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
木木靠著夏婉玉在澳洲的資產上演了一出完美畢業答卷,也開始了自己仕途的前奏。不管別人再怎麼眼紅,他們也不敢對木木下手。但是,木木是從夏婉玉手中開始了仕途前奏,那麼夏婉玉與我,不就成了這些人的眼中釘了嗎?所以,般若才會受到暗殺,所以才會有那些易容成我身邊的人。
不敢說現在危機四伏,但是我與夏婉玉不安全是真的。
趙小年一直都在戰戰兢兢,恐怕也是因為如此。這裡面的水不是我能涉足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活的明白一點,別到時候被人殺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看情況,風楓在這個事情裡的站隊出了問題。所以他才會離開北京,來到上海暫且留在小楠家中。
不過,話說回來。
虎落平陽亦是虎,風楓即便是再落魄,那也是皇城根下出來的人,到哪兒吃香的喝辣的都能過一輩子。留在小楠家裡,恐怕是別有企圖,這可能跟小楠有關,也可能跟老三有關。不過,如風楓所說,這事兒我是不知道的,他自己恐怕都不太清楚。
……
風楓來上海幾天之後。
有一天下午,般若從北京回來了。
般若穿著那日的黑色長裙,長腿黑絲高跟鞋,蠻誘惑的。般若回到家裡,我給她拿了一瓶水,她對我說:「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與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我沉思片刻說:「好的。」
般若點了點頭說:「m與k在玻利維亞一個小鎮上躲著,s在水城威尼斯地下世界廝混,而a則躲在太平洋某個小島上面。」
我眉頭一皺,般若解釋道:「他們都活的好好的,之前我收到那些消息,都不是真的。」
我笑了一下,般若又說:「但是,他們全部受到了暗殺,而暗殺他們的人,則易容成我們的樣子,企圖破壞我們之間的友情。」
「這就是壞消息?」我詫異的問般若。
般若失笑的說:「不是,這是好消息。我們的誤會已經解除,要不我也不會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壞消息就是,我們幾個現在都成了國際上的通緝犯,金融詐騙犯,聯邦警局在國際通緝我們,我現在離不開中國,一旦離開,很有可能被人帶走。而他們幾個也都在東躲西藏,一旦被人發現,命運很有可能危在旦夕。而且,我現在在中國也不安全,所以我下一步準備去一趟緬甸,不能再留在上海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想說讓她留在我身邊,我能讓她不受傷害,可是看了看她的目光,我就將這句話給嚥了下去。般若再我家裡吃了一頓飯之後,就連夜離開了上海。她不坐飛機,也不坐火車,臨走之前問我要了一個鴨舌帽,一筆人民幣。般若剛離開,第二天錢文忠就聯繫我,說有兩個人想見見我。
我開車趕到警局,結果見到了兩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錢文忠向我介紹這兩位是來自紐約的警官,他們想要瞭解般若在什麼地方。我想起昨晚上般若的話,當即說:「不知道,我不知道。」
警察見我不配合,也十分頭疼,只能一個勁兒猛看我,我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這兒是中國,不是紐約。
見完這兩個警察,我來到錢文忠的辦公室裡,丟給錢文忠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坐在錢文忠面前,錢文忠笑著說:「怎麼樣?闖禍了吧。」
我乾笑著問:「錢叔,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錢文忠笑著說:「你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人送下來的。」
不等我回答,錢文忠就說:「外交部。」
我有些吃驚,錢文忠歎著氣說:「所以啊,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只能告訴你,這事兒不簡單,你小子最近小心點,別一不小心再弄進去,這回你要是再進去,可就真難出來了。」
我乾笑著,不由想起了般若走時的背影。
有些憂心忡忡。
……
在面對大的風浪時,小人物的命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儘管我現在地位已經不低,但那只是僅限於上海。放眼整個國內,我依舊是滄海一栗,甚至連別人的一個腳趾頭都不如。離開錢文忠的辦公室,我開著車來到夏婉玉的咖啡店裡,夏婉玉給我沖了咖啡,我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人流。夏婉玉坐在我對面,雙手支起腦袋,一雙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我,裡面全部都是愛意與天真。
