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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7章 叛逃! 文 / 木子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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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溫突然出手揮刀割開了劉才的喉嚨,到劉才不甘倒下,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啊」

    帳中的章台柳和那兩個剛被強姦的新羅婢女,見鮮血噴濺,頓時驚慌尖叫起來。她們都沒想到,朱溫居然一言不合,直接拔刀殺了劉才。劉才可同樣是官軍,而且還是一個都指揮。

    劉才的四個手下,此時也完全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朱溫居然如此狠辣,不過是玩了他的一個女人而已,那個女人還只是一個軍妓,而且還沒有到手,他居然就敢下如此狠手。

    朱溫掃了他們一眼,冷冷道:「都給我滾!」

    剛剛朱溫一時氣憤至極,以至於失去了理智。可當溫熱的鮮血噴濺到了身上時,他的理智終於回來了,看到倒在面前睜大著眼睛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劉才,朱溫也是心中驚懼。可事已至此,卻是無法挽回。

    四個劉才的手下面面相覷,相互打量一眼後,也顧不得劉才的屍體,對著朱溫面色複雜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猛的衝出帳外,有多快想多快的離開。

    章台柳此時已經恢復了一些理智,見到朱溫放走了四人,驚慌道:「三郎,你怎麼能放走他們。他們一離開,肯定會去叫來守衛的。」

    朱溫卻是一臉頹敗的坐在一旁,雙手抱著頭痛苦的不語。他現在腦中一片混亂,連正常的思維都做不到。

    帳外突然幾聲慘叫響起,然後帳門被人掀開,朱珍和朱存一身上血的闖了進來,一人手上還提著兩顆滴血的首級,撲通一聲扔在了朱溫面前。

    朱溫抬頭,愣愣的看著那四顆人頭。

    朱珍望著有些失神落魄的朱溫,心中同樣複雜無比。剛剛他們也聽到了章台柳帳中的哭叫。不過看到張溫趕過去後,他們沒有立即跟上來,而是留在帳外。在帳外聽了幾句,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們並沒有多少擔心,畢竟不過是一個軍妓而已。誰也沒有料到,朱溫居然因為一個軍妓而把劉才殺了。

    等聽到朱溫讓另外四個滾的時候,朱存和朱珍都變了臉色。

    在鎮**雖然呆的時間不長。可對於軍規條例卻是很清楚的。上次朱溫不過是殺了百餘重傷俘虜,結果就受到重責,還使得少升了一級。而這次,朱溫殺了一個指揮,這可是一件重罪。按條例,軍中鬥毆者。視情節要處以禁閉到六十軍棍的處罰。而如果致命重傷,或者致命,那基本上九成以上要斬首示眾。朱溫殺劉才,起因是爭奪一個軍妓,這根本沒有什麼可寬恕的。更何況,劉才可是一名指揮,已經屬於有品級的官員了。這事情要是洩漏。必死無疑。

    朱存看了一眼帳中的三個女人,最後落在兄弟的身上,長歎一口氣。他很清楚,朱溫平時絕不會如此不知輕重,這一切,只是因為張蕤之女要嫁給李璟的原因。

    「現在怎麼辦?」一陣沉默之後,章台柳哭泣著問道。

    「把這五人屍體偷偷埋了,再把這裡處理一下。」朱存提議道。

    朱珍搖了搖頭:「紙包不住火的。劉才那廝可是指揮,而且一下子失蹤了五人,很快就能查出來。」

    鎮**不是其它的軍隊,軍紀最嚴,特別眼下又非在戰場之上,而是駐守在宋州外。一下子消失了五個人,軍中絕不會忽視。軍中的虞侯馬上就會出面查探。而且憲兵司的憲兵們也馬上會來追查。有虞侯的人和憲兵司的人一查,今天的事情馬上就會露出馬腳。

    「三郎,你馬上離開,遠走高飛吧!」章台柳在軍妓營呆的時間不短。自然知道鎮**治軍嚴厲,這件事情若是查出,朱溫三人絕不會有好結果。

    朱溫坐在那裡,沉默了許久,抬起頭,對著朱存和朱珍道:「這件事情是我一時衝動,我不能害了你們。一會我自去向虞侯請罪,我會說劉才五人都是我殺的,所有的罪責我一人來扛。」

    「老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傻話?」朱存怒喝道。

    朱溫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神情灰敗的道:「二哥,聽我把話說完。本來,我們兄弟三個在鎮**中前途一片光亮。李衙內今天向我透露,上面已經擬定由我升任左五營副指揮使,二哥升任左五營左都指揮,四哥升任右都指揮。」說到這裡,朱溫心頭也是充滿了後悔,一時衝動,大好前途全悔了。加入鎮**短短時間,拿命在戰場上換來的功名,現在全完了。「我一時衝動,對不起大帥和李衙內,也不再奢望寬恕。現在只有一個請求,等我死後,二哥四哥你們要安心呆在軍中。如今天下,像鎮**這樣好的軍隊少有了,如李大帥這樣寬厚仁慈的大帥也不多見了,你們繼續呆在軍中,將來肯定前途無量。另外一個請求,二哥暫時不要把我死去的消息告訴家中,還請二哥以後代我向母親敬孝。」

