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中幽靈環島256幽靈島
姜梓用匕首將石龍的「眼珠子」挖了下來,放在手心,出來後,他發現,這顆龍眼珠,好像是一顆寶石,這樣的寶石,拿到當鋪去,一定能換不少錢。
但是馬上,姜梓就打消了拿這顆珠子換錢的主意。
珠子放在手心,觸覺本是冰涼,但是時間稍微長點,姜梓就感覺到自己的掌心居然熱了起來,這種溫熱,不是來自與紅珠子的直接接觸,而是彷彿從手掌內部傳來。
緊接著,姜梓發現自己手背的燒傷不再疼痛,居然有轉好的跡象。
正是因為這神奇的功用,才導致姜梓將賣掉珠子的主意打消。
這處大山,在經過水深火熱的洗禮後,已然變得一片荒涼,根本就不適合生存。所以姜梓不得不選擇離開。
這兩年多來,想必官府對於當時灶丁逃亡的事情,已經不再追究,現在,是姜梓出山的時候了
正巧在這時,一個老獵人上山來尋找燒死的野獸,要知道,這些野獸平時狡猾得很,費盡心思和時間才能打那麼幾隻。山火過後,肯定有不少野獸被燒死,老獵人正是抓准這樣的時機,在雨停後,第一時間上山來。
老獵人發現姜梓時,背上已經多了一頭鹿。兩個人一見如故,談了不少。老獵人有感於姜梓這些年來的經歷,便把他帶回了家,並且把自己的啞巴女兒許配給了姜梓。
老獵人的女兒,出落得還算水靈,只是落下了個啞巴的病根,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成親。
姜梓看著喜歡,也不嫌棄,開開心心和啞女成了親。姜梓對這個啞女媳婦,可謂疼愛有加,他知道自己手裡的那顆紅珠子可能有特殊的功效,便拿出來,時常讓啞女含在口中。
一年多後,奇跡出現了,啞女居然能開口說話,張口便是熱情洋溢的「夫君」二字。
而後姜梓夫妻倆其樂融融,生活頗為美滿,子孫滿堂,直到壽終。
後來,姜梓的後代一直在上海發展,生根發芽,姜梓的手札和紅珠子,也是代代相傳。其後代,有設籪捕魚的漁民,有講著洋涇濱英語的買辦,有黃包車伕、米商……直到現在,到了草頭王這一代,已然變成了有著幾處餐飲和文化產業的大老闆,而且隱藏身份還是「地下工作者」。
草頭王的女兒,七筱,十有**女承父業,只是到了她這一代,紅珠子卻丟了,草頭王不惜付出大量精力和財力去尋找,只因為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
這,便是草頭王手中那顆紅珠子的來歷。草頭王經過長時間的研究,才確定,那正是一顆龍珠,只可惜這顆珠子,連帶地頭蛇的那顆藍珠子,一併下落不明。
草頭王的惆悵,蓋因如此。現在我回來了,草頭王說正好,我可以一併去東海上幫忙。
發現金屬球、打撈沉船貨物的那片海域,對於我和七筱等人來說,是夢魘一般的存在。
在我「消失」的那些天,草頭王又去尋找了幾次龍珠,均無結果。
不過,草頭王因此知曉了海底礁盤抬升的消息,也不失為一種收穫和一絲線索。
我既然歸來,當然義不容辭再次投入到這件事情中去。現在正值草頭王和地頭蛇關係緊張的時期,草頭王身邊可信任的人不多,佟勵失蹤,他之前所經手的工作,沒人可以完美代替。
第二天,我和草頭王父女倆正吃著午飯,一個電話打來,草頭王趕忙放下筷子,剩下的半碗米飯都沒心思吃,便招呼我準備準備,馬上出海。
我將荊軻匕首帶在身上,這把匕首,經歷了千年,仍舊鋒芒可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七筱更是親手為其製作了一個刀鞘。
草頭王的手下打來電話,說指定海域再次出現幽靈島,由於幽靈島蹤跡不定,時隱時現,所以草頭王這才連飯都顧不得吃,把車鑰匙扔給我,讓我去車庫內開車。
七筱自然不願一個人留在家裡,現在我回來了,出現幽靈島這等刺激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她。一陣軟磨硬泡中,草頭王終於答應帶七筱一起出海。
三個人一路上馬不停蹄,到了海邊,直接跳上了一艘快艇,由我掌舵,直奔那片海域,飛馳而去。
我們三個人著實有些匆忙,甚至沒有察覺,在我們後面幾百米,另一艘快艇,正緊緊尾隨著。
越接近那片海域,海上的天氣越發糟糕,此時海面上佈滿了灰濛濛的霧氣,天空中原本燦爛的陽光,也消失不見,天地之間一片陰霾。
這樣的天氣,讓我聯想到了上次大風浪來臨的前夕,這一次,是不是也是不好的預兆?
