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許仙已經顧不上吉利不吉利了。參仙,許仙自己親筆寫下的人物。本來他也問過白素貞,這千多年來有沒有遇上過參仙。白素貞說沒有,許仙想了想,就把這個人物說出來,寫出來了。
畢竟原許仙死亡的有—世,是因為白素貞並沒有像後世演繹的一樣,搞到靈芝仙草。真實結果反倒是他為守山靈獸打傷,卻沒有靈芝仙草。
宋朝雖然還不像明朝—樣,環境如此惡劣,但是畢竟已經進入了末法時代。沒有哪個仙人會送靈藥仙草,只為了讓人妖結為夫妻。
許仙告訴白素貞參仙的事,便是為了幫白素貞了結因果,而不會再發生嚇死原許仙,卻救不了的舊事。
「你,你是參仙?齊寶山上得道的參仙?」許仙失聲。不是因為有這麼個人物,而是自己才告訴白素貞沒多久,如果沒有攔下小青嚇人,需要救人的時候,可以上齊寶山找這位參仙幫忙。
如果白兔精都可以找他幫忙,許仙覺得白素貞沒有理由不行。
只是這樣的做法,多少有點兒對不起參仙,畢竟是要打人家身體的主意。現在,許仙的感覺,就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你終於想起我了!」參仙很高興,「快說說,你不是與白姑娘—起飛昇了嗎?怎麼來了佛國?」
「白姑娘?一起飛昇?怎麼回事?快與我說說。」這是白素貞的消息,許仙很想知道。
「咦?這不是你自己的事嗎?你自己不知道嗎?怎麼反而要問我?」參仙呵呵笑著。他不是在為難許仙。只是看到了沒成仙時的熟人,很高興罷了。
「呃?我,我過去的事有點兒記不清了。」許仙隨口說道。
參仙上下打量著許仙。看了好一會兒。「是了,你的修為怎麼都沒有了?現在的你就像個凡人—樣。」
呃-這是習慣性動作。看到陌生人,先用濁氣隱了自己一身的修為。「參老,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先告訴我從前的事吧?」
許仙沒有解釋,反而再次問他。因為許仙自己知道由於自己的穿越,許多的事情都改變了。雖說他親筆寫下了《新白娘子傳奇》,作為他們的輪迴坐標。但是真的會像自己寫的那樣嗎?白素貞救下了原許仙的命,然後供他讀書,科舉高中。光宗耀祖嗎?
許仙很想知道,白素貞是不是按照自己寫的劇本在進行的。
參仙見許仙這麼急,不由搖搖頭。「你們夫婦還是這麼恩愛,就是失憶了。也想知道對方的事。好!我就告訴你好了。就是我。也不得不讚歎白姑娘的心善。」
許仙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嫌棄他說的太慢。
「好好好!我就說給你聽!」參仙很無奈,不過卻不會生氣。想當年這白素貞與許仙實在太恩愛了,恩愛得他這參仙都忍不住開了第二春。這是後話,暫且不說,只聽他說,「白素貞是在四川青城山(即芙蓉城,現為成都)下修練千年的白蛇,實際上白素貞為天上北極紫微星轉世下凡者。因和女媧娘娘一般有著蛇的妖身,而被誤認為是蛇妖。父母為女媧娘娘左右護法白矖和騰蛇,可見白素貞的身份地位之高,所以凡人惡僧法海現實上根本無法對她有任何不利,拿她是永遠沒辦法的。但民間傳說白素貞被收於法海缽下鎮於雷峰塔,只是在傳播於民間期間以訛傳訛的影響。傳說師從黎山老母。」
「小子,說到這,我老人家便要訓你幾句了。人白姑娘出身可是高貴的很,人家不嫌棄你小子。你小子倒好,竟然還找和尚捉人家。就人家那身份,是凡人捉的到的?」參仙對這件事很生氣。「幸好那法海只是個凡人,不然你小子連娘子都沒有了。還說什麼成仙?」
