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猶豫了一下說,想說些什麼,可是突然感覺說什麼都是徒勞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再說那些話也沒用。
電話那端的王穎麗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一樣說:「真好。」
我猶豫了一下問她:「你那天晚上,是怎麼知道有人要殺我。」
王穎麗斟酌了一下對我說:「你還記得我以前販毒嗎?」
我腦海一怔。
王穎麗說:「我的那些貨就是從俄羅斯方面拿的,所以我聽說你去了東北之後,我就幫忙調查了一下。」
「謝謝你。」不知道為什麼,我由衷的說出這三個字。
王穎麗輕聲笑了笑。其實有些時候,一些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不過卻不願意說出來。她儘管說的很簡單,但是我卻猜得出來她前天晚上一定一夜沒有睡覺。一直等到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她怕是才能躺在床上睡著。我對她囑咐道:「今晚上早點睡,別再熬夜。」
王穎麗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你們在首都了?」
我說:「嗯,昨天晚上到的,今天辦了個手機才給你打的電話。」
「哦!」王穎麗哦了一聲,然後猶豫了一下露出一絲小女孩的嬌嗔對我說:「我想吃北京烤鴨。」
「我給你買。」我說。
「那我還想吃東北餃子。」王穎麗又說。
「回去我給你包。」我想都不想就說。
王穎麗咯咯一笑,說:「那我現在躺在床上,穿著睡衣,手裡拿著電話,你說我想幹嘛?」
「……不知道。」我感覺到身體裡又一股躁動,王穎麗什麼時候這麼會勾引人?
王穎麗卻咯咯一笑,說:「想睡覺。」
說完,電話就斷了。我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這個妖精。」
眼前的兩個牲口賤兮兮的看著我,蘇東坡說:「郝仁,是哪位姐姐打電話挑逗你的呀。」
「滾……」
……
吃飽了喝足了,一人拿著一小瓶二鍋頭走在大街上。首都的夜晚很漂亮,街道兩旁都是璀璨的霓虹燈,霓虹燈下是各色各樣的行人遊客。寒風蕭瑟,將衣領吹拂起來,灌進去一股冷風,我們並沒去裹緊衣裳,而是喝一口八塊錢的二鍋頭,身體頓時暖融融的。
林國慶對我們說:「誰他媽也沒想到後來會是這樣,當初咱們在上海喝紅牛的時候,能想到以後我會成市長,曉軍去香港,而最不會留在上海的老四卻扎根在那裡,至於你老三,你不是說要追高媛媛,追了多少年?你追上人家了麼。」
「滾,別說我。當初是誰說和張琳青梅竹馬,甚至都準備和人家結婚。結果我們哥幾個都來了,你卻被人家逃婚,弄的痛不欲生,跑遍全世界找人家,現在呢?你再見到她的時候,能想起來你還愛她?」蘇東坡言語很刻薄,可是卻很深刻。
林國慶聽了之後,也沒不好意思,喝一口酒說:「別說咱倆,你看老四,當初他對馬曉丹要死不活的,現在呢?孩子都有了兩個,媳婦也換了兩個。原本是上海新貴,老狐狸死後,所有人都以為老四會倒台,結果橫空出來個夏婉玉,現在依舊是牛逼的不行,唉,不服不行啊,能吃女人飯也是個本事。」
「問候你倆的主治大夫。我草,啥話到你倆嘴裡都那麼不中聽,啥叫吃女人飯,我們是有感情前提的,是有感情的。」我豎起中指鄙視他們兩個。
林國慶嘿嘿一笑:「你們家早晚都要成豪門,我女兒現在可是你兒媳婦,先預訂,免得以後再出ど蛾子,能和土豪做親家,一輩子不愁錢花。」
蘇東坡看了看遠處的cbd,問:「以前我們沒想到現在,那現在能想到未來嗎?」
我們三個站在一起,都怔了,林國慶眼睛有些濕潤,呵呵一笑像是自嘲道:「要是能重新回到以前,我肯定不會再招惹張琳。」
蘇東坡喝了口酒:「我肯定不會再喜歡高媛媛,也不會再招惹楊思思。」
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們轉頭問我:「老四,你呢?」
我搖頭說:「我不知道。」
他們兩個都鄙視我,我說:「其實現在蠻不錯的,你們都說以前,可是如果真回到以前,你們肯定還會去招惹她們,去喜歡她們。因為這一切,都是經歷過的青春,只有疼痛過,後來再回想時,才會刻骨銘心。」
他們兩個互相看了看,都罵我裝逼犯,刻骨銘心個毛,可是我卻發現他們的一瓶酒見底了。
