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看著身上的血窟窿,向凱不甘地大叫道:「你是什麼時候解毒的?哪裡來的解藥?」
「我並沒有解藥,如果不是剛才你害怕不敢過來,我也沒有時間使用相消之術……」慕容淺靜說著,拿出天衣銀針,在黃雨兒的身上紮了幾針,黃雨兒頓覺無力的全身開始慢慢恢復行動能力。
「竟然是……毒力相消之術?那可是連《毒要》都沒有全的高階毒術,想不到……你竟然……」向凱驚詫地看著慕容淺靜熟練用針灸幫黃雨兒解毒,地上已經被他流出鮮血所染紅,呼吸之間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剛才慕容淺靜驟發的靈劍已經穿透了他的五臟六腑,又完全誘發了他身上的毒力,可以說是無可救治了,「但……就算你會相消之術,以潛鼠身上那種錯綜的毒性……應該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消除……你應該也中了毒!」
慕容淺靜知道自己大仇將報,心中如釋重負,面對向凱最後的提問,也沒有拒絕。她緩緩從手上脫下一雙手套,這手套在套在手臂傻瓜內時,是呈透明狀的,肉眼無法察覺,脫下來時,又愛為白色,十分神奇:「這個百毒不侵的靈絲腕,應該能讓你死的瞑目了吧!」
原來,在開始遇到潛鼠時,為了謹慎起見,慕容淺靜就已經套上葉之秋最近為她煉製的靈絲腕,加平時修煉《毒經》的成果,在這場戰鬥中竟然發揮了奇效。
黃雨兒歡呼了起來:「原來淺靜姐姐有這樣的好東西啊,哼,該死的惡人,我們就是裝備好,氣死你,怎麼樣?」
而向凱沒有再說話,只是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天,似乎充滿了不甘和沮喪,原來已經死透了。
慕容淺靜小心地從他身上掏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本錢裝的舊冊子和一些藥瓶,正是被他殘殺同門後所得去的《毒要》,慕容淺靜看到失而復得的本門秘典,眼中淚光一閃,露出欣慰的神情。
爸爸,媽媽,你們在天有靈,我終於為你們報了仇。
遺失的《毒要》也奪回來了。
你們安息吧。
有之秋的幫助,我會振興青衣門的。
之秋他已經答應了我。
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慕容淺靜心中禱告著,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忽然。
她感覺到頭腦中一陣奇異的眩暈,以為是剛才的餘毒未消,連忙運起法力探查,卻又沒有發現什麼,還以為是自己情緒過於激動,也不以為意。
「剛才那兩個怪人似乎是被那個矮子控制,多虧了潛鼠前輩捨身相救,殺死那矮子,使怪物互相殘殺,我們才逃過一劫。不然照那樣打下去,我們力氣都會被耗盡.後果不堪設想。」黃雨兒調息了一陣,恢復了力量。看著地下地魔靈,心有餘悸地說道。
「是啊,我們一定要完成前輩的遺願,把消息送到葉門的聯絡點.」慕容淺靜對潛鼠的壯烈犧牲也是十分敬佩。
「哎,淺靜姐姐,現在的頭痛是,車廂裡的這些東西怎麼收場……」黃雨兒無奈地看著被魔靈弄壞的床位和滿地的屍體.「要是湯勺在就好了,這些麻煩事交給男人干就行……但剛才與那些怪物搏鬥時,連手機都砸爛了,連個問主意的辦法都沒了,真是討厭!」
黃雨兒不知道,在她因為麻煩而想到唐紹的時候。慕容淺靜也正好思念起了葉之秋。
你……還好嗎?
