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看過一套bbc出品的紀錄片,紀錄片的名字叫做《生命》。這套紀錄片詳細介紹了地球上所有物種的生命和發展,從世界上最大的動物藍鯨,到只有一個指甲大小的蟾蜍,這套紀錄片全部都有記述。當我看到藍鯨一次性可以吞噬二百萬隻磷蝦,每天要吃下幾噸重的食物才能生存和森林裡的猴子每天只需要吃一些堅果就能活下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會感慨,生命的多樣化以及生命的脆弱。
在這套紀錄片中,人類依舊是最強大的,是這個地球上的統領者,食物鏈的頂端。可是同樣,人類也是很脆弱的,從很小的毒蛇,到紅海中的鯊魚,有成千數萬的生物都能獵殺人類。可是,人類真正的敵人並不是這些弱等生物,而是人類自己。
我的太陽穴受到重擊之後並沒有倒地,在當時我是立即站了起來繼續戰鬥,被向北風抓到之後。我也沒有到醫院檢查,只是在車上被法醫隨便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就被送到了秘密看守所裡面。在看守所裡,我的太陽穴依舊如刀絞一樣疼,可是這些警察並沒有放過我,而是連夜審問我,我疼痛的受不了,也不想回答他們的問題,結果他們就將我鎖到了號子裡面。
我躺在裡面,感覺著腦袋的漸漸陣痛,身體上冒出一股又一股的冷汗。我抱著腦袋,想著這次的事情,意識越來越模糊,思維越來越遲鈍,而疼痛則越來越少,到了最後,我的意識徹底模糊,整個人昏迷了過去。等這群牲口警察發現我之後,我已經昏迷了將近五個小時,警察們認為我在裝睡,就想要叫醒我,結果不管他們怎麼敲打,我都醒不過來。
他們才意識到我出事了,於是立馬將我送到了長寧區虹許路的武警醫院,在這裡,我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用ct一檢查,醫生就發現我顱內出血,情況十分危險。此時我呼吸非常微弱,甚至有時候時斷時續。武警醫院的顱內科主任當即就我的病情進行了緊急病前手術會議。
會議簡單結束之後,他們決定對我實施手術。這個時候,向北風的電話打到了武警醫院院長的辦公室裡面,詢問了一下我的情況,簡單說了一句:「沒事,犯人的情況可能比較危險,如果出了意外,醫院沒有任何責任。」
院長眉頭一皺,並沒有多說話,而是隨便說了一句就掛斷電話。然後下令出去,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病人的生命。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總是能夠在社會這個大熔爐中出淤泥而不染。
……
我被推進手術室,顱內科副院長主刀。呼吸機蓋在我的鼻子上面,實施全麻手術。年過四十的副院長將各種器具消毒,鋪上無菌巾,用鋒利的手術刀切開我的頭皮,在翻開頭皮,鑽孔,分離骨片形成手術野骨窗找到了顱內淤血組織,進行處理。如果我能夠目睹這個過程的話,我一定能夠看到我的腦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原來這只不過是一個肉團罷了,裡面裝的東西,甚至有些噁心,比如說讓人作嘔的腦-漿。如果這個時候,醫生的手術刀稍微顫抖一下,那麼我的小命,或許就要終結在手術台上。
手術在十個小時後順利結束,術後情況很穩定。病變組織已經被全部處理,淤血也被清理乾淨。只不過術後,我變成了一個大光頭,而且頭上還有一條小縫,只不過用醫用頭套包裹著,所以看不見。
我躺在病床上面,麻藥勁過去之後,我醒了過來,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虛幻中帶著現實。過去的將近十五個小時中,我一直在做一個夢,夢中有一個聲音,我聽不清這個聲音,摸不到這個聲音,他只存在我的腦海中。醒過來之後,腦海中的一切全部消失,我看著眼前的所有一切,記憶慢慢湧上大腦,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感覺還不錯。我並不知道,就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中,自己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此時我對於外界的一切全然不知,不知道向北風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麼樣的指控,更不知道……孫曉青已經離開。
人生就是這樣,對於有些事情,當事人總是那麼後知後覺。
等真正明白時,分開,離別,這些原本要說的話,全部都已經來不及說,甚至都不知道該對誰說。
……
首都,京西賓館附近有一座鬧中取靜的四合院。四合院很寬敞明亮,院落中有一個大水缸,水缸裡面盛滿了雨水。牆角還有一顆歪脖樹,樹幹長的十分醜陋,而且很矮。整個四合院以青磚灰瓦為基調,看磚塊的老舊程度,院子似乎已經有些年歲。這樣一座位於這樣地理位置的四合院,其價值早已不可比擬,只能用有市無價來形容。如果這套四合院出售,恐怕那些個海內外的地產商,富豪,大家族全部都要爭先恐後購買。
因為以這個四合院為邊角,整片區域內住滿了大人物。從建國以來的這麼多年,這片天空上從未飛過任何一架飛機。周圍佈置的防空系統,足矣防禦任何飛機和導彈。
實際上,這座四合院,早已不屬於任何個人。
……
在這座四合院內,王穎麗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內,她被禁止外出,禁止接觸時事新聞,禁止瞭解任何有關外面的事情。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看書。任何書都可以,哪怕是**。調查她的部門是國資委,大德集團早在老狐狸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有一部分國資,但是股份比例很小。
老狐狸去世之後,大德東窗事發,向北風和沈國強決定要做掉我的時候,就聯繫上面,將王穎麗帶到了這裡,軟禁起來。
這一天,王穎麗正在看一本暢銷小說,央視記者柴靜的書籍《看見》。
剛閱讀到第六章沉默在尖叫的時候,院門突然被推開,三個身著黑色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對王穎麗宣讀了冗長的通告,然後告訴王穎麗,你可以離開了。得知這個消息,王穎麗眉頭一皺,並沒有多說什麼。
簡單收拾一下東西,也就是這一個月來的讀書筆記。收拾完這些東西,王穎麗離開這個院子,上了一輛風擋玻璃下面放著一張國務院通行證的奧迪a4。汽車發動,後面的景色慢慢倒退。
王穎麗眉頭一皺,笑著說道:「大風起於青萍之末,大風落於海上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