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捲著塵煙,夕陽帶著餘暉。車到跟前,我從車上下來。頭上戴著牛仔帽,手中拿著二十公分長的瑞士軍刀。取下臉上的墨鏡,回頭看看夕陽的餘暉,從車上拿下瓶飲料,喝下一口後回頭看著躺在躺椅上的男人與站在門口的男人,未曾去看那個站在躺椅後面,模樣最為俊俏的女人。
「老大。」站在門口的男人叫我一句。
我微微點頭,走到躺在躺椅上男人的跟前,玩味的看著躺在躺椅上的男人。掌間的瑞士軍刀熠熠生輝,我橫刀放在男人面前,刀鋒向著男人的眉心。玩味道:「顧然,澳大利亞不錯吧!」
不錯!躺在躺椅上的男人,正是在國內已經死掉的顧然。而站在門口的,自然就是老三。其實,陰謀與詭計比殺人來的有意思的多。安娜說的非常正確,殺人是最低劣的解決爭端辦法。聰明的人,從來不會殺人。但這不代表聰明的人,不敢殺人。
狸貓換太子!
誰是狸貓,誰是太子。
現在的一切,好像真正變的有意思了。
……
事實的確如同所想的那樣,老三並未從南京離開。小楠的肚子疼只是一個騙局,老三留在南京。但老三並未殺顧然,而是綁架顧然離開南京,從長江一路到達入海口,隨後利用關係輾轉到日本,從日本坐飛機到達澳大利亞。這之間有多少人在起到作用,我不得而知。但老三這一路上,定然危險重重。
當然,看到在草原內部的顧然。
我就知道,以前的顧然真的已經死了。
眼前的顧然,只是一個獨屬我的分身而已。
其實,我進入製造業的目的,也並非是看中這個行業。而是看中顧然,看中向北風。早在年初,我就知道趙小年會在下一任連任中失敗,從而離開上海。向北風會從國外回來,上海再次進入洗牌。而我的牌,卻是最小的。無論是黃子龍亦或是徐功生,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幾張牌。而我,卻只有零。
所以,不管下來的這個人是誰。
我必然都是眾矢之的。
那段日子裡,我每天睡不著覺。每天煩躁,然後用運動讓自己冷靜下來。再然後,我決定放手大幹一場,不讓等待成為死亡。所以,才有進入製造業的決定,才有我與顧然間的鬥爭。一直等到向北風從國外回來,所有的一切,才真正實施。
我從上海到北京,說是跟三個兄弟見面。其實我知道,他們也知道。這次的我,在賭博。贏了,我們以後肯定會再見面。輸了,這一次的分別,就會成為永久。唯一知道我全盤計劃的,只有王穎麗。所以,王穎麗在臨走之前,會狠狠咬我一口。
其實,我一直都在賭博。
早在顧然決定製造車禍殺我之前,我就知道我會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場暗殺。因為我跟顧然的矛盾,不在製造業上,而在顧漫的身上。劉計洋是個聰明人,我有點表示後,他就知道我需要什麼人。所以顧漫不是劉計洋請來的,而是劉計洋哄騙來的。或者也可以說,是劉計洋綁來的。或者,說的簡單一點。顧漫是人質,可憐這小丫頭到公司後才後知後覺的知道。
而顧漫,則是顧然唯一的家人。
所以,那場車禍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死。
但結果表明,在這場賭博中,我是勝者。
往後的一切中,一切都如同我所想那樣。慢慢發展,一直等到向北風回國,王穎麗畢業。說實話,我遇到的唯一意外,就是在白雲機場見到的那兩個警察。我不知道這兩個警察為什麼在發現我後又離開,但我想這一定是高層間的決定,與我無關。
到澳洲後,我站在酒店裡。
腦海中出現一個背影,那個讓我甜到心碎的背影不是別人。
正是木木。
因為,我知道真正能保佑我出國的,不是我的身份也不是王穎麗的地位。而是木木站在我身後,在高層幫我說話。
……
大草原上微風輕蕩,我橫在顧然眉心的刀尖寒芒畢現。顧然躺在那裡,享受著身後女人的羊脂柔荑,一臉舒坦。我收回刀鋒,坐在顧然的面前。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說:「在國內你已經死了,現在你只有聽我的命令,才有希望再回到南京。不然,即是你在以後的某天回到南京,你也是一無所有。甚至你這個人,都根本不存在。」
