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學者模樣的男人站了起來,眼見鐵蜘蛛幽幽還有動作,他伸出手,一粘滯的水球出現在他手心,轉眼就朝鐵蜘蛛幽幽撲了過去。
水球包在鐵蜘蛛幽幽的頭上,他想拿下來,但是既然是水又怎麼能拿下來呢?
他掙扎了一會,忽然倒地。男人收回水球,再看鐵蜘蛛幽幽就已經躺地上不動了。
水系的劍客。
日出記得似乎看過這個人的臉,他好像是一個註冊劍客,名叫紫籐什麼的,而且排在d版的前面。不過如果這個杜羅公子真的是茶茶,狐狸旅團的團長,那麼她就是c版劍客,要強過此人。
日出忽然發現都沒人理他,大約是因為他排名太靠後了,剛才喝酒又那麼菜,大家早就視他出局了吧。
那麼那個一直在睡覺的男子呢?
「蜻蜓夫人好像不喜歡殺戮。」學者男子走近天井不慌不忙地說。
「是的。」女人回答道,瞟了眼那邊躺平的鐵蜘蛛問:「那麼你還動手?」
「我只是讓他睡去,免得死在這裡而已。」男子答道。
「看不出你還是一個有心人啊。」女人笑著說,男子微微一笑,沖杜羅公子行了個禮說:「我是d版註冊劍客紫籐·英明。不求公子你聽過我的名字,不過我有一個提議。」
「你說。」杜羅公子道。
日出瞧著他一身斑斑紅的樣子,禁不住想他偷徹徹那會的機靈勁哪去了?其實這個杜羅公子看起來厲害機靈,骨子裡卻有一種不合時宜的純潔勁兒。一旦遇到真正的壞人,那股純勁兒就會爬出來,佔據主動。
沒意思。
雖然亞瑟那樣的人不應該生出來,但日出似乎更不喜歡內心純潔如雪的孩子,這大約是因為他從小在那樣的家庭長大留下來的心靈陰影吧。
「現在你有八個提示,還有四個在那幾位美人手裡。如果她們肯把提示給我,你也肯把你的提示給我,我是不是就可以打開盒子了呢?」紫籐說。
杜羅公子冷冷一笑,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我知道我想得倒是挺美的,但是說不定幾位美人會把提示給我呢?」
「她們憑什麼給你?」杜羅公子笑得更冷,日出卻覺得他之前那股帥哥特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沒有了。
「因為她們只有給了我提示,我才有和你談判的籌碼。而只要我有了和你談判的籌碼,我就能告訴蜻蜓夫人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紫籐說道,日出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實在這個蜻蜓夫人的猜謎會裡,根本沒有公平可言,規則是由蜻蜓夫人設置的,她希望誰贏,誰就能贏!
希望誰輸,誰就要輸!這裡不是科索裡亞,沒有科索裡亞的公平。
杜羅公子沒有說話,因為他和日出都發現了蜻蜓夫人的規矩,那就是沒有規矩,只有蜻蜓夫人。
蜻蜓夫人的代言人淡淡一笑,她回到屏風內似乎是徵求了一下蜻蜓夫人的意見後,出來說:「蜻蜓夫人說了,紫籐先生你只要讓茶茶做到你的承諾,我們剩下的四個提示,姐妹們就會給你。」
說完,剩下的四個姑娘就從腹中吐出了她們的綵球,放到了手上。
「所以……」紫籐·英明歪著臉,顯得十分惋惜地說:「杜羅公子,你是要把球給我呢?還是和我玩一個遊戲呢?」
所以……
現在杜羅公子只有兩個選擇了,要麼暴露身份,要麼離開這裡。
杜羅公子能做的其實就是離開,不過日出從他的濃眉大眼裡讀到了一個耿直的好青年該有的好性格。他不會走的。
他說:「遊戲?什麼遊戲?」
「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十個動作內,不重樣,我就離開這裡。若你做不到就把你的球給我。」紫籐說道。
「你請。」杜羅公子甚至沒問他是什麼遊戲就說話了。
紫籐回頭向蜻蜓夫人請示道:「倘若杜羅公子照著我的樣子做了,我也就輸了。願賭服輸,我離開就是了。請夫人不要為難杜羅公子。」
「這個可以。」那個難聽的聲音回答道。
日出不知道紫籐肚子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他知道杜羅的身份暴露定了,只是不知道會以怎樣的形式暴露而已。
「不對啊。」回音忽然小聲地說道:「杜羅不聽他的,他能夠得到八個球。如果杜羅聽他的話,贏了,只要他是女的,紫籐就能拿走四個球,我們誰都別想打開那個盒子了。」
是的,這是一個死局。
只是已經到了這步,杜羅不會回頭了。
「我要你跟我做的事情很簡單,我身上一共穿了七件衣服。」紫籐說著話,脫掉了他的外套,並數到:「一。」
這是第一個動作。
那麼第二個動作是脫褲子啦!
