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總是這麼來匆匆去沖沖,風風火火不給我留一下一點反應時間。不過張玲這次回來之後,她也算是小米變蘋果,**絲變土豪了。身上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她可以安心走遍全世界,不用再為錢財去做一個吃小吃睡旅館的驢友了。出入五星級酒店,妥妥的。
飛機經過三十八個小時的中轉飛行之後,張玲總算是到達迪拜。
到迪拜之後,張玲發的第一個動態是:馬上要到帆船酒店了,以後請別再叫我女**絲。那啥,姐姐是土豪。
對於這個動態,我只能回復了一個省略號,以表示我的無語。
……
張玲離開後,夏婉玉總算是冷靜下來。
我們兩個仍像以前一樣,早出晚歸。晚上我帶她去以前我們去過的地方,企圖幫她喚回記憶。隔幾天,我就要帶她去醫院復檢。這一天,我又帶夏婉玉從醫院復檢出來。今天的結果與前幾次一樣,夏婉玉的恢復很正常,但是有關記憶丟失的事情,卻依舊不容易恢復。只能依靠她自己慢慢將大腦丟失的記憶慢慢召回,這個過程,或許幾天,或許十幾年。
我與醫生約定了下周再過來之後,就帶著夏婉玉從醫院出來。
離開醫院的夏婉玉顯得有些悶悶不樂,我見路邊有賣甜筒的,就問她要不要。她低著頭,玩弄自己的衣角不理我。我彎下腰,轉過身仰起臉看著夏婉玉哭喪著的臉,衝她做了個鬼臉說:「到底怎麼回事兒,你不說我怎麼幫你解決?」
夏婉玉十分小聲的問我:「我以後能不能不再來醫院。」
「為什麼?」我詫異的看著夏婉玉問。
夏婉玉臉蛋一紅,說:「不知道,反正我不像再來。」
我悉心教導她:「來醫院做復檢是很有必要的,你現在剛發生車禍,這半年裡好好做復檢,早日康復。說不定你還能記起來自己的記憶呢。你要是不過來,說不定就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後遺症就後遺症,反正我不想來。」夏婉玉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我有些失笑的說:「到底怎麼了,你說給我聽。」
夏婉玉仰起臉,一雙眼睛紅了紅,扁著嘴眼巴巴的說:「我看你就是不愛我,你非要讓我恢復記憶幹嘛?我們這樣不好嗎?」
夏婉玉的一句話將我給說懵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是這麼一個理由。看著眼巴巴的夏婉玉,我將她抱在懷裡,心中全部都是幸福的味道。我對她說:「傻瓜,你要是不想來,那我們就不來,你永遠都是我的小丫頭。」
「嗯嗯。」夏婉玉點了點頭,臉色也陰轉晴,喜笑開顏。
從這之後,我就再也不帶夏婉玉來醫院了。
因為記憶對於夏婉玉與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
讓我十分十分震驚的是。王穎麗在張玲走了之後,做了一個嚇死人不償命的決定。
她去上黨校了。
是的,王穎麗去上黨校了。
黨校!
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坐在椅子上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隨之,我就是有些不明所以。眾所周知,對於一般人來說,去上這玩意兒,差不多就是浪費時間。頂多也就是能認識兩個官場朋友,不過生意做到王穎麗這份上,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那麼,她去上黨校是為什麼呢?
我可是知道,王穎麗並不是黨員。
我費盡心思,也猜不出王穎麗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實在是感覺到不解,只能跑到王穎麗家裡詢問她。
我來時王穎麗正在做瑜伽,她坐在地毯上。身上穿著單薄的瑜伽服,看上去動作很優雅。但是仔細一觀察,卻發現王穎麗的動作很生疏。不如夏婉玉做瑜伽時動作輕盈,肢體也有些笨重,一看就知道是剛做瑜伽不久的新手。
我並不說話,坐在一旁靜靜觀看王穎麗這依舊柔軟的纖腰。半個小時之後,王穎麗才做完,由於量有些大,王穎麗臉上懵了一層細膩的紅暈,瑜伽服貼在身體上,胸前兩點露出來,若隱若現比脫光更誘人。王穎麗不理我的異象,冷冰冰的問我:「來找我什麼事?」
「一是為了看夏天,二是想問你為什麼要去上黨校。我個人更側重後者,我就是沖這個來的。」我簡單粗暴的說,一臉大義。
王穎麗坐下,笑了笑說:「你來的不湊巧,我讓王后帶夏天出去了。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可以這麼回答你。大德儘管不是國企了,但我依舊是有編製的國企總裁,你說一個國企總裁去上黨校,可以嗎?」
王穎麗一句話讓我怔在原地,而王穎麗則輕聲笑了笑,放下手上的毛巾去臥室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出來。身上的瑜伽服變成了一套黑色的長褲襯衫,說是西裝也不像。不過這種衣服很常見,電視裡的女領導一般都穿這個。比起國外女領導的黑絲短裙來說,比較中規中矩。
王穎麗坐在我對面,面帶笑意說:「這次去黨校學習,剛好將黨也給入了,爭取成為黨員。」
「你這覺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我有些震驚的看著王穎麗,我怎麼都想不到王穎麗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人改變的真有如此之快?
