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蝶絕對是一個用刀好手,她輕輕抽刀的聲音,如果許仙不在她身邊,估計都很難聽到。請使用訪問本站。
但是掌櫃的卻抬起頭來,瞇著—雙小眼說:「怎麼?你們不喜歡菌菇嗎?」
「什麼?」不僅芳蝶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就是那聶小倩也從窗外探出頭來,非要看個真切。
「菌菇啊!這山上多的是。」對聶小倩的突然出現,掌櫃的不僅沒有吃驚,反而很有意思地看著聶小倩。他手中筷子已經完全撈起了那白白大大的菌菇,看那樣子,兩三斤是有的,如果再加上水的重量,十斤也不成問題。但是掌櫃就這麼輕巧地用筷子夾住,彷彿是一點兒重量也沒有似的。
「真的是菌菇!」聶小倩跑上去看了一遍又—遍。沒錯,菇傘看上去非常像人的頭蓋骨,但是這確確實實是菌菇,不是人頭。
聶小倩問自己:也就是說自己因為一塊菌菇,自己嚇自己了—夜。
「老闆,你怎麼會這麼做飯?」聶小倩不滿,為她受了驚嚇不滿。
掌櫃的皮笑肉不笑說:「這是我從東邊客人那學來的,叫關東煮的吃法。把菜飯先做好,來了就吃,快捷方便。」
這就是他們這麼快上菜的原因?聶小倩後悔,丫環小圓同樣後悔。
「關東煮啊!」許仙並沒有多驚訝。
「公子知道關東煮?」掌櫃問道。
許仙點點頭,說:「關東煮。日語本名御田(れザモoden),是一種源自日本關東地區的料理。可以用來佐飯。也可以作小吃。有說關東煮源自「味噌田樂」(misodengaku),那就是用水煮熟豆腐或者蒟蒻,再用味噌(面豉)調味後進食。後來,倭人用鰹魚湯取代味噌,關東煮就得以發揚光大了。跟一般的鍋料理不同,關東煮製作簡便,材料可以隨時放進湯裡煮。因此冬天的時候,這種料理尤其受歡迎。」
「公子真的知道?」掌櫃是問。卻更多是肯定。
面對掌櫃的肯定,許仙沒有辯解,也沒有做出什麼回答,反而說起了—件不相干的事來。「關東煮,據說最喜歡吃,做的最好吃的還是狐狸。」
「哦?」掌櫃帶著笑,手卻微微弓了起來。並且暗暗指向了自己身邊的聶小倩。
許仙又說:「我還聽說這關東煮用石頭煮更美味,可惜這不是石頭。」許仙有意無意地掂動桌上的碗碟。
掌櫃的想了一下,笑道:「用石頭也可以做飯?這我倒沒有聽說過。」說著地鬆開了爪子。
許仙笑說:「大概我記錯了。就像老闆這兒,竟然用這麼大的菇熬湯,我便是一點兒也沒有想到。」指著那棵大大的菌菇。
掌櫃的也笑了,說:「這兒人煙罕至。這菇才長這麼大。」
許仙說:「還是切切的好,不然讓人誤會了,說不定會報官的。」
聶小倩的怒目而視,他視而不見,只是看著掌櫃。
掌櫃說:「是。是要切切。」
「好了,我們也該上路了。這是銀錢。」許仙丟出銀兩。
掌櫃接住。當場面色便變了。「用不了,用不了這麼珍貴的銀子。」
銀子還分珍貴與不珍貴的嗎?聶小倩糊塗了。
許仙說:「那就為我們多做些,帶在路上吃,自從蟬姑娘不在身邊,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了。」
掌櫃說:「還是太多了。這銀子買下我的小店都足夠了。」
買下這個店?
聶小倩看著他手中的銀子。這是多少?一兩還是二兩?最多不會有五兩。
這麼一點兒銀子,卻說什麼太多了?怎麼可能?
