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科索裡亞位於蔬菜王國以西沿著月亮河前行兩百四十三公里的地方。//高速更新//那個地方有自己的秩序,有自己duli於第三區之外的管理者,還有中土大陸上最繁榮的交易市場。
那個地方……
「你給我滾!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娜塔莉亞·甜一邊揮舞著她的長鞭,一邊把房子裡能拿來摔的東西都摔了出來。
在長鞭激起的灰塵,碎石,以及摔碎的碗、杯子、電話機、花瓶、絞肉機等日常用品以及小玉亂飛造成的羽毛雨之中,日出帶傷逃出環形水道郵局宿舍,同時逃出來的還有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亞瑟,以及胸毛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剃掉了的徹徹。
「上車!快點!」圓子發動櫻桃號,那輛豆腐塊一樣的機車打了個哆嗦,噴出濃濃黑煙,極不情願地發動起來。
日出他們連滾帶爬鑽進車廂,腳還在外面呢,圓子就開動了。被拖行了差不多一公里,好不容易弄到的新鞋還掉了一隻,日出在倉皇地奔跑中開始前往科索裡亞的冒險。
櫻桃號駛出去一公里後,日出終於爬進車廂了。昨天才好不容易有了點人樣的他,再次恢復乞丐百分百。
「哎……」他歎了口氣,看來這就是他無法逃脫的命運了吧。
在車廂裡坐好,休息了一會,他側頭望了一下後背,那把紅色的劍還在那呢!這都是什麼人品啊!日出覺著他都快變成真正的人渣了,頭髮凌亂骯髒似乎還粘著鳥屎,臉上灰一塊土一塊的,眼睛充血發黃,身上穿著蟲蛀過的郵遞員工作服,還只有一隻鞋,連乞丐都有兩隻鞋啊。即便是這樣,暴雨居然還不收劍,它還在等什麼?等真正的暴雨嗎?無限綠平原上已經連續五十多年沒在十月下過雨了好不好?
日出心情沉重,冷不丁聞到煙草的味道,再來圓子就咳嗽著罵了起來:「抽煙的人滾下去,不知道抽煙會讓女人變老嗎?」
「抽煙還會讓男人不舉呢,不過……沒關係。哈哈,反正我沒有女朋友。哈哈。」
「班尼!」日出差點沒背過氣去,「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的車停在很遠的地方了,而且我也要去科索裡亞。」班尼把他手上的金錶在日出面前晃了一下說:「表是假的,我得去把我的麒麟牌打印機換回來。山木·麒麟做的東西雖然經常壞,但確實很好用。」
「你忘了我要殺你這回事了吧?」日出舉著劍說。
「你忘了要把劍收回去這回事了吧?」班尼悠哉地說,又噴了口煙問:「你之前是怎麼收劍的?」
「之前……」日出回想著說道:「之前,我都是力竭了,暴雨就來了,它也就回去了。」
「那感情好,你要我打你一頓嗎?」亞瑟插嘴道。
果然比起認識亞瑟,還是不認識這個人會好一些。日出白了他一眼,見他穿著娜塔莉亞·甜給他置辦的新衣服,一副人模狗樣的跩樣,忽然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是時候讓褲襠裡那個大傢伙出來溜溜了,地點就選在科索裡亞好了。亞瑟那傢伙有什麼了不起的,之所以能把日出給比下去,日出堅定地認為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不是雛兒!
過了會班尼叫了一聲,圓子停車,班尼跳下去。果然路邊停著他那輛「就算你們倆真的不適合也請一定要相親相愛號機車」。圓子看著那輛機車,似乎說了什麼,不過馬上他們就在班尼熱情的揮手告別下,繼續向前了。
蔬菜王國邊境上年久失修的道路兩邊長滿了沒人打理的葫蘆番茄和無限綠平原特有的五角花。晴朗的好天氣怎麼看都不會下雨,日出抱著長大了的暴雨,冷不丁看到一塊路牌:「科索裡亞前方一百公里。」
變強不是一件壞事,但前不久還把成為礦長當人生終極目標的日出認為,咱慢慢變強就好了,從h版做起吧,慢慢來,到五十歲的時候能從e版光榮退休就行了,什麼abcd版通緝劍客,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他連收劍都還不會呢,就已經月亮劍了!老天爺你這到底是玩我還是寵我呢?