王穎麗笑了笑,隨手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黨校入學手冊,低頭看著對我說:「商業無果,只能另闢蹊徑。上天給了我這次入學的機會,我怎麼都要試試看。反正黨校的學習時間,也就兩個月。」
我低著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王穎麗仰起臉看了看我說:「回去吧,明天送我去黨校,我在黨校學習期間,夏天你也要自己養了,今天晚上就讓夏天跟我睡吧。」
我喉頭哽咽了一下,點了點頭。
……
第二天,我一早就開車來到康平路。
載上王穎麗與夏天之後,我就將她們兩個送到黨校。到了校門口,王穎麗下車對我說了一聲拜拜,抱過夏天在夏天臉上親了一下,愛膩的說:「寶寶,媽媽會想你的,媽媽一有時間就去看你。」
說完就將夏天交給我,走出去兩步後,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躺在我懷裡的夏天,給了夏天一個飛吻,才走進黨校。剛走兩步,王穎麗的眼睛不自知的流出淚水,她往前奔跑,留給我一個歡快的背影。
我抱著夏天,坐在車裡,露出一個微笑。
夏天咬著奶嘴,儘管有些不解。但是她也知道,王穎麗這一段時間要離開他。不過這段時間來,夏天早就習慣了這種整天漂泊的日子。所以也不會說鬧情緒什麼的,畢竟他到現在才十個月而已。十二月份,才是他的一週歲生日。
回去的路上,車裡一直在放粵語歌曲《傾城》。
這首歌的最後一段十分唯美:
傳說中癡心的眼淚會傾城
霓虹熄了世界漸冷清
煙花會謝笙歌會停
顯得這故事尾聲更動聽
……
我感覺這首歌就像是在唱我與王穎麗之間一樣,只可惜這是一首分手情歌。
……
不管怎麼說,進入黨校的王穎麗,開始了她的新生活。而我也需要重新回到原點,去陪在夏婉玉身邊。陪著她走過失憶的日子,這段日子或許很短,但也或許很長。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不想再為了感情那麼累了。因為孫曉青,因為王穎麗。
我怕了!
如果那一次夏婉玉的車禍嚴重一點,我是不是要以死謝罪,才能表示我對夏婉玉的愛。
……
對於我來說,養孩子並不是一個大事情。但對於現在的夏婉玉來說,可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她不會養孩子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夏天。這是一個讓我頭疼又棘手的問題,無奈之下我只能請馬曉丹幫忙給我帶夏天。別看馬曉丹年齡跟張玲差不多,但馬曉丹特別會帶孩子,能將孩子照顧的非常好。
這一切都是她在港時練出來的,當時她家老闆娘生了孩子,她又要做工,又要幫忙帶孩子,又要去夜大學習,一個人分飾三角。不過也因為此,馬曉丹倒平白無故多了一份帶孩子的經驗。現在帶起已經十個月大的夏天,十分輕鬆。
夏婉玉似乎對夏天的興趣很小,我私下裡問她,她說她討厭小孩子,特別是零至一歲的孩子。這個時候的孩子特別煩人,年齡大一些的小孩子,她倒是蠻喜歡。
夏婉玉的話讓我想起了當初夏天尿她一身時的場景,當時她只是笑了笑,說夏天是個大壞蛋,尿了媽媽一身。最後她只是去洗了一下,就完事了。而現在,再次面對夏天,她卻說出這段話。
我低著頭,不敢去看她。
……
轉身跑開的王穎麗,一直哭到了宿舍裡。
她躺在床上,一直等到下午舉行入學典禮室友來叫她時,她才反應過來。她站起來,趕緊準備了一下,又將自己給整理了一下,才去參加入學典禮。講台上的人發表著冗長的演講,這一次有幸來到黨校來學習的人很多,高達上千。施行半封閉式管理,要不王穎麗也不會來這破地方。
坐在台下的王穎麗有些精神不好,她在想剛才的那一切。
「同學,你是做什麼的?」旁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王穎麗轉頭看了一眼,是個小屁孩。
王穎麗睨了個白眼,懶得理。小男孩嘴巴很甜:「姐姐,你也是來上學的吧,你來上學花了多少錢?我是花了幾十萬才進來的,我老爸告訴我,這裡面人脈關係多,讓我過來采采風,要是能給他整只大魚,他就高興了。看姐姐這樣子,應該不是迂腐的公務人員吧?莫非,姐姐也跟我一樣,是花錢來上學的。」
王穎麗依舊不說話,男孩補充了一句:「我叫周陽,別人都叫我陽仔。」
王穎麗怒視一眼周陽,周陽腆著臉笑了笑,不以為然。
不過他卻不敢再厚臉皮的瓜噪了。
王穎麗歎了口氣,從今天起,她也算是從頭再來了。
可是她的心中,卻湧不出一絲高興——
ps:言不訴苦,只說美好。饅頭寫書喜歡用歌曲來形容當時的場景,這些歌曲大多數都是饅頭在寫作時聽的。現在幫大家整理一下吧,去聽聽看應該能加深對女主的瞭解。饅頭寫孫曉青時,用陳慧嫻的《千千闕歌》,這首歌比較適合孫曉青的氣質與形象,饅頭也喜歡聽。寫夏婉玉時,就是那個書一開始就有過的童聲版《蟲兒飛》,原本是想將這首歌給張玲的,但張玲是個熊孩子,這首歌比較婉轉淒美,所以給夏婉玉正合適。而寫王穎麗的歌曲,就是這一章裡的許美靜的《傾城》,蠻不錯的,饅頭很喜歡。歌曲內容也比較符合王穎麗的情節,大家有空可以去聽聽這三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