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的神是……」男子好像是轉過身摸著徹徹的頭才說:「風吼怒獅,冰原森狼,白羽國王鷹,陰陽麒麟,藍海歌唱鯨,光翼飛狐,太陽金毛熊和煉火紅龍。」
「他們在冷月上看著我們。」男子望向天空,好像那裡正冷月當空。
「藍星的神在冷月上看著我們,看著我們繁榮,看著我們廝殺,看著我們飲下親人和同胞的鮮血。他們看著我們,他們知道災難將至,寒冬來臨。」
「三千三百三十三年,我們將被奴役,我們將被驅使,我們將被折磨,我們將被殘殺!但我們會重新回到過去的幸福日子,因為考驗過後,藍星的真神將會降臨,他會來拯救我們,他會來保護我們,他會來帶領我們重新回到我們自己的土地,建立我們自己的國家!在那裡,我們不是奴隸,我們不再被魚肉,我們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我們就是這個星球唯一的主宰!」
「徹徹。」男子忽然叫徹徹的名字,低下頭,紫色的眼睛再一次望向他,問他:「你知道莫亞長在哪裡嗎?」
「莫亞長在這裡啊。」徹徹說。
男子笑了起來,又摸了摸徹徹的頭告訴他:「莫亞長在冷月經過的地方,冷月能照到的地方就有莫亞。但是中土大陸上的莫亞已經絕跡了。因為他們奪去了莫亞生長的土壤,他們用他們帶來的種子殺死了莫亞沒來得及長出來的幼苗。中土大陸已經幾千年沒有莫亞的影子了。」
「那麼這是哪裡?」徹徹問。
男子蹲下來,望著徹徹,好像等他問出這句已經等了太久。
他說:「是啊,徹徹,這是哪裡啊?你告訴我,這是哪裡?你為什麼在這裡?你從哪裡來?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徹徹想了好久,他不該如此,卻意外地覺得之前他所知道的答案都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是……」徹徹望著男子,告訴他:「我是日出的兄弟,我要保護日出。」
「r子問:「是那個紅頭髮嬰兒的名字嗎?」
紅頭髮嬰兒?
「是的。日出?獅狂。」徹徹告訴男子:「他叫日出?獅狂。」
「獅狂……日出?獅狂。」男子站起來,任由他的眼睛被雪白色無邊無際的莫亞填滿。風中傳來他的聲音:「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從哪裡來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日出!」徹徹大叫著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日出的臉就在他的面前。他一把抓住日出,急迫地問他:「我贏了嗎?還是輸了?」
「你……」日出不想說出事實,但是實力差距如此懸殊的比賽其實是不會有奇跡的。
「你盡力了,徹徹。」日出說,揉了揉徹徹亂糟糟的頭,居然笑了起來。
夠了,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夠了。
「第七場,眼睛旅團的選手是阿秋。同志旅團……」主持人站在台上,有點尷尬地不知道是不是該讓阿秋上場。
「他們沒有人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問。
是眼睛旅團的老王,一堆七倒八歪的乾柴一樣坐在他的輪椅裡,舉著老花鏡看日出他們:「只有五個人嗎?」
「是只有四個人,還有一個是臨時抓來的壯丁。」主持人回答道。
「只有四個人,也來參加七人組團賽?」老王問道,語氣裡似乎帶上了一絲輕蔑。日出以為他打算嘲笑他們,結果他說:「那就給那個女孩子第二次機會吧。」
「什麼?」主持人彷彿不相信他聽到的東西。
「就當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吧,給那個女孩子第二次上場的機會。阿秋如果輸給一個女孩子,那我們輸了,也就是輸了。」老王說完,就閉上眼睛,養精神去了。
日出和主持人一樣震驚,會場裡蔓延著一股嘈雜的氣息,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讓比賽繼續,還是拒絕一個一百零三歲老年人的生日願望。
「女人總是有第二次機會的。」忽然有人說。
日出聽到了他的聲音,他還可以肯定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但他其實沒有說話。
彷彿隔著一層濃稠的黑霧,黑霧之後噩夢沙沙坐在他的椅子上,雙手合十好像在打盹,不過他的聲音又一次在所有人的腦內響起來了:「讓比賽繼續,快到吃飯的時間了,你們說呢?」
「比賽繼續!」主持人宣佈道,全場沒有一個人有異議。如果那樣的要求是直接在你的腦內響起的,那麼確實也沒有說不的可能了。
噩夢沙沙,他用的大劍到底是什麼系的,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濃霧之後,日出感到了自濃霧薩克斯之後,那種久違的好像幾萬噸的重量壓下來一般的恐懼感。
「我會贏的!」
