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水潭中美輪美奐的景象,我有種沉迷其中的衝動,這時尤沛在旁邊拍了我一下,我才幡然醒悟,這些東西看似美麗,實際上卻能夠殺人於無形,想到這裡,我後脊背不由得感覺到一陣涼意。
一行人快速經過了水潭,發現前方的地勢略有上升,但總體還算平整,在幾百米開外,冒著幽光的晶石壁立,石壁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孔洞或裂縫,大的能讓幾輛卡車並排通過,小的還不如乒乓球大,洞穴體系發育得極為成熟」「。
從遠處看,洞穴遍佈,石柱林立,其內空間四通八達。
草頭王逐漸放慢了腳步,站在佈滿洞穴的晶壁前,目光四處搜尋著,顯然是在尋找地頭蛇走過的蛛絲馬跡。
尤沛看到眼前的景象,憂心忡忡地問草頭王道:「老闆,這裡的洞穴可能通向任何方向,這下該怎麼找到他們?」
草頭王蹲下身子,摸了一把地上的晶石,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們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但是這裡的地形明顯對我們不利。」
我四下看了看,發現這裡的晶石似乎全部都濕漉漉的,好像經常被海水沖刷一般,這樣一來,就算有人走過,地上也很難發現什麼痕跡。
目光落到前面的洞穴群上,我心中一動,說道:「這裡的地形那麼複雜,地頭蛇他們肯定也明白,為了防止迷失,他們說不定會在沿途各處做上某些標記。」
「說得有道理……」草頭王略一沉吟,站起身子,來到一處洞穴口,目光如電地四下掃視一番,然後二話不說,又跑到另外幾個較大的洞口看了看。最後來到眾人前,緩緩搖頭道:「以蛇三的性格,就算做標記。也不會一開始就做,那樣等於完全暴露了自己。他們或許進入洞穴一段時間,迫不得已的時候,才開始做標記。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
眾人心裡各自盤算,始終不得要領,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藍兆菲忽然開口道:「老闆,我想這位林偉同志有話要說。」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都彙集到了同樣默不吭聲的林偉身上。
林偉瞥了藍兆菲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女同志還真是心細如針,我的確忽然想到了點東西。」
「時間有限,說。」草頭王道。
「我一路追蹤地頭蛇。發現他似乎在尋找什麼線索,自從他看過那邊瀑布中的第一根銅柱後,嘴上就時常掛著『定海神針』幾個字。」林偉似乎並不著急,耐心地說道。
「我有個疑問,既然你是遠遠地追蹤地頭蛇。這裡聲音這麼嘈雜,你又是怎麼聽出這幾個字的?」我問道。
林偉一怔,看向我,淡淡說道:「我會讀唇語。」
大概是看到我們一臉懷疑的表情,他隨即補充道,「當然,我的唇語也只是半吊子水平,其他的話沒讀出來,這四個字出現的頻率太高,我才記下來了。」
草頭王顯然沒有心思去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此刻他反覆地咀嚼著「定海神針」「線索」這幾個字眼,忽然一撫掌,恍然大悟般地說道:「我知道了!如果沒有推算錯的話,這裡周圍應該矗立著八根定海神針!雖然看不到,但肯定隱沒在晶石壁後!每一根定海神針上都雕刻著不同的信息,這些信息,很可能就是蛇三尋找的,也可能是出去的關鍵所在!」
藍兆菲點頭道:「我記得咱們最初見到那根定海神針上銘刻的,依稀是雙龍戲珠圖,下面多半被水流覆蓋住了,看不甚清。」
林偉似信非信地問草頭王道:「你確定,七叔?」
「當初我和蛇三師從同一人,八門大陣的知識我知道,他也知道,小藍說的圖畫,正是八門大陣的意象畫之一!具體是不是,等看到第二根就知曉了!」草頭王朝我們粗略解釋了一番,也不管我們信不信,當即自言自語地掐算起來,「水眼為心,分列八方,半矩相隔!」
草頭王猛然轉身,面朝當初見到的第一根定海神針的方向,對準那裡伸直右臂,然後左手成掌,與右臂呈四十五度角,朝左手邊一指,低喝一聲:「下一根定海神針,就在那個方向,走!」
經過林偉的提示,草頭王想通了來龍去脈,目標也作了修整,接下來不是刻意去追蹤地頭蛇,而是逐一地尋找各個方位的定海神針,如此一來,我們的目標極有可能與地頭蛇的目標重合,不用刻意地追蹤,與他們不期而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行人以草頭王為首,計定方向,快速鑽進了一處兩米多寬的晶洞。
洞穴內部體系龐大,一路上各種分支洞穴如蛛網般地延伸向四面八方。不過這種情況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利大於弊,只要我們不弄錯方向,跟著方向走,總能找到第二根定海神針。
不出所料,在鑽過大大小小七八條洞道後,眼前再次變得豁然開朗,一條大河般地水流在不遠處洶湧流過,消失在一個巨大的晶石洞中。
「順著水流向上遊走。」草頭王沒多逗留,立刻帶著我們向水流上遊走去。
沿著水流一路向上,經過了一大片空曠的空間,幾個人相繼進入了一道斧劈一般的巨大晶石裂縫中。伴著水流,在長長的夾縫中行走片刻,空間再次擴展變大,隨即一道漆黑高大的影子映入眼簾。
正是尋找已久的第二根定海神針。
眼前這一根巨大無比的定海神針矗立在水流中央,上下兩端均穩穩地插入到晶石中,近乎漆黑的表面銘刻著一道道古樸的紋飾,大片近乎漆黑的顏色讓人內心不由地產生出一股壓迫感。
草頭王當先爬過幾堆凌亂的晶石叢,來到定海神針附近,圍繞著打量起來。
我們相繼跟著走過去,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抬頭仰望著,只見巨型銅柱的表面依稀銘刻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幾乎每一根樹枝上,都落著一隻奇形怪狀的鳥。
縱觀整根銅柱,有不下一百隻鳥,每隻鳥的形態動作都不盡相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