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是表演的時刻了。////」約瑟夫開心地說,舉起手,讓機械手臂上巨大的大劍劃破逐漸亮起來的天空。
日出望著那麼大的劍,知道任何的攻擊都是徒勞的,他們唯一能夠獲勝的方法就是讓那個躲在保護艙裡滿口噴糞的傢伙見鬼去!
「我要上去!」
「什麼?」亞瑟已經擺出了攻擊的姿態,卻突然聽到身邊的日出說道:「我要上去,亞瑟讓我上去!」
「是讓我上去才對吧!」口裡這麼說,亞瑟卻想都沒想就將他的劍垂了下來。
日出不知道為何如此,直到亞瑟暴怒的喊聲劈頭而來:「我甩你上去!」
真的假的?
如果不是在此時此刻,日出一定會記起他和亞瑟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當時他正打算用一個自製人肉彈弓把自己彈到懸崖另一邊去呢。
不過,此時此刻……他相信亞瑟。
一腳踩上郵件,日出聽到亞瑟用力的大吼聲。他感到他的鞋碎掉了,那是碰到發力中的郵件的副作用,但是在亞瑟的咆哮聲中日出騰空躍起。
他不是風系的劍客,不能利用風力,但那種想要雜碎玻璃把約瑟夫打到流鼻血的衝動是如此地強烈,強烈到他顧不了這些了。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飛到巨人膝蓋處日出就感到沉重的拉力,要將他拉回大地的懷抱。
不行!絕對不行!
「日出!踩住!」
忽然日出聽到回音的聲音,再看腳下一條青色的蔓籐根本不知道從哪里長出來的,瞬間就已經長到了好幾米的高度。他一腳踩上,蔓籐依舊在長大。日出看到蔓籐的一邊在地底,另一邊卻卡在兩棵大樹中間的縫隙裡。蔓籐越來越大,樹縫承受不了那麼強大的彈力,吱嘎著變形,日出感到腳下的蔓籐在不停的顫抖。
他聽到回音的聲音,在下面衝他突然喊道:「跳!用力!」
跳!
用力!
籐蔓突然掙脫大樹的桎梏,掙脫的一剎那爆發出巨大的向上的彈力。日出借助著這股彈力,在感到他腿上的肌肉都要被震碎了的同時,看到那個操縱室裡的人離他越來越近了。
一米,兩米,他已經看到操縱室裡那個人的腳了。但大地的力量也在此時再次拉住了他,不過他依舊在飛。為什麼?剎那間他感到他的劍熱了,不是他手中的暴雨而是他體內的劍,在燃燒。
火焰支撐著他,讓他舉起劍,天神般出現在約瑟夫面前。
「用哪招好呢?」約瑟夫還在考慮著,忽然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險些燒化了他的左眼。他驚訝地轉過頭去,看到透明的窗外,那個紅髮的少年舉著一把深紅色的劍,全身都被火焰包圍,怒視著他,吶喊著將劍劈向了他。
「啊啊啊啊!」
約瑟夫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向後癱去,雙手無規則地晃動,引得地上一片樹木被推到。他的巨大化月亮劍雷神在慌忙間劃過茂密的樹林,碰到它的樹木頓時被藍色的電火引燃,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灘黑灰。
成了?
日出用盡全力使出一招,奔騰的火焰甚至燒傷了他的眼睛。成功了嗎?讓那個躲在罩子裡的人見鬼去了嗎?
他想知道,迫切地在火光中睜大了雙眼。他看到一個倉皇失措,驚恐得鼻涕眼淚一齊流出來的軟弱男人,記住了他令人厭惡的純金色頭髮,鷹鉤鼻和那雙過分圓的棕色眼睛。但是他沒死。
看著像是玻璃罩的大罩子好像可以吸收掉他的能量,火焰碰到罩子頃刻間就被稀釋了一樣化解了。
光潔的玻璃罩上一絲破損的痕跡都沒有。他的攻擊對罩子裡的人一點用都沒有。
約瑟夫大叫著,雙手亂抓,若不是操作間裡的空間實在太小,他早就滾到地上去了。短暫的恢復後,他忽然發現他沒有受傷。對了,罩在外面保護他的保護罩也是藍星石製作的啊,是一整塊雜質為水晶的水石打磨出來的高級貨。
約瑟夫·查德侯爵,查德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怎麼可能是沒有用的小角色。
「啊哈哈哈哈!」約瑟夫再次大笑起來,忘記剛才他的醜態。那個紅頭髮的男人已經掉了下去,他低下頭,看到地面上那個男人怒視著他,眼睛變成了和他的發se一樣的紅色。
這還是第一個讓他受到驚嚇的男人,不過這也是最後一個了。
「抱歉,該去死了。」約瑟夫低聲自語道,舉起他的大劍,大吼道:「雷神的力量,光滅世紀!」
「早就該我去!」亞瑟話音未落,忽然看到所有的東西在他眼前都泛起光來。白白的一片,好像所有物體體內的光分子都被神秘的力量吸引,析出來了。白色的光粒子,漂浮到空中,亮得刺眼,白得連東西的輪廓都變得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了。
光的中心,那把超級巨大的劍的劍身已經變成了純白的一片,沒有邊際,好像巨大的太陽。
約瑟夫還沒有揮動他的大劍,亞瑟的腳就被巨大能量吸引著離開了地面。除了他,地上的所有生物都漂浮了起來,方圓五里之內,所有的東西被光照耀得都浮了起來,被控制住,等待著下一秒徹底的毀滅。
日出從沒面對過這樣可怕的情景,光芒中,他甚至都不會想到死。因為光是被這樣的強光照耀,他彷彿就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聽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歌曲。
但是……
空氣中好像有什麼。白光中,他看到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顆黑色的液滴。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錯覺,但現在他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他伸出手,在約瑟夫揮劍的剎那觸碰到了那顆黑色的液滴。它立刻變大,變成兩滴,三滴……
無數滴!