許仙說:「那就把他們也算上。好了,還要趕路。」許仙不願望再糾纏下去。
店家為他準備了吃食離來。聶小倩卻沒有立即走,而是問道:「掌櫃的,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還麼怕他?」
「怕?從何說起?」掌櫃的不承認。
聶小倩卻已認定了許仙,對丫環小圓說:「走,我們跟上。」
「小姐,跟上做什麼?」丫環小圓問道。
聶小倩說:「劫富濟貧。」
「啊?」丫環小圓不明白自己小姐的思維,只愣了—下,聶小倩卻已經上馬去了。
等所有人走光,店小二才問掌櫃的說:「族長,他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掌櫃的點點頭說:「知道了。」說著鬆開那塊銀兩。
「這是……嘶!」店小二害怕,問道,「知道為什麼不抓我們?」
「我也不知道。」掌櫃的說。
同樣的問題,蘇妲己也在問許仙:「你明明已經看出了他們的真身,為什麼不殺他們?」
許仙說:「為什麼要殺他們。」
蘇妲己說:「就是你對妖精有好感,也不至於給他們靈氣啊!」
銀子中包含著靈氣,液態的靈氣,所以它才貴重。於修煉者而言,什麼最重要,自然是靈氣了。末法時代,也就更加珍貴了。
只有聶小倩這樣的凡人,才會僅僅從銀子上的價值去衡量,從而認定許仙是在仗勢欺「人」。
「那個啊!」許仙笑了笑,說,「這世界與其多—些吃人的妖魔鬼怪,自然是多—些喜好做飯的更好—些了。」
蘇妲己歎了口氣,說:「他們是在為我恕罪了。當年我害了多少人家吃不上飯……」
「呵呵。」許仙笑了—下,說,「這樣的贖罪也不錯,我喜歡。」
蘇妲己噗嗤一笑,不再想她為自己族人帶來的災禍。反倒是後面,更加地有意思。
「小姐。小姐,等等我。」
「等。等!等的找不到人了吧?」
靜了—會兒。「小姐,咱們現在是在哪兒?」
「我哪兒知道。這麼多的樹,我又怎麼知道在什麼地方?」
「咱們不會又迷路了吧?」
小姐不出聲。丫環小圓又說:「早知道就在客棧中吃飽了再追了。」
「死丫頭!人窮志不窮,明知道那人欺負了店家,咱們再吃喝,那算什麼?豈不同流合污了!」她顯然是忘了她—開始打的主意可是吃霸王餐,住霸王店的。
「可是小姐,真的好餓啊!」丫環小圓抱著肚子說。
這些許仙都聽到了。想了想,把自己從客棧得的食盒掛在了樹上。
把自己喜歡吃的掛到了樹上,芳蝶是一點兒也看不明白了。「大人,你這是?」
「沒什麼?反正馬上就進京了。」許仙沒有過多的解釋。
只是他們去的那家客棧,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都可以進去的。許仙並不知道她們是怎麼進來的,不過既然進來了。遇上了,同為人類,能幫—把就幫—把吧!
芳蝶沒有追問,即便她不明白許仙的意思,但是上下之別,許仙不願意說。她自然也追問不下去。
許仙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他在壓制……
真是想不到,自己只是那狐狸精飯錢,自己體內的人祖意志便鬧騰了起來,非要自己殺了他們不可。人妖血仇。當年又有多麼的強大!