在與赤血毒王訂下三月之期後,葉之秋總算了結了唐凌與赤血毒王地公案,當然。唐凌也清楚,這是葉之秋把仇怨轉移在了他自己身上的緣故,對此唐凌十分內疚,連原本對葉之秋心有芥蒂地蘇芳雲都對其印象大為改觀.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真地無法猜度,葉之秋替她療毒救命,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感謝,依然把葉之秋當作水月流的最大敵人一般,保持著相當程度的警惕,但一旦葉之秋不惜與強敵定下生死之約,救了她所心愛的男子後,蘇芳雲反而把葉之秋看作了可以信任的朋友。
唐凌先前在決心與毒王決戰前對她所說的「如有來生,定不負你」此時依然迴響在耳邊,蘇芳雲已經知道唐凌對自己所付出地一切都是銘記在心的,如今,雖然唐凌沒有再提這些話,對他的態度也如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敏感的她也隱約感覺到了唐凌的一點變化,雖然變化很小,但對蘇芳雲來說,是至關重要地,甚至還關係到她一生的幸福。
心情大好的蘇芳雲看著葉之秋地樣子也覺得順眼了幾分,就連葉之秋想知道的蘇冷月的現況都說了出來。
葉之秋從蘇芳雲的口中證實了緣冷月冰心訣大成的消息之後,神色頓時沉重了許多。他向蘇芳雲提出想通過她見蘇冷月一面的要求。蘇芳雲正待拒絕,唐凌走了過來,也請她幫葉之秋這個忙,蘇芳雲猶豫了一陣,終於抵受不住唐凌央求的目光,勉強答應了下來。
葉之秋拒絕了烏濤和唐紹的陪同,心情忐忑地跟著株芳雲坐上了火車。不知道怎麼的,黃雨兒和慕容淺靜的手機老是無法接通,也沒有打電話過來,雖然知道她們不是普通人,但葉之秋也有些擔心,臨行前,一再囑咐唐紹回去後讓慕容淺靜打個電話過來。烏濤邀請唐凌一起回去,到別墅作客,當然,喬尼兄妹也「順便」接到了邀請。
經過幾天的旅途,葉之秋跟著蘇芳雲來到了水月流的駐地嗣饒山,此時天色已晚,葉之秋就在山下小鎮的旅館中住下。
蘇芳雲明答應替他向門主蘇冷月轉達他的意願,並不保證門主一定會出來相見,但蘇芳雲心中也知道,既然葉之秋已經來到了這裡,就算蘇冷月不肯見他,葉之秋也會硬闖水月流,到時候還是不知道是什麼亂局。
蘇芳雲對上次葉之秋獨闖水月流,連敗冰雪只宗主和梵一飛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所以才一進水月流,她就馬上吩咐負責警戒的雪宗弟子加強戒備,並作好應戰的準備。
出乎蘇芳雲意料的是,蘇冷月聽到葉之秋來到此地後,並沒有表現出何等的驚訝或失態,只是沉默了一陣,隨後面色如常地說了一句:「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蘇冷月在說這話時的語氣讓蘇芳雲忍不住暗暗心驚,那平淡地語氣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蘇芳雲自己也是性情中人,多年來對唐凌愛恨交織,卻沒有一刻能忘記這個男人。而像蘇冷月此時的情景,雖然面色溫和,笑容可掬,但冰心訣既稱「冰心」,那麼蘇冷月此刻心中只怕已冰封如鐵,任何的感情都無法對她有所動搖,真不知道是該為整個水月流感到慶幸,還是該為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師侄女感到悲哀。
就在蘇芳雲心中歎息的時候。蘇冷月已經慢慢走了出去,被月光拖張的影子。在地下是何等的孤寂。
乘風而去,方知高處不勝寒冷。
葉之秋在旅館中草草吃了點東西。心中一陣胡思亂想,一會想到明天與蘇冷月相見時的情景,一會就想如果蘇冷月不見自己,該怎樣衝破水月流的陣法。八斗見他如此形狀,也沒有如往常那樣取笑,只是默不作聲。它雖然睿智非凡,但亦知「清官難斷家務情事」。這種個人感情糾葛,只能靠當事人自己,旁人雖然有心幫忙,也是無能為力。
葉之秋正坐立不安時,忽然一陣心緒不寧,隨後感到附近傳來一股特別地力量波動。這股有些熟悉的力量似乎無比地深邃,又透著絲絲銳意,給人一種不寒而慄地懼意。
八斗也有所感應。正要說話,葉之秋已經站了起來,脫口而出:「冷月!」
葉之秋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蘇冷月,緊張、激動的心情頓時湧到了一處,他匆匆地吩咐了八斗幾句,將它留在旅館中,自己出門朝外力量地源頭奔去。
八斗這次沒有硬跟著他去,而是識趣地留了下來,黑煙凝成的人臉露出深思之色:「冷月的冰心訣,已經達到這種境界了嗎?」
街出旅館的葉之秋感受著那股力量的存在,逕直朝郊外的丘陵一帶走去,一路上旁若無睹,幾乎還和別人撞在了一起,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去見冷月。
在一個樹林前地小山坡上,葉之秋終於見到了魂牽夢縈的她。
天空中明月高懸,淡淡的清輝柔和地灑落在大地。遠遠望去,月輝下的那白衣長髮的她,散發著恬靜淡雅的氣質,與自然融為yiti,彷彿一位應天地真氣之精華而生地精靈,幾乎不沾染半點塵世的污垢。
葉之秋的腳步慢慢緩了下來,步伐似乎不知不覺地變得小心,生怕驚擾了寧靜中地玉人。兩年不見,蘇冷月美麗如昔,而且還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氣質,隨著腳步的前進,葉之秋彷彿已經聽到了自己紊亂的心跳聲。