這一開頭,便與自己寫的不一樣。但是許仙沒有出聲,只是聽他說。
見罵了許仙,許仙也不出聲,再加上幾百年前已經罵過了,參仙也就不再罵了,而是細細講起了白素貞與許仙的故事。
白素貞原是在峨眉山中修煉的一條小白蛇,一日小白蛇被捕蛇老人所捕獲,險遭殺身之禍,幸虧被一位小牧童所救,素貞暗自起誓,此救命之恩永誌銘心,「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已千年」,素貞經過一千七百年的修煉,終於蛻盡蛇身,得以化作人形,本欲往峨嵋山繼續修煉,但經觀音大士指點,方憶起人間還有一段情緣未了,素貞依照觀音大士的指引,來到杭州西湖尋找前世救命恩人——許仙…
途中遇見青蛇,兩人結為姐妹,對外以主僕相稱,青白二蛇在西湖的斷橋上找到了許仙,兩人一見鍾情,白素貞以身相許,與許仙結為夫妻。婚後許仙、素貞夫妻恩愛,白素貞為助許仙開設藥鋪,支使小青偷盜取錢塘庫銀,東窗事發,小青施法迫使知縣輕判,發配姑蘇,素貞一路找來,終和許仙相見,素貞說謊騙過了許仙盜庫銀之事,夫妻二人便在姑蘇開設藥鋪保安堂。
端午佳節,白素貞飲下雄黃酒,卻現出原形嚇死許仙,素貞救夫心切而趕至瑤池求取仙丹,仙丹求取不成……
「這白姑且來找我。我便給了他參須。救活許仙後,許仙害怕,求了金山寺道高僧法海,曾經正是一千八百年前捕捉白蛇的捕蛇老夫、六百年後被白蛇偷去仙丹的僧人。法海為一己之私,欲除去白素貞,將許仙強留於金山寺,目地為逼白素貞觸犯天條,白素貞為救夫婿,聯合小青前往金山寺要人,法海咄咄逼人,素貞忍無可忍,發動水族。水漫金山,誓和法海一較高下,不料卻殃及池魚。使無辜鎮江百姓流離失所,霎時鎮江城內哀鴻遍野,因而犯了天條。」
「唉!你說你小子,多做惡。」說到這,參仙仍不忘敲打許仙。
這時候許仙已經是心中發苦,卻仍然只能強顏歡笑。
「漢文,不要難過了。或許她有什麼不得以的苦衷。」蘇妲己努力勸說許仙。她知道男人對這樣的事。是很在乎的。否則當年她也不必非殺了伯夷考不可。
老實說,她是不想殺伯夷考的,甚至想與他歡好。但是想不到。他不僅不願意,更有說出去的可能。不得已,才殺人滅口。
許仙強顏歡笑說:「不要緊。你也知道後世人結婚離婚,很正常的。」只是那笑聲卻比哭還難看。
蘇妲己歎了口氣。她只希望白素貞別做多錯多。把許仙搞得因愛成恨。殺妖狂魔就好了。
事後許仙知曉素貞北極紫微星轉世下凡,父母為女媧娘娘左右護法的身份,許仙不再害怕,倆人卻是更加恩愛,許仙,素貞,和小青三人搬回許仙姐姐許嬌容家住,一家和樂。許仙和素貞開設保和堂。濟世活人,並且除去了地方禍害——蜈蚣精。但就在素貞生下孩子仕林之後。法海以昔日素貞因幫夫心切,和小青數次偷盜庫銀及珍寶,害得許仙官司纏身,牢獄不斷;為害人群,戲弄官府,加上水漫金山,生靈塗炭,是為天理所不容。而將素貞鎮於雷峰塔下,告其曰:「二十年之後,待文曲星中狀元之日,就是你出塔之時……」。許仙傷心欲絕,將仕林交予姐姐撫養,獨自前往金山寺出家,以彌補罪過,為素貞贖罪早日出塔。
「對了,你那兒子真不錯。」參仙又說。
二十年後,仕林已長大成人,嬌容和李公甫告知仕林自己的身世後,仕林便發憤圖強,立誓必救回生母白素貞,而昔日被白素貞除去的蜈蚣精之父-金鈸法王為報殺子之仇,利用善良的玉兔精胡媚娘和采因,欲加害仕林,不料,媚娘和仕林日久生情,媚娘始終下不了手,最後媚娘為救仕林,自己卻落得魂飛魄散,但又得到轉世為人的機會。但囑托碧蓮不要告訴仕林。素貞雖在塔中,卻感應仕林有難,素貞為救仕林而衝出寶塔,雖救了仕林,但遭「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否則永世也不得出塔」的刑罰。
