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洞筆直向前延伸,洞壁上坑坑窪窪,開闢得相對比較粗糙,向前走了三四米,就走到了第一個轉折處,洞道向左拐了個直角彎,傾斜向上延伸而去。
不過我並沒有急著向前走,此刻我正站在拐彎處,目光落在面前的巖壁上,陷入沉思。
「那裡有什麼?你在看什麼東西?」由於洞道非常狹窄,我和宮大權在前面擋著,導致老孫無法上前來,只能猴急地在後面叫喊」「。
面前的巖壁上,在一米多高處被開闢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凹洞,凹洞的表面嚴絲合縫地鑲嵌著一塊透明的東西,好像玻璃一樣,但明顯要比玻璃堅硬得多。
我用手敲了敲,和敲在晶石壁上毫無二致。
在凹洞裡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奇怪的裝置,漆黑無比,呈水平的線型形狀,在黑線內部,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一排類似於眼睛的東西。
我正看得出神,也沒回答老孫的話,這下子他更加著急了,推搡著就硬擠到了前面來。原本站在拐角處的我,被生生排擠到了另一條垂直的洞道中。
我眉頭一皺,喝道:「老孫,不要胡鬧!」眼光不經意一瞥,看到了拐角這邊的石壁上,居然也有一個古怪的裝置,同樣是一尺見方的凹洞,只不過凹洞的表面好像沒有覆蓋玻璃一樣的東西,裡面的東西也不一樣,僅僅是一個圓球。
之前由於視線的遮擋,我並沒有發現這邊的凹洞。現在看到,忽然心頭一緊,有種情況不妙的感覺。
果然,被夾在中間的宮大權好像故意將我排擠到後面一樣,他的目光左右一掃,一下子就發現了第二個凹洞。怔了一下後,突然迅速地伸出手,對準凹洞內部的圓球。狠狠按了上去。
「小心!」我驀然瞪大了眼睛,大吼一聲,用力勒住宮大權的脖子,將之扳倒在地。不料還是晚了一步,他這邊方一按下圓球,那邊另一處凹洞中忽然迸射出一排紅光。與地面平行,向著來路一閃而逝。
老孫正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們,被紅光射到身上後,整個身體忽然閃了一下,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找死!」我怒吼著一把將宮大權摔在巖壁上,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已經掏出了匕首。只要他再有什麼小動作,我會毫不猶豫地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奇怪的是,宮大權任由我按在那裡,居然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他一反常態。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平靜地看著我,慢慢說道:「你不覺得他一直針對我嗎?我已經這麼配合你們了,他居然還是百般地侮辱我,你真當我一點自尊心都沒有嗎?你說他這樣對不對!他太聒噪了,我只是想清靜點而已,你也不必衝動。」
我仍舊死死地將他按在巖壁上,目露寒光地說道:「你小動作太多了!老孫讓你給傳送到哪裡去了!?」
宮大權嘴角一翹,說道:「來時的傳送終端你也見了,他十有**就被弄到那邊去了,運氣好的話,他一會兒就會再次來到這裡,到時……」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希望你能提醒他一下,善待他人,畢竟你們出去還要靠我!」
我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鬆開按住宮大權的手,淡淡地說道:「忘了告訴你,你溺水的時候,是老孫幫你做的人工呼吸,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聞言,宮大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冷哼一聲,說道:「在這裡等他也不是辦法,是福是禍,看他自己的了,咱們先上去看看吧!」
走在洞道中,宮大權主動對我說道:「之前這裡的傳送光陣不知被誰開啟過,或許有人就被傳送回去了。」
我仍舊默不作聲,向前走的同時,暗自提防著他。經過這次事件,我不得不對他加深警惕。
好在接下來的路程宮大權表現得中規中矩,並沒有其他小動作。