萬眾矚目中,換了套衣服的阿秋閃亮登場,手裡拿著一把純銀色的大劍,發光的大劍劍柄是純黑色的,劍身卻是耀眼燦爛的極度純白,精美的雕花,鋒利光潔的劍刃,只是整把劍從中折斷,這把漂亮的大劍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道是原本就沒有還是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傾斜的斷裂的傷口。
因為有兩種明顯的金屬顏色,所以很明顯這把劍不是雜質而是一把未融合的大劍,這個阿秋居然是一個跟亞瑟一樣的人類劍客。
果然,他跳上場後,注意到日出在觀察他的大劍,很不客氣地橫了日出一眼,指著他身邊的亞瑟說:「團長應該是受人尊敬的強者,他比你更有資格做團長!」
「是的!是的!原來的團長去死!」還用說嗎?搭話的肯定是阿歷克斯?冥想啊。
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搭腔,讓他去吧。但亞瑟就是喜歡在不需要他說話的時候說話。
他說:
「我不是基佬。」
「我也不是!」日出咆哮道,隨後就看到圓子已經做好準備上場了。
「你不帶你的穿甲炮嗎?」日出見她無意背那玩意上場問。
「那太殘忍了。」圓子淡淡地說,從她的大袋子裡拿了幾個球狀物就上台了。
日出想說對那個當眾拉屎的傢伙就算你的炮彈是大便做的也不殘忍,結果他沒來得及說圓子就拿著那幾個球上場了。
她第二次踏上決鬥台,對面就是那個讓她不得不第二次登上這裡的人,空氣裡,兩位智者的目光又一次撞擊出電能了。
「不要以為你是女孩子,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我要捍衛的是眼睛旅團的榮譽!」阿秋說著話,將他手裡的劍舉到身側,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圓子意外地沒有立刻準備攻擊,而是友好地沖阿秋伸出了手問:「喂,我說,我們不握下手嗎?」
「哦,是哦。」阿秋愣了一下,將劍放下,朝前一步伸出手去,也就在此時……圓子放在背後的手忽然一把丟出一個球體。
「想握我的手!下輩子!」圓子大叫著,一個圓球出其不意直接就朝阿秋砸了過去。但是如果你以為眼睛旅團的人真只有這點本事,那就想錯了。阿秋用他最快地速度回防,劍鋒剛好擋住了圓子的攻擊,只是……
只見一道黑煙,一股濃郁到鼻子都要爛掉的臭味隨著黑煙散出。
「呸呸呸!」阿秋劇烈地咳嗽著忽覺不好,想要再次反擊第二個球已經打在他臉上了。球體一接觸他便立刻爆炸,濕嗒嗒好像粘稠的鼻涕的液體頓時將他纏住了。
「這是我特質的藍星石混合爆炸球。火藥和鐵粉只是輔料,真正起作用的是各種藍星石粉末的搭配。」圓子說話間,已經將最後一個球體握在手上,手臂高高揚起了。
「住手!」阿秋大叫著想要舉劍,卻發現他的雙手都被那種粘液黏住了,根本連抬起來都不行,他的腳也是,全身上下都被粘住了。
「哼……」圓子冷笑起來,道:「第一個是臭臭球,裡面有火石和光電石,還有一點植物石的粉末,第二個球是濕濕球,裡面有水石和膠水果的種子。兩種材料混合能在溫熱情況下產生不可抗的膠水。至於這個……」
圓子揚眉看了眼她手裡最後的那塊石頭,冷笑著告訴阿秋:「這裡面倒是別的東西都沒有,只是一個純粹的炸彈而已。」
「純粹的炸彈!」阿秋看到圓子用力地把球體扔了過來,那個球狀物在他的視野裡越變越大,而他此刻能做的只有——
「不要!」
「啊!」阿秋拼盡全力用手臂擋下了攻擊,火藥味散去後,他身上的那些膠水也不見了。他又一次恢復了ziyou。
「我看你還有什麼招!」阿秋眨了眨眼睛,彈掉身上的煙塵再次擺好姿勢對圓子說。圓子只是看著他什麼都不做,什麼也沒說。
不光是圓子,阿秋忽然發現這個房間裡所有的人突然都不說話了,所有人看著他,望著他的腳。
他也望向自己的腳。
他的腳站在格鬥台外,他已經出台了。
圓子還站在檯子裡,就站在那裡,大腦裡一片空白。
一分鐘前,三十秒,不,五秒鐘之前,她腦子裡都還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揍扁那個邪惡的男人!但現在真的揍扁了阿秋,她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她好像……是贏了。
她好像是第四個贏的人。
她好像……
「七局四勝,我宣佈……」主持人狠皺了一下眉頭,才勉強撐起洪亮的聲音宣佈道:「同志旅團在今天的七人組隊戰中勝利。戰敗了眼睛旅團,他們將獲得一百萬金幣的獎金,同時還可以……」
後面的話,說還是不說,聽還是不聽都沒有意義了,圓子只知道她贏了,同志旅團贏了,一百萬的金幣,回到他們身邊的小玉,還有……
她轉過身,看到台下徹徹高興得跳了起來,班尼推著終於安下心來睡覺的亞瑟,他居然也開心地叫了起來。
而日出……
日出!
團長!
「團長!」圓子大叫著他的名字,朝他飛奔過去。幾乎是本能的,心靈上直接的溝通,日出看到圓子跑過來,伸出手一把將她抱到懷裡,大叫著舉著她轉了一圈。
「我們贏了!團長!」
「是的,我們贏了!」===========================================================================================撒一把眼淚。團長,考拉終於寫到這裡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