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裡拿了錢之後,就立馬趕回醫院。到了醫院之後,奔奔已經醒了,孫曉青弄了一碗小米粥,正在餵他喝。小傢伙情況依舊不是太好,眼睛裡面也失去了平時的機靈勁兒,目光有些黯淡。我們又帶他做了檢查,他的發熱並非是白細胞感染,只能說是突發性的。並不是什麼大病,可能跟春夏交替有關,平時多注重膳食,別吃油膩的東西就可以了。我和孫曉青將這一切全部都記下來,小傢伙有在醫院裡面住了一天,情況就已經差不多穩定下來。
第二天的晚上,我讓孫曉青回家休息,我在醫院裡面陪著他。小傢伙這兩天一直鬱鬱寡歡,不光不理我,連孫曉青都不理。看上去就好像是有心事一樣,我也想問問他,可惜他總是不說。
孩子的心總是很單純,奔奔自然也不例外。他們不願意將自己遇到的困難和麻煩告訴父母,我當初也一樣。我當初在鎮上上初中的時候,被學校的幾個痞子給揍了,我當時沒有告訴父母,只是在下學的路上,找了一塊磚頭,直接給那黃毛痞子開了瓢,從那以後,學校就沒人敢理我。
現在的奔奔就跟當初的我一樣,小小的年紀,心中埋了太多的事情。媽媽的秘密,對小思怡的愛戀,和高富帥的決鬥。
「爸爸,你愛媽媽嗎?」奔奔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個問題,我腦袋一怔,心想小傢伙真有趣,這不到四歲的年紀,竟然說什麼愛不愛。難道現在孩子的早熟已經達到了如此早的地步嗎?
我在他的腦袋上面彈了一下說:「爸爸當然愛媽媽。」
小傢伙低著頭,我看他這個樣子,就問:「奔奔,你也愛爸爸媽媽對嗎?」
奔奔點了點頭,我又說:「那奔奔那天晚上為什麼不吃飯呢,晚上又發燒,媽媽為了奔奔,這兩天都瘦了一圈,奔奔忍心看媽媽這麼難過嗎?」
小傢伙搖了搖頭。
我見有戲,就問小傢伙:「那奔奔能告訴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奔奔才會這麼難過。」
小傢伙抬起頭看了看我,扁著嘴不敢說話。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我突然之間意識到。我思考了一下,對奔奔說:「奔奔,你想保護媽媽嗎?」
奔奔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說:「嗯。」
我說:「那你現在能保護媽媽嗎?你知道你惹的媽媽多難過嗎?」
奔奔低著頭,小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又說:「你將事情告訴爸爸,別惹媽媽難過,爸爸來幫你分析分析,好不好。」
奔奔依舊咬著嘴唇不敢說話,我又語重心長說了一句:「你是個男子漢。」
小傢伙一把抹掉眼眶中的淚水,低著頭唯唯諾諾將他和高富帥打架的事情告訴了我。說到傷心處,小傢伙眼眶中飽含著淚水,就是不哭。當然,小傢伙並沒有將他和孫曉青的秘密告訴我,我想如果這時候我能多問問,將孫曉青辦理簽證的時候問出來,我的人生可能就會改寫新的篇章。
我聽著小傢伙將事情敘述清楚,胸腔裡面憋滿了怒火,我兒子這麼被欺負,我這個做父親的卻不知道。我問奔奔:「你想要奪回思怡嗎?」
奔奔搖了搖頭,說:「我不喜歡她。」
「那你想要讓她看得起你嗎?」我問他。
奔奔點了點頭。
我說:「那你就快快好起來,爸爸帶你去奪回屬於男人的尊嚴。」
小傢伙躊躇滿志。
……
三天後,小傢伙病情痊癒。我帶著他到了專門定制兒童西裝的衣服作坊,給他量身定制了一套衣服。又找了一個兒兒童形象工作室,將奔奔交給他們,拾掇了一個下午。等奔奔出來之後,小傢伙一身小西裝,風度翩翩,頭髮一絲不苟,由於小傢伙是個小胖子,所以看上去更有一種小土豪的風範。不過這不重要,我給還在上海的木木打了一個電話,讓她給我安排一些豪車,有多豪華就多豪華,必須五百萬以上的車輛,能安排幾輛就安排幾輛。而且還要再找兩三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必須要粉嫩可愛,基本上長大就是一個大美女那種的女孩。
木木震驚不已的問我:「你要幹嘛。」
「給我兒子裝逼用。」我這麼回答她。
……
放學時分,十輛五顏六色的蘭博基尼停在某小學的門前,奔奔和幾個衣著華麗,宛如一個個小公主一樣的小女孩坐在車裡面玩過家家的遊戲。陳思怡和交通局某副局長之子從學校裡面牽手走出來,這幾個小女孩拉著奔奔從車上走下來,走到陳思怡的面前,其中一個長大之後絕對是十分女神的小女孩對陳思怡說:「你是陳思怡嗎?我們今晚上在黃浦會有一個聚會,能和我們一起去嗎?」
陳思怡當場怔在原地,七歲的智商,足矣讓她感覺到羞愧。她看著奔奔被幾個比她漂亮,比她可愛,比她更懂事的小女孩圍在中間,怔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幾個小女孩卻上前將陳思怡拉過來,不由分說塞到了蘭博基尼裡面。
至於那個24k高富帥則完全被忽略,他看了看被人拉走的陳思怡,頓時怒了:「喂,你們將她給我還回來,我們不去。」
沒有人理他,幾個小女孩每人上一輛蘭博基尼,穿黑西裝的司機開著車揚長而去,等車隊離開之後,一輛破舊的帕薩特開了過來,對這小子說:「你去參加聚會嗎?去的話就上車。」
這小子也是不服輸的性格,當即就上車前往黃浦會。
等他到了聚會現場,才發現這座聚會的豪華,是他難以想像的。他被安排和陳思怡坐在一塊兒,而奔奔則被一群小女孩圍在一起,陳思怡心裡面泛酸,高富帥心中憤怒,卻又有些後怕。
到最後,餐廳服務員拿來一個相機要求給奔奔拍一張合影留念。
小傢伙被一群小女孩圍在一起,如同眾星捧月一樣的拍了一張左擁右抱的照片。在這個照片裡面,沒有陳思怡。
從這以後,奔奔的世界中,不再天真,不再夢幻,而只有那富麗堂皇的酒店,以及角落裡的陳思怡。
這一天,奔奔學會了一種東西。
這種東西叫做權勢。
我從不後悔這麼做會培養壞奔奔的價值觀,我只是想讓奔奔知道,他有一個能讓他成為富二代的老爸。或者,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滿足我青春時期對於富二代的嚮往罷了。在我的高中時期,我總是嚮往,如果有一天,校園門口停滿了數不盡的豪車,我放學出來,所有人都叫一句少爺,那該是一個多麼拉風的場面。
現在,我要讓我兒子體會到。
既然自己做不了富二代,那就讓兒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