顧然依舊不說話。我點上一支煙,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波爾多紅酒。叼著煙捲開酒,給自己倒上,再端著紅酒回到顧然面前,坐在他面前的沙發上。我回頭看著老三說:「老三,給我做點吃的,這幾天全吃脫水食物了,噁心的要死。」
老三冷冰冰的問我:「有兔子肉與蛇肉,你吃那個。」
我猶豫一下,說:「兩樣放在一起爆炒,放點辣椒。」
老三看向站在顧然身後的女人,小家碧玉的女人離開顧然的身旁,跟著老三到後面做飯。這裡只剩下我跟顧然兩個人,顧然正眼看著我,輕笑道:「我能得到什麼。」
「回到國內的機會,與在華東地區屹立的後台。」煙蒂在我指尖燃燒,我平靜的說。
顧然輕笑道:「很不誘人。」
我笑著說:「你應該問,你不能得到什麼。」
顧然看著我,平靜的問:「我不能得到什麼?」
我笑了:「很多!比如你的生命……」
顧然也笑了。
他又問我:「你要怎麼做,我需要怎麼做。」
「我要怎麼做你不用知道,你也不用做什麼。你只需要在澳洲養著,那個小敏就是給你養的,成功之後你可以帶回南京當金絲雀養著。雛兒一個,但卻被調養的懂風情,但我保證,絕無男人染指她,專門給你的。」我臉上帶著笑容,很肆意。
「她叫什麼來著?」顧然疑惑的問,臉上有莫大的興趣。
「趙敏。」
「哈哈,難道我是張無忌不成?」顧然肆意的大笑著。
我認真的看著他,嘴角帶著三分玩味,七分微笑。道:「她是趙敏,你卻不是張無忌。」
顧然臉上的戲謔戛然而止,笑道:「但她卻是我的女人。」
得到這句話,我站起來走到顧然的面前。
說:「合作愉快。」
顧然合上雙眼,躺在躺椅上不理我。
……
晚上吃的是爆炒兔子肉與蛇肉,放了很多辣椒。吃起來十分爽,十分下飯。而且東西都是野生的,天然無公害。晚上我從車上拿下來兩瓶國內帶來的二鍋頭,丟給老三一瓶。老三一口氣喝下三兩,臉上帶著玩味道:「夠爽。」
我走上前,看著老三有些怔神的眼神說:「辛苦了。」
老三傻笑著說:「老大,辛苦是什麼?」
我失笑著回頭去看天空中的圓月。月亮很圓,似玉盤一樣橫在天空。我又從車上拿下一瓶二鍋頭丟給顧然,顧然拿到手裡卻放在一旁。我不去理他,看著天空上的圓月,躺在沙發上慢慢睡著。
……
我在澳洲大草原上生活有七八天,然後開著路虎離開大草原,回到城市裡面。與我一同回去的,有老三與顧然以及幾個女人,其中就有趙敏。趙敏跟在顧然身後,替顧然帶著箱子,小家碧玉的女人拖著大箱子,有點吃力。但顧然卻根本不管她,逕直向前走。
我們也都不管不問,到城市裡之後。
我們在這裡暫作歇息兩天。
這兩天裡,我一直都在觀察澳洲的風土人情,體嘗這裡平民的生活習慣。差不多就在我到澳洲二十五天左右,我從澳洲出發,帶著顧然老三以及那個金絲雀趙敏。從機場出發,坐飛機回國,前往浦東國際機場。
飛機經歷越洋飛行之後,降臨在浦東國際機場。
飛機剛降落,機場有關方面的車輛就引領著飛機滑行到機場最角落處的空地上。一隊防暴警察已經在原地等待,飛機剛停穩,警察就將飛機團團圍著。從舷窗向外看,警察荷槍實彈,神采威武,霸氣十足。老三表情十分平靜,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顧然臉上笑意輕鬆,手不經意放在趙敏的翹臀上,玩味風流。
而我,則輕笑著嘟噥一句:「不就是回國,用得著這麼大場面麼,太熱情了。」
警察們不敢貿然而動,飛機上的人不讓下去,不少人都有些惶恐,流言蜚語不斷傳來。都在謠傳飛機上有大毒梟,警察不敢貿然出動就是怕傷及無辜。而且大毒梟身上有炸彈,要是警察不放他走,他就炸毀飛機,一起同歸。
我轉頭看看侷促的趙敏,笑著說:「小敏,我像毒梟嗎?」
「啊?」正被顧然襲擊要害的趙敏猛然仰頭看著我,臉蛋紅潤,臉上帶著諂笑說:「我不知道。」
我白了顧然一眼,無趣的說:「有意思嗎?欺負人小女生。」
「是女人!」顧然認真的說。
我翻個白眼不理他,繼續看舷窗外的好戲。
外面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防暴警,海關警,甚至衛戍區軍隊都來了。場面如同國外大片一樣,讓人唏噓不已。
我嘟噥一句:「真能帶走我?」——
ps:來的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