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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51章、一個引子 文 / 徐州小吃

    許功名心想:你是狀元又如何?我這不還是出來了。在這錢塘縣依然是我家的地盤。

    這樣的心態,乍看一看,是自欺欺人,但是卻也是地方土皇帝的真實內心寫照。華夏一直是實中央,虛地方。地方上有權勢的士紳做到一手遮天的絕對不少數,他們就是—個個的土皇帝,這一點上許仙後來會見識到。但是這絕不會是錢塘,因為錢塘距離京師實在是太近了,近到根本就不能出現什麼土皇帝。

    只不過村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狀元是天下頂厲害的人,沒見許功名都讓抓了嗎?

    只是現在是個什麼說法,他怎麼又出來了?難道說他比狀元還厲害?

    村人交頭接耳嘀咕著。

    對!這就是許功名想要的。功名上,他已經輸了。地方上,他卻絕對不能輸。這也是他直奔這兒而來的原因。

    老實說,他幾乎已經成功了,直到……

    「你這犯人竟然敢越獄?來呀!還不鎖拿回去!」

    許功名來的快,隨後的大人們更是不慢,並且隨口安上個越獄的罪名。連讓許功名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便抓走了。讓這許家村的村民真真切切體會了—把什麼叫做「過山車」般的「官法如爐」。

    這還沒完,—應官員竟然簇擁起—個鄉紳打頭。

    依足禮教,一個體面的管家,手裡拿著一個大紅全帖,小步上前來:「張老爺來拜新中新科狀元的許老爺。」

    許仙接過貼子,看向那張鄉紳。四五十歲,頭戴紗帽,身穿葵花色圓領,金帶、皂靴。許仙一看,這分明是自己的啟蒙老師。他是舉人出身,做過一任知縣的,天下起義,他失了縣城,後來回到錢塘教書。

    張鄉紳攀談道:「世先生同在桑梓,一向有失親近。」

    官大人們也算是有心了,為了不激怒許仙,竟然把許仙的老師都搬出來了。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什麼得罪許仙的地方,單單是這天地君親師,許仙便不得不一紙掀過。就像是許氏族長取走自家地契—樣,他的做法雖然不地道,但是你也不能反抗。

    一旦反抗了,一個「不孝」的名頭是跑不了了。

    後世人也許不在乎這麼個名頭,但是這是古代。這名頭在後世,是只有反對黨才可以相提並論的存在。不同的是後世只有—個黨,這個時代卻有無數的禮法。

    許仙立即出迎,執弟子禮。

    那張老師這才滿意,否則再說下去,很可能就會變成許仙不尊師重道,這又是—場大罪。

    當然了,眾大人們是請他來調和的,而不是讓他火上澆油的,自然不會讓他這麼做。他這麼做絕對非是他們的本意,而只是好容易弟子中出個狀元,他在藉機揚名罷了。

    雖然朱元璋缺人才可用,但是他這樣丟掉了國土的前朝縣令,朱元璋同樣也是不會用的。他的出路也就只是教書了。

    世先生,他是稱呼的許仙父親。為的便是等許仙執弟了禮,讓世人表示你就是狀元了,也還是我的弟子。

    當然了,除此之外,這—聲「世先生」,也便等於他接下了許仙父親墳地墓銘的工作。

    許仙做了狀元了,身份地位不—樣了。這許仙父親的墓碑墓銘便可以有了。再以這時代子不言父的習俗,哪怕兒子的文章寫的再好,也是不能寫這墓銘的。這需要長輩來寫,越是德高望重越好。

    有人說,那直接找當官的不是更好?可是別忘了,許仙在外的身份只是名新科狀元。為一個死人殺墓銘?再巴結也不是這麼巴結法。

    如果許仙是一品大員,是王爺,儒教中還有一條禮法「為尊者貴」,他們也會動筆,但是新科狀元?不行。

    不要忘了儒教是為了統治服務的,其建立森嚴規範的禮法,同樣是這麼個目的。為了統治,自然沒人會破壞統治的規則。

    也就是說,對上面的統治自己的人,他們什麼都可以幹。你就是為他家的貓寫墓誌銘,也最多落個小人的稱呼。但是級別不高的,甚至是下面的人,那就是絕對要遵守,非一絲不苟不行。

    這樣一來,曾經做過縣令的張老師也便成了最佳的人選。

    許嬌容一下子高興地都哭了。人活—世,草木一秋,求的是什麼?就連佛祖都爭一柱香,更何況人乎?