日出不以為紫籐的驗明正身方法能有多神奇,原來就是脫光了看看。這豬腦子想出來的豬頭辦法,杜羅公子不會那麼蠢跟著做吧。
結果,那孩子把外套脫了。
外套之下,是平胸和襯衣。果然這麼可惡的人不會是女人。
但是緊接著紫籐脫掉襯衣,杜羅猶豫了一下,如果不脫,他現在就得走。
不過他胸如此的平,應該不是女人吧。日出才這樣想,杜羅就把襯衣脫了,襯衣之下,他胸上裹著一大堆白布條,白布條下還能是啥。
「女的。」
「女的。」日出看著回音,回音也看著日出。
紫籐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有杜羅,或者說茶茶冷著一張臉,仇恨地盯著紫籐,等待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她是不會走的,她要贏!
這個傻瓜姑娘,你能贏嗎?日出雖然極其討厭這個姑娘的一切,她那張帥氣的臉,她的平胸,她的耿直,她的純或者是蠢,但是眼看著紫籐開始脫褲子了,忽然有種難受的感覺從他的小腹深處升騰起來。
雖然日出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應當用這樣的方式羞辱一個女人!
「第四個動作。」脫掉襯衣之後,叫紫籐的男人的身上居然也纏著白色的布條。不知道他是受傷還是發現茶茶身份後故意為之,總之才到第四個動作,他就已經要剝光茶茶身上的所有布料了。
他一把扯開胸前的布條,茶茶看著他,自然是一百個不情願,但是她已經掉進死局。
今天看到太多裸女,以至於正常人會有錯覺女人不穿衣服也沒什麼,不過日出看到茶茶的臉,知道要她在大庭廣眾,好幾個男人的面前裸露,那比用力扇她耳光還痛苦。
學紫籐的動作很容易,但要這樣做很難。她握著自己的遮羞布,忽然望向了日出和回音。回音連忙摀住眼睛,茶茶流露出一絲感激再看日出,日出的雙眼卻直勾勾地盯著她。
日出不是不知道這時候不看最好,他只是真心厭惡這樣的場景,討厭一個男人這樣對待一個女人。
那女人就算是個真爺們,只要不帶把,她也是女人!
茶茶別過臉去,不看日出,突然狠下心來,一把扯掉身上的布條,兩顆圓潤豐滿的乳房當即躍出,袒露出來。
日出聽到一聲紫籐·英明的淺笑,隨後心血沖腦,一道火焰從他手心發出,火龍閃過,旋即整個大廳燈光全無,漆黑一片了。
等侍女們急匆匆把被日出弄滅的燈點燃,他已經站在茶茶的身邊,深紅的暴雨逼著茶茶的脖子,吐著烈焰了。
「你要幹什麼?」茶茶驚訝地看著日出,更驚訝地尖聲問道。
「幹什麼?」日出笑了笑,順道看了眼她的胸。綁著不知道,鬆開還真大,兩個渾圓的球,比場內其他的女人的都要顯得大。
「抱歉,我在乘火打劫。」日出說。
「乘火打劫什麼?」
茶茶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地問,忽然發現日出在看她的胸部,慌慌張張地抬手摀住,沒想日出一把把她的手抓住,趁她心神不寧地反手一擰,那些球就再一次掉地上了。
「當然是搶東西啦!」
日出說完,扔開茶茶的手,轉身看到紫籐·英明已經忙不迭地在地上撿起球來,於是一把將暴雨插入地面。
《大劍使用手冊》上說:劍是武器,也是導體,用劍引導你的力量,你就能無所不能。
用劍引導力量,這一招,日出其實是跟亞瑟學的。他可以把郵件插入地面,引爆那個什麼什麼流沙,那麼他也可以,只是他需要引導的力量是火,熊熊燃燒的大火。
雖然掌握得還不很成熟,不過此時此刻哪管得了那麼多!
「十字花火龍!」呼喊道,兩道火龍頓時從地底噴出,推開地上的覆蓋物,洶湧地向前推去。
紫籐忙於撿球,忽然看到地面崩裂,還噴火,忙著滾到一邊,可是他根本沒時間反應,另一道十字火龍便從暴雨身上發了出來。
兩道裂開的鮮紅十字,蒸發了空氣,頓時讓天井中央變得如煉獄般炎熱赤紅。紫籐尖叫一聲,去掏他腰間的大劍。
日出一邊應對,一邊衝回音大叫道:「你還傻愣著做什麼,撿東西啊!」
回音恍然大悟,踩著他那雙綠襪子就跑了進來,趁日出和紫籐對打之時,撿起地上跌落的八個小球。
只是他撿完球,一抬頭,那八個妙齡少女已經站在他面前了。她們齊齊看著他,臉上掛著笑,語氣卻冰冷刺骨:「蜻蜓夫人不是說不要打架嗎?」
「規則是你定的,你到底要誰贏不如直說,何必玩弄我們!」日出不爽地大叫道,忽見那八個妙齡少女同時抬起手來,她們每個人的手中都飛起一隻蜻蜓。
日出知道這不是昆蟲而是要人命的大劍。
不好!
「對不起。」說話的人是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