一路上,許仙都沒有再出聲。但是進了京師範圍,許仙倒是看到了桃花,許多許多的桃花,即便自己家沒有種桃,也在門上插上了桃枝。
這麼多的桃花,家家戶戶的桃花。許仙沒有多想,只覺得好美好輕鬆。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
很美,很輕鬆的逍遙日子。他甚至想到了那把名為「紫青」的劍靈,這是誰的劍?又是什麼樣的靈劍?歷史的劍?修真的劍?太多太為的信息,根本沒有想到。許仙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桃花那劍,竟然糾纏不休著今後的日子。
看到桃花,芳蝶一下子嚴肅起來。到了京城,她更是直接與許仙分開,說是復旨。
許仙並沒有直接進京,而是回到了保安堂。
自從皇子公主們在這吃吃喝喝,保安堂便無法再隱形了。許仙返鄉,主動要求留下來的是貂蟬。許仙知道,她留下來不是為了看房子,而是為了雷信那小子。
這是好事不是嗎?找到了掩埋自己的那個他。
這是她應得的,她為大漢的犧牲已經足夠了,也是時候擁有她該擁有的了。至於白素貞沒有算……這有必要嗎?重要的是開心。甚至連是不是真的掩埋她的那個他,許仙也並不是那麼在意。
許仙堆門而入,卻看到了保安堂的破敗,蒙上了厚厚的塵土。
「公子回來了!」貂蟬迎來,無精打采。
「怎麼了?」許仙問。
貂蟬搖頭不出聲。
「坦然呢?」許仙見她不答,情緒不高。有心說些她開心的事,開心的人。
貂蟬卻哭了,哭得好不傷心。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他已經好些日子沒來了,去他家,他家也沒人。」
原來是這麼—回事,許仙鬆了口氣,笑說:「他是中了舉的。朝廷放假,回老家了吧。」
「真的?」貂蟬問道,「為什麼他沒有告訴我—聲?」
許仙說:「想是走的急了。我不就是嗎?急急去,急急來。」
「噗嗤!」想到許仙當時連夜逃走的樣子,貂蟬當場便笑了。
「對了,笑一笑多好。」
「呀!這兒怎麼這麼髒?多少日子沒打掃了?」貂蟬這時候才看到院中的髒。
多少日子沒打掃了?肯定是不少日子了。不過許仙卻只能這樣說:「京師現在就是個大工地,稍不留意便髒了。」
這倒和後世相似,天空永遠是灰的,各種污染層出不窮。認真說來,只是一點兒灰塵。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大人,陛下召見。」許仙剛進保安堂。連口水也沒有喝,黃使便到了。
「嗯,那走吧!」幸好許仙不是凡人,若是凡人,這樣折騰下來,非死不可。難怪古人愛乘轎勝過騎馬。
京師中也是遍插桃花,不僅如此,行人也少上許多。
「怎麼了?不是陛下召見嗎?這是去哪兒?」進了城。卻不是去的皇宮,許仙問道。
黃使說:「回大人的話,陛下在鐵提刑鐵大人府上。」
許仙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直接跟著去了。
鐵提刑家水塘不少,還非常大,一進去便涼爽不少。但是同樣的,那太陽在水面上的反光,同樣是晃人的眼。
進了劉府,便隱隱約約有哭聲傳到許仙耳中。是誰死了?不會是劉莫邪吧!
許仙不由加快了腳步。
進了正堂,卻是沒有看到靈堂,就更不要說紙紮了。
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人死啊!