黑色的液滴突然就佈滿了日出能看到的所有角落,他被黑色的濃稠的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包圍了。同樣被包圍的還有亞瑟,回音,圓子和徹徹。他們全都被包圍了。是回音嗎?回音跟著他的大劍都浮起來了,不是他!當然也不是亞瑟!
黑色的點一滴接著一滴,一滴融向一滴,它們迅速地靠近,以人類完全無法看清的速度連成一片,白色死光中的黑色漩渦。
日出發現那些黑色的東西正在吞併他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去尖叫去恐懼了。他被吞併了,被一片黑色吞併。
黑色消失的時候,他聽到風聲,然後就急速地掉了下來,屁股很痛地砸在了一大塊風乾了的苔蘚上。
苔蘚的腥味讓他直想吐,他從苔蘚上爬起來,看到身邊亞瑟,徹徹也是一副痛苦的樣子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圓子更是摔得不輕,整個人都摔蒙了一樣,倒在地上不能動彈。日出跑過去把圓子抱起來,再抬頭看到包圍著他的是一片寸草不生,冷風貼著地表刮過的白色荒原。約瑟夫·查德和他的機器人,尖叫著的啤酒城居民,還有遠方戰鬥著的暴風雪老大,都沒有了,一個人都沒有了。植物,人類,都沒有了!
荒原漫漫沒有盡頭,好像來到了另一個星球。他看到回音站在他的面前,望著眼前的荒原,整個人像是被水泥澆築了一樣變成了一尊人形的雕塑。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我……」回音回過頭來,他臉上有日出從未見過的滄桑。望向日出,他說:「這裡是第二區。這裡是第二區的荒原,我的家。」
「第二區?」
「我們怎麼會在第二區?」
另一邊,白色的死光降臨大地,頃刻間,地面上所有沒有準備的生物全部被死光集中,在沸騰的電離藍光中爆炸,變成了黑色的粉末,灰飛煙滅。
一招過後,約瑟夫·查德滿意地垂下他的劍。雖然用了機甲,為了應付這把超級大劍,他的機甲裡放了將近一頓的藍星石供大劍運用時的內損消耗,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強烈的疲倦感。
果然,大劍這種東西不是什麼好玩具。
垂下劍,約瑟夫·查德以為他會看到地面上三把失去主人的稀罕大劍。
「鏡·真理的得意之作百羽,還有難得的植物系大劍葉影,哈哈,看來我的個人收藏又要大豐收了啊。」得意地叫著,約瑟夫低下頭想找到那三把屬於他的收藏品,卻看到一個黑色的……
純黑色,連陽光都不能穿透,迎著風招展著的巨大布幔狀物質。那是什麼?約瑟夫再蠢也認得出金屬和布料,那一大塊布幔一樣的東西不是布料是金屬,是大劍!
純黑色的大劍?
質量系大劍啊!那是質量系的大劍啊!
惡魔的劍!顛覆這個世界之劍!
「但……但……但……」他根本無法完整地念出那個人的名字,他的視野就在一瞬間變矮了許多。
他急速地掉了下去,整個人落到地上,才聽到他的機甲戰士粉身碎骨變成一大灘碎的機械零件,嘩啦一聲掉在地上,變成一灘廢鐵的聲音。
約瑟夫從廢鐵堆裡爬出來,淒厲地呼喊著他的軍隊和他能想到的所有人的名字。
「泥泥!薩丁!救我!救我!但……是……」
他轉頭,看到黑色的金屬布幔迎風展開,瞬間就將天空遮住了一般。那陽光完全沒有了,明明太陽才剛剛升起,但在約瑟夫看來,天又黑了,一瞬間又黑了。
半邊天空都是黑色,奪走陽光的黑色。黑色之中,那個男人灰白的長髮隨風散去,好像一片被冰雪浸染過的野草,他的眼睛是純黑色的,雖然他有一張和人類沒有太大區別的臉,但是他純黑的眼睛出賣了他的身份。
「但丁·龍圖!但丁·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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