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6
許縣,地處中原腹地,因炎帝后裔部落酋長許由率眾耕於此,故稱為許地。西周初期,被封為許國,至秦朝又改稱許縣,並沿用至今。
許縣南門外,童英無奈的望著一臉倔強的童玲,不知該說什麼好。
站在他對面的小丫頭童玲則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似乎是在發著小脾氣。
原來,童英二人當日被宗員從客棧中救出之後,盧植從宗員口中獲悉童淵出事後,便覺得此事內情頗不單純,因此派出大將宗員率羽林左騎來尋找童英二人,多方打聽才輾轉在客棧找到童英,也因此發生了客棧激戰的一幕。而宗員說殺童淵的幕後主謀應為潛伏在朝中的一股強大的勢力,而黃巾的崛起似乎跟這股勢力的暗地支持有關,童淵便是因為知道太多真相而被殺。因此,盧植希望童英能從軍協助他剿滅黃巾的作戰,從而阻止那不明勢力的陰謀。但是當童玲一聽到童英要撇下她獨自去從軍,登時老大不高興,於是對著童英發小姐脾氣。
「玲兒,我是隨盧大人去剿滅黃巾賊人的,又不是遊玩,你就不要鬧了,先回去吧。」童英無奈說道。
「哼!」童玲再哼了一聲,將頭偏向另一邊,還是沒有開口。
「其實我也想帶你一起的啊,可是軍中不收女兵的嘛。」望著童玲油鹽不進的模樣,童英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只好哄著童玲說道,「難道你願意整天和幾十個大老爺們住一起,天天聞他們的汗臭、體臭、還有腳臭…」
「行了、行了,不要說了!」童玲終於開了口,腦袋狠狠甩了兩下,似乎想要將剛才聽到的話全都甩出耳朵,然後瞪了童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哼!人家還不是擔心你!」
「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童英笑著揉揉童玲的腦袋,笑著說道。
「照顧,你怎麼照顧自己?戰場上危險重重,隨時都可能會丟掉性命,你獨自一人…」
「誰說我是獨自一人了,不是還有這麼多將士和我一道與敵人廝殺麼?你就放心好了。」童英微笑著勸慰她。
「放心,我怎麼放得下心來?爹他武藝如此高強,不也…不也…」說到這裡,童玲眼圈開始微微泛紅,聲音也慢慢哽咽起來。
「玲兒,不用擔心了,好嗎?。」童英也放低聲音,柔聲說道,「何況盧大人都說了,留我在他身邊做親衛,不用上到最前線。我答應你,等到平定了黃巾賊人,我就陪你回轉長安一起重建童氏武館,以後不管去哪裡都帶著你,好麼?」
「真的?」童玲又驚又喜,當下反問道。
「當然是真的。」童英想也不想,微笑著點點頭。
「那好,我等你回來。」童玲揉了揉雙眼,俏顏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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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軍,初名「建章營騎」,以警衛建章宮得名,後改為羽林,取其「為國羽翼,如林之盛」之義。
羽林軍的由來最初是因為前漢漢武皇帝恐中尉之權太重,因此才在太初初年設立了羽林、期門兩軍。也就是說,羽林軍是原本一支禁衛軍,隸屬光祿勳,守衛建章宮,故稱為建章營騎。後來改稱羽林騎。設羽林監,掌送從。
前漢時期,羽林騎在兩千人左右,多是作為皇帝的宿衛和儀仗部隊。羽林和期門,地位較其他部隊高,士兵大都是貴族子弟。
而到了後漢,光祿勳下設七署,其中兩署:羽林中郎將所屬羽林郎128人,為皇帝的宿衛侍從;羽林左、右監所屬羽林左騎800人、羽林右騎900人,擔任宿衛侍從和出充車騎。
而羽林郎的來源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選自六郡、三輔地區的良民。二是從軍死事之子孫。最後便是在邊軍征戰有功者。
而這次盧植奉旨出兵剿滅黃巾賊亂,雖然大軍主力是北軍五校(同樣是朝廷禁軍,分為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五營,是為五校),但額外還帶出了一部最精銳的羽林左騎,可以想見朝廷對這些為禍一方的黃巾賊人已是到了完全不能容忍的地步,迫切的想要平定越演越烈的亂局。
「童公子,大人已經在帳內恭候多時了。」轅門親兵甫一見童英來到帳前,朝他一拱手緩緩掀開掀開了帷帳。
童英回了一禮,緩步邁入帳中。大帳內頗為寬敞,帳內的物設卻是寥寥,與大帳的氣勢相比,顯得頗為寒酸。帳中屏風前立著一人,一身玄甲,正對著屏風上的地圖沉思。
「童英見過大人。」童英拱手開口道。
「來了?」盧植緩緩轉過頭望向童英,開口問道,「小師妹安頓好了麼?」
「嗯,安頓好了,多謝大人關心。」童英點頭答道。
盧植目光炯炯的望著他,正色道:「童英,你須得記住,一入軍旅,便是我大漢將士,這些兒女情思便應放到一邊,不可憂愁嗔癡,壞了心性。」
「童英謹遵大人吩咐。」童英只覺兩道柔和的目光,雖是關愛的眼神,卻讓他不自覺地生出服從感。
「月前南陽太守秦頡伏擊荊州黃巾,斬殺了黃巾渠帥張曼成。後黃巾以趙弘為帥,盤踞宛城,企圖負隅頑抗。不過朱俊已經率領援軍趕到,想來荊州黃巾是指日可破的了。」盧植微微頷首,開口說道,「而後皇甫義真進軍豫州,已經在陽翟擊破黃巾,斬殺波才,大敗鄧茂,想來豫州一鼓而定也。」
「鄧茂…」童英喃喃道,「莫不是…」
「不錯,此人便是之前伏擊白氏商隊的黃巾賊首。」盧植輕聲道。
「既然如此…」童英沉思片刻,抬起頭來,輕聲道,「敢問大人,下一步可是要去冀州?」
「你說的無差,如今荊、豫兩州黃巾亂賊已成困獸之勢,大軍留在此處已經再無幫助,明日便準備開拔前往冀州。」盧植臉上露出一抹讚許,笑道。
童英自然是明白盧植話裡的弦外之音的,盧植雖為當世大儒,才學天下聞名,但現在的身份卻是四府共舉的朝廷大將,率大軍平叛,他自然不願未立寸功,只眼看同僚奮勇爭先。而如今皇甫嵩大勝波才、鄧茂,朱俊進擊趙弘,為何他自己就要空侯此地?若是能北進冀州,擊敗張角大軍,則黃巾賊首伏誅,餘者不足道也!
「童英啊,如今大漢日頹,正需吾等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你可明白?」童英正揣測著盧植心中的想法,耳邊卻傳來盧植嚴肅的聲音,不由打了個激靈,正色答道,「童英明白!」
「你武藝不錯,但卻是搏殺之能,而非戰陣之勇,既入行伍,便先做我的親兵什長罷。」盧植目光灼灼的望著他,接著說道。
「童英領命!」童英沒有絲毫猶豫,肅然答道。
「須得記得,戰陣無情。」
「喏!」
盧植輕描淡寫,顯得渾不在意,揮了揮手,又轉身面向那面碩大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