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上來了,二十瓶威士忌。
呂松又吶喊道:「開酒。」
周圍的高富帥和小鳥依人的九分女神們全都站起來,將二十瓶威士忌全都打開,擺成一片。酒香瀰漫了整個包廂,呂松臉上帶著肆意的笑容,攬著他的小女朋友,指著這一片威士忌,帶著一些戲謔對我說:「郝老闆,來者是客,喝吧。」
我轉過頭看了看他,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笑容,語氣平淡地說:「二十瓶,我們在座也才二十個人,一人一瓶?」
「不,你一個人喝!」呂松一口否決。
一個人?二十瓶威士忌?這種號稱能夠放倒一個東北大漢的烈性洋酒,一瓶下肚就感覺難受。三天都回不過來勁兒,今天他給我整二十瓶。很顯然,我的面子已經讓狗吃了。我站了起來,拿起一瓶威士忌,小喝了一口說:「我兄弟打了你,是他的不對,你如果不給個說法,那你就鬧,不是我威脅你。我兄弟是個賤民,我也是個賤民。我有家室,我也有後台,不敢跟你死磕。但是我兄弟敢,而且他也沒有家室,只不過是打人而已,即便你下功夫再大,頂多也就三五年就出來了,我兄弟是個實在人,在監獄這三五年裡,說不定就會想著怎麼殺你,等他再出來,恐怕你的安生日子也就過到頭了,如果我兄弟因為殺了你而死了,那我就給兄弟的墳頭上面插束鮮花,讓他下輩子成一個高富帥,讓你來當賤民。」
話說完,我將一瓶威士忌放下,然後說:「酒是個好東西,每天喝點有益健康,但是喝多了,是會出人命的。撒酒瘋的時候,別人可不會給你面子,面子還是要自己撿起來裝兜裡,這樣才安全。」
我撓了撓頭髮,正準備走,旁邊一個長的十分二的青年就衝了上來,作勢就準備打我:「你他媽犯賤是不是,敢這麼給松哥說話,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讓你折在這裡。」
我轉頭瞪了他一眼,呂松呵斥道:「小明!」
這叫小明的男人冷哼一聲,轉身又坐了回去。
而我則轉身離開了,呂松很顯然嚥不下去這口氣。我再多說一點意義都沒有,說實話,如果呂松今天晚上不這麼做,我還能和他談談。看看他想要什麼,我給他就是了。不過看到這二十瓶威士忌,我就知道,他不想讓我好過啊。
……
回去的時候,我開車去了一趟張曉軍出租屋那裡。結果張曉軍竟然不在,我後背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這二貨又他媽玩命去了?我剛準備出去找他,他回來了。我詢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回家安慰父母去了,告訴父母他可能會出門一段時間,讓父母別聯繫他。
我長舒了一口氣,將呂松的情況稍微說的好聽一點給張曉軍聽。
張曉軍聽了之後,什麼也沒有表示,然後他說:「這事兒你跑跑看吧,你如果辦不了,我就來辦。」
「你怎麼辦?」我笑著反問他。
張曉軍砸吧了一下嘴巴,說:「其實我挺想宰了他。」
我被嚇了一跳,好說歹說張曉軍才哈哈一笑說開玩笑呢。看他沒事兒,我就離開這裡。回到家裡,將這件事情的脈絡仔細梳理了一下。才發現這件事兒真是個死扣,而扣眼則在文慧姨那裡。想了想,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這個人就是救過孫曉青一命的呂青橙。或許是巧合,但是呂青橙竟然是文慧姨的女兒。
這件事情從呂青橙給我輸血的時候就知道,不過我沒表示,再那以後也沒有再聯繫她。有些關係沒必要非要抓住,畢竟都是萍水相逢,過分要求就是圖謀不軌了。呂青橙是呂文慧的女兒,而呂文慧的丈夫許文濤則是呂松的舅舅,呂青橙隨母姓,所以姓呂。
所以,我現在找她,就是想通過她讓文慧姨幫我一把。
在電話裡面我約她一起吃飯,她十分愉快就答應了。
……
第二天,我在某餐廳裡面見到了呂青橙。和上次一樣,呂青橙這次穿了一身非常可愛的衣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女孩一樣。我間接性表示了我認識文慧姨,呂青橙卻笑著一語點破我今天會面的玄機:「其實,郝仁哥,我給你老婆輸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認識我媽媽,而且你今天見我一定是為了呂松的事情。不過我可以十分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即便找我媽也沒戲。呂家和我家關係十分不好,而且呂松是呂許兩家聯姻所產生的結晶,這麼跟你說吧,呂松的爺爺是某位軍事將領,而呂松的外公則是某位政界大佬,呂松的父母聯姻在一起,生了呂松。兩個家族的心血,可以說都匯聚到了呂松的身上,而我父親只不過是旁系家族的一個小人物而已,如果不是我母親要強一些,恐怕我的生活也不會這麼安逸了。」
這一下,我傻眼了。
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呂青橙卻淺淺一笑,又對我說:「其實我這裡有一個辦法,你倒可以用用。」
「什麼辦法?」我看著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問。
呂青橙沉吟了一下,道:「呂松被人打了,但是前提是他先搶了別人的女朋友,你可以將這一件事理解成感情問題,這樣一來,從刑法上面來說,就輕了一點,而且呂松根本就沒啥事兒,我到時候可以給你出庭作證,表示呂松被打後曾到某個酒吧內消遣,這樣以來你朋友頂多因為打架鬥毆進去十天半個月,即便呂鬆緊咬牙關不放過你朋友,那絕對也不超過一年。另外就是,讓你朋友趕緊去公安局自首,這一點非常重要。」
我歎為觀止的看著這個小姑娘,說:「你怎麼懂這麼多?」
「我是法律學碩士。」呂青橙笑瞇瞇的說。
「我……」我有些無語,不過我卻準備按照呂青橙說的做。
就在我準備按照呂青橙說的這麼做的時候,我接到了消息,我的酒吧被人查封了,而菁菁伊人被人舉報涉huang,而且還是內部人員舉報,所以現在菁菁伊人的責任法人被帶走調查,菁菁伊人的責任法人不是張曉軍,而是楊洋。
這個消息,可謂是一個重磅炸彈。
我趕緊去找張曉軍,卻發現出租屋裡早已是人去樓空。
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感覺到,要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