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客廳中,一身白色長袍的沐白正靜靜坐在沙發上品著茶。天色已經很晚了,而靈藍和雪影也是都回去休息了。許久,沐白才深吸了口氣輕閉上雙目讓自己的心慢慢的靜下來。片刻之後,沐白微微睜開了雙目,目光平淡的看向前方,轉而輕放下茶杯起身向著樓上而去。
「奇怪了,為什麼今晚心中總是有些難以平靜呢?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似的!」盤膝坐在樓上昏暗的靜室之中,沐白忍不住微微皺眉喃喃自語著。微微搖了下頭,轉而沐白便是閉上雙目慢慢的使得自己進入了冥想的狀態。
隨著時間的流逝,沐白的意識也是慢慢的進入了冥想的特殊狀態之中。只不過,心中那隱約的一絲不安卻是始終縈繞心頭,若隱若現,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靜靜盤坐冥想的沐白身上隱約有著幽藍色光芒閃動,一股特殊而帶著隱約威壓的血脈氣息從沐白的身上瀰漫開來,同時沐白面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整個人都是面皮忍不住微微顫動,表情微微變化著,彷彿在做著可怕的噩夢一般,某一刻沐白猛然睜開了雙目。大口的喘息著,沐白瞪大了眼睛,一雙隱約泛紅的眼眸中更是閃過憤怒、瘋狂和凌厲的冰冷殺意。那可怕的目光,就好像一個不甘死去的孤狼,一頭可怕瘋狂的強大魔獸。
神色變幻,沐白再次閉上了雙目,轉而狠狠的甩了下頭,再次睜開雙目的時候目光才慢慢平靜下來,不過一雙眼眸中依舊是難掩震驚和意外之色。
「他是誰?怎麼會這樣?」反應過來的沐白忍不住有些神經質的喃喃自語著,轉而不盡低頭看了看身上道:「黑水血脈,我體內的黑水血脈竟然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感覺!」
「哎!想不到他可怕的意識竟然還能對你造成影響,」一聲飽含滄桑的蒼老歎息之聲在沐白的腦海中迴響了起來,頓時讓沐白一個機靈忍不住失聲道:「老師!」
迷濛的白色光芒閃動,在沐白面前形成了一個白色虛幻老者身影,看著沐白,老者目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道:「你看到他了吧?」
「老師您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沐白雖然知道老者的厲害,但還是忍不住驚訝道。
不料,老者卻是略微搖頭道:「老師也不是萬能的,我也只是通過命之戒察覺了你靈魂的不正常波動,所以有所推測。沐白,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沐白聞言一怔,轉而卻是目光閃爍想了下道:「我在冥想之中,好似做了一個夢。在那個夢裡,我夢到好像被人追殺,自己帶著一個女人逃跑,但是似乎沒有成功,滿懷著悲憤和不甘,最後還是被殺了。那種感覺,好像真的是我自己所經歷的一般。不過,我也是迷迷糊糊,夢中的東西記不清了,只能隱約的回想起一些片段來。」
「那並不是夢,而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輕歎一聲,老者看著沐白目光複雜的開口道。
「什麼,真實的故事?」沐白忍不住驚訝的看向老者,轉而神色變幻不禁道:「那,那我為什麼會夢到,而且感覺那麼的真實,好像經歷過一樣。那人臨死之前悲憤瘋狂的聲音,竟然讓我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讓我想起來心都難以平靜,忍不住泛起殺機。怎麼會這樣?」
目光一閃,老者略微變了下臉色略顯失神道:「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事情。看來,我還是笑看了那個傢伙的意志。人都死了,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嗎?難道,真的有這樣的意外?」
「老師,您說的那個是誰?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沐白聞言看著面色複雜顯得唏噓感歎的老者,忍不住疑惑的開口道。
「這件事,其實我並沒有想過這麼早對你說的。不過,既然現在你已經知道一些了。不真正解決這件事,那股意志只怕還會影響到你,」老者轉而回過神抬頭看著沐白正色道。
轉而略微沉默,老者沉吟了一番才看著一臉好奇的沐白緩緩開口道:「數十年前,迷霧大陸東部區域發生過一場可怕的戰鬥。其中一個乃是一位成神的神獸,叫做黑水玄蛇。雖然是成神的神獸,但他卻僅僅是下位神,而他的對手是一位中位神高手。憑藉著天賦和最頂尖下位神的法則領悟,那一戰很是精彩。只差一點兒,他便成功殺死那位中位神了。然而,他保護的女子,他為了護住自己保護的女子錯過殺敵的良機而被對手所殺。」