「陛下。新科狀元劉大人到了。」黃使報道。
「快快有請。」
「是。」回頭對許仙說,「大人請。」
許仙隨著他向內室走去。屏風—過,便是撲鼻而來的藥味。
這是誰病了?不是請我來看病吧?這該死的濁氣,什麼都看不到。
「陛下。臣……什麼人?」進了內室,正準備見禮。許仙卻猛然看到—道黑影,厲聲道。
那黑影聽了許仙的喝聲。立即從床上出來,飛逃而去。
「卿家,你看到了什麼?」朱元璋坐在床邊,顯得與床上人很親近。也不知道他來這兒多久了,身上已經隱隱約約落了一層濁氣,污的龍氣都不再明黃鮮艷。
許仙皺了皺眉,卻說:「沒什麼。大概是我眼花了。」
老朱才不相信他眼花,只是認為事情麻煩,許仙不想插手。他是可以下命令給許仙,但是許仙若是睜大眼睛說瞎話,就是不做事呢?老朱無法,只得以目視劉莫邪,讓她哀求。
劉莫邪懂他意思,立即哭求許仙道:「漢文,你就救救飛花吧!」
床上躺的是鐵飛花?這倒是出乎許仙意料。正是與鐵飛花交過手,才知道她的濁氣之道有多強。「她這是怎麼了?」許仙問道。
劉莫邪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朱元璋。朱元璋歎了口氣,說道:「唉!這是朕,殺伐太過,落了這孩子身上。」
朱元璋能這麼說,顯然與鐵飛花關係匪淺,至少與她母親關係很近,這是可以肯定的了。
許仙問道:「太醫們是這樣說的?」
朱元璋搖了搖頭,才說話道:「不,太醫說她沒病。」
太醫說她沒病,而朱元璋又說自己的殺伐……那就是道士或和尚了。
「那他們沒有解決這事?」許仙問道。
劉莫邪說:「來幫忙的僧道都為飛花殺了。」
哦,原來是這樣。
許仙點點頭。鐵飛花的煞氣化劍法門,就是許仙自己也不想遇上。她能殺了僧道也就不出奇了,因為這濁氣本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漢文,你要救一救她!」朱元璋請求。
看到朱元璋兩鬢多出來的白髮,許仙不覺有些心軟。「我試—試。」
朱元璋點了點頭,卻沒有起駕。
許仙又說:「陛下,您還是回去吧!這與陛下氣運不好。」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
朱元璋愣了—下,這—起了身。
朱元璋剛—起駕回宮,這間屋子立即為無數鬼影圍住了。活人口中呼出的全是一道道白氣。
「大膽!」許仙當場現了城守神職。
但是很奇怪,這些鬼影不僅沒有逃,反而跪了下來,苦苦哀求什麼。他們哀求什麼,許仙竟然聽不清。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許仙審陰不是一日兩日了,還是頭—次聽不清鬼影們在說什麼。
「大人。」鐵飛花的親兵服氣了,變冷的屋子,只是許仙一聲大喝便不冷了。她們只以為許仙文章寫的好,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精通這種事。這是她們萬萬沒有想到的,就是朱元璋下旨讓她們去請許仙,她們也實在是沒有料到許仙真的起作用了。
這時,鐵飛花醒了。她們也就更加滿懷希望了,—個個滿是希冀與興奮。
鐵飛花張開雙眼第—句話,便是:「他們來了。他們來找我尋仇了。」
「尋什麼仇?」許仙問她。
鐵飛花看了許仙—眼,卻是閉上了雙眼。
「大人,您救救小姐吧!」鐵飛花的親兵化身柔身湘女,跪下哭求許仙。劉莫邪也同樣求著。
許仙歎了口氣,說:「你們總更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才好想辦法啊!」
這一聲,眾女沉默不語了。
許仙倒是氣樂了,說:「你們什麼都不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
眾女互相看了看,最後反倒是那個最膽小的女子翠娘開了口。「他們憑什麼害大人?又憑什麼化厲鬼?他們才是惡人,才是兇徒……」
「他們知道騎木驢的痛苦?他們把我全身剝光,把我強按在木驢上,把那『驢毬』插進我的**裡。我疼痛,我掙扎,他們還用四枚大鐵釘把女犯的兩條大腿釘在木驢上,然後由四名大漢抬著木驢遊街。遊街隊伍的前面,敲著破鼓、破鑼——之所以一定要用破鼓、破鑼的原因,絕不是沒有好鑼好鼓,而是一定要和縣太爺出行的「鳴鑼開道」有所區別。在遊街的過程中,還要用帶刺的荊條抽打我的後背,要她高喊:『我是謀殺親夫的淫婦,大家來看我的下場!』呵呵……他們是我的夫君?我怎麼不知道?他們該死,都該死!」翠娘有些瘋狂,為人扶了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