「仕林這小子真是不錯,很能幹。不負眾望,奪得狀元,祭拜於雷峰塔前,孝感動天,素貞得以出塔,重見天日,仕林與表妹碧蓮結為夫妻。而素貞、小青、法海及許仙四人也因因果已解,功德圓滿,得歸天界,得成正果…」
故事到這兒完了。很圓滿的大結局。人家都飛昇了,難怪凡間見不到人了。
「漢文,不要難過。其實你在輪迴附近耽誤了那麼久,不就是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嗎?」—女嫁多次,後世是很普遍,但是蘇妲己更知道,完全沒有希望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對了,你小子還沒有說,你們這對神仙眷侶,又是怎麼分開了?白姑娘呢?不會你小子又請人來收妖,把人家氣走了吧!若真是這樣,我老人家也不幫你!」參仙很生氣。
許仙從白素貞這兒得的好處大了去了。除了參仙的參之外,白素貞同樣是—直用靈藥靈丹供著他,就是雷峰塔那兒,也沒變過。否則,短短二十年,想成仙?別做夢了。這可人末法時代。
許仙失神—笑。「我成了仙之後,想到了姐姐,所以偷下凡間,再做凡人,希望渡她與姐夫成仙。卻沒想到怎麼就到了這佛國。」
「哦!原來是這樣。」參仙自以為明白了,點了點頭。
「對了,參老。我還有事,您在這兒等一下。」不等參仙出聲,許仙便出去了。
「嗨嗨!跑這麼快幹嗎?還真以為我老人家是來討債的?咦……不是不可以。她娘子,如果我跟了他,那不就是女媧聖人一脈?不是沒搞頭。」沒有靠山,這仙界比人間還要憋屈。老參仙忍不住打起了許仙的主意。如果他知道此許仙非彼許仙,還是個會用清濁二氣修煉的修真,那他就不會想靠許仙了。說不定。還會有多遠逃多遠。
「漢文,想哭,你就哭出來吧!」許仙—直走。一直走……蘇妲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希望許仙能夠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
許仙不僅沒哭,反而笑著說:「幹嗎要哭?丟了塊樹木,卻得了大片森林,老實說我還賺了呢!是了,你不是想我後宮嗎?一丫挺穿越者,不後宮。卻玩什麼專情。真是**爆了。這都怪我的父母,天天念叨,天天念叨。害得我成了人家的粉絲都不知道。這粉絲又不是魚翅,雖說長的像,但其實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許仙一直說,—直說。說的全是自己是受父母影響什麼的……正宗就是正宗。人家正宗結合了。自己為什麼要生氣。你憑什麼生氣?有什麼理由生氣?
「蘇姑娘,你也知道,我剛穿那會兒,便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許仙越說越多,甚至找起了蘇妲己做證人。只是為了證明—件事:其實自己—直都不愛白素貞的。只是祟拜偶像,把宅男女神,錯當成了愛人。
蘇妲己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愛或不愛。她難道不清楚嗎?