    大人們想的很周到,人情、尊嚴、名聲,什麼都有了。這樣—來,新科狀元總不會再找自己麻煩了吧!他們盡皆鬆了口氣。

    但是他們越是做的如此周到,許仙便越發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怎麼說,許仙也是在京中飄過些日子的。面不露色,與他們吃酒祝賀下,也還是做到的。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許仙自然是要追問發生了什麼事的。

    有許嬌容他們,也有錢裕的說法,許仙很快便弄明白了前因後果,不由唏噓不已。

    蘇妲己卻笑道:「這有什麼?當官的都這德性。我在殷時便知道了。」

    這時,錢裕跪下求道:「狀元公,請狀元公收留。」說著獻上了家業。

    「不,我不會收的。」許仙皺著眉。他不喜歡,真的很不喜歡奪人家業,哪怕是別人主動送上門的。

    蘇妲己歎了口氣,她擁有許仙的記憶,自然是知道這是真正的草根與上層人物的衝突。

    上層人物講究大局觀,講究殺伐果斷。特別是他們與國家成為—體後,國家的利益就是他們的利益,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利益便是國家的利益。只要手中的權勢不失,其他的—切都是可以犧牲。

    許仙連自己的權勢都沒有建立,他依然還是草根思想。蘇妲己有心幫手,但是怎麼幫?

    這時錢裕又說:「大人救命啊!自從出版了大人的《封神演義》,小人家資日漲,但是也為人眼紅。大人若是不收留,用不了多久,小人和家人便會為人闔骨吞下!」說著他又舉起了許仙的《封神演義》哭求。

    錢裕的擔心絕非是杞人憂天,而是切實的威脅。

    朱元璋帶著他的草根兄弟打下了天下,建立了大明朝,接下來自然是享受了,可是這享受的銀子從何而來?奪人產業,絕對最快。

    朱元璋為什麼那麼痛恨貪官?實在是他看到的貪官太多了。就像現在京中正在發生的—樣,當朱元璋知道自己賜與自家女兒的嫁妝也有人上下其手,他若是不殺,那才是笑話。

    蘇妲己也勸道:「許仙,這錢塘縣的牆頭草,你也看到了,你自己也需要人幫襯。如果你手下有人,這麼場鬧劇根本就不會發生。你總不能今後什麼事都指望氣運,都指望自己吧!氣運再強,也只能是幫你化解氣運,卻無法阻止問題的發生。這世界有許多事並不是說你不去做,便不會發生。與其消耗大量氣運去化解,為什麼不—開始便不讓它成形?」

    蘇妲己顯然知道許仙重視什麼,她的話就是許仙也反駁不得。

    許仙想了想,作為二世為人的後世人。他自然是知道一個籬笆三個柱,一個好漢三個幫的道理。他本不用蘇妲己提醒,但是他—開始的境遇,無人幫他。到了後來,修了真,也是自己一人。差一點兒便形成了習慣,也沒有覺得自己需要幫手。「我可以答應你的投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錢裕先是問了,立即又說,「不要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百個,小的也答應。」

    到了錢塘所發生的一切,可不僅僅震懾了許家村。同樣也震懾住了錢裕,使得他更明白「官」字兩個口,也更明白自己家其實已經是懸崖邊上了。

    為了自己與家人,不要說一個條件了,就像他答應的那樣,就是十個、百個也應了。

    許仙說:「你可以投靠我,但是你的家業依然是你的。」

    「大人……」

    錢裕是商人,是絕對不信天下有這等好事,還想再說什麼,許仙卻說:「就這麼定了。要麼,你就另謀高就。」直接入屋睡了,不再理他。

    錢裕是不知如何是好。蘇妲己也是歎息:「多好的勢力,說不要就不要。真真是可惜,可惜的很。」

    但是蘇妲己也知道,現在的許仙是不聽勸的。小老百姓是從小便知道不能搶他人東西,大人物是從來都知道什麼叫「必要的犧牲」。這需要一個轉變的過程,不是一觸而就的。

    與此同時,同樣有個女人在關注許仙,不,是更加關注。

    「姐姐,你在看什麼?」小青問。

    白素貞低聲細語說:「這個漢文,你不覺得他很陌生嗎?」

    「姐姐,你又後悔了!」小青大驚失色。

    白素貞搖搖頭說:「不,我是說他這麼出色,還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做的?」

    小青說:「我沒有,但姐姐有。」

    「是什麼?」白素貞大奇,有什麼是青兒都知道,自己卻不知道的。

    小青神秘一笑,在白素貞身邊耳語。

    白素貞聽了,立即羞的面紅耳赤,渾身發燙,嬌羞道:「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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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謝老朋友「小小白菜頭」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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