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回再遇
天微微亮,神音便醒了過來。
吳之見神音醒來,問道:「肚子可是餓了?」
神音點點頭:「餓極了。」她現在已經是兩日兩夜未進食了,若非也是武藝在
身,早該支撐不住了。
吳之笑道:「既然餓了,那咱們趕緊往天養城去,沿路尋個好鎮店吃些東西。」
胡浪兒睜著大眼睛,狐媚地說道:「這便是丈夫對妻子的呵護嗎?」
吳之笑道:「你這麼圓滑世故的人,難道還不知道這些嗎。」
神音輕聲道:「我先去洗個臉。」
胡浪兒也站來道:「我與你一道去,可好?」胡浪兒知道神音要去如廁,想到醒夢鎮不那麼太平,便周到的提議一起去。
神音本想著叫吳之一道,但因為胡浪兒在此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正好胡浪兒提出來,稍微想了一下,便笑道:「那感情好啊。」
神音起身跟胡浪兒一道,轉身進了客房的盥洗室。
這醒夢鎮的設計在東土算得前衛大膽的了。吳之等人留宿的客棧也是相當的豪華便利。這樣的豪華套間中,盥洗室,小浴池都是應有盡有,可惜前一晚不太平,神音也沒來及享受。而原本給胡浪兒定好的房間,胡浪兒也沒有去住。一來晚了,二來胡浪兒自己也覺得還是跟吳之在一處來得安全一些。
神音進了盥洗室,先取了些水,稍微洗了洗臉,頓時覺得精神了許多。因為便池沒有阻隔,而胡浪兒又在此,神音正猶豫著要不要小解,就聽見一陣水響,不由得回頭一看,胡浪兒早褪去了褲子兀自在那裡小解,露出雪白的肌膚,甚是誘人。
神音臉微微一紅,輕笑道:「你倒是動作極快,」
胡浪兒嬌媚的一笑:「我可沒你那麼能忍。」其實胡浪兒知道神音臉皮薄,有
些不好意思。而胡浪兒天性灑脫,對這些最不在乎,最近又尤為的注意神音,不知不覺間開始為神音著想起來,便先自己坦誠相對,好叫神音放鬆些。胡浪兒道:「正好有兩個便池,你也不必等我。」
神音點點頭,便也褪去了褲子,蹲了下去。剛剛蹲下,就聽見胡浪兒道:「真是個美人,難怪吳之喜歡你。」
神音扭頭見胡浪兒盯著自己,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看你才是大美人。」說時,也拿眼睛狠狠地盯了幾眼胡浪兒的身體。兩人互相打量了一下,隨即相視一笑。
出得門來,吳之問道:「可好了?」
神音和胡浪兒同時點頭。
吳之笑道:「那就往回趕吧。藍月、丁芸她們該著急了。」
四人騰空而起,往北而去。剛飛出醒夢鎮不遠,迎面飛來吳言。
吳言一ri既往的一身紫衣,老遠見到吳之便喊道:「吳之,你們原來還在此處?!」
吳之無奈,待飛到近處,對前夜的事是隻字不提,只說道:「在南邊耽誤了一晚。你怎麼還在此地?」
吳言冷哼一聲:「鳩盤婆那老妖婦就在左近。我特來會她的。」
吳之一驚:「鳩盤婆在這裡做什麼?」
吳言道:「這老妖婦仗著其師父曾經是東土高人,以為可以欺我吳家,我老教訓教訓她。」
吳之心想:鳩盤婆乃是東土有數的高手,其實力之強橫,在女子中當屬出類拔萃。當年林青那般狂傲,也鬥她不過。但今日眼前的吳言,比起鳩盤婆氣勢更甚,而武藝也著實更甚一籌。鳩盤婆當日擒了神音和端木楓煙,曾經百般要挾,吳之與她也有舊仇。
略一思量,吳言道:「說妖婦妖婦就到。」吳之摟緊神音,放眼看時,果然一團雲霧從遠方裹至。初看時,似乎尚有數里之遙,轉眼卻已到咫尺。
雲霧中女子笑道:「都是熟人吶。」霞霧散去,裡面顯出仨人。
吳之一看,心中怪道:「竟然是這三位。」
吳言冷喝一聲:「不顧倫常的畜生,竟然敢一起現身。」
那雲霧中的正是鳩盤婆,蘭休芷以及當日吳之在蒼茫山遇到的合歡教教主何豐玉,鳩盤婆的師父。
何豐玉一臉倦容,卻難掩去傲氣,聞言冷冷道:「你是何人?敢口出不敬之言?」
鳩盤婆道:「這小婊子便是吳家的吳言。」
吳言哈哈笑道:「既是來尋你家奶奶的,怎麼還不認得你奶奶?」
何豐玉臉皮一個抽搐,看了一眼吳言身邊的吳之,又看了看滅燭和胡浪兒,低聲對鳩盤婆道:「這幾人不好對付。」
吳之哈哈一笑:「老怪物,咱們又見面了。」
何豐玉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眼吳之,不敢置信道:「你便是當日闖入我宮中的那個無名小輩?竟然到了地仙二級的修為?」
吳之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先,你當日在合歡教的舊宮中襲擊我時,可曾想過今日會與我重見?」
何豐玉哈哈一笑:「就是與你重見又如何?老子還會怕你?」
吳言對吳之道:「別跟他廢話,待我收拾他。」說時,天劍出鞘來,吳言手一舞,欺身向前。
「吳言休要猖狂!」一聲霹靂狂吼,三道電光自東而來。
吳之心道:來得好快。自己竟沒察覺。
吳言被那喊聲喝住,稍一遲疑,雷電已然發出,與何豐玉已經鬥在一處。
胡浪兒道:「這個吳言果然與眾不同,出手毫不猶疑,果斷毒辣。」
而吳之看時,那電光中的乃是宗恆門的掌門金戈戟以及宗恆門的長老,雙胞兄弟肖起和肖落。當日在勁原大會上,三人吃了吳言的大虧。但看情勢而言,在那勁原大會後,這三人與鳩盤婆竟然勾搭上了。
吳言全然不把縱橫門的三人放在眼裡,抖起威風招招殺向何豐玉。
金戈戟見到吳之,抱拳微微行了一禮,畢竟當日在彌月之山是吳之救了他們。但眼下敵友難分,金戈戟便沒有過多的寒暄。
吳之也知道彼此關係錯綜複雜,本來打算就此離去,不趟這渾水,但吳言相助過自己,自己豈能如此不義?而且吳之對鳩盤婆等人的行蹤也波感興趣,給滅燭使了個眼色,在空中靜觀其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