在酒店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們起了個一大早,繞著酒店附近的體育場跑了兩圈。然後一起回到酒店裡邊吃早餐邊商量怎麼樣辦事,林國慶在首都的關係人脈很多,這些人用蘇東坡的名義不好見,但是如果是林國慶找人托關係,說不定還能見到。
林國慶指了指資料上五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副部級領導說:「想見他很容易,去找一個大師就能見到。」
「大師?」我眉頭一皺。
林國慶點了點頭說:「他喜歡辟榖,投其所好送他一些道教或者是一些比較珍貴的紫檀香都可以,不過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畢竟這事情是嚴令禁止的,你要是真明目張膽送人家辟榖的東西,那可就是讓人難堪。」
「那要怎麼辦?」蘇東坡問。
林國慶笑著說:「簡單,找他經常去的道觀,給個幾百萬的香火錢差不都就能搞定。但是這錢給了不知道他見不見你,他要是不見,這錢絕對打水漂。」
我看著這個位高權重人的頭像,十分無奈的說:「以前流行出國考察,現在則是組團辟榖,新時代的土豪和政富們愛好也變的不一樣了。」
蘇東坡扣著鼻子說:「我還是感覺開奔馳才叫土豪,就比如說我。」
林國慶和我:「……」
……
這個大人物喜歡辟榖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說實話辟榖並非是迷信,適當辟榖對於身體也的確是有好處的。其實道教最初產生的時候,也就是為了養生。我們只是簡單一調查,就找到了這個大人物經常辟榖的一個道觀。林國慶讓蘇東坡弄了三百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塊錢,有零有整的,全部都是現金。弄了一個麻袋背著就到了這個道觀裡,將錢給道士的時候,道士並沒有震驚,反而是一臉習以為常,錢收下,他也送給蘇東坡一張卡,上面寫著xx道長,十分典雅。
從道觀出來,蘇東坡撓著頭說:「我草,現在這道士都這麼牛逼,三百多萬拿著都不手軟。」
林國慶說:「大勢所趨而已。再說了,他們學的其實不是道術,也不是道法,而是養生講堂,和emba課程,將這兩種東西結合,然後再配以道士的身份,就會讓人感覺玄之又玄,所以就有很多人結伙辟榖,只要有一兩個大人物和這道士有關係,就會吸引一些有心之士過來送錢,久而久之,名聲傳了出去,人也就開始相信他真的有延年益壽之術,實際上,全他媽扯淡。人一有錢有勢,就想著多活兩年,多享受兩年。」
蘇東坡瞠目結舌,我也沒說什麼,畢竟任何東西都有其存在的價值。外國流行基督,可是基督卻並不存在。說簡單些,也就是那麼回事兒。錢送出去之後,並不能等消息,要主動出擊。林國慶找到一個伯伯,讓人遞話給這位大人物,說蘇東坡想見見他。
話遞過去之後,就只能幹等消息,如果他要是見,就證明這錢沒有打水漂,要是不見,這錢也要不回來。很快,一個消息就到了我們手上,這位大人物要見我們,在亞洲大酒店附近的一個私密茶樓。消息到我們手上時,蘇東坡還有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蘇東坡索性也不準備,當即開著車帶著我們兩個就往茶樓趕。到了茶樓下面,一個秘書告訴我們兩個,人家只見蘇東坡,讓我們兩個在樓下等著。我和林國慶沒辦法只好在樓下等著,蘇東坡自己上去見人。蘇東坡上去之後,林國慶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問我:「你說老三能搞定不能?」
我說:「不好說,不過看情況應該不會,你應該知道,太容易見的人,往往都沒有多大本事。而真正的明君,也都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這種喜歡辟榖的,一是沒本事,二沒真心。但是他能身居高位,自有他的辦法,能將錢送出去,他也願意要,就證明這個人不算太壞,頂多是個中立黨,蘇東坡要是能站穩腳跟,他也願意幫蘇東坡一下,若是老三不行,那這三百多萬他也樂意拿來給老三當葬禮錢,這種人,都是人精。」
林國慶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座茶樓說「老四,你現在看人眼光真毒。」
「練出來的,跟夏婉玉過了這麼長時間,要是連點本事都學不到,那我還不如悶死在她的懷裡。」我一臉壞笑道。
林國慶酸溜溜的說:「小巧的胸……唉,孩子吃奶都嫌費勁。」
「……」我輕咳了一下說:「送她去韓國吧,畢竟這是為了咱的性福。」
林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