在巖洞中拐了兩拐,我們很快就發現,這裡的巖洞居然四通八達,甚至遇見了三岔口乃至十字路口。
不過我們沿著地勢拔高的洞道一直向上走,很快就眼前一亮,再次到達螺旋塔的一處金屬平台上。
「這應該是第六層了,這座塔很明顯與史前時期某種大型工程有關,就不知是什麼工程……」宮大權站在高高的平台邊,上下看了看說道。
「別吱聲!!」我忽然低喝一聲,同時對宮大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麼了……」宮大權還是下意識地反問過來,只不過他看到我面色嚴峻的模樣後,便禁不住閉上了嘴。
「嗡嗡嗡嗡……」
一連串聒耳的嗡鳴聲由遠及近,片刻的功夫就到了近前,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好像烏雲一樣出現在螺旋塔間,正向我們覆壓而來。
我頓時眼瞳收縮,叫道:「是巨型蚊子!快走,回到巖洞裡去!」
說罷,我拉起宮大權就往洞口跑去,後面那群大蚊子也不知從何處飛來,很快就追到了我們後面,嗡鳴聲竟比第一次遇見時要刺耳得多。
無怪於這些巨蚊那麼抓狂,它們在螺旋塔下面的的水潭中產卵,這裡就相當於它們的老巢,如今有外來物種侵入,脾性不好的巨蚊群自然會群起而攻之。
我和宮大權一前一後跑進了狹窄的巖洞中,後面的蚊群緊追不捨,嗡鳴聲亂作一團,聽起來無比聒耳。由於洞道狹窄,巨大的蚊群無法全部一擁而入,只有一部分擠進了洞中,緊緊跟在我們後面。
衝鋒鎗沒了子彈,但是仍舊被我拿在手中,權且當棍子使,在這種狹窄的環境中,別說還真管用。
兩個人只顧著跑,彷彿沒頭的蒼蠅一般,一頭扎進了迷宮一般的洞道中,七拐八拐,也不知跑到了哪裡,直到滿頭大汗,宮大權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說什麼也不跑了。
我停下來朝後面看了看,蚊群倒是沒跟上來,但是我們卻迷失了,不知身在何方。
「也不知這是哪裡!」宮大權站在一處十字路口,不知該往哪裡走。
「按老辦法,往地勢高處走,一定能出去的!」我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道。
歇息了片刻,宮大權指著傾斜向上的一條路,說道:「好吧,聽你的。」說罷和我一併向前走去。
蚊群被甩在了後面,四週一下子變得沉寂異常,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發現七筱他們的蹤影,這讓我心裡禁不住暗暗著急。
沿著傾斜向上的洞道走了片刻,前方右側出現了一處岔路,我們兩個剛走到岔路口,突然聽到有人一聲低喝:「別動!」
我驚愕地轉過頭,看到岔路中出來一個肌肉男,他留著個板寸頭,最顯眼的卻是一頭白髮,看到這人的瞬間,我心中驀然一沉,內心暗暗叫道:「獵豹!」
面前這個白毛肌肉男,各方面的特徵都符合宮大權之前描述的兩個tsg高層之一,名叫獵豹的那個人,另一把鑰匙正是在他身上。
獵豹端著把衝鋒鎗,一伸腿就把我手中那把空彈匣的槍給踢飛,然後槍口對準我,剛想說什麼,餘光瞄到一邊的宮大權,禁不住「咦」了一聲,面色陰沉地說道:「宮大權!你怎麼在這裡?!」
宮大權雙腿一軟,忙不迭地說道:「我……我是來找你們的!」
「東西拿到了?」獵豹冷冷地注視著宮大權,面色明顯不善。
「沒……沒有……」宮大權緊張地說著,忽然用手指著我,叫道,「我都是身不由己,是他,他挾持我來的!」
聽到這裡我差點破口大罵出來,宮大權個鳥人,關鍵時刻毫不猶豫地把責任一股腦推卸到我身上。
「挾持你?飛鷹和五仔呢?鑰匙在不在你手裡!」獵豹冷冷掃了我一眼,氣勢逼人地問宮大權道。
「飛鷹和五仔……都死了!鑰匙……」宮大權說著,看了我一眼,顯然是要全招了。
我心中一沉,正思量著要如何應對,這時岔路中再次走出一個身形異常高大,一臉橫肉的大漢,他兩手空空,弓著腰,在狹窄的洞道中幾乎連頭都不能完全抬起來。
這個又高又壯的大漢,顯然就是那個化名「豺狼」的tsg高層。
豺狼大踏步地朝我們走來,一眼就看到了我身上背著的皮口袋,對獵豹甕聲說道:「這人去過咱們留下的潛艇,當時是咱們疏忽了,沒有關緊艙門,讓這些人給鑽了空子,不過也沒關係,駕駛艙上了鎖,鑰匙還在咱們這兒就行。」
別看這個豺狼四肢發達,頭腦竟然不簡單,而且非常警惕,出了岔路口便目光如電地左右看了看,同時沉聲說道:「那幾個人可能就在附近,尤其是那個臭娘們,搶了老子的槍,槍法還不錯,咱們可要小心。」
聽到豺狼這麼說,我心中一喜,他口中的「那幾個人」,應該就是七筱等人了,而且想也不用多想,讓他咬牙切齒的那個「臭娘們」,肯定就是藍兆菲沒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