如此糟糕的天氣,能見度極低,這就導致,我們根本發現不了後面有人跟蹤。
好在我們及時和停泊在這片海域上的打撈船接頭,將快艇拴在船舷邊上後,我們三人相繼跳上了打撈船。
在這艘打撈船上,有六名船員,身材火辣、戴著一副大墨鏡的藍兆菲赫然在內。
藍兆菲的裝束仍舊火爆,只是她身邊的五名男性船員卻一點都不敢打她的主意。除了佟勵,沒人敢和這樣一個凌厲的女子開玩笑。
藍兆菲朝草頭王和七筱點了下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移開目光,看向遠海。
她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軍用望遠鏡,扔給草頭王后,她語氣不鹹不淡地說道:「一時前,幽靈島出現在前方200米處,現在應該還沒消失,只是這天氣,你不一定能看得到,我們需要再靠近一些才可以。」
草頭王早已把望遠鏡架在鼻子上,朝遠海望了望,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到。」
藍兆菲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方向盤前,操縱著打撈船向前方的海霧中開去。
她身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是打撈船上的船員之名叫朱亞斌,此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此時面露難色,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這樣未免太魯莽了,那幽靈島的大,我們還沒有確定,這樣貿然靠近,會不會出現什麼事……故?」
無論是漁民還是各種船上的船員,最忌諱說諸如「事故」「觸礁」「沉船」等字眼,朱亞斌深知這一點,一向謹慎行事的他,最終還是迫不得已說出了這樣的字眼。
藍兆菲聽罷驀然轉過頭,目光冰冷地盯著朱亞斌,道:「你信不過我的技術?」
朱亞斌頓時蔫了下來,忙尷尬地擺手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說著,他看了草頭王一眼,多了一分自信,「老闆和大姐都在這裡,心點總不為過。」
藍兆菲那讓人渾身不自在的目光在朱亞斌身上停留了片刻,有意無意朝我這邊掃了一眼,便轉過頭去,什麼都沒說,仍舊我行我素。
朱亞斌苦笑著歎了口氣,找到一處座位頹然坐下,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他還沒坐穩,身子突然劇烈地傾向一邊。
不光是朱亞斌,船上所有的人都齊齊打了個趔趄。
藍兆菲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對草頭王說道:「幽靈島還在,咱們正擦了個邊」
這藍兆菲不光膽大包天,而且絲毫沒有愧色,當真是個強勢的女子。
這時,霧氣雖然還未消散,但是不用望遠鏡,我們已經能夠看清,緊貼著打撈船附近,一座環形的荒涼島,孤單地佇立在海上。
這幽靈環島,並未完全封閉,整個環狀珊瑚礁上,尚且有一絲缺口,在環島的中間,有一處潟湖(潟,音「細」,潟湖是部分海水被泥、沙岸或珊瑚礁所環繞而形成的出口很窄的鹹水湖)。這潟湖,是船隻躲避風浪的優良港灣。
此時,藍兆菲正熟練地操縱著打撈船,心駛進了環島缺口,安穩停靠在潟湖內。
癱坐在那裡的朱亞斌,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在他的心裡,對藍兆菲有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一方面,藍兆菲作為一個極品的美女存在,是所有男人期望得到的尤物,在朱亞斌心底,就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自卑的暗戀,這一點船上其他男船員也有同樣的感覺;另一方面,朱亞斌感覺和這樣一個強勢的女子相處非常壓抑,因為藍兆菲的身上,總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嚴。
打撈船停穩後,大家正張羅著到環島上去看看,這座看似普通的島上面佈滿了大大的孔洞,在黑沉沉的霧氣中,彷彿一條遍體鱗傷的長蛇,盤曲在海面之上。
當先踏上幽靈環島的,是打撈船上的另一個老船員,此人四十多歲,經驗豐富,做事沉穩,名字叫做尤沛。尤沛眼角的魚尾紋看起來有種滄桑的感覺,他壯年時便跟著草頭王混,是為數不多可信任的人之一。
尤沛從打撈船上跳下,回頭對草頭王說道:「老闆,我先去探探路,你們先在船上等著。」說罷他便提腿,心向島上攀去。
環島上的地勢參差不齊,尤沛此時正向一處海拔最高的山丘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