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31
河東、刺史府。
李儒正伏在案上為自家主公處理著政務,門外卻有一人匆匆跑了進來,望著李儒開口道:「姐夫,姐夫。」
「怎麼了?看你急匆匆的模樣。」李儒望著來人,放下手中的筆,笑著說道。
來的是董璜,其人乃是董卓長兄董擢的兒子。董卓只有一個兄長,而這個兄長對他也非常疼愛,可惜死的早,只留下了一個兒子,就是董璜。董卓對董璜非常溺愛,如同親生兒子一樣,對他更是百般栽培。
而李儒則是娶了董卓的女兒,憑藉著翁婿的關係,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是庸才,也成為董氏家族的核心成員。
從血緣關係來說,董璜與董卓自然比李儒來得親,但相比起李儒,董璜卻覺得董卓似乎要更信任對方一些,無論什麼事情,董卓都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女婿,大小事務也都放心的交予李儒處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連董璜見了他也是一口一個姐夫的喊得分外親熱。
「姐夫,叔父可在府中?府外有一宮中內侍自稱有聖上密旨,要見叔父。」董璜扭頭望了眼門外,輕聲說道。
「密旨?」李儒聞言先是一怔,俄而開口道,「你叔父正在後院休憩,我去請他出來,你先將那人帶到此處好生款待。」
「好。」董璜點點頭,轉身離去。李儒則是快步走到後院中,推開門,屋中的軟榻上一個體魄魁梧,膀闊腰圓的彪形大漢出現在李儒的視線當中。這大漢年紀大約有四十上下,一臉的絡腮鬍子,臉龐黝黑,全身上下帶著一股風塵之氣,正是并州刺史、河東太守董卓。
「是文優啊,有何事啊?」董卓聽到李儒的腳步聲,坐直了身子開口道。
「主公,府外有人求見。」李儒輕聲說道。
「何人啊?」董卓開口道。
「是一宮中內侍,說是有密旨在身,要見主公你。」李儒緩緩道。
「哦,是麼?」董卓站起身,有些疑惑的說道,「什麼事情,居然還要密旨傳詔?」
「主公你去見了不就知道了麼?」李儒卻是淡淡笑道。
「那好,隨我一道去吧。」董卓大手一揮,開口道。
「喏。」李儒一拱手,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董卓見過公公,有失遠迎,還望公公勿怪。」客廳中,董卓見到了來人,拱手說道。
「董大人言重了,奴婢奉命特來宣詔聖上的旨意。」那內侍見到董卓,從懷中取出一道聖旨,邊緣由火漆密封,開口說道,「并州刺史、河東太守董卓接旨。」
既然是密旨,自然不能當眾宣讀,董卓恭敬的接過聖旨,並不著急打開來,只是轉頭望向侄兒董璜,指著內侍開口道:「璜兒,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了公公。」
「侄兒明白。」董璜走到內侍身邊,一攤手說道,「公公請。」
說罷,董璜便領著內侍走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了董卓和李儒二人。
董卓緩緩展開那封密旨,只掃了一眼,旋即將密旨遞給李儒,笑著開口道:「文優,你來看看。」
李儒接過密旨,攤開來細細觀了一遍,亦是微微一笑:「主公,這真是天助我也,有此密詔,大事可成啊!」
「是啊,先前我還在想日後出師無名,想不到這名分便送到了嘴邊。」董卓臉上笑意愈盛,「還是文優你深謀遠慮,先前朝廷徵召我入朝為官,你勸我不要著急,如今看來果真如此,幸甚,幸甚!」
董卓說的是年前朝廷曾徵召他入朝為少府一職,當時諸人皆以為入朝為官乃是大好事之時,唯有李儒堅決反對,後來董卓聽從了李儒的意見,隨便尋了個托辭,沒有入京。
「我這也為主公您的大業著想,朝廷呈三足鼎立之勢,大將軍、閹宦、士人各為一派,主公你受召入京,那麼便要交出兵權,而一旦離了我涼州士卒,那些人又如何會將主公放在眼中。」李儒輕聲說道,「而這河東之地距京師不過數日之遙,一旦洛陽有變故,隨時都可以驅馳而入,既是如此,主公你又何必去做那籠中之鳥?」
「嗯。」董卓連連頷首,「那接下來我們又當如何呢?」
「靜待良機便是。」李儒嘴角露出自信的笑意,開口說道。
「良機?」董卓微微一怔,「如今朝局穩定,連黃巾賊患也幾近平定,天下行將太平,這良機從何而來?」
「天下太平?」李儒搖了搖頭,「那人謀劃多年,如何會甘願好不容易形成的局面趨於平定…」
「你是說玄…」董卓似乎明悟過來,目光看向李儒。
「正是,若是我猜的無差,黃巾之亂只是他的第一步棋,其目的是要透過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來喚起改朝換代的潮流民心,當此一目的達成,那人若是廢漢篡政也就成了順天應人之舉了!」李儒緩緩的說道。
「那我們難道就坐以待斃?」
「呵呵,明公勿憂,他們必有後手,我們只需要靜待他們出手後,再相機而動便是。」李儒篤定的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篡政是順天應人,難道我們不是?我們只等做那只黃雀便是。」
「文優此言甚合我意。」董卓聞言撫掌大笑道,「我得文優有如文王得姜尚,何愁大事不成。」
「不過還有一事,或許提前做了更好。」李儒忽然又開口道,俄而伏在董卓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董卓聞言,不禁撫掌大笑道:「確是好計!只要有這女子在手,就不怕水鏡那老兒不交出《古文尚書》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