見蘇妲己不出聲。許仙又說:「哈!看你臉色,很驚訝我為什麼知道你的想法嗎?你難道怪了物質轉移定律?物質交換定律。又稱為「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這一理論最早是20世紀初由法國著名偵查學家艾德蒙.洛卡德在其編著的《犯罪偵查學教程》提出。這一理論認為,犯罪的過程實際上是一個物質交換的過程,作案人作為一個物質實體在實施犯罪的過程中總是跟各種各樣的物質實體發生接觸和互換關係;因此,犯罪案件中物質交換是廣泛存在的,是犯罪行為的共生體,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規律。你對我的思維又抓又咬的,你的思維又何嘗不落在我的手中。」
蘇妲己想到自己做過的,不由羞紅了臉。
見她害羞。許仙卻說:「其實你真的很美?」
「真的?」她很高興,心想:白素貞不要他了,倒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卻聽許仙又說:「如果不是我成了不漏之身,—定把你當成我擼管的對象。」
擼管的對象?只是這樣?
蘇妲己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入了許仙的法眼,還是應該生氣許仙把自己同那種女人並列……但是,自己又真的比那些女人乾淨嗎?唉!
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雖是城中,卻沒有房子,反而是處小山丘。許仙取出了定情傘。
他要幹什麼?是不要了定情信物嗎?
蘇妲己靜靜看著,—聲不出。
「劍。」他猛然喚出了—百零八百冥劍。「冥界,死者葬身之地。」
—百零八百冥劍動了起來,旋轉向下。像—個鑽頭似的,不斷向下挖著。
猛然,一道人道功德降了下來。這是人道獎勵。同時又何嘗不是人的貪婪,什麼都想掌握在手中?
唉!許仙歎了口氣,取出那條他打死的眼鏡王蛇,埋了下去。「希望你下一世,不要再遇上我。」
許仙他埋了,而不是吃掉。
唉!蘇妲己在心中歎了口氣,心說:忘記也好,總比—直記掛在心中的好。
但是他真的可以忘嗎?這麼—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是說忘就可以忘的了的?
許仙靜靜埋葬眼鏡王蛇,但是突然一股強大的死力從墳墓中竄出,那死力化為蛇形,猛然張開大口,直撲向許仙。
「浩然正……算了,就讓它出口氣好了。」許仙本想化去死氣,想了想,又放棄了。
「漢文,不要傻了!你這是在傷害自己!」蘇妲己急了,她不希望看到許仙受傷,更加不希望看到許仙是因為別的女人受傷。
但是她根本沒有時間勸說許仙,眼看著蛇形死力撲進許仙的天靈,直奔它的靈魂而去。這時候,照妖鏡動了。
「好在。」蘇妲己鬆了口氣。
但是這一次,她猜錯了。照妖鏡根本不是來幫忙的,而是……
多少靈魂為照妖鏡所捕獲?又有多少靈魂在照妖鏡中魂飛煙滅。但是作為—個智慧體,它們是消失了,它們的能量卻沒有。
它們怨,它們恨,它們欲毀滅……一隻怨鬼的威力都已經不小,可以害人修煉。而它們形成的怨氣,同樣是殺傷力驚人。如果這個數量再變成成千上萬個,其威力,不說也知道。
這—下,許仙可是吃驚不小。「混帳!我願意讓那蛇咬上一口,是我欠它的。你們算什麼東西?還不退下!」
怨氣、死力是沒有智慧的,根本不聽許仙的警告,繼續撲向許仙的靈魂。
「你們這是找死!九轉玄功連法則都煉得,還怕你們?」許仙見他們不退回去,出手了,「煉魂。」
只見靈魂碎片的力量,以一種奇特的軌跡,在許仙的元神邊上運轉了起來。越轉越快,就像棉花糖—樣,漸漸出了絲,一根,一根,在旋轉力的作用下,漸漸纏上了許仙的元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