「是我夢中的那個人?」沐白聞言頓時神色一動,轉而忍不住驚道。
老者面色複雜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是他!」
看著老者的樣子,沐白愣了下,轉而頓時疑惑道:「我為什麼會夢到他?而且您說黑水玄蛇,莫非這黑水玄蛇和黑水血脈有什麼關係嗎?」
「黑水血脈,便是黑水玄蛇的血脈,」老者點頭道:「不過,現在你所知道的黑水一脈,和那個黑水玄蛇倒沒什麼關係。那頭黑水玄蛇不過剛剛成年,便已經死去。他本來有著可怕的天賦,有希望成為絕世強者,然而卻是」
微微搖頭,老者繼續道:「你所在的黑水一脈,應該是傳承於另外一頭黑水玄蛇。如今那頭黑水玄蛇,只怕早已經很可怕,名震各大神位面。據我瞭解,黑水玄蛇絕對是各個位面中最為可怕的魔獸之一,其血脈之特殊,實在難以言喻。」
「至於你和那個悲劇的黑水玄蛇的關係,」老者轉而看了沐白一眼略微猶豫了下道:「你算是他的孩子!」
「什麼?」沐白聞言頓時表情凝滯,愣愣的看著老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老者見狀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別這麼驚訝!聽我講完!」
「老師,您」沐白看著老者,忍不住面色變換了下,隨即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您說!」
輕笑了下,老者看著沐白目中卻是閃過灼灼光彩:「還記得嗎?我說過,你的體內有著不止一種特殊血脈,我要借助這些特殊血脈將你培養成真正特殊可怕而比之神獸還要妖孽的人物。這個,曾經是我一個想法,但卻很難實現,甚至可以說不現實。但是一個契機,卻是讓我看到了希望。這個契機,便是那頭下位神的黑水玄蛇,或者說是死後屍體之中最精純的黑水血脈。知道你為什麼可以融合不同的特殊血脈嗎?」
「為什麼?」沐白聞言忍不住感覺喉嚨一陣乾澀,看著老者深吸了口氣道。
「因為我將那些黑水血脈注入了你的體內,因此你才會有那樣精純的黑水血脈,」老者目光中閃過熾熱的目光看著沐白道:「黑水血脈,有著一種特殊的融合性,配合我的一些研究,完全可以將一些特殊的血脈融合同化,從而使得你擁有特殊血脈的一些特性和能力。為了保住成功,我更是不惜代價將你的靈魂剝離出原來的身體,融入了一個新的嬰兒體內,更讓我驚喜的是,那個嬰兒竟然身具黑水血脈。你知道嗎,那兩條黑水玄蛇血脈也是一體傳承的,有著真正一樣的血脈。這麼多的巧合,終於成就了你!」
看著老者,沐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幾乎瞪了出來,過了許久沐白才忍不住失聲道:「老師,你!」
「你在疑惑,你原來的身體?當初也還只是個嬰兒,可惜同樣被波動受傷快死了,他是那頭黑水玄蛇的孩子,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他的靈魂被我剝離,和你現在的身體融合,因為你體內融合的一種特殊血脈,使得你的兩個稚嫩的靈魂彼此相融相生。也是因為那特殊血脈,成就了你和夜君,讓相融相生的靈魂分離,但是兩個靈魂卻都是彼此受到了融合的影響,不過這才是真正完美的,」老者近乎癡狂的看著沐白,好似一個科學研究的狂人一般。
看著一陣沉默呆滯的沐白,老者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目,許久才睜開雙目,轉而看向沐白一笑道:「沐白,現在,你都明白了吧?說起來,你是有兩個父親和兩個母親的。而正如之前所說的,你確實算是那黑水玄蛇的兒子。」
「我,我明白了,」沐白這會兒也是慢慢平靜下來,但目光依舊是難以置信的看著老者,身體都是微微有些發顫的點了點頭道。
見狀,老者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落寞之色道:「沐白,怪我嗎?怪不怪我這樣玩弄你的命運,安排你的命運?」
「老師,若不是您,不會有沐白的今日,」沐白看著老者略微沉默,轉而卻是露出了釋然的笑容目光堅定的道:「那黑水玄蛇的孩子,若不是老師早已身死,我這幅身體若不是老師,只怕也只不過是個稍微出色的人罷了。老師不必說這樣的話,您成功了不是嗎?您成就了我,讓我擁有了可怕的天賦。以前,我心中卻是有過疑慮和不安,但是現在弟子只感到驕傲。但願以後,老師可以以弟子為驕傲。弟子必將努力,成為真正的強者,不負老師所望。」
深吸了口氣,看著老者欣慰的笑臉,沐白不禁又道:「我知道,老師的來歷不簡單,命之戒也不簡單。但是,老師現在是靈魂狀態,甚至只是一個器靈。我不知道自己將來能有多強,但是我想老師這麼培養我,也應該是存著一絲希望能讓我將您復活。也許這很難,但弟子會努力去辦的!即使不能,弟子也必然全力幫老師報仇!」
說著,沐白對著老者恭敬的跪下,重重的磕頭久久跪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