她現在就好像是剛進入婚姻殿堂的小少婦一樣,生活中只有讓人愉悅的東西,世俗與名利,未來與希望,對於她來說很遙遠。她跟張玲差不多,但是比張玲多了一分穩重。這幾個月過下來,我感覺夏婉玉失憶,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事情。
她對我說:「你在發愁。」
我點了點頭,夏婉玉開心的笑了,看著我皺在一起的眉頭,歪著腦袋說:「我看書上說,車到山前必爆胎,船到橋頭必下沉。」
「你……」我白了她一眼:「你看的什麼書。」
「笑話書。」
我無奈的衝她露出一個笑臉,夏婉玉扁了扁嘴說:「臭大叔,板著臉老的快,不好看了。」
「我又不靠臉吃飯,要那麼好看幹嘛。」我跟她鬥嘴。
她哼哼一笑說:「你不知道漂亮女人都喜歡帥哥嗎?」
「是嗎?」我反問她。
夏婉玉沾沾自喜的說:「對呀,對呀!你看我這麼漂亮,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長的帥,哼哼。」
「你是在誇自己漂亮呢?還是誇我帥。」我識破了她的詭計,問她。
夏婉玉尷尬的笑了笑,說:「我要不漂亮,你會要我嗎?」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問題,如果我當初認識夏婉玉的時候,夏婉玉就是一個孤獨老嫗的話,我肯定不會要,但是如果現在夏婉玉要是變的不漂亮,我肯定會要她。因為這麼些年下來,我們兩個之間也有感情。
「會的。」我對她說。
夏婉玉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高興不已。
……
我想,如果是夏婉玉遇到現在這種情況。
或許我們也不會這麼被動。
但是現在夏婉玉這樣的情況,讓我很被動。
因為她的一切全部交給了我。
或許我們的敵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對般若等人出手。
要不然他們也不敢隨便得罪夏婉玉啊,畢竟夏婉玉的手段,他們也都見識過。夏婉玉幫了我這麼多年,幫我成長了這麼多,現在也該到了我來幫她的時候。其實這個事兒看上去蠻簡單的,說白了,就是兩派競爭,矛盾的焦點是木木。也是夏婉玉在澳洲的資產,木木讓人眼紅,夏婉玉也讓人眼紅。夏婉玉有手段,別人不敢動她。但木木就不一樣了,她背後只有一個父親。
儘管這人牛逼的不行,但是木木本人卻不行。
儘管成功收購了夏婉玉的,但是她的威信力,卻低的慘不忍睹。
這麼說可能過於簡單,如果我的地位再高一點,就不會這麼被動這麼無助。但是,以我目前的地位,實在是難以涉足那個圈子。我苦思冥想了兩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這事兒鬧到現在,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想對木木下手。而木木一直都在澳洲,也不聯繫我。
我更聯繫不上她,頭疼的要命。
……
這天晚上,我開著車從佘山回家。我這次來佘山是為了看看張玲的教會,她拿到股份之後,其實也做了不少事。第一個就是用錢來管理教會,任何信仰,都需要用錢供奉,張玲更是如此。現在的教會已經初具規模,儘管不算太大,但是張玲設置了一個節日,就跟佛教的廟會差不多。
一年一次!
現在距離張玲教會的節日還有一個多月。
張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電告訴我,讓我過來看看。
問一問負責人。
我詢問了一遍之後,就開著車回家。
路上我聯繫了一下張玲,張玲似乎剛睡著,在電話裡顯得很憔悴。我對她說:「我幫你看了,人家弄的不錯。你到時候回來一趟,畢竟是你設置的節日,你要是不來,多不好看。」
「嗯。」平常是個話嘮的張玲點了點頭。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問:「你在什麼地方?」
「馬爾代夫某個小島上面,昨天剛到的這裡,剛睡著,你的電話就來了,困死我了。」
「你下一步要去哪兒?」我問她。
張玲沉思了一下說:「去泰國吧!完泰國再去一下印度,印度之後是日本。其實我想去梵蒂岡,不過梵蒂岡我去過了,再去就不好玩了,還是去印度泰國這些信仰比較發達的國家看看吧。」
「那你睡吧。」我急匆匆的說。
因為我發現,在我的車後面,跟著一輛黑色轎車,從我離開教堂之後,就一直在跟著我。
而且看車的輪胎,裡面似乎坐了四個人。
張玲並不知道我這邊的情況,翻了個白眼罵了我一句:「吵醒我又不理我,等我回去,我一定要咬掉你的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