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紅雲斷路,不見伊人
所謂陰差陽錯,吳之尋到半夜還是錯過了神音,不得已返回月芸城。
風神策還沒入睡,見吳之回來急忙來問。
吳之搖搖頭:「就是不見她的蹤跡。」
風神策歎口氣道:「小姐千里迢迢就為來尋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接著便把神音與他父兄的衝突一說。原來神音本就與他大哥不合。最近吳之顯露出實力,神家本來是想極力拉攏,豈知丁家的小姐丁芸與吳之早已打得火熱,似乎搶盡了先機。神煌在人前不說,但背地裡卻埋怨了神音多次。
神音本來就心高氣傲,怎麼受得下這口氣。偏偏自己對吳之又是屬意的,心中除了不服氣外,又添了些幽怨。偏偏最近有人來向神隱提親,神音自然不肯,兩下裡起了不少衝突,新仇舊恨一併引出,神音便與父兄都大吵了幾次。正好遇到滅燭來向神家討要九死回生丹,神音趁此將心一橫,向父親要了一百五十顆的九死回生丹,說是自己的嫁妝,便來投靠吳之了。
神家在天生城的世家裡,算不得冒尖的,一直以來都被天生家和吳家壓著,偏又一直野心勃勃想發揚壯大,所以骨子裡極其勢力,無論兒、女,只要對家族沒有用處的,都是廢物。所以跟神音大吵幾次後,神隱也對神音不聞不問起來。正好神音來求,神隱便將那九死回生丹當作了一次賭注,若是神音成功自然划算,即便不成功,自己也算是對吳之有恩了,當中究竟神音會怎樣,也沒太放在心上。這便是茫星上世家裡,普遍的親情了。
所以神音早不想再回神家,若回去也是臉面盡失了。偏偏神音性子倔強,又好面子,所以見到吳之也不說破。其實只要吳之哪怕偶爾一次對她甜言蜜語,她也就安心相許了。可惜吳之正值多事之秋,非是吳之不願意對他溫柔,可重重事情湊到一起,叫吳之也無能為力。
風神策與神音同來的含義便是想看著神音與吳之開花結果。但沒想到來此不到一月,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吳之聽完風神策的敘述,才覺懊悔,若說不喜歡神音,那是假的。神音雖是世家出生,有時也有些小姐脾氣,但其行事做派與茫星上眾多的門閥小姐迥異,那股率真坦誠,正是吳之喜歡的。當日小姚闖入吳之的心,也是如此。當然神音不是小姚的替代品,反而從某種意義上說,神音比小姚更能打動吳之的心。
吳之歎道:「大哥,你如何不早說?」
風神策道:「小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
吳之說道:「既如此,待天明我再去尋她。」想到天亮後視野更好,興許更容易找到神音。
回到自己的帳篷,丁芸和藍月都來詢問,吳之搖搖頭:「還是沒找到。」
藍月道:「想來小姐也走不遠,明日一早再找就是了。」
丁芸一向與神音是平等的,也沒有藍月那般懂事大方,當下戲謔道:「怎麼,找不到她,你是不是都不回來瞧我了?」
吳之聞言笑道:「哪裡的話。只是想到她一個姑娘半夜三更,天寒地凍,隻身在外,叫人擔心罷了。」
丁芸聞言,上前來,溫柔地說道:「天明我與你同去尋她,一定能找到的。」
天剛亮,吳之便起身準備去尋神音。剛出帳篷,遇到風神策,風神策道:「兄弟,今日我與你同去。」
吳之點點頭:「好。」正要出發,卻望見自北捲來一陣血霧。說是血霧,因為那霧氣紅得像血一般。吳之驚道:「這又是什麼妖怪。」因為這血霧與日前見過的腐鷲娘子的黑雲不同,與紅夫人的紅彤雲也不同,吳之並不認得。
赫連誠心與赫連剎術兩叔侄早從帳篷出來,赫連誠心驚道:「這是何人?」
南夜忙說道:「主人,我認得此妖怪是誰。」
吳之道:「對了,你有一些雪野無蹤的記憶。」
南夜道:「來的是魔雲山南麗的大妖怪,血王。」
吳之道:「真是『血王』!弄得雲霧都像血一樣滲人。這幻雲鎮真是妖怪之鎮,打發不完的妖怪。」吳之心中雖惦念神音,卻不能就此離去。
連騰也早已從帳篷中出來。好在赫連城的三大高手尚未離去,吳之一眾人此刻倒是底氣十足。
那血霧到了就近,便自行停下不再前行,只在原地不斷地打轉。
南夜聞到那股血腥氣,早露出凶狠的表情,似乎十分厭惡。
殷裳也早過來,對吳之說道:「宗主,看來這些妖王都被驚動了,不出幾日,恐怕是要一一前來拜山的了。」
吳之點頭道:「早料到了。」隨即朝那血霧喝道:「血王,我知道是你,既然來了,如何還不現身?」
那血霧一點聲響也無,似乎根本不想搭理吳之,兀自在原地旋轉分合。
赫連誠心道:「看樣子,他是在等人?」
話音剛落,自魔雲山早又飛來一大片彩雲。快如奔雷,晃眼及至。雲霧中顯出一個渾身冒著藍光之人。那冒著藍光之人見到血霧,咦了一聲,冷冷地說道:「血鬼,你這個老傢伙也來了?」
那血王似乎十分不屑,說道:「你想打架不成?」
冒著藍光之人,冷哼一聲:「你要找打不成?」
赫連誠心道:「他們原來不是同路的?!看來那血霧不是等人」
吳之道:「也許未必。」好像故意似的,吳之也是言未盡,天邊便又出現一道紅霞。
南夜極目遠眺,同時搜尋雪野無蹤的記憶,對吳之說道:「主人,剛來的冒著藍光的是魔雲山東麗兩大妖王之一的『千無形』,後來的這團紅霞應該是東麗兩大妖王的另外一個,『胡浪兒』。」
吳之聞言,不由得笑道:「胡浪兒,真是有趣的名字。不會是個漂亮的狐仙吧。」
那血霧聞聲一陣怪笑:「小子,你還挺有眼光的,等你見到她,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吳之罵道:「老子笑不笑得出來,你管得著?」
冒著藍光的千無行說道:「難怪你這雞賊今日這般猖狂,原來是你相好的來了。」
「千無行,你這個老不死的老賊,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信不信老娘把你的嘴撕個稀巴爛?」那紅霞轉瞬已到近前。
千五行不屑道:「就憑你這個騷娘們?不過話說回來,今日還真是巧,大家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