦公地址以及他的頭銜。他的頭銜是——大平湖漁業公司第三事業部部長。
「大平湖漁業公司副總經理兼第一事業部部長。」馬克瞪著名片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完,大叫了一聲「這是什麼?」便大笑了起來。
「海藍,大平湖漁業公司是什麼?」
「是老闆。」孔雀瞪了馬克一眼,卻也跟著笑起來,而且他笑得一點都不比馬克小聲,反倒誇張到都像是瘋掉了。
「不錯吧,新的名片?」孔雀一邊說一邊和馬克·朋沙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錯,不錯,很不錯!」馬克·朋沙大笑著把名片好好地收了起來。
南風完全不知道他們倆笑什麼,滿心都在思考他是不是也要跟著笑一下才好時,孔雀就突然不笑了,板著臉對在場的所有人說:「聽明白了嗎?老闆,不要叫錯。我們是生意人。」
「生意人的意思就是,政治,革命與我們無關,生存下去,有什麼吃什麼,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孔雀好像望著所有人,又好像單獨地望著某一個人,咬著字說:「從今天起,叫我老闆!」
「明白了嗎?」
「明白了!」露台上再次發出整齊的回答。
南風喊完,發現他身邊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年掙扎著站了起來。
「莫亞·榮耀。」孔雀看了那少年一眼,揮手讓那個發名片的女人把一疊名片送到了他的面前:「從今天起,你也是我的人了。快點換衣服吧。」
說完,孔雀轉身選了個地方站好,招手讓大家過來。
「你們都過來吧,新年新氣象,我們拍一張新的全家福。」
南風站在那裡,過了好久都沒有能讓他的雙腿聽話地邁出一步。他看到那個少年珍惜地收好名片,也換上和他一樣的黑西裝襯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朝孔雀走了過去。直到此時,他才稍微有點如夢初醒的樣子走到了孔雀的身邊站好。
看到三個新人歸位,馬克·朋沙眼中閃過一道被深藏的痛苦,他記得去年,還有前年,甚至大前年的這個時候拍全家福時,站著的都是另外三個人和他。
不過……無論另外的人怎麼變,至少全家福最中間的人從沒有變過。他無奈地笑了起來,今天是孔雀開心的日子,他沒有理由缺席。
只是他身後還站著另一個人,馬克·朋沙意識到楓葉·流沙氣息低沉而在去孔雀身邊前轉頭問她:「楓葉,你這幾天有心事?」
楓葉本不想回答,看了他一眼知道如果不說馬克·朋沙便會一直問於是回答道:「我只是在想孔雀怎麼還不殺我。」
「他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我不是他的人,也不願意做他的人。」
「哦。這個啊……」馬克·朋沙好像真的想了想才對楓葉說:「所以我打算讓你做我的女人,這樣他就不用殺你了。」
「什麼?」楓葉禁不住叫了出來。
「你不願意嗎?」馬克·朋沙盯著她,臉上露出了頑皮的笑意。
「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你如果不嫌棄我老,丑,咱就這麼決定了。」馬克·朋沙說完,從衣兜裡掏出一枚早就準備好的戒指,遞給楓葉說:「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物品。不嫌棄就請你收下吧。」說完,他便轉身朝孔雀走去。
「好了,看鏡頭!」
孔雀指揮著大家齊齊望向鏡頭,稍稍調整了一下他臉上那些不好的表情,譬如說殘忍,憤怒之後,露出燦爛的笑容,領著孔雀城新的力量,新的人一起笑著叫起來:「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