科索裡亞漸近,日出握著那把劍急了起來。不過除了他,其他人都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甚至有點過分輕鬆了。
「圓子,你說我的菊花還帶著把,也就是說我還是可以升級的啦。」徹徹關心著他胸口那朵菊花的問題。
亞瑟則在一邊擺弄著一塊牛皮,看樣子是想把它做成可以包裹郵件的套子。
「如果沒封圈就可以升級,不過……」圓子瞥了徹徹一眼,冷酷地說:「相比找到一把大劍,升級更難。」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你覺得是隨便找一個女人容易,還是找到你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容易呢?」圓子說,徹徹立刻回答:「我沒有兄弟。」
「所以啊!」圓子有點不耐煩地說,說完看了看徹徹,又看了看日出,把車靠邊停了,從衣服的內裡掏出一個布包,再從布包裡掏出了一個錢包,從錢包裡拿出一疊明黃色的票子來。
「你們這身郵差裝太可笑了,待會到了科索裡亞先買件新衣服換上吧。」
出接過錢,面值為十,散開一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沒有九!他沒有看錯,圓子給了他八十光元!
連他這個礦工鄉下人都知道八十光元等於什麼,等於四公斤白米!一個成年男子一周就吃完了。這麼點錢還買衣服?她怎麼不說還買雙新牛皮鞋呢?
「喂!圓子。」日出想到在和扎克決鬥之前,圓子丟給他們的那些報酬問:「錢會不會少了一點。還有啊,你丟給我的金幣,掉在地上我沒拿,你後來都拿走了嗎?」
「我只記得我撿了幾個金幣,是不是你和亞瑟的,我就不知道了。」圓子數著她荷包裡的金幣,光元,把它們又小心地藏了起來。
「這不對啊。」日出拿著那可憐巴巴的點錢說:「你答應給我四個金幣做報酬的。」
「你還答應給我弄到蘿蔔種子呢!種子呢?」圓子沖日出一攤手,相當有理的樣子冷笑道:「種子沒有,報酬也沒有。再說我還要給你買《大劍使用手冊》呢,你以為我真的錢太多,是富人嗎?本小姐的錢還不是我一點一點靠出賣我的腦力和技能掙來的。」
圓子的話聽上去挺有理的,但日出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不對啊,你要我們去偷種子是設圈套害我們,你根本就不要那東西。」
「要不要是我的事,沒弄來是你們的事!」圓子再次發動機車,朝科索裡亞行去,用再無商量的口氣沖日出道:「你若真是有意見,下車就好了。我還可以省一本書的書錢。你不是月亮劍了嗎?在路上隨便搶一輛運甘蔗的車進科索裡亞吧。」
「看你個子小,你體內濃縮的都是毒液嗎?」日出喃喃念道,圓子果真停車了。兩人對視之間,日出從那個小個子女人的眼裡看到了獅子的怒意。
「八十……八十……」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有錢的滋味了,但是日出看著手裡那點僅夠買米的錢,陷入了無盡的哀傷,原來窮人的滋味比一無所有的乞丐還要慘,他今天才知道。
不過意外的是,因為心情沮喪,天空突然開始下雨了,日出打開車窗,雨點衝進車廂,打在暴雨身上,暴雨終於回去了。
雨越下越大,大雨朦朧之間,日出看到天地交界處,一座黑黝黝的城市出現在眼前,空氣中傳來濃重的水汽,聞上去彷彿才打撈上岸的魚。
科索裡亞就是大湖的意思,科索裡亞終於要到了。
一個閃電劃破長空,直落下去,彷彿點燃了什麼。這有可能是錯覺,但在這樣的天氣裡來到科索裡亞,帶著一把中土大陸上還未被人看到過的月亮劍,日出隱隱地覺得在這裡會發生什麼。
隨後,圓子罵了句什麼,使勁地搬了下機車的某個操縱桿,機車猛地加速向前,身邊綿延了兩百多公里沒有變化的綠色田野終於在ri頭落山前發生了一些變化。起初是那些原本散佈在道路兩邊的房子漸漸地連成片了,隨後房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也越來越高大。
第一座四層樓高的房子,出現在一堆平房中央,隨後不到三十米,日出就又看到一座四層樓高的大房子了。再往前十米不到,日出見到了他平生見過的第一座五層樓高的大房子。再轉頭,前方突然出現一座高聳入雲,用灰色的海貝石砌起來的高大城門,出現在道路兩邊。於此同時日出也才發現蔬菜王國邊境上那種沙泥混合的破爛公路不見了,取代它的是用一大塊一大塊灰色的錫山石鋪成的寬闊馬路。
那些石頭都不是無限綠平原的特產,它們有些來自斯蒂斯山脈,有些來自更遠的地方。這些石頭的出現,就已經說明了科索裡亞的不同與繁榮了。
機車輕巧地越過城門,日出發現和金麥城以及蔬菜王國不同,這裡的城門居然沒有守衛。
怎麼會沒有石門呢?一路被人追殺到有迫害恐懼症的日出開始思考來到科索裡亞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