    說完,他轉身對章台柳道:「我死後,幫我收斂入土,然後替我守四十九天靈。我還有二百貫的錢,一百貫交給二哥送回家中,另外一百貫就給你,你可以贖身,然後找個可靠的男人嫁了吧。」

    看著朱溫這般樣子,朱珍和朱存二人都是咬牙長歎。

    章台柳跟著朱溫的這段時間以來,漸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依賴,甚至漸漸生了真情。看到這一幕,心中痛楚,過去一把將朱溫的頭摟在懷中,低聲哭訴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許你死。我們馬上就走,走到天涯海角,走到鎮**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天涯海角?」朱溫長歎一聲:「大帥的本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要抓我們,只怕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與其如此,不如」

    話剛說到一半,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只聽到一個聲音在外面高喊:「把這裡圍起來。一個也不許放跑了,如果有人逃跑,立即格殺勿論。」

    帳中諸人都是面色一變,誰也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人來了。

    朱溫騰的起身,一把掀開帳子就往外走出。

    「我是朱溫,人都是我殺的,我認罪!」說著舉起手放到腦後。跪在地上。

    此時帳外已經圍攏了二十多人,都是妓營的守衛。其中一個正是憲兵司的軍官,他們與虞侯的職責差不多,負責督查軍紀。不過虞侯還負責帶兵、反間,而憲兵司更多的是重要軍官的護衛、監察,還有重要地點如城門、倉庫等的守衛、監察。妓營。也有憲兵司的軍官,負責督查軍紀。剛剛有人報說,看到兩名選鋒軍官殺了四個選鋒軍官。

    「你就是朱溫?」憲兵軍官打量了朱溫一眼,向旁邊的妓營營頭確認後,歷聲喝道:「朱珍、朱存何在,還不立即出來領罪。」

    「人都是我殺的,與他們無關。」朱溫咬牙道。

    「朱溫。你不必替人摭掩,我已經查明,你們三人都有關,一個也別想逃。」

    「人真是我殺,與他們無關,請校尉明察!」朱溫再次大聲道。

    可憲兵司早已經摸清了情況,根本不會被朱溫所打動。「來人,給我將朱珍朱存二廝捉拿。與朱溫一起押回軍營,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幾名士兵直接衝進帳中,幾聲慘叫響起,朱珍和朱存一臉猙獰的提刀衝了出來,「三哥,事已至此。咱們殺出去!」

    「你們?」朱溫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此時看到如此結果,也知道沒有了半點退路。一咬牙,接過朱珍遞上的橫刀。大叫一聲,「好,一起殺出去,不過我要帶上柳兒。」

    章台柳這時也已經出來,渾身顫抖著。聽到朱溫的話,對著他望過來的目光,點了點頭,「你到哪,我就跟到哪!」

    聽到這個答覆,朱溫終於將頹廢之色一掃而空,重新揚起彪悍,大吼一聲:「殺出去!」

    三個狠人生起亡命之心,手中橫刀連舞,妓營的守衛不過是一群傷兵,哪抵的過他們的勇悍,片刻就讓他們衝了出去。朱溫三人對那妓營十分熟悉,直接殺到了馬廄,搶了八匹馬,一人雙馬,直接狂奔出營而去。好在幾人都會騎馬,連章台柳也是代北之地出身,自幼就會騎馬。

    四人八馬衝出妓營,沿著汴渠東岸一路向北逃奔。一路奔馳,朱溫幾次回頭觀望,直到宋州的城池營地漸漸遠去。心中百般滋味,他知道,一時衝動,前面的努力全毀了。鎮**遠去了,張惠也遠去了,接下來前途渺茫,也不知道會是如何。

    一路上,連續遇到多支鎮**的探馬偵騎,不過朱溫等人出示軍牌,只說是奉令辦事,倒也沒有引起多大懷疑,得以一路逃出宋州。

    夜色昏暗,宋溫站在汴渠河邊,飲馬喝水。

    看著前路漫漫,暮色一片,朱珍走到朱溫面前:「三哥,再往前就出了宋州了,往西北是汴州的桃陵城,往東北是曹州的麥考城,我們走哪邊?」

    西北的桃陵是汴州治下,這裡與宋州一樣,是宣武軍的地盤。而往東北面,是曹州治下的麥考城,這裡屬於天平軍地盤,不過現在天平軍節度使薛崇躲在惲州惲城之中龜縮不出,曹州卻是草賊黃巢的地盤。

    一面是穆仁裕的宣武軍,一面是黃巢的草軍,一面是官軍,一面是賊軍。

    朱溫望著前路,一